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購買子彈
到了鎮子上,王桂富帶著劉明哲去了公社,有著證明的關係,前後不過一個小時,綠色封皮的狩獵證就遞到了劉明哲手裡。
兩人剛走出來,正要往出鎮的方向走,劉明哲忽然停下腳步,撓了撓頭問道:“哎,王叔,狩獵證是有了,可我那把槍還缺子彈,這子彈該去哪裡買啊?”
王桂富聽了,忍不住笑出了聲,從布包裡掏出一張疊得整齊的紙條,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就知道你小子得問這個!早給你準備好了,這是村裡開的‘獵用彈藥購買證明’,蓋了大隊的章,寫清了你的需求,省得你到時候跑空。”
“這次我帶著你去,下次你打光了子彈,帶上證明自個來就行。”
“麻煩你了,王叔。”
“這孩子,麻煩啥,我們去西頭的分銷店。”王桂富往鎮西頭揚了揚下巴,“咱公社就一個供銷合作社,主街那個是總門市部,賣的都是日用百貨、棉布副食這些。獵用子彈屬專項物資,只有西頭這個分銷店管供應,這是供銷社下伸的點,專管生產資料和特殊商品,別處還真沒有。”
這是屬於60年那會‘商業面向農村’那陣兒設的,一個公社的供銷社得管十幾個村,光一個門市部自然是不夠的。
甚至就連偏遠大隊都有‘雙代店’,就是代購代銷店,方便社員買東西。
兩人穿過兩條熱鬧的街巷,遠遠就看見掛著‘靠山屯公社供銷社西頭分銷店’木牌的矮房。
門簾一掀,暖烘烘的氣息裹著煤油和肥皂的味道撲面而來,櫃檯後的售貨員老李是個戴藍布帽的中年男人,見了王桂富立刻招呼:“喲,老王,有些日子沒見了,今兒是有什麼需要?”
“這是我們村的知青,有著一身打獵的本事,來這買點子彈。”王桂富把劉明哲往前推了推。
劉明哲連忙遞上狩獵證和申領單。
老李接過仔細核對,又從櫃檯下翻出個鐵盒,裡面整整齊齊碼著黃銅色子彈。
他數出二十發用牛皮紙包好,放在櫃檯上:“兩塊四毛錢,不用票。”
劉明哲趕緊數了錢遞過去,收了子彈兩人便是離開了供銷社。
至於說他需要的炕氈、炕蓆這些,他都等著下次來的時候在買。因為這玩意雖然沒有多重,但並不好拿。
有著王桂富,他也沒辦法使用系統空間裝載,索性便是盤算著等下次來的時候一次性購買。
兩人出來以後,王桂富接著說道:“明哲,你要是以後完成了村裡的定量,多出來的獵物,也是可以拿來這裡售賣。”
“好嘞。”劉明哲應聲下來。
...
回去的路上,日頭爬到頭頂時,兩人找了塊背風的山岩歇腳。
王桂富從布包裡掏出用粗布包著的窩窩頭,硬邦邦的還帶著點涼氣,他掰了一半遞給劉明哲:“墊墊肚子,走了一上午路,別餓壞了。”
“我也帶著的。”劉明哲也拿出自己帶的窩窩頭,是蔣雨欣提前蒸好的。
兩人就著水壺裡的水,慢慢嚼著窩窩頭。
劉明哲雖然有著更好的食物,但眼下又沒辦法拿出來,只能是委屈一下自己的嘴。
王桂富邊吃邊叮囑:“往後進山,也得帶些乾糧,頂餓還不容易壞,真遇到什麼麻煩至少也能頂一頂。”
劉明哲點點頭,吃了幾口他便是將窩窩頭收了起來。
王桂富只以為劉明哲是捨不得吃,事實上,他就單單只是裝裝樣子而已。
歇了約莫一刻鐘,兩人又接著趕路。
王桂富年紀大了,走得久了就扶著膝蓋喘口氣,劉明哲想替他拎布包,他卻擺手不肯:“這點重量算啥,以前我甚至能去縣城,來回走一天到深更半夜都不覺得累。”
話雖這麼說,他的腳步卻漸漸慢了下來,整個人身上都透著趕路的疲憊。
兩人回來的時候倒是沒多說話,山間的風漸漸涼了,吹得路邊的灌木叢簌簌響,遠處的村莊已經能望見裊裊炊煙。
一大早他們就從村裡出發,踩著晨霜往鎮子趕,回來時已是日頭西落,橘紅色的餘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這年代的山路,全靠雙腳來走。
雖說鎮子離靠山屯不算太遠,但一路坑窪不平,上坡下坡連著來,走一趟少說也得幾個鐘頭...
“再快點,到家就能喝上熱粥了。”王桂富抹了把額頭的汗,看著已經到了村口,語氣裡帶著點欣慰。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王桂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頭對劉明哲說:“明哲,跑了一天也累了,去我家吃口熱的,讓你嬸子煮點玉米粥,再炒個菜。”
劉明哲連忙擺手,笑著婉拒:“不了王叔,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青點還有點存糧,回去自己簡單弄點就行,就不麻煩嬸子了。”
他心裡清楚,這年月誰家日子都緊巴,王桂富家也是那點東西,與其去湊活一口,不如回知青點利用系統空間弄點實在的,好好補補。
王桂富聽了也沒多勸,他本就是客氣一句。
眼下雖然剛過秋收,可家裡除了粗糧和大白菜以及醃製的小鹹菜,確實拿不出啥像樣的東西招待。
他點點頭:“那行,你也累了,趕緊回去歇著。明天要是進山,記得跟隊裡知會一聲。”
“知道了王叔,您也快回家歇著吧。”劉明哲道了謝,便是向著知青點的方向走去。
劉明哲倒是沒有回知青點,而是在路上進了這裡孤零零立著一間剛落成的土坯房院子中。
進了院子推開門,一股新鮮的泥土和麥稈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抬眼打量,牆壁上已經乾透,摸上去硬實得很,再也沒有鬆動的潮氣。
屋頂鋪著厚厚的茅草,壓得嚴實,抬頭看不見漏光的縫隙,牆角特意用碎石墊了根基,也沒出現返潮的痕跡。
屋裡還空落落的,沒什麼家當。
炕是現成盤好的,炕面抹平得還算光滑,只是沒鋪炕蓆,裸露著黃土的本色。
他走到炕邊用手敲了敲,又上去走了幾步,炕面穩固不塌陷。這土坯房看著簡陋,卻蓋得紮實,門窗的縫隙用麻絲摻著泥巴糊過,擋風不成問題。
最讓他安心的是,這幾天他每天都來燒炕,點燃後讓煙火順著炕洞慢慢燻,把炕坯裡的潮氣徹底烘透。
現在手往炕面一摸,還能感覺到殘留的溫乎氣,夜裡睡上去絕不會冷。
看來也不需要等那麼久,眼下只要鋪上炕蓆、搬來被褥,再添點鍋碗瓢盆,就能直接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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