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忙碌的一天
“好了好了，拿錢吧，賣給你了。”店員說完還依戀不捨的表情。不過葉少洋倒是並沒有理會，只是看了一眼王英男，詢問她是否滿意。砍了一半還多，她當然是滿心歡喜了，交了錢拿著褲子兩個人轉身出了店面。“你這麼厲害啊，真是砍價小能手。”走在大街上的王英男感嘆地說道。“不是我厲害，是這條褲子沒有那麼貴，哪個做生意的會讓自己賠錢呢？”葉少洋輕笑著說道。
“其實她說便宜一百的時候我就已經動心了，沒想到你能砍下來這麼多，這樣吧，今晚吃飯的花費姐包了。”王英男開心地說道。“好啊，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其實還有一點很重要，她聽出我是本地人，所以不敢要得太過分，在這條街上買東西，除了一些大牌，其他的抹零砍一半，這是一個標準的砍價流程。”既然有人要請客，自己當然不會客氣了。聽到葉少洋的介紹，王英男更是覺得很有趣兒，原來買東西還可以這樣砍價，真漲知識。
穿過那個商場，兩個人來到了今晚的目的地，整條街都是小吃，看得他們眼花繚亂。慢說吃，光是看著就很養眼，香氣四溢勾起了濃濃的食慾。不過這裡雖然熱鬧，但是好像不太適合聊天，這個木頭不會讓自己在這裡吃飯吧。王英男心裡想著，但是嘴上卻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太香了。兩個人晚上都沒有吃飯，下了班換完衣服就出來了，再加上之前一直逛街。要知道陪女人逛街是一個體力活，消耗非常大，現在早已經飢腸轆轆。
“知道為什麼帶你來這裡而不是去飯店嗎？”葉少洋轉頭對著王英男問道。
王英男：“為什麼？”
葉少洋：“因為這裡便宜啊？哈哈。”
王英男調侃地說道：“堂堂大工長第一次請女孩子吃飯就來這種便宜的地方，也太小氣了吧？”很顯然，她不相信葉少洋是因為小氣才把她領到這裡來的，只是這個傢伙說話太氣人了，好歹自己是個大美女，又是他工作的上游，這麼氣自己就不怕自己收拾他？
葉少洋：“這條街的小吃種類太多了，我也是思考了很久最終才決定把你帶到這裡來的。如果想要真正體驗本土風情，那麼一定要去一些稱不上景點兒的地方，想要品味當地特色，就一定找一些小吃。相信我，如果這條街走下來你不滿意，改天我給你補一頓。”
王英男：“這還差不多。”
接下來的畫面就有點暖心了，一個在前面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但是並不會影響進食的速度，一個在後面耐心地解答著，但是並不影響付錢結賬。看著葉少洋拿出錢包付賬的時候，王英男一愣，他的錢包裡鼓鼓的，但全是十元錢的紙幣，只是在後面的各層裡，有幾張一百元的鈔票，這讓她很是不解。“你怎麼這麼多零錢？”王英男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在我家附近的超市換的，都是一些小本生意，如果拿著百元鈔票來這裡，難免會耽誤時間，更重要的我是怕影響某人的進食速度。”
聽到葉少洋的回答，王英男臉色爬上一抹紅暈，不知道是因為他對映自己很能吃還是內心中的感動。當聽了葉少洋的回答之後，總感覺有一股暖流在心裡流過，由內而外暖暖的。“謝謝！”這句謝謝王英男說得格外鄭重，其實女人有時候是很奇怪的生物，能讓她們感動的往往不是那些重大事件，往往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瞬間。雖然眼前的人有時候像個木頭一樣不開竅，但是他有時候又是那麼的可愛，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兩個人邊走邊吃，邊吃邊聊，一直逛了很久。事實上到最後誰也沒有再吃東西，只是單純地閒逛而已，因為誰也吃不下了。都是一些幾塊錢的東西，但是他們兩個卻花了整整兩百多，可想而知他們吃了多少。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今晚真的是太開心了，兩個人的心裡都有各自的事情，但是從來沒有相互分享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現在開心就好，誰沒有煩惱呢？誰的生活都註定不會一帆風順。
直到很晚兩個人才分別，“大美女對今天的安排可還滿意？”告別之前葉少洋對著王英男問道。“嗯嗯，還可以，表現不錯，不過我還是很期待下一次，那我是不是得說不滿意呀？”王英男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說道。“開心就好，即使你說滿意也可以有下一次的。”“哈哈哈”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同齡人之間的相處還是非常簡單的，兩個人的關係因為今天也更近了一步，送走了王英男，葉少洋一個人回到了家中。
