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回玄仙 道祖“家貧”
“師尊初提此法時，吾便心有所感，也說明，此法確實與吾有緣。”
“……且先潛心修煉。”
“待修為恢復，具備一定自保之力後，便返回洪荒，驗證前世記憶中的洪荒歷史，是真是假。”六耳獼猴心中暗道。
將心中諸般疑惑初步理順後，六耳獼猴寧心靜氣，開始正式修行九轉玄功。
鴻鈞所賜傳承極為詳盡，不只有九轉玄功本篇，亦包含無數修行感悟、心得，乃至諸多洪荒秘聞。
有此海量資訊為基，再結合六耳獼猴自身過往的修行記憶與體悟，在修成九轉玄功第一轉之前，即便無人指點，亦不會有何滯礙。
“天得一以日月星辰長清，地得一以珠玉珍長寧，人得一以神氣精……”六耳獼猴盤膝而坐，五心朝天，默唸真經。
很快，玄功自行運轉，開始捕捉牽引四周靈氣，淬鍊道身。
恰在此時，位於靜室中央的丹爐開始自然旋轉，隨即，原本空蕩蕩的靜室內，驟然噴湧出海量靈氣。
不過片刻，這些靈氣便從稀薄到濃稠，直至凝液化雨，沛然降下。
此時，六耳獼猴已陷入深定，渾然不知外界變化。
靈雨落於其身，便被他迅速吸納。
那丹爐似有靈性，感應到他吸納迅猛，吞吐靈氣的速度也隨之陡增。
靈雨迅速匯聚成溪流，繼而化作一道靈氣瀑布，奔湧而下。
然而，無論靈氣如何狂湧，皆在丹爐精準調控之下，悉數灌注於六耳獼猴之身，無一絲一毫外洩浪費。
“轟隆隆！”
六耳獼猴體內，靈氣如長江大河般奔騰咆哮，在九轉玄功引導下，反覆沖刷著四肢百骸。
很快，大量漆黑腥臭的雜質自其體表泌出。
原本，身為先天神靈，六耳獼猴的體內本不該有雜質存在。
可因為傳承殘缺，行功不善。
再加上這些元會，其四處遊歷，不知吞服了多少蘊含後天濁氣靈草異果。
所以才在身體內積累了毒素。
這還是六耳獼猴跟腳不俗，血脈不凡，方得保全己身。
若換作尋常生靈，早已毒發身亡。
隨著體內汙濁被不斷排出，六耳獼猴只覺道身驟然一輕，彷彿卸下了萬鈞枷鎖，內外澄澈，隱隱與天地靈氣的感應都敏銳了數分。
“呼……”他長出一口濁氣，暫停運功。
環顧四周，看到地上那灘尚未淨化的穢物，六耳獼猴不禁後怕：“難怪這些元會常感身沉體滯，原是積累了如此多的雜質毒素。”
“幸得師尊點化，否則待修行至精深之處，隱患爆發，縱不身死道消，也必道基損毀。”
言罷，他看向丹爐，此時，隨著他的修煉停止，丹爐的運轉也漸漸停止，多餘的靈氣皆被其收回。
“吾方才還疑，為何這修煉靜室竟毫無靈氣，原來奧妙在此……”六耳獼猴心下稱奇，不明為何要將靈氣儲于丹爐。
“隨取隨用，精準無比……莫非是為了避免浪費？”結合前世記憶，他心生一個驚人猜想。
但很快，這個猜測便被他推翻。
“不，不對，師尊堂堂洪荒第一聖人，即便是開闢一方大千世界，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豈會在乎這些許靈氣的消耗。”
“想來，定是有更深奧的原因在。”
“聖心莫測，吾還是莫要妄加揣度……”六耳獼猴自嘲一笑，隨即將諸般雜念拋卻，再度凝神，潛心修煉。
……
與此同時，另一邊，紫霄宮主殿。
已將大羅之道闡述大半的鴻鈞，停下講道，等待臺下諸大能自行悟解。
尚在感悟中的大能們並未察覺，隨著道音停歇，漫天金蓮、地湧靈泉等諸般異象亦隨之消散。
鴻鈞不動聲色，將己身聖道與天道共鳴時所顯化的種種神物，逐一送歸天地。
直至紫霄宮內復歸質樸清寂，不餘半點奢華，方才作罷。
“唉……”鴻鈞心中暗歎，“如今，洪荒眾生繁衍日盛，消耗日漸增多，而天地資糧有數，再生不易，已幾近入不敷出。”
“可這些大能依舊渾噩，不知節制奢耗。”
“到頭來，卻需吾往來混沌，煉化地水風火以補洪荒之缺……”
“乃至日常取用，亦不得不節儉若此。”
鴻鈞一邊想著自己的“清苦度日”，一邊看著眼前渾然不知天地艱辛的數千大能，心中暗恨。
洪荒歷經兇獸大劫，三族大戰，道魔爭鋒，早已是元氣大傷。
如今，正是百廢待興，需要休養生息之時。
可卻還要支援數千大能揮霍，和越來越多的生靈取用，負擔不可謂不重。
所以，鴻鈞執掌天道後，才不得不開源節流，精心謀劃，以確保天地穩定。
畢竟，昔年，他成就聖道、抗衡魔祖羅睺之時，曾得天道傾力相助，欠下了洪荒天地莫大因果。
如今這紫霄宮傳道，乃至日後敕封聖人、分發靈寶，皆是為了償還這份因果。
……
靜室之內，六耳獼猴修行正酣。
九轉玄功第一轉第一重已然功成，他體內雜質盡去，道身復歸清靈通透。
而緊隨其後的第二重修煉，因阻礙已消，速度更快，僅用前次七成時光便告功成。
而隨著第一轉第二重完成，六耳獼猴也恢復了一些修為，來到了煉精化氣之境。
時光在修煉中悄然飛逝。
丹爐噴薄出的靈氣與各類天材地寶愈發濃郁磅礴，六耳獼猴的修為隨之節節攀升。
與此同時，靜室之內，開始浮現種種玄奇異象。
時而真龍繞樑長吟，時而鳳凰虛影展翅凌霄。
更有山河變遷，星河倒轉之奇景幻生滅。
九轉玄功脫胎於盤古大道，內蘊洪荒本源道韻，天地間諸多神聖印記皆可於其中顯化。
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
當第一轉五重功成，六耳獼猴的修為達到凡境巔峰。
他未作停歇，繼續向更高境界衝擊。
時間流轉……
靜室內的鳳鳴龍吟之聲更加響亮，華彩流光亦更加繁重。
散仙、人仙、真仙……
待功法推進至第一轉第八重時，六耳獼猴的修為已來到真仙之境，距他散功前的玄仙修為僅一步之遙。
此刻，靜室之內已被無盡異象充斥，龍飛鳳舞，星河流轉，再無一寸空閒之地。
“破！”
六耳獼猴陡然一聲暴喝，體內氣血如長江大河般奔湧咆哮，聲震整間靜室。
鳳鳴龍吟之聲亦是交織攀升，驟然化作無窮星辰旋生旋滅。
“轟！”
一聲大道雷音般的悶響自六耳獼猴體內傳出，九轉玄功第一轉九重，至此圓滿！
六耳獼猴的修為，不僅盡復玄仙之境，根基之渾厚、法力之精純，也遠勝往昔！
然而，就在這功行圓滿的剎那，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