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丹灰與打算
江禾獲取清心丹丹灰的過程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基本上都沒有花費什麼心思。
現在外門小比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雜役區人手不足，管理也比平日鬆懈。
這日，江禾趁著傍晚運送一批修補材料去會場外圍的機會，很自然地接近了那個臨時垃圾堆放點。
入目，江禾的眼前出現了一處堆放各種垃圾的區域。
有廢棄建材和破損器具，以及形形色色的生活垃圾，氣味混雜，非常難聞。
負責此處的雜役正忙得腳不沾心，對江禾這個過來“幫忙”倒垃圾的同僚並未過多留意。
江禾目光一掃，便看到了那個歪倒在地，底部破裂的藥渣簍。
此時他佯裝整理旁邊的雜物，趁無人注意，迅速蹲下身，手指在簍底混雜的藥渣灰燼中輕輕一捻，當即就感受到了其中一小撮帶著微弱清涼氣息的灰燼。
“看來就是它了。”
江禾心中有了判斷，旋即他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小撮丹灰用早已準備好的小油紙包包好，塞入了袖中。
做完這些後，他才站起身來，繼續搬運材料。
整個過程不過三五息時間，完全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忙完，回到雜役區後，江禾將這包丹灰與之前收集的黃精粉等雜物放在一起。
現在看著雖說效果有些微弱，但對江禾來說，蚊子腿也是肉，積少成多，正是他這類底層修士的生存之道。
“往後倒是可以多多這樣試試。”
江禾一邊收拾著，一邊在心中暗暗決定起來。
這次成功的“低風險”操作，進一步驗證了他透過間接物品追溯機緣的思路。
這個讓他對接下來的【機緣追溯】系統的使用，充滿了更多的期待和規劃。
不過江禾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以為自己可以繼續安穩發育時，一場意外的風波，悄然臨近。
這日清晨，江禾剛來到柴房，便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
此時趙管事臉色鐵青地站在柴房中央，在他的面前，兩名平時負責柴火登記的雜役正瑟瑟發抖地跪在了地上。
“說！這個月的靈柴損耗為何比上月多了三成？”趙管事的聲音冰冷，帶著壓抑的怒火。
趙幹直接揚手怒吼道：“是不是你們暗中倒賣，中飽私囊？”
“冤枉啊趙管事。”
這會一名雜役帶著哭腔辯解，道：“弟子們萬萬不敢，或許是……或許是近期雨水多，靈柴潮溼，不耐燒。”
“放屁！”趙幹一腳踹在那雜役肩頭，將其踹翻在地，冷聲再道：“同樣的天氣，往年為何沒有這般損耗？定是爾等懈怠，或監守自盜了。”
旋即他目光陰鷙地掃過周圍噤若寒蟬的眾雜役，最後，落到了剛剛進門，這會正低眉順眼的江禾身上。
“江禾！”趙管事冷喝道。
“弟子在。”
江禾心中一緊，上前一步，躬身應道。
“你每日在此劈柴，可曾發現他二人有何異常？或是見到有不明人員接近柴房？”趙幹開口逼問，試圖尋找突破口。
江禾聞言，當即心中念頭急轉。
他當然知道靈柴損耗異常可能與趙管事自己剋扣薪俸，導致部分雜役消極怠工或暗中搞些小動作有關。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正常的統計波動。
不過他絕不能牽扯進去，無論站在哪一邊，都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於是江禾稍微遲疑後直接維持著惶恐的語氣，頭垂得更低了，應道：“回趙管事，弟子每日只是按吩咐劈柴，不曾留意其他，柴房往來皆是同門，並無不明人員。”
