第70章 春風沉醉
很冤的,賀陶心中遺憾,上一次拍攝《冬日戀歌》的時候,鏡頭偏轉,看上去賀陶在和方蘭婷接吻一樣,這一次還是這樣。明明距離還有那麼遠,偏要給人已經唇齒相接的感覺,這不是騙人嗎?
賀陶眼神熾熱,恨不得自己有莫大勇氣低下頭。衣薔的睫毛抖動,嘴角露出淡淡笑容,在賀陶心臟收縮的時候,衣薔嘴唇微張,調皮地給賀陶一個飛吻,然後受驚的小鹿一樣輕盈滑開。
張思雅明顯鬆了一口氣,方才她真擔心衣薔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幸好,幸好。
賀陶悵然若失,人群后方的方九偷偷把手機放下,太遺憾了,沒拍到最想看到的畫面。雖然賀陶不許利用齷齪手段炒作,但是拍攝下來偷偷欣賞也是很開心的事情,珠聯璧合……自己怎麼會想這麼複雜,一定是中午喝的那杯葡萄酒後勁太大。
衣薔摘下華麗的頭冠丟給中年人說:“包叔,幫我放回去,今天的拍攝結束了,大家休息。”
張思雅說道:“薔薔,還可以拍攝一些,我看你的狀態正好。”
衣薔把髮髻開啟,烏黑的秀髮披散下來,她甩了甩秀髮說道:“累了,翼龍,我們去看看遠處是什麼樣子。”
張思雅嘆口氣,偷懶就說偷懶,看著衣薔腳步歡快和賀陶走遠,方九湊過來說道:“衣薔小姐似乎心情不錯。”
張思雅警惕看著方九,露出典雅笑容說道:“衣薔年紀還小,總是由著性子來。”
方九連連點頭說道:“翼龍年紀也不大,過了年才十七歲。”
張思雅向旁邊走去,輕聲說道:“他們不適合的,九爺。”
恢復了疏離的稱呼,方九乾笑說道:“那是,其實如鏡更喜歡看到翼龍和蘭婷小姐在一起,嫡傳弟子和親侄女在一起,他後半輩子就平安喜樂啦。我其實也擔心翼龍有不該有的心思。”
張思雅目光警惕看著在楓林中奔跑的少男少女,悄然對包叔做個手勢,說道:“方如鏡先生似乎話語權很重。”
方九咳嗽一聲,挺直腰板說道:“我和如鏡來自瀚海方家,我們兩個不喜歡那種規矩森嚴的地方,因此來到這裡自己搞一份產業,工作娛樂兩不誤。”
張思雅吃驚說道:“楓林小築是你和方如鏡先生的私人產業?”
早就知道楓林小築被私人收購了,卻沒想到是方九和方如鏡拿下了這麼大的地塊,而且從目前的建設規模,就可看出楓林小築的野心極大。
方九道貌岸然地說道:“是這樣,當然明面上我們沒參與,你懂的,家族牽扯太多。”
張思雅微微頷首說道:“守住這份產業的確不容易,太招風了。”
方九矜持說道:“的確有些棘手,卻不至於那麼嚴重,楓林小築三個金丹大修坐鎮,沒有誰敢亂伸爪子。”
張思雅眼眸閃過驚訝的神色,三個金丹大修,那就是說方如鏡也是金丹大修。這一次來到楓林小築,是衣薔突發奇想,非要在楓林小築拍攝主打歌,當時她可沒說是賀陶的粉絲,直到來到這裡張思雅才知道。
衣薔的隨行人員中有一個金丹大修,這足以應付正常的情況,而且衣薔正當紅,沒有人敢對衣薔下手。現在赫然聽到楓林小築竟然有三個金丹大修,張思雅的確嚇了一跳。
金丹大修啊,那不是白菜蘿蔔,能夠擁有一個金丹大修效力,那就足以成為一方豪門,楓林小築竟然有三個,這底蘊也太深厚了。
張思雅心中頗為緊張,萬一楓林小築的人有什麼壞心思,老包一個人可抵擋不住。當然這種極端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主要讓人放心的是注孤生在這裡,這個兩百多年前的音樂大師坐鎮,應該不會讓賀陶做出什麼缺德事。
老包已經進入楓林,遠遠綴著發揮保護和監督作用,張思雅依然不放心,她和方九邊走邊聊地跟著走入楓林說道:“賀翼龍的琴技是生老傳授的吧,非常動聽,我對音樂略懂,能聽出來琴聲中蘊含的真摯感情。”
方九揹著雙手走在張思雅身邊說道:“生老很喜歡翼龍,練琴,風水堪輿全部是生老傳授的。呵呵,如鏡心中很緊張,唯恐生老搶走他的寶貝徒弟。”
張思雅啞然失笑說道:“不至於吧。”
方九說道:“只是有這種感覺,別傳出去,如鏡知道的話非和我翻臉不可。”
方九把方如鏡賣了個乾乾淨淨,如果方如鏡知道,肯定要大發雷霆。方九說過之後也覺得忐忑,不過他總是忍不住說些什麼來吸引張思雅的注意。
張思雅容貌不是很出眾,卻有一種讓人親近的魅力。方九尋花問柳多年,一直沒有找到真正心動的物件,今天他開始淪陷了。
張思雅輕笑說道:“九哥好像很畏懼如鏡先生。”
