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局之念與神前問計
放學鈴聲響起，林楓和王莽隨著人流走出校門。
一路無話，直到回到小屋，王莽才終於憋不住，關上門，急切地看向林楓：
“林老弟，你今天在教室聽到周家訊息時，眼神不對。你……你該不會真想……”
林楓將書包隨意放在床邊，轉身看著王莽，目光平靜卻堅定：
“莽哥，我想試試。”
“試試？試什麼？去給周家老祖延壽？！”
王莽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
“林老弟，你瘋了嗎？！那是周家！青巖城的頂級世家！他們家老祖是什麼人物？”
“大修士！連他們都束手無策，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尋找延壽之法，你……我們拿什麼去試？”
他圍著林楓轉了兩圈，試圖讓林楓明白其中的兇險：
“是，俺知道你得了奇遇，能跟巨靈神尊上說上話，還有那神秘的古法。可延壽不是請神吃飯啊！”
“那是逆天改命的事情！搞不好，不但延不了壽，反而可能加速……到時候，周家的怒火，我們承受得起嗎？”
“那可不是張顯那種小打小鬧，是真的會死人的！”
王莽的話語如同連珠炮，充滿了對兄弟安危的擔憂。
他見識過林楓創造奇蹟，但這次的事情，層次太高，風險太大，遠遠超出了一個貧民區少年的能力範圍。
林楓安靜地聽著，等王莽激動的情緒稍微平復，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莽哥，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前路艱險，一步踏錯，可能就是萬丈深淵。”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逐漸亮起的零星燈火，語氣帶著一絲沉重：
“但是，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百萬請神費，七天時限，這分明是要斷了我們快速提升的路。”
“學院改制在即，親密度和潛力成為關鍵，沒有資源，沒有背景，我們拿什麼去跟那些世家子弟爭？”
“高考之前，或許我們連留在學院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王莽：
“周家的懸賞，是目前唯一一個可能讓我們在短時間內，打破這個僵局的機會”
“哪怕希望再渺茫，也總比坐以待斃強。我知道風險極大，但修行之路，本就是逆水行舟，險中求存。”
“我不想等到半年後，被人如同掃垃圾一樣清退出去，再去城外拿命搏那虛無縹緲的任務。”
王莽張了張嘴，看著林楓眼中那不容動搖的決心，他所有勸阻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他了解林楓，一旦他下定決心，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而且，林楓說的……是殘酷的現實。
沉默了良久，王莽重重地嘆了口氣，走上前，用力拍了拍林楓的肩膀，雖然仍有擔憂，卻更多了一份決絕：
“俺知道了！既然你決定了，那俺就陪你一起！”
“大不了……大不了俺這【磐石之體】幫你扛著！啥時候去？”
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力量和兄弟毫無保留的支援，林楓心中暖流湧動。他笑了笑：
“明天放學後。今天先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兩人簡單弄了些吃的，填飽肚子。
期間，王莽不再提反對意見，反而開始絞盡腦汁地設想明天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
“以及該如何應對，雖然他的想法大多比較直接，卻也讓林楓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情義。
夜色漸深，王莽很快沉沉睡去，鼾聲均勻。
林楓躺在硬板床上，卻毫無睡意。
明天就要去接觸那個龐然大物般的周家，說不緊張是假的。他需要更多的資訊和底氣。
他閉上眼睛，心神沉靜下來，嘗試溝通手背上的巨靈神斧印記。
這一次，他運轉的是更為玄奧的《巨靈神心印》。
“大哥？”他在心神中輕聲呼喚，帶著一絲敬意。
幾乎是瞬間，巨靈神那熟悉渾厚，卻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親切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帶著幾分訝異和歡喜：
【咦？兄弟？這麼快就用上心印了？咋啦，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有人欺負你？告訴大哥，大哥幫你出氣！】
語氣中的護短意味毫不掩飾。
林楓心中一暖，連忙回應：
“多謝大哥關心，暫時無人欺負小弟。只是……小弟心中有些疑惑，想向大哥請教。”
【哦？啥疑惑？儘管說！俺老巨雖然不像老趙那麼會算計，但活得久，見識還是有一些的。】
巨靈神很是爽快。
“大哥，是關於‘延壽’之事。”
林楓組織著語言，“在此界，若凡人或是修士壽元將近，通常透過何種方式延壽？拜神……可行嗎？”
【延壽？】巨靈神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有些意外林楓會問這個。
【這可是個棘手的問題。逆天增壽，乃是大忌，天道規則限制極嚴。】
他沉吟片刻，詳細解釋道：
【常規來說，無非幾條路。一是服用增壽靈丹，比如‘草還丹’、‘蟠桃’、‘萬年石乳’之類】
【但這些東西要麼早已絕跡，要麼掌握在頂級大教或天庭核心人物手中，尋常修士根本得不到。】
【二是修煉特殊的延壽功法，但這類功法進展緩慢，且對資質要求極高，往往事倍功半。】
【三嘛，就是靠自身突破大境界，這是最根本的，但壽元將盡者，氣血衰敗，突破談何容易？】
【至於拜神……】
巨靈神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也不是完全不行。像‘南極仙翁’、‘太乙救苦天尊’這等掌管福壽的大神，若能得其賜下蘊含生命本源的賜福。】
【或直接修改生死簿，自然可以延壽。但且不說這些大神是否回應，就算回應，其所需貢品和代價，也絕非普通人能承受。】
【像俺和老趙，打架、招財還行，直接給人增壽……不擅長這個，強行干預，消耗巨大不說，還容易沾染大因果，搞不好會損及自身神道根基。】
【所以一般神明，若非必要，不會輕易插手生靈壽元之事。】
林楓仔細聽著，心中對延壽的難度有了更清晰的認知。果然不是易事。
【兄弟，你突然問這個……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巨靈神關切地問道。
林楓沒有隱瞞，將周家懸賞以及自己面臨的“百萬請神”壓力簡要地說了一遍，最後道：
“小弟想著，我所知的古法或許另闢蹊徑，未必是直接增壽，而是透過一些祈福、安神的儀式，略微調理其生機，延緩衰敗，不知是否可行？”
【古法祈福？安神調理？】
巨靈神沉吟起來。
【若是直接增壽，難！但若只是調理安撫，激發其自身殘餘生機，延緩程序……或許……有那麼一絲可能？】
【畢竟你那古法連功德都能引動，確實有些門道。不過，兄弟，此事風險不小，那周家不是善茬，你若手段無效，恐遭反噬。】
“小弟明白其中風險。”林楓沉聲道，“但這是目前唯一的機會，我想試一試。”
【嗯……】
巨靈神沉吟良久，最終道。
【既然你決定了，大哥支援你！需要大哥幫啥忙不？】
【雖然俺不擅長延壽，但給你撐撐場面，或者關鍵時候護你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感受到巨靈神毫無保留的支援，林楓心中大定：
“多謝大哥！暫時不用，小弟想先憑自己的能力去試試。若真需要大哥援手，定不相瞞。”
【好！有志氣！】巨靈神讚道，【那你自己小心。有事隨時喊俺！】
“嗯，大哥放心。”
結束了與巨靈神的溝通，林楓心中踏實了許多。
雖然延壽依舊艱難，但至少方向沒有錯，他的古法或許真的能起到一絲作用。
而且，有巨靈神大哥作為後盾，也讓他底氣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