此刻江禾的這番回答得滴水不漏，將自身撇清的同時並未指證任何人。
趙管事聽到江禾這樣一說，頓時盯著他看了幾秒，似乎想從江禾臉上找出破綻，不過這會江禾那副唯唯諾諾的膽小怕事模樣，實在是看不出什麼。
最終，趙管事不耐煩地揮揮手，道：“滾去幹活，若是讓本管事查到誰在搞鬼，定不輕饒。”
一時間，風波暫時得到了平息，不過柴房內的氣氛卻顯得更加壓抑。
此時那兩名被訓斥的雜役看向江禾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懟，似乎怪他沒有出言相助。
江禾微微察覺，心中冷笑，不過面上卻毫無表示，自顧自地拿起柴刀，走到屬於自己的那堆靈柴前，開始重複枯燥的劈砍。
他非常清楚，在這種底層傾軋的環境中，同情心和正義感是最廉價也最危險的東西，只有保全自身，默默變強，才是唯一的正理。
不過這件事也給他提了個醒，趙管事近期似乎格外焦躁，除了小比帶來的壓力，心情明顯不怎樣。
“看來需要更小心了。”江禾在心中告誡自己。
他明白，若是被一條煩躁的惡犬盯上，那絕對不是好事。
……
傍晚，修煉時間。
江禾再次來到後山隱蔽處，佈下蘊靈珠。
他依舊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周圍環境，確認沒有被人跟蹤或窺視的痕跡後，才安心坐下。
清心丹丹灰被他取出少許，置於鼻端輕嗅，那絲微弱的清涼氣息確實有助於寧定心神。
隨即江禾運轉《引氣訣》，在蘊靈珠和丹灰的雙重輔助下，很快進入物我兩忘的修煉狀態。
內息在他那略微拓寬的經脈中緩緩流淌，滋養著肉身，並積累著力量。
不知不覺當中，他那後天五層到六層的壁壘，似乎又鬆動了一絲。
修煉完畢，江禾並未直接離開，而是倚著山岩，望著逐漸被夜幕籠罩的遠山，靜靜思索。
“修為提升是根本，但護身手段也不能或缺。”
頓時，他摸了摸懷中那截裂金豹的爪尖，暗暗道：“此物蘊含金煞之氣，直接使用太過顯眼，且難以發揮全部效用，若能找到門路，請人煉製一件低階法器，或者換取一門攻擊術法可能更好。”
只不過當他心裡生起這個念頭的時候，當即就被他給按了下來。
無論是請人煉器還是換取術法，都需要接觸更高層次的修士，風險不小，且他目前的身家，恐怕也換不到什麼好東西。
“或許可以嘗試自己處理一番？”
當即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江禾的腦子裡冒了出來。
裂金豹是二階妖獸，其爪尖堅硬鋒銳，遠超凡鐵，要是能將其磨製成一件簡陋的兵刃，如匕首或短刺，是否也能具備一些超凡特性呢？
這個想法讓江禾心頭有些火熱，雖說有些粗糙，但勝在隱蔽且完全受自己掌控。
“需要工具，需要時間，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場所……”
江禾下意識地在腦海中規劃可行性。
就在這時，他視野中的淡藍色光幕，再次準時浮現：
【機緣追溯冷卻完畢，當前可追溯次數：1。】
又一次機會。
江禾精神一振，暫時將自制武器的想法擱置，他需要好好思考，這次追溯，應該用在何處。
是繼續尋找類似“空白符紙”、“蘊靈珠”這類直接輔助修煉或技能學習的資源？
還是嘗試追溯與“裂金豹爪尖”處理或利用相關的機緣？
亦或是……追溯一些與趙管事，或者與外門小比相關的更深層資訊？
選擇，往往意味著方向。
江禾沉吟片刻，目光漸漸堅定。
他決定，這次追溯，要更主動一些，並去嘗試觸碰那些可能帶來更大收益，但需要精心謀劃的機緣。
旋即江禾將目光投向了雜役區深處，趙管事所住的那排獨立小屋的方向。
或許，可以追溯一件與趙管事密切相關，但又不直接指向那瓶凝氣丹的物品，看看能否獲取更多關於他，或者關於凝氣丹來源，以及用途的資訊？
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