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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來自老張的提醒

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葉少洋便已經穿好了工作衣服,說來也奇怪,平日裡他是最後一個起床的,但是今天居然是第一個,這讓大家都很詫異。此刻,葉少洋的內心說不出的快樂,被愛情滋潤的他,很難將這份喜悅隱藏。這就導致了讓大家看到這樣一個奇怪現象:他像傻小子一樣,在哪裡嘿嘿傻笑,還以為他裝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

對於大家詫異的眼光,葉少洋倒是無所謂,他甚至覺得今天的工作裝,都比以前乾淨了許多。人在開心的時候,眼裡只有陽光,入目所見,皆是光明。哼著小調兒來到了食堂,早餐思雅早就給他準備好了,就等著他來呢。和往常一樣,葉少洋領了早餐,和思雅“眉來眼去”一會兒,便找地方吃飯了。和往常一樣,他們依舊沒有說一句話,但是眼神中已經傳遞了千言萬語。經過做完的突破,思雅再次看到他,除了以往的開心之外,還帶上了一抹嬌羞。和往常一樣,葉少洋在付錢給思雅的時候,依舊佔了對方的便宜,不過這一次,他更大膽,更理所應當,要不是思雅眼神裡的“威脅”,恐怕這個傢伙會沒完沒了。

好像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又好像一切和往常不一樣。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比以前更親近了,積蓄多日的情緒,在昨晚終於爆發出來。隔在兩人之間的那層窗紙被捅破,彼此從內心接受對方,以後相處起來,也許就真能坦誠相見了。其實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樣的,當你確定了自己在對方內心的位置時,你真的會因此改變對他的態度,無論是好的一面還是壞的一面,想要不被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今天的陽光格外美好,至少對於葉少洋來說是這樣的。全程哼著小曲兒,完全進入了忘我的狀態。“喂喂,差不多行了,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說話的是老張。這些天相處下來,雖然老張有點為老不尊,但是他和葉少洋的關係還是最好的。兩個人成了忘年之交,脾氣合得來,最重要的是老張一會兒不“損”葉少洋總感覺少了一些樂趣。“關你什麼事,我這叫心中有曲兒自然嗨,年輕人的世界你不懂。”葉少洋開玩笑地說道。

對於葉少洋的態度,老張早已經習以為常了,當然,這是相互的,先有的為老不尊,才有葉少洋的不尊老幼。不過誰在乎呢?只要開心就好,快樂是最重要的事情。“切,不說我也知道,昨天那麼晚才回來,是不是偷偷會娘們兒去了?來跟我說說,給你把把關。”到底是過來人,老張雖然沒上過幾年學,但是作為過來人,對於葉少洋的小心思,還是一猜一個準兒的。聽到老張的問話,葉少洋想起了昨晚姐姐的忠告,所以趕緊矢口否認:“哪來的娘們兒讓我會(約會)?別瞎說!”

“切,還不承認,我可跟你說,別讓人騙了,這個工地裡可沒有小姑娘(未出嫁),全都是小媳婦兒,你別最後讓人家吸乾了還惹來一身麻煩。”聽到老張這麼說,葉少洋也很好奇,腦海中再次浮現了思雅的倩影,“咦~真難聽,什麼小媳婦兒小娘們兒的,姐姐是女孩兒~”。不過想歸想,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老說被吸乾,被什麼吸乾,吸乾到底是什麼意思?”“哈哈哈”,老張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大家便鬨堂大笑起來,這樣葉少洋更像是丈二的和尚一般,因為他始終沒有明白笑點在哪裡。

兩個人雖然一直在說話,但是手裡的活計卻一點都沒有落下,不一會兒的時間便把一根柱子綁紮完了。現在的葉少洋不在需要來回跑了,雖然賺的還是力工的錢,但是已經和大家一樣開始做大工做的事情。他的技術已經不比任何人差,年輕人有年輕的好處,學東西特別快,幹活麻利,最重要的是葉少洋比較用心。這樣的人都是隊伍裡的寵兒,誰都想和他做搭檔。單論幹活的速度而言,老張現在是無法跟上的,但是畢竟兩個人是搭夥狀態,他也會照顧老張的情緒,兩個人的速度不緊不慢,但與其他隊伍相比,他們還是可圈可點的。

重新搭好翹板(架子工會在樓板上用鋼管搭好框架,上面鋪上幾根木方就算是完成了,人站在上面幹活會方便一些。),點燃了一根香菸,算是短暫的休息了。只要是上工時間,工地裡是不允許休息的,你可以幹得慢一點,但是你不能停下來。可能在老闆的眼裡,即使你走得再慢,你也是在走著,他不想看你待著不動,想到自己要為你發薪水,特別的難受。大家都已經摸透了老闆的喜好,自然會投其所好。無論什麼時候來工地視察,所有人都是幹活的狀態,只是每個人的手裡有自己的準度,快慢不一罷了。

