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比立威，純陽破邪
外門演武場，人聲鼎沸。
黑壓壓的人群圍在數十座擂臺周圍，聲浪幾乎要掀翻天空。
三年一度的外門大比提前舉行，讓整個青雲宗外門都躁動起來。
晉升內門的資格。
豐厚的修煉資源。
以及那傳聞中藏有機緣的“雲霧秘境”入場券。
都刺激著每一個參賽弟子的神經。
天子悅站在人群相對稀疏的角落，氣息收斂在武者四重天初期，毫不起眼。
他目光平靜地掃過中央高臺。
那裡，數位宗門長老和執事端坐。
王執事赫然在列，位置靠中，面色平淡。
指尖，卻無意識地在座椅扶手上輕輕敲擊著。
“看，那就是王執事，聽說這次大比提前，跟他力薦有關。”
“噓，小聲點。不過聽說這次規則有點變動，抽籤和對陣安排，都是執事堂一手操辦。”
旁邊兩名弟子的低聲議論飄入天子悅耳中。
他眼神微動，不動聲色。
“肅靜！”
一名內門執事運足真氣，聲震全場。
喧鬧的演武場漸漸安靜下來。
“外門大比，正式開始！”
“首輪，混戰淘汰！每座擂臺留至最後十人者晉級！”
規則宣佈，人群瞬間炸開。
混戰淘汰，最是殘酷，也最容易被人暗中操作。
天子悅隨著人流，登上編號“柒”的擂臺。
擂臺寬闊，此刻卻擠滿了近百名外門弟子，修為多在武者三重天到四重天之間。
空氣瞬間緊繃，充滿了警惕和敵意。
天子悅運轉《斂氣術》，將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
身形在人群中看似隨波逐流地移動。
他不主動出擊。
每當有攻擊臨近，總是看似驚險地以《柳絮隨風》步法避開。
偶爾不得已出手格擋或反擊，也只用出約莫四重天中期的力量。
並且故意讓氣息顯得有些虛浮，彷彿剛突破不久，境界未穩。
“嘭！”
一個企圖從背後偷襲他的弟子，被天子悅“倉促”間反手一掌推下擂臺。
天子悅自己也“踉蹌”了一下，臉色“發白”。
“這小子運氣真好。”臺下有人嗤笑。
“實力一般，身法倒還滑溜。”另一人點評。
高臺上，王執事目光淡漠地掃過“柒”號擂臺，在天子悅身上停留一瞬，便移開。
看不出喜怒。
他身邊一名心腹弟子低聲道：“執事，都已安排妥當，第一輪不會讓他好過。”
王執事微微頷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混戰持續。
不斷有弟子被擊落擂臺，或主動跳下認輸。
天子悅始終在擂臺邊緣遊走。
看似狼狽，卻總能在混亂中保全自身。
他偶爾“被迫”與人交手，都是“艱難”取勝。
甚至“不慎”被勁氣餘波掃中，衣角破損，氣息更顯“紊亂”。
終於，擂臺上只剩下十人。
天子悅赫然在列。
他“氣喘吁吁”，胸口起伏，彷彿耗力過度。
他感受到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其中一道，來自對面一個臉色陰沉的矮壯弟子。
修為在四重天巔峰，眼神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獰惡。
天子悅記得，這矮壯弟子剛才出手狠辣，接連將三人重傷擊落。
似乎是王執事一脈的人。
“柒號擂臺，晉級者，上前抽籤，決定下一輪對手！”裁判高喊。
天子悅走上前，從籤筒中抽出一支。
竹籤上刻著“乙三”。
那矮壯弟子抽到的是“甲三”。
兩人並非直接對手。
矮壯弟子瞥了天子悅一眼，冷哼一聲，壓低聲音：“算你走運，多活一輪。”
天子悅面無表情，彷彿未聞。
首輪結束，晉級者休整半日。
天子悅回到臨時分配的休息區，盤膝調息。
實則暗中鞏固六重天巔峰的修為，消化體內殘留的純陽本源。
肋下的傷，早已痊癒。
期間，有陌生弟子試圖搭訕套近乎，都被天子悅不冷不熱地擋回。
他注意到陳風帶著一隊執法堂弟子巡邏經過演武場。
陳風的左肩依舊纏著繃帶，臉色微白。
兩人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匯。
陳風眼神銳利，極快地掃了一眼王執事所在高臺方向，以及高臺下幾名聚集在一起、氣息明顯強於普通外門弟子的青年。
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
天子悅心領神會。
半日後，第二輪一對一淘汰賽開始。
天子悅的對手，是一名使刀的五重天初期弟子。
對方刀法凌厲，攻勢兇猛。
天子悅繼續“藏拙”。
他將表現出的實力控制在四重天巔峰。
以《柳絮隨風》周旋，間或以《破浪拳》招架。
場面看上去“驚險萬分”。
好幾次，刀鋒都是“堪堪”擦著他的身體掠過。
引得臺下觀戰的李寒依下意識地握緊了衣袖。
眉心的那道血紋，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流光。
“這天子悅，身法確實巧妙，但修為終究是硬傷啊。”
“能撐到現在不錯了，看他能堅持多久。”
議論聲中，天子悅“抓住”對方一個久攻不下的急躁破綻。
一記“勉強”的《破浪拳》擊中對方刀背，將其震退半步。
對方氣息一滯。
天子悅“趁勢”上前，指尖吞吐微芒，看似欲點對方穴道。
對方慌忙格擋。
卻被天子悅虛晃一招，腳下步伐一變，將其“帶”下了擂臺。
“天子悅，勝！”裁判宣佈。
天子悅“長舒一口氣”，額角“見汗”。
對著臺下拱了拱手，走下擂臺。
李寒依見狀，微微鬆了口氣，悄然退入人群。
高臺上，王執事面無表情。
他身邊的心腹弟子低聲道：“執事，下一輪三十二進十六，他對上的是‘影煞’培養的那個藥罐子，六重天巔峰，服了‘燃血丹’，短時間內可爆發七重天戰力，必能廢了他。”
王執事指尖停止敲擊，淡淡道：“做得乾淨點。”
休整片刻，抽籤儀式開始。
三十二強弟子齊聚主擂臺前。
當執事唸到“天子悅，對陣，晁剛”時。
人群中響起一陣低譁。
“晁剛？那個修煉《蝕骨手》的？聽說他手段狠毒，上次任務差點把同門都給廢了！”
“他可是六重天巔峰！天子悅這下完了！”
天子悅抬眼看去。
對面，一個身材高瘦、面色泛著不正常青灰色的弟子，正陰冷地盯著他。
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