躺在床上的他此時又一次想起了自己心愛的姑娘，不知道這些日子她過得怎麼樣。是否快樂開心？此時他多麼希望今天一起逛街的不是王英男，而是自己的丫頭。他曾經無數次幻想著，與丫頭手牽著手，一起走在馬路上。在喧鬧的人群之中穿梭，所需要的不過是彼此的陪伴，但是如今，兩個人距離那一步還很遙遠，並不是單單隻因為距離。他們兩個人的路還有很長要走，自己無時無刻都要努力，希望儘可能地縮短這個距離，讓手機兩端的彼此，不在寂寞地等待。
想著想著，便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那個叫向日葵的丫頭依然很安靜，沒有任何訊息回覆過來。雖然早就預料到了，但是心裡難免有些失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給李詩韻留言，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分享一遍，又表達了自己對她的思念。這才收了手機，準備進入夢鄉。逛了那麼久的街，他的確有點疲憊了，所以很快他便熟睡過去。嘴角微微上揚，應該是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
當清晨的陽光如約而至的時候，葉少洋已經出現在了工地裡。今天主要是做剪力牆，所有的施工過程都要上高兒（可以理解為高空作業），所以他必須格外注意。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工人們陸續走進施工現場，隊伍浩浩蕩蕩的，煞是壯觀。看著他們的身影，葉少洋的內心有一種成就感，這些人都得聽他的，至少現在自己算是成功的。不過他也沒有沾沾自喜，就是因為這些人都聽他的，所以葉少洋更加小心謹慎，得為他們負責任。
對於今天的安排他臨時做了一些改變，將年紀大一點的人全部放在了地面上工作，而年輕的則被安排到高處。雖然這些年紀大的人群裡，不乏一些技術水平好的，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得把他們放在地上。沒有人對他的安排有疑義，工人們都清楚，到底誰對他們好。工長的決定就是他們的意志，只會服從。他們之間早就過去了磨合期，彼此都知道誰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才會這麼默契。
工作剛剛安排完，大家便熱火朝天地幹活去了。葉少洋拿起圖紙剛要轉身離開，就被朱老闆叫住了。“小葉今天的活兒都是登高作業，可得注意人員安全。”朱老闆囑咐道。“知道了老闆，我會讓他們格外小心的。”聽到葉少洋的回答，朱老闆放心了不少，他對眼前的工作還是非常滿意的。看他今天的工作安排，就足以證明他是一個細心的人，將年輕人放到上面去，是最合理的。他們腿腳比較利索，出現事故的機率會小很多。
朱老闆轉身離開，隨意地在工地裡走動著。畢竟好久沒有來工地現場了，也想對他們幹活的樣子做個瞭解。自從葉少洋來到這裡以後，他便安心地做起了甩手掌櫃，想想好像有些不負責任。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自己來與不來都是一樣的，有他在，自己就很放心。工地上的變化朱老闆全都看在眼裡，內心還是頗為滿意的。照這個工程進度來看，最多再有兩個月的時間，地下室和商業部分就可以全部完工。至於上面的標準層，就沒有那麼大的難度了，每層都是一樣的，只要重複施工就好。
工人們的施工速度和質量，的確讓他們安心，但是隨之而來的也是一種煩惱。等到了標準層以後，根本就用不了八十多人，甚至一半的人數都已經超標了。他得想辦法在這兩個月裡再拿到一個新專案，才不用擔心人員的流失。無論是在哪個行業裡，真正有技術的人都是寶貝疙瘩。朱老闆很清楚，只要說這裡停工，他們這些人一定會很快被各個工地瘋搶，這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工人們尚且如此，何況是帶他們的葉少洋呢？在一個工地上不僅僅只有鋼筋工這一個工種，還有其他的人也在看著，當然也包括甲方。明裡暗裡已經有很多人丟擲了橄欖枝，這讓朱老闆一陣頭大，但是卻絲毫沒有辦法。總不能讓葉少洋不和所有人說話吧，如果真是那樣，自己這邊的工作也沒有辦法開展了。自己承包工程這麼多年，朱老闆還是第一次因為某個人優秀而感到頭疼，想想挺滑稽的。
技術水平當然很重要，但是並不是稀缺的，因為只要時間足夠，只要肯用心，任何人都能成長為師傅。之所以大工那麼搶手的原因，是因為誰也不想花時間和經歷去培養人，這才是關鍵所在。作為老闆目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回報，培養一個人真的是費力不討好。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不說，最後還未必跟著你一直走下去，忠誠度很難保證。所以久而久之，誰也不這樣做了，乾脆花高價請現成的工人，無非就是多話幾個錢嘛。
但是能夠做工長的人就不一樣了，除了自身水平足夠以外，還需要有一定的管理天賦。你自己很行，但是對於一個工程來說，你自己一個人能做多少呢？幹工程就像是打仗一樣，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真正能夠起到作用的，還是千軍萬馬的衝鋒。工程太大，人員過多，你怎樣保證每一個人都發揮出了自己的作用？這就要看工長的才幹了，要做到相對公平，工作分配上就不能有任何私心，光是這一點就很難有人做的到。再次是腦子裡要有一個完整的佈局，什麼人該幹什麼活兒，什麼人適合什麼活兒，必須要清楚。