一顆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個人重新上了翹板,開始綁紮第二根柱子。鋼筋都是已經焊接好,只要把箍筋(用比較細的鋼筋做好的各種形狀組合,用於固定柱子的形狀)綁紮到固定位置就行了。“我可得提醒你啊,你現在還小,有些事情經歷的不是很多,所以對於搞物件的事兒要格外注意。”老張又開始了他的囉嗦。不過葉少洋在認真地聽著。雖然兩個人平輩論交,但從年齡上來說,老張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大,對於他給自己的一些意見,葉少洋還是能夠聽得進去的。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搞物件了呢?”葉少洋好奇地問道。昨晚剛剛答應姐姐要保密的,他的確也沒有和別人說起這個事情,怎麼就被老張發現了呢?這一點他實在想不明白。“切,你就差拿個大喇叭對著全世界說你搞物件了,從上工到現在,你的賤笑就沒有挺過,誰沒個十七和十八?小子你還嫩著呢?”老張說完此話,得意極了。葉少洋看著他那欠揍的表情,差點忍不住抽他。不過想想也是,那麼大的年齡了,過的橋比自己走的路都要多,想要猜測自己,那還不是一猜一個準兒?

“反正這個工地裡的女人你可不要碰,到時候會特別麻煩的。”老張再次提醒道。但葉少洋完全沒有聽進去,他現在腦海裡只有姐姐,認為思雅說的什麼都是對的。“知道了,大多數都是有夫之婦嘛,要找我也找沒有結婚的啊。”葉少洋略微有點敷衍地說道。

老張:“說你嫩你還不服氣,這裡哪有沒結婚的,你說說看?”

葉少洋本想脫口而出思雅姐姐就是,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爭辯這個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看到葉少洋不說話,老張繼續說道:“如果真有沒結婚的,那你就更要小心了。”“哦~?那是為什麼呢?”

老張:“你咋那麼蠢呢?我問你,這個工地上有三十歲以下的女人嗎?”

這是什麼問題啊,莫名其妙,不過葉少洋還是回答道:“還沒有發下。”她本想說思雅的,但是記得思雅和他說過,自己已經三十歲了。

老張:“那我再問問你,如果是大學生,他們會來這工地裡遭罪嗎?”

這老張到底是想說什麼啊,弄得葉少洋一頭霧水,猜不透他的內心在想什麼。“沒有啊。”

老張:“在咱們老家,女的如果不上大學,通常幾歲結婚嫁人?”

葉少洋:“二十或是二十二吧。”(在農村都是這樣,結婚比較早,特別是女孩子,如果不上學在家,基本上二十二歲之前就已經結完婚了。)

老張:“那你說,沒有學歷、年齡已經三十歲以上但卻還沒有結婚,這符合邏輯嗎?哪裡都是一樣,只要不上學在家,通常結婚都會很早的。如果在這個工地裡突然出來一個三十歲的大姑娘(未結過婚的女性),你說合理嗎?”

聽著是有那麼點兒道理,但是就沒有意外嗎?想到此處,葉少洋再次想起了思雅姐姐。“哇塞!老張,你這簡直是福爾摩斯張啊,這麼牛!我和我的小夥伴兒們都驚呆了!那就沒有就是不想結婚,想要晚婚的?”

老張“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略帶挑釁的語氣說道:“環境可以影響一個人,大的環境是這樣,一個人想要堅持自己的想法,有時候很難的。除非是另外一種情況,否則我覺得不太可能。”

葉少洋好奇地問道:“什麼是另外一種情況?”

老張:“離過婚的!”

葉少洋:“不能吧~”

老張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說道:“你咋那麼蠢呢,你作為父母,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去工地幹活?和一幫大老爺們兒同吃同住(共同生活在一個環境下)?你作為一個丈夫,放心讓自己的媳婦兒一個人去工地幹活兒?還是在以男人為主的環境裡,這不等於往狼群裡送肉嗎?”

葉少洋很想反駁他,但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想想也是這麼回事兒。但是他卻沒有把思雅和那些人畫等號,反而認為自己遇到思雅是很幸運的事情。一時間葉少洋陷入了沉思,其實以他的聰明,老張說的那些事情並不難理解,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如果不是和思雅的關係在昨晚有新的突破,葉少洋早就把老張懟得啞口無言了。兩個人的談話風格很有趣兒,誰也不想讓誰痛快,只要有機會,一定是槓精附體的狀態。不過這也說明兩個人的關係非常牢靠,因為在這個時代裡,可以互懟的人真的沒有幾個,也許只有在工地這種特殊的環境中,才能誕生這樣的組合吧。

