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震驚的扶蘇：他竟能拿起天問？！
“啊！！”
李斯這回反應過來了，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連滾帶爬地往後縮，連奏章都不要了。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陛下救命啊！”
看著李斯那狼狽逃竄的模樣。
始皇嬴政，非但沒有責怪趙無忌“亂揮劍”。
反而。
他摸著鬍鬚，看著那被一劍削斷的官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好快的劍。”
“好準的劍。”
“看似亂揮，實則精準地削掉了官帽，卻未傷及皮肉。”
“這分明是……警告！”
“無忌這是在借劍……替朕敲打李斯？”
“是在告訴他，不要像那群儒生一樣迂腐？”
始皇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越想越覺得這個兒子深不可測。
他走過去，輕輕握住了趙無忌的手腕，阻止了他繼續“追殺”李斯。
“好了無忌。”
“李相年紀大了，經不起你這麼玩。”
始皇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這‘鏡子’雖然好玩，但也要小心傷了手。”
“既然你喜歡……”
始皇看了一眼那柄天問劍，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那這把劍……”
“朕就……先借你玩幾天？”
此言一出。
剛爬到門口的李斯，聽到這句話，兩眼一黑。
徹底暈了過去。
造孽啊！
這日子……沒法過了！
……
御書房外，夜色濃重。
一陣急促且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宮廷的寧靜。
長公子扶蘇，這位大秦帝國名義上的繼承人，此刻正毫無儀態地提著儒袍的下襬，滿頭大汗地向著麒麟殿狂奔。
“快！”
“再快點！”
扶蘇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樣，充滿了焦慮和恐慌。
就在剛才，他正在府中閉門思過，為白天朝堂上的“禮崩樂壞”而痛心疾首。
突然，宮裡的眼線傳來密報——
陛下深夜召見十九皇子入御書房！
而且，還要帶他“玩耍”！
聽到“玩耍”二字，扶蘇的頭皮瞬間炸了。
若是以前，父親帶兒子玩耍，那是天倫之樂。
可現在？
那是“送命之樂”啊！
白天無忌才剛剛用玉璽砸了趙高，雖然陛下當時看似寵溺，還要賞賜。
但扶蘇太瞭解自己的父皇了。
始皇帝嬴政，那是什麼人？
喜怒不形於色，深不可測的千古一帝！
白天當著群臣的面，為了維護皇家顏面，或許會硬撐著不發作。
但到了晚上……
到了這無人之處……
那就是“秋後算賬”的時候了！
“十九弟啊十九弟！”
“你怎麼就那麼傻？”
“父皇叫你去，你就真去啊？”
“那是鴻門宴啊！”
扶蘇一邊跑，一邊在腦海中腦補出了一萬種趙無忌被父皇“嚴刑拷打”、“厲聲訓斥”甚至“秘密處死”的慘狀。
他雖然迂腐，雖然軟弱。
但他是個好哥哥。
他不忍心看著那個自幼喪母、心智不全的可憐弟弟，就這樣成為帝王權術的犧牲品。
“父皇！”
“您若有氣，衝著兒臣來！”
“十九弟他只是個孩子啊！”
扶蘇衝到了御書房門口。
正好看見丞相李斯像條被抽了筋的蛇一樣，被人從裡面抬了出來，生死不知。
這一幕，更是坐實了扶蘇的猜測！
“完了！”
“李相都被嚇暈了！”
“裡面得慘烈成什麼樣？”
扶蘇再也顧不得什麼“非詔不得入”的規矩。
他一把推開想要阻攔的老太監。
“滾開！”
然後。
“砰”的一聲。
他猛地推開了御書房那厚重的殿門！
“父皇！手下留情啊！！”
一聲淒厲的悲呼，隨著扶蘇的身影，衝進了大殿。
然而。
下一秒。
扶蘇那原本準備好的“死諫”腹稿，那滿腔的悲憤和熱血。
在看清殿內景象的那一瞬間。
