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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無法被抹去的天幕(求收藏和追讀)

洪荒,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元會。

曾經的混沌已經被梳理,地水火風各安其位,演化出無垠山河,浩瀚星空。

此時的大道仍然還沒有退隱,天道也仍然沒有昌盛起來,不過也各安其職地圍轉著周天以及此方世界的太平。

無窮歲月滋養下,天地間靈機勃發,孕育萬千神聖。

有走獸以蹄叩擊大地,聚族而居,其首曰麒麟。

有鱗甲披波斬浪,統御四海,其尊稱真龍。

更有飛禽振翅,其王為元鳳。

三族秉先天造化而生,承大氣運而立,足跡遍及洪荒四極,聲勢日隆,鼎足之勢漸成。

鴻鈞行走在洪荒大地之上,走的很慢,想要真正瞭解一下現在洪荒的的情況,但即便是如此,一息時間,已經從原地踏出了億萬裡。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不周山腳下,看著那即便是他都看不到盡頭的不周山。

鴻鈞最終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太慢了,太慢了,吾何時才能達到那般境界。”

“天道所示以身合道,其真意為何?吾窮盡數個元會推演,其所指非是融’,而是本是。吾當如何,方能證得那‘本是’之境?”

此問,自無量劫前便如心魔般盤踞於他道心深處,無始無終。

此時,一道晦暗魔影於其心湖中顯化,正是那與他道爭相對的魔祖羅睺。羅睺嗤笑,其聲直接響徹鴻鈞道念:

“鴻鈞,你執著於合,便已落了下乘。道非在外,何來合?你觀那混沌,可曾合於萬物?它本是萬物之始,亦是萬物之終。”

“我輩求道,當求無道可求。你欲定義大道,殊不知自身早已被‘定義’所縛。吾之毀滅,是終,亦是始;是寂,亦是生。而你追尋的所謂天道,不過是劫波泛起時,那一點註定沉淪的浮漚罷了。”

“你我道爭,爭的並非對錯,而是誰,先成為那前提本身。”

又不知過去了多少元會,只是在這一日之時,洪荒萬靈皆心有所感,不由自主地仰首望天。

只是天上出現的這一幕,卻久久無法讓看過的人忘懷。

只見那無垠蒼穹,並非破碎,而是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緩緩抹去。

原有的天光雲影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絕對的、深邃的、映照著萬古虛空與無數世界生滅剪影的終極之幕。

它沒有氣息,卻讓大羅金仙神魂戰慄,沒有威壓,卻讓準聖大能感到自身如螻蟻。

它並非法寶,也非神通,其存在本身,就彷彿一條冰冷的、高於一切的鐵則,靜靜地覆蓋於此方世界的頂端。

崑崙山巔之上,三道同根同源的無上氣息沖天而起。

面色蒼老的老子眸光深處太極輪轉,緩聲說道:“奇怪!奇怪!”

“不在陰陽之內,超脫五行之變。此物,非先天,非後天,乃異數。”

中年模樣的元始天尊面色肅穆,有些憤怒著說道:“何方神聖,竟敢將洪荒天地視為畫卷,肆意鋪陳?此等行徑,置天道威嚴於何地!”

而青年模樣的通天,卻是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只是眉頭卻微微緊皺著。

不周山腳下,女媧仰望天幕,眸中造化生滅。

西方大地,魔氣深淵之底。

羅睺的身影於無盡黑暗中凝聚,他並未看向天幕,反而低頭輕笑。

“桀桀桀,為何我在這變化之中感受到了與我相和的氣息?難道是錯覺嗎?”

東方無盡海眼之下,南方不死火山之巔,中央大地,始麒麟腳踏洪荒地脈。

三大霸主此時都是同時睜開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無邊天幕。

都是驚訝於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鴻鈞的目光不再是俯視洪荒,而是平視著那面混沌天幕。

他周身天道法則如星河般流轉、推演,最終卻盡數歸於沉寂。

“天道之上,竟有未知……此物與天道並行,其源,在不可知、不可測之彼岸。”

“而且好生奇怪,大道和天道竟對此毫無抗拒,甚至帶有一絲歡迎?”

鴻鈞的額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塊混沌天幕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在洪荒,無數生靈又或是震驚,又或是疑惑,以及害怕的神情當中。

只見天上的混沌天幕忽然發生了變化,硬在上面出現了一種圓形的字元,那字元很是奇怪,散發著金光,明明洪荒萬族生靈,不認識這字元,卻是能夠讀懂它的意思。

【煌煌天幕,照見洪荒。】

【大道為憑,天道共鑑。】

【今啟天幕,巡遊萬古,映照諸天。凡洪荒萬靈,其行其道,其運其命,皆在盤點之列。】

【入榜者,無論神魔,不拘跟腳,皆可得大道恩賜,天道垂青。】

【本次所涉,乃洪荒萬靈,隕滅之靈,不入此列。】

當那天幕之上的道文定格之時,整個洪荒陷入了絕對的寂靜。

緊接著,無盡虛空深處,大道顯化了,並非形體,而是一種存在的宣告。

一株混沌青蓮的虛影紮根虛無,蓮葉搖曳間,灑落無盡太初之光,那是萬法之源,規則之始。

與此同時,洪荒的天穹之上,天道亦隨之浮現,化作無窮無盡、交織流轉的周天法則神鏈,每一道鏈環都銘刻著秩序的符文,冰冷而精確,維繫著乾坤運轉。

兩道至高無上的意志,於此交匯。

沒有聲音,卻在所有生靈的道心深處,烙下了一道不容置疑、凌駕萬古的共鳴:

【此言,為真。】

就在洪荒因天幕而劇變之際,那無邊混沌的最深處,連天道法則都未曾觸及的絕對虛無中。

一具彷彿由寂滅本身鑄就的玄黑古棺,正靜靜懸浮。

棺身之上,無光無華,只有無數細密到極致的古老道紋在緩緩流轉,吞噬著周遭一切概念,連時間與空間在其面前都失去了意義。

“咔嚓——”

一聲輕微的脆響,在這萬籟俱寂中顯得格外刺耳。棺蓋,被從內部移開了一絲縫隙。

一隻修長、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手,自那縫隙中緩緩探出,搭在了棺槨的邊緣。緊接著,一道身影自棺中坐起。

他身著一襲彷彿將黑夜與混沌一同織就的玄奧道袍,袍服上不見任何繡紋,目光落於其上,卻彷彿能看見諸天星辰在其中誕生、閃耀、繼而歸於永寂的迴圈。

他緩緩抬頭,露出一張平凡卻彷彿蘊藏著萬古滄桑的青年面容。

其目光穿透了無盡混沌的阻隔,落在了那洪荒世界中,落在了那遮蔽蒼穹的宏偉天幕之上。

青年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裡,第一次浮現出清晰的錯愕,隨即化為一種近乎荒誕的神情。

“……”

他沉默了足足三息,彷彿在確認自己是否仍在夢中。

最終,一句帶著無盡歲月沉澱,卻又充滿違和感的話語,在這混沌深處低低響起:“老子不就是跟盤古幹了一架,沉睡的時間久了點嗎?”

“這tm天幕,都給老子幹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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