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溫度竟奇蹟般穩定，晶體與乙醚交融，泛起詭異的紫光。
“他又違背了步驟！”虎徹勇音再次皺起眉頭，又亂來。
卯之花烈倚牆旁觀，嘴角含笑：“真正的道路，從來不在紙上。”
只有試驗過得人才明白，所有藥方都是一次次試出來得。
最後一步調和時，虛的微粒突然暴動，瓶身激烈震動，血霧試圖吞噬乙醚溶液。
“這就是不調和的後果。”
虎徹勇音搖頭，似乎已經看到了失敗的後果。
林宇閉目，靈力如網籠罩全域性，將暴戾意識逐一剝離，如同製作淨化藥劑一般，準確而全面。
他腦海中浮現虛化實驗的慘狀，魂魄被侵蝕，淪為行屍走肉。
反虛藥的本質，便是逆轉這一過程，用靈力重構魂魄的穩定結構。
此時需要鎮壓！
他手指微顫，符文與靈力交織，強行鎮壓，血霧終被馴服，融入溶液。
成！
藥劑入瓶，一氣呵成。
瓶中藥劑呈暗紫，卻透出奇異寧靜。
卯之花烈緩步走下臺階，素白袖袍拂過實驗臺，纖指捏起靈力探針輕輕探入藥劑樣本。
探針熒幕上資料波紋如清泉流淌，最終定格在完美的刻度線。
她朱唇微啟：“合格。”
話音落時，袖袍輕揚似流雲，身後PPT光影驟變，浮現出四番隊授權徽章的虛影，金紋流轉，映得她眉目如畫：
“四番隊番外人員，即刻上任，任務詳情稍後會傳至資訊卡，兩份藥劑授權已發放。”
林宇長舒一口氣，指尖殘留的靈力餘溫彷彿帶著某種奇異的震顫，在掌心緩緩彌散。
廊外，綱彌承楓仍未離去，她拱手作揖，眉梢染著笑意：“林宇君，你這天賦……當真令人歎為觀止。”
林宇搖頭苦笑，面色卻透著幾分古怪，怎麼感覺這麼簡單。
又來了，系統提示音如影隨形，這次是虎徹勇音的“擦邊”增益，僅增加了靈壓數值。
他心底暗歎：勇音副隊長，您到底吃了多少苦？這都能擦邊？”
不過這次沒解鎖新技能，或許正因未曾直接嘲諷？
下次……或許該更膽大些試試？
“兩份藥劑授權已錄入，你可以走了。”卯之花烈的聲音溫和，逐客令乾脆。
林宇不作停留，躬身行禮後轉身離去。
只是可惜了那幾瓶藥劑，要是帶走多香。
剛踏至門扉，身後忽傳來一句低語：“以後外勤，多備幾瓶反虛藥，指不定有意外收穫。”
他腳步微頓，最終未回頭，只將這句長者的經驗之談收入耳中。
門扉合上，卯之花烈唇角緩緩綻開一抹深不可測的笑。
虎徹勇音蹙眉不解，聲音裡壓著幾分惶然：“隊長，林宇行事太過離經叛道，這般胡來……”
她掌心沁汗，暗自攥緊袖口，人是她引薦的，若他行差踏錯，自己豈非成了引狼入室的罪人？
“他的每一步，都在棋局之內。”卯之花烈眯起雙眸，指尖輕點實驗臺，如撫過千年棋枰。
“而且。”卯之花烈突然嚴肅看著勇音：“我還活著，你可以大膽一些，這片天，我還撐得住。”
虎徹勇音渾身一顫：“是。”
“這般古老的煉藥手法……不知是哪家的遺脈。靜靈庭千年沉浮，多少世家湮滅於虛潮，或許又是某支隱世傳人現世了。”
卯之花烈忽而輕笑，眸底寒光一閃，她心裡很有數，這無關緊要。
她的刀，既能救人，亦能斬叛徒，若他心存反骨，砍了便是。
“番外之人，需得一步步蠶食。”她低語如呢喃，笑意愈發溫柔，彷彿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從番外到番內，從試探到信任……最終，還不是要乖乖落入四番隊的掌心？”
卯之花烈眼中神色流轉，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告別了廊外仍拱手相送的綱彌承楓，林宇踏出四番隊駐地。
京樂弦戟早已不知去向，他獨自穿過迴廊，中午得熱風裹著若有若無的櫻香。
今天收穫滿滿。
推開宿舍門，飯菜的暖香撲面而來，京樂弦戟正倚桌擺弄著資訊平板，聽見聲響轉頭笑道：“回來啦？剛煨好的鯛魚飯，再晚些可要涼了。”
林宇點頭落座，隨口提及加入四番隊之事。
京樂弦戟夾菜的筷子頓了頓，卻未多問，只說起方才七緒的臨時安排，原是要帶他同去執行任務，如今既入了卯之花烈的麾下，自不必再湊那趟熱鬧。
“四番隊是卯之花隊長的天下，她說了算。”他嚥下一口飯，含糊道，“她給的差事，總比七緒小姐給的收益厚些。”
林宇聽懂這話了。
七緒的話還是得照顧隊內情緒得，畢竟他們是為自己家族培養人，不可能太過分。
卯之花烈則不同，她得付出未來都可以為四番隊帶來益處。
京樂弦戟指尖在平板上划動，螢幕光影流轉：“番外隊員多參與虛類討伐、現世魂葬這類任務，憑戰功兌換魂珠。四番隊則負責醫療救護，治療傷員換取報酬，其實很安穩……”
他話音未落，林宇已投來略帶譏諷的目光。
醫療者的靈力溫和如春水，在虛的眼中卻是最鮮美的獵物。
這份“安穩”，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他腦中閃過各番隊的景象，八番隊穿梭陰影收集情報，兌換的魂珠沾著機密的血；
六番隊為貴族充當鷹犬，收取保護費時亦要陪著笑臉，貴族們的臉色比虛更難預測。
“說到底，哪份差事都不輕鬆。”京樂弦戟聳聳肩，忽而指向角落的木箱，“你的藥劑在裡頭，回來時剛好碰上，給你拿進來了，刷卡取吧。”
那木箱古樸如千年檀木，鎖釦卻嵌著冷硬的顯示屏，藍光如電，映得林宇瞳孔微縮。
高階藥劑，果然霸道如斯，木箱看著都那麼高階。
他嚥下最後一口鯛魚飯，喉間鮮香未散，指尖已劃過身份卡。
箱蓋“咔”一聲彈開，五瓶藥劑靜臥其中：
三瓶每月標配的思維延展液、神經耦合劑、腦力激盪劑泛著幽藍冷光；
自費購買的淨化針劑如冰晶剔透；
最中央的虛空繪卷贈禮，死神-滅卻師融合劑，則裹著詭異的銀黑紋路。
這藥劑本是為防止練習時靈力暴走而設，對他這系統加身的能力大機率是無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