其實葉少洋也在想一個問題,如果老張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思雅姐也是結過婚又離婚的,那麼自己還會像昨晚說的那樣嗎?還會一如既往地對她好嗎?思緒良久,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會的。葉少洋喜歡的是思雅這個人,至於她有怎樣的過去,葉少洋完全不在意,畢竟已經過去的事情,如果你在糾結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反而給自己增添煩惱。這一代的九零後想要戀愛,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包容,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內心中總會有疙瘩,一輩子也解不開。

想到這些,葉少洋覺得豁然開朗,我愛姐姐的全部,當然包括她的過去,即使她真的像老張說的那樣,我也會義無反顧地喜歡她,呵護她,做她的小男人。老張看著葉少洋的嘴角上揚,忍不住打趣兒道:“怎麼了小子,做春夢了?”“滾!你都是白天做春夢的嗎?”“我天天都做你管得著麼?倒是你,一說到娘們兒你就害羞,不會還是個雛兒(處男)吧?”聽到老張這樣調侃自己,葉少洋內心也是充滿了無奈,心裡憤恨地想著:“他麼的死老張,怎麼感覺像是算命的一樣什麼事情都知道。”但嘴上可定是不服氣的,“誰是雛兒?···”本想放點兒狠話,但是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對付,對於一個不會說謊的人,還真的是為難他了。

老張怎麼會看不出來葉少洋的逞強呢?但是他選擇了毫不猶豫的拆穿他:“切,外強中乾一看就是,告訴你,老哥我在你這個年齡,孩子都滿地跑了。”對於這點老張倒是沒有吹牛,老張的年齡和葉少洋的父母是同代人,還略長一些。他們那代人的特點就是結婚早,孩子多。很多人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人生大事,結婚生子,這些都是太過平常,所以不足為奇。雖然聽著很惱火,但是葉少洋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人家在闡述事實,你總不能編故事反駁他吧,這也說不過去啊。

在兩個人的日常交鋒中,多數情況下都是以葉少洋勝利而告終的,被壓抑“多年”的老張,今天終於揚眉吐氣了,高傲地昂著腦袋,像是公雞一樣對著葉少洋的報以同情的微笑,那意思好像再說:小子你還是嫩了點。葉少洋乾脆不去理他,開始專心幹活,老張沒有看到葉少洋“氣急敗壞”的樣子,這讓他有種挫敗感,好像今天的“勝利”已經索然無味了一般。

很快的,這一根柱子已經綁紮完成,兩個人一起有說有笑的幹活是無法感受到時間的流逝的。距離中午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左右,他們又選擇了一根柱子開始重新搭翹板,只要沒有聽到下班的口令,他們只能重複地工作著,不能停止手上的活計。兩個人再次點燃了一根香菸,這是工地裡人們的普遍習慣,將一個活計幹完,總是要給自己一點儀式感,抽菸就成了他們獎勵自己的唯一選擇。

其實工地裡的任何工種,都無法離開體力。現在葉少洋已經算是個技術人員了,他已經熟悉了鋼筋工的各種操作,但是他依舊是個力工。並不是他拿著力工的錢才這麼說他,事實上工地裡的所有有和他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區別。無論你是從業多久的鋼筋工,如果你沒有體力,就算你的技術再好,也無法在這個行業裡混到飯吃。也是因為這個行業特性,時常讓葉少洋感到心裡不平衡,這裡門檻太低了。雖然他這個年齡來到工地裡的鳳毛麟角,但是比他大一些的人,和他一樣沒有學歷的那些人,通常都選擇了這裡。

不能說這是他們的意願,只能說是無奈,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那麼多的選擇。能夠相對安全,單靠體力去從事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哪裡會比工地更合適呢?雖然在工地裡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但是你只要肯用心,有力氣,一定是有機會為自己賺得不錯的收益。但是如果你沒有體力怎麼辦呢?現在年輕一切都還好說,那以後你不年輕了該咋辦?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葉少洋的心間,即使是與思雅的關係有了突破,他始終也沒有忘記。

老張時常開導他,說他還小趁年輕讓自己學點技術,未來有養家餬口的本事,安身立命的技能,而不是一門心思將自己放在工地裡。如果單單是這樣,那不是等於浪費了自己的青春嘛。每當老張和自己說起這些話時,葉少洋都會聽的格外認真,這應該是兩個人少有的可以達成一致的觀點。

葉少洋從來沒有和老張以及所有人談過自己的想法,雖然他認同老張的說法,自己也時刻想著離開,但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得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考慮問題。內心在意的東西太多,真的會讓自己很累,羈絆應該都是這樣產生的吧。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兩個人也完成了第三根柱子的綁紮工作,不得不說他們的速度還是蠻快的,其他人都是完成了兩根,出色一點的完成了兩根半。老程走過來檢查,只是一句“下班”算是對上午工作的一個總結概括,沒有任何激勵的語言,不過這也正常。你幹活是為了得到報酬,做的再多都是理所應當,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希望你能把所有的柱子都綁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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