方九說道:“方橛子的脾氣不好,又臭又硬,除了在他徒弟面前有笑臉,別人絕對受不了他的那張棺材臉。”
張思雅笑出聲,方橛子這個稱呼好像真的很貼切。方如鏡不苟言笑的樣子的確令人生畏,和冷著臉的屠殺有一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屠殺那是有些怨氣的冷著臉,方如鏡則是生人勿進。
方九看到張思雅心情似乎不錯,他得意說道:“以前絕對想不到橛子有一手好廚藝,他收了徒弟才暴露出來還有這一門絕活。以前那可是大少爺,你想不到他當年的派頭有多大,嘖嘖……”
張思雅還真看不出方如鏡曾經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任何人看到衣著簡樸的方如鏡在廚房大顯身手的樣子,也不敢相信他曾經是瀚海方家的嫡系闊少。
拳腳生風的聲音響起,方九和張思雅加快腳步。在楓林深處,賀陶和衣薔不知道什麼原因打了起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誰也不敢想象衣薔的格鬥技巧極為出色,賀陶和衣薔拳腳生風,一看就是經過名家指點。
劍法才是主流,賀陶是揣摩師傅的搏殺手札,才把劍法融入拳腳之中。衣薔更是如此,拳掌指爪肘膝腳凌厲無匹。
人長得美,搏鬥的時候依然賞心悅目。老包站在樹杈中靜靜欣賞,張思雅和方九在遠方也靜靜看著。
賀陶從未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最初賀陶還有些留手,很快賀陶就被衣薔急驟的攻擊逼迫得全力出手。坐井觀天了,和道術學院的學長們戰鬥,那不過是小孩子的打鬥,衣薔才是真正的對手。
賀陶興奮起來,曾經在腦海中揣摩良久的技巧越來越嫻熟。張思雅微微張開櫻唇,她知道衣薔的天賦有多高。衣薔表面上看是嬌媚可愛的國民美少女,只有團隊中的人才知道衣薔有多好鬥,她是精力旺盛的那種女孩子。
衣薔的格鬥技巧絲毫不亞於劍法,這種冷門的技巧竟然能夠遭遇對手,張思雅頗為震驚。
以前沒有人給賀陶喂招,劍法還好,搏殺技巧完全是賀陶自己揣摩。紙上得來終覺淺,唯有勢均力敵的對手才能激發出潛藏的力量。原本寒假的時候方如鏡打算讓賀陶進入特戰部隊磨礪,後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放棄了這個想法。
賀陶全身變成了攻擊的利器,在衣薔暴風驟雨的攻擊下,賀陶的戰鬥天賦被啟用,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
衣薔的鬥志也被啟用,在不知不覺中真氣灌注拳腳之中。高度興奮的衣薔根本不知道賀陶的經脈一條也沒打通,根本無法運用真氣進行戰鬥。
方九最初提心吊膽地隨時準備終止,旋即放下心,他瞥見方如鏡出現在斜對面的位置,有方如鏡壓陣,不會出問題。
衣薔的拳腳落在身上劇痛,賀陶以為自己會承受不住,很快他發現沒問題,無雙戰甲在吞噬沁入體內的真氣。真氣無法傷害賀陶,至於拳腳帶來的疼痛,對於賀陶來說還在承受範圍。
衣薔的攻擊越來越凌厲,尖銳的風聲隨著招式而迸發,賀陶防守中不斷嘗試反攻,絲毫不落下風。站在樹杈中的老包睜大了眼睛,能夠抗衡衣薔如此犀利的攻擊,賀翼龍的身體有多強悍?
終於衣薔噓口氣抽身退出戰鬥,呼呼喘著粗氣說道:“不打了,好累。”
這次是真的累了,高強度的戰鬥極為消耗體力,賀陶抹去額頭的汗水說道:“我第一次遇到對手。”
衣薔雙手撐著膝蓋說道:“吹牛,我以前遇到過許多高手,打敗我輕而易舉。”
賀陶深信不疑,認真說道:“天外有天,我以前很少和人較量,自然沒有遇到高手。”
衣薔狡黠看著賀陶說道:“一看你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傻孩子,如果你聰明一些,就會明白應該在和女孩子的較量中保持風度,該認輸的時候就認輸。”
賀陶抓抓滿是汗水的青皮腦袋,為什麼要認輸?那還是戰鬥嗎?衣薔捶著自己的腿說道:“不和女人一般見識的道理也不懂?我太累,走不動了。”
賀陶說道:“那坐下來歇一歇?”
衣薔直接丟過去一個衛生眼,說他傻還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