葉少洋的安排雖然不能說百分百的完美，但是至少在朱老闆看來，已經盡善盡美了。無論什麼樣的工作，他都能安排妥當，並且工人們沒有一個反對他的，包括自己帶來的那些嫡系部隊。八十多個人在工地上，如果你不會安排，一定會出現偷懶的現象，但是在葉少洋的支配下，這種現象根本不存在。最重要的一點，所有的施工完成後，嗎沒有出現任何錯誤。要知道返工是非常影響工程進度的，而影響了工程進度，對於朱老闆來說是要承擔責任的，最直接的懲罰就是扣錢。
朱老闆決定，找機會一定要和葉少洋好好聊聊，連兄弟工種的各位老闆們都已經丟擲了橄欖枝，自己怎能落後。近水樓臺先得月，別人挖自己的牆角，自己為什麼不能挖一下呢？想到這裡，朱老闆內心暗下決定，一定要把葉少洋留下來，因為未來的專案還需要他這樣的人，有他在自己才放心。他得在這兩個月把商榷的專案確定下來，到時候這些人都不用走了。有人就代表著有錢可賺，思路已經清晰，現場根本不需要自己，百無聊賴的朱老闆再一次當起了甩手掌櫃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老闆走了沒人在意，所有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葉少洋也是這樣。他拿著圖紙反覆核對著標線和點位，有時候還會和工人們一起施工，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聽明白自己的安排。為了避免出錯，有些事情他難免要親力親為。四壁的牆體十二米高，正好是鋼筋的長度，外牆的鋼筋只能依靠專案外的腳手架兒，否則根本立不住。如果鋼筋倒了下來，那麼所覆蓋的面積就太大了，下面的人很難跑出牆體的覆蓋範圍。
在這個工地立剪力牆可以說是最危險的活兒了，葉少洋一刻也不敢馬虎。今天的技術難點不在於標線是否錯位，而是在於保證大家安全。所以從今天開工以來，葉少洋只是核對了一遍圖紙，然後就開始和工人們一起參與其中。凡是涉及到危險的行為他都及時制止了，雖然施工進度緩慢了一點，但是這樣做事值得的。工地裡出現事故，往往都是大事情，非死即傷，他不敢掉以輕心。
“葉少洋，忙什麼呢？”正在緊張指揮施工的葉少洋，突然被一聲招呼打斷。循聲望去原來是王英男，這個時候來這裡幹嘛呢？貌似這個美女監理最近出現的次數有點多啊。工人們都是一些四十多歲的人，可以說的上是飽經滄桑，至少人生的閱歷是此時葉少洋不能比的。看見了美女監理走過來，一大把年紀的人倒像是返老還童一樣，開始八卦起來。葉少洋感覺怪怪的，因為工人們都有意無意地對著自己笑，只是那個笑容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你怎麼來了？”葉少洋隨意地問著，但是手裡的活計並沒有停下來。王英男邁步走了過來，和他站在一起說道：“這不是無聊嘛，就下來轉轉，順便檢查一下某人的工作到底有沒有偷懶，嘻嘻。”聽到她這麼說，葉少洋不禁莞爾一笑，這丫頭的開場白總是那麼頑皮，不過也習慣了。但是今天這裡太危險了，還是少在這裡為好，於是他起身拉起了王英男說道：“今天的工作太危險，如果沒有必要你還是回去吧。”
聽到葉少洋“攆”自己走，王英男頓時不開心了，心說怎麼自己這個大美女找你，你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哼，你不是讓我走嗎？我偏不。“很有必要，我是監理過來檢查工作。”王英男說完還用挑釁的眼神兒看著葉少洋，意思是你敢不服氣試試。對於她的樣子，葉少洋早就見怪不怪了，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依她。想想有自己在，確實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由著她吧，反正有她在自己也不至於太無聊。
見到葉少洋“安分”了下來，王英男的內心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成就感，臉上的小得意根本就藏不住。她此時的樣子被葉少洋看在眼裡，不由得滿頭黑線亂竄。兩個人吵吵鬧鬧地說著不停，邊走邊聊，王英男還煞有其事地將圖紙開啟。這樣葉少洋感到很無語，心說認識這麼久了，每次你來是聊和工作有關的內容？美女有點欲蓋彌彰啊，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的掩耳盜鈴行為，美女監理有點不好意思了，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葉少洋已經領會，領導的意思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使錯了你也得配合我，否則，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