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長矛與長槍
帶鞘的武器還是少的。
為了方便萊昂攜帶，克里斯才將那把單手劍給他。
不然讓萊昂攜帶沒帶鞘的武器，別說殺人，就怕他一緊張就不小心傷到自己或者米婭。
就算不用克里斯去解釋，亨利也很快想到克里斯為何這樣安排，他心裡不由暗暗佩服克里斯的安排多麼迅速合理。
安排合理不稀奇，但遇到事就立馬安排到位，才是不容易。
因為路途遙遠，前期還需要用腿走，並不合適攜帶鎖子甲，亨利只攜帶了些鐵皮、皮革護具。
從中甚至還有板鍊甲。
目前歐洲並沒有板甲的概念，全副武裝的騎士，基本裝備大概就是先穿襯甲，而後再披鎖子甲，襯帽後再戴頭盔，而手臂、腿部護甲，則看騎士的資金狀況是否撐得起。
目前的騎士如何看它有沒有錢，過得怎麼樣，主要方式就是看他的鎖子甲是什麼款式。
長袖長袍，還自帶鏈帽，袖子自帶手鍊，長袍鏈壓過膝蓋，就是最豪華的鎖子甲。
最差勁的護甲，就是亨利自己弄的短袖短袍款式，鏈袖子連手肘都護不住，鏈袍子更是隻到腰部下面一點，騎士都不穿這種玩意，穿出去太丟臉，基本都是普通士兵穿的。
很多騎士由於開銷大，貴族的工資根本不夠養活自己，還會將原本很好的鎖子甲，去鐵匠裁剪售賣，然後鎖子甲就越裁剪越短。
板甲的概念和誕生，是黑死病過後，文藝復興期間爆發的產品。
而板鍊甲簡單講，就是一塊鋼板甲片，帶點弧度，方便掛在鎖子甲胸前，類似護心鏡，只是比護心鏡大。
好的板鍊甲要用鋼，亨利這種傢伙自然用的鐵，說難聽點，這個應該要叫鐵鏈甲。
皮革護具並不算多，勉強有一套，主要這東西不是亨利要售賣的東西，都是一些士兵會拿皮革護具抵款。
亨利的意思，是將這套皮甲都讓克里斯穿。
他看過克里斯練武，也知道克里斯殺過人，路上真發生什麼意外，第一戰力肯定是克里斯，而不是他這個連人都沒殺過的鐵匠。
克里斯也不客氣，在亨利的幫助下穿戴起來。
護具是所有士兵的勇氣，克里斯沒跟職業士兵搏殺過，也需要保證自己不出意外。
有些皮質護具穿起來特別難受，畢竟不是量身定製的，尤其這些皮甲都沒保養過，多少已經出現些問題，質量也參差不齊。
皮甲並不是影視作品那樣，穿得又薄又軟還輕便，然後一刀就被人破甲砍死。
相比金屬甲自然算輕便，但絕對不薄，也絕對不軟。
又不長又不久的東西是有，但又軟又薄的皮甲是沒有的。
優質皮甲需多層皮革壓制出來，弄得極其梆硬。
所以它的防護力極其優秀，只要製作手法不差，兩層皮甲疊一起，能夠令20米的弩箭無法射穿。
至於為什麼士兵們很少使用皮甲，最多是搭配著使用，原因很簡單，就是保養太難了。
天氣多變的歐洲，導致空氣都很潮溼，而皮甲潮溼就會吸水變軟，防護性大下降，所以皮甲只要碰了水，就廢了大半。
而太乾燥也不行，例如暴曬就會乾裂，如果潮溼再曬還發黴。
養好一套皮甲，需頻繁用動物脂肪、蠟去塗。
繫上達米安給的腰帶，腰間挎把無鞘短劍，有護甲的關係倒也不怕傷到自己。
至於主武器則是他的長槍，把經常用的長棍上面裝上槍尖便成，槍尖之前就有找亨利打造過。
亨利感覺怪怪的：“你的長矛好像和我平時見到的不太一樣。”
中世紀的長矛分兩種，很多都是單手長矛，所以不會特別長，因為還需要做到左手持盾配合進攻，必要時刻可以將長矛丟擲去。
雙手的長杆長矛相比較少些，主要原因也是保養問題，而且單手長矛的杆出問題也容易更換，不像雙手長杆。
長矛的杆粗不到兩釐米，而杆必須很硬，碰水就會發黴變軟容易折斷。
克里斯的長槍桿粗超過兩釐米，杆軟且很有彈力，尤其他保養得特別好，為了製作這個槍桿，他還特製了膠去粘，保持槍桿的完好性。
所以在亨利眼裡，克里斯的長槍，比他見過的更長些，也更粗。
“確實不太一樣，主要我練的東西也不同。”
亨利回想點頭：“確實，反正你用得習慣就好。”
剩下的護甲，亨利挑挑揀揀能用的，武器就是克里斯在墓園地穴屋的那把，不是沒有更好的，單純是這把劍最方便攜帶。
劣質不算是板鍊甲的東西，倒是被嫌棄了，主要掛皮甲上不太方便，還容易叮噹響。
亨利覺得自己在這次行動中，主要負責的就是苦力搬東西。
米婭倒是讓亨利分點東西，讓她和萊昂拿，亨利完全不敢。
還是克里斯讓亨利分出東西來，讓萊昂和米婭帶上。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真發生意外，亨利就是第二戰力，他的力氣若是背東西用光了，誰來保護姐弟？
全副武裝後，幾人開始吃起東西，而後閤眼休息。
過了許久，克里斯將幾人喊起，在他的帶領下，幾人潛伏著身子，朝深夜的貝魯特鎮外摸去。
克里斯原本要將亨利安排在隊伍後面，防止米婭、萊昂出現問題或者掉隊。
但是他擔心有些夜盲症的亨利反而先掉隊，真到一些沒光的地方，亨利怕真是要睜眼瞎。
所以亨利便跟第二位置，米婭、萊昂最後。
天很黑，像人心那般黑。
克里斯在街道拐來拐去，時刻警惕有沒有附近偷懶的休息士兵，有過一次沒打火把計程車兵靠近，還好克里斯及時發現，帶著人連忙離開，不然真被發現就麻煩了。
米婭、萊昂的消失，令貝魯特鎮的防守都加強不少，不像前面那麼好摸。
不過在克里斯的帶領，沒花太多時間，終究是出來。
出來到山下的道路，幾人終是鬆了口氣，感覺外面的空氣都好上不少。
鑽進山林小道稍微調整了下，克里斯安排亨利轉移到最後的位置打起火把。
幾人開始正式趕路。
深夜的山林小道如黑蛇，蜿蜒在黑黢黢的山林。
克里斯走在最前面，亨利手中的火把在空氣中暈開一團昏黃的光暈，照亮他腳下盤根錯節的樹根，溼滑的石頭苔蘚。
“小心這裡的樹根。”克里斯頭也不回地低聲提醒，“曾經有個偷獵者在這兒摔斷了脖子。”
亨利打趣：“我知道，肯定是你埋的。”
“我見到他的時候，身體都被啃掉三分之一了，嘴唇那邊...”
“克里斯，當我嘴賤，你別接著說了。”亨利無奈笑著連忙打斷，“不過你能發現這條道真不容易，這鬼地方怕是魔鬼都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