就像是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給凍成了冰渣子。
“嘎——”
扶蘇張著嘴，保持著向前衝的姿勢，僵在了原地。
他的眼珠子，慢慢地，慢慢地，瞪圓了。
乃至……
幾乎要裂開！
他看到了什麼？
御書房內，燈火通明。
沒有刑具。
沒有鮮血。
沒有慘叫。
只有……
一張寬大的龍案。
一個站在龍案旁，滿臉“期待”和“慈愛”的父皇。
以及……
那個站在龍案之上（沒錯，又爬上去了），光著腳丫子，披頭散髮，一臉“痴笑”的十九弟趙無忌。
這也就罷了。
最讓扶蘇感到靈魂震顫，感到世界觀崩塌的是……
在趙無忌的那隻白白嫩嫩、看起來只有八歲孩童大小的右手裡。
正……
平舉著一把劍。
一把黑鞘、黑柄、寒光四射、散發著無盡帝王威壓的長劍。
天問！
“天……天問？！”
扶蘇的腦子裡，“嗡”的一聲巨響。
他當然認得這把劍。
這是大秦的第一神劍！是父皇的命根子！
但這把劍……
它重啊！
為了追求極致的殺傷力和威嚴，這把劍是用首山之銅混著隕鐵打造的，重達三十餘斤！
再加上那長達三尺六寸的劍身，槓桿原理之下，想要單手平舉劍尖不抖，臂力至少得有百斤以上！
平日裡，就連蒙恬那種虎背熊腰的猛將，想要單手耍這把劍，都得運氣提神。
而現在。
趙無忌。
一個八歲的孩子。
一個常年體弱多病、連走路都喘氣的痴兒。
竟然……
單手！
把它舉起來了？！
而且……
舉得那麼穩！
那麼輕鬆！
甚至還在……拿它當鏡子照？！
“這……這怎麼可能？！”
“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扶蘇使勁揉了揉眼睛。
沒看錯。
那確實是天問劍。
那也確實是趙無忌。
一種強烈的荒謬感，衝擊著扶蘇的理智。
但他畢竟是“仁厚”的扶蘇。
在短暫的震驚之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弟弟變異了”，而是……
“懲罰！”
“這一定是父皇的懲罰！”
“父皇是在罰十九弟舉劍！”
“就像軍中罰士兵舉石鎖一樣！”
“天啊！十九弟那麼小的身子骨，怎麼受得了這種酷刑？”
“他這是在透支生命力啊！”
扶蘇看著趙無忌那“通紅”的小臉（其實是興奮的），看著他那“顫抖”的身體（其實是想笑憋的）。
心疼壞了。
“父皇！！”
扶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不可啊！”
“萬萬不可啊！”
始皇嬴政正欣賞著兒子“耍劍”的英姿，心裡正美著呢。
突然被這一嗓子嚎叫打斷，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轉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長子，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厭惡。
又是你。
又是這種哭哭啼啼、婦人之仁的死出。
“你怎麼來了？”
始皇的聲音冰冷。
“朕不是讓你閉門思過嗎？”
扶蘇跪行幾步，指著龍案上的趙無忌，聲淚俱下：
“父皇！”
“兒臣知罪！”
“但十九弟他年幼無知，身體孱弱！”
“那天問劍重達數十斤，乃是虎狼之將方能駕馭的兇器！”
“您讓他舉著這把劍……這是在要他的命啊！”
“快！快讓他放下！”
“若傷了筋骨，若廢了手臂，十九弟這輩子就毀了啊！”
扶蘇是真的急。
他是真的以為趙無忌是在憑藉著一口氣死撐。
然而。
聽完這番話。
始皇不僅沒有絲毫動容，反而發出了一聲極其刺耳的嗤笑。
“呵。”
“身體孱弱？”
“傷了筋骨？”
始皇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扶蘇。
“婦人之仁！”
“有眼無珠！”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孱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