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痞子麻了，這老大爺怎麼轉眼就要死了？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空氣彷彿凝固了。
在這一刻，所有人眼睛瞪得像銅鈴，滿臉的不可置信。
周痞子…真的動手了！
而且是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八旬老人！
“舅爺爺！！”
王天簡直目眥欲裂。
那一瞬間，憤怒衝昏了他的頭腦。
瘦弱身軀彷彿湧現出了一股力量，狠狠地將還沒反應過來的周痞子撞得連連後退！
“滾開！！”
“別碰我舅爺爺！”
王天紅著眼睛，像護崽的老母雞一樣擋在陸遠身前。
隨後，他焦急地跪在陸遠身邊，聲音都在顫抖：
“舅爺，舅爺爺您別嚇我啊！”
“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青玄交代啊！”
周痞子被撞得踉蹌幾步，站穩後，臉上的震驚逐漸化為惱羞成怒。
這小雞仔一樣的傢伙，居然敢推老子？
“草！”
周痞子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惡狠狠地指著王天：
“小兔崽子，你找死是不是？！”
“別特麼在那演戲！”
“老子根本沒用力！！”
“就這老東西那身板，剛剛還硬朗的很，現在就在這裝，摔一下能死啊？裝什麼裝！”
那燙著大波浪的女人也回過神來，拉著還在做鬼臉的小胖墩，臉上掛著刻薄至極的冷笑：
“哼！就是！”
“想碰瓷想瘋了吧？”
“也不看看我們是誰！敢訛我們？”
“老不死的，有本事你就真的死在這！死在這也是活該！！”
然而。
就在她話音剛落。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驚呼：
“啊！！快看大爺！！”
“天吶！這，這是怎麼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匯聚過去。
下一秒。
嘶！！！
無數道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只見躺在地上的陸遠，此刻的狀態…簡直恐怖！
他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豆大的冷汗，臉色蒼白得像刷了一層膩子，嘴唇更是烏黑髮紫！
更可怕的。
他的身體在劇烈地抽搐！
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拉風箱聲，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
那痛苦扭曲的表情，就算是奧斯卡影帝來了，也演不出這種瀕死的真實感啊！
轟！！！
在這一刻。
人群徹底炸鍋了！
“臥槽！這哪是裝的啊？這分明是要不行了！”
“畜生啊！周痞子你還是人嗎？對這麼大歲數的老人下死手？”
“出人命了！真的要出人命了！快打120！快報警！！”
憤怒指責聲如海嘯般湧來。
人群帶著濃濃的憤怒，驚懼。
畢竟所有人都看見了…就是周痞子動手後，陸遠才倒在地上的。
周痞子原本囂張氣焰，在這鋪天蓋地的罵聲中，以及在看見那一幕後，瞬間熄火。
腦袋有些僵硬，微微偏移。
看著地上那一抽一抽的陸遠，心臟彷彿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大氣都不敢喘。
咕咚。
他嚥了口唾沫，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這，這劇本不對啊！
我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這老頭怎麼就快掛了？
這要是真死在這…
周痞子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這半年在號子裡學的背得滾瓜爛熟的條款。
故意傷害致死，十年以上，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腿，瞬間就軟了。
然而。
那個腦子缺根弦的大波浪女人，此時還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她翻了個白眼，撇著嘴陰陽怪氣：
“喲喲喲，演得還挺像！”
“我看這就是想訛錢！老東西，你起來啊！別裝死！”
那個小胖墩也有樣學樣，衝著瀕死的陸遠吐舌頭：
“略略略！老騙子！羞羞羞！”
轟！
這一下，徹底點燃了眾人的怒火！
“太不要臉了！！”
“人家大爺都快不行了，你們還在說風涼話？”
“這簡直就是謀殺！是蓄意謀殺！”
“這就是殺人犯的一家！！”
眼看著群情激奮，有幾個年輕小夥子甚至已經擼起袖子準備上來動手了。
大波浪女人還要撒潑，卻被周痞子一把拉住。
“你閉嘴！！”
周痞子低吼一聲，聲音都在發抖。
他看著陸遠那慘白如紙的臉，心裡越來越虛，忍不住辯解道：
“我，我真沒用力啊……”
“這老頭身子骨這麼差嗎？一碰就碎？”
“我看他就是裝的！對！肯定是裝的！”
就在他試圖自我催眠的時候。
正在給陸遠喂藥的王天，猛地抬起頭！
那雙一向唯唯諾諾的眼睛裡，此刻燃燒著熊熊怒火，像是要吃人一樣！
他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字一頓地咆哮道：
“裝你馬！！”
“周痞子！你要是把我舅爺爺害死了，老子跟你拼命！！”
周痞子被這眼神嚇了一跳。
還沒等他說話。
王天一邊哆嗦著手給陸遠喂速效救心丸，一邊帶著大吼起來，甚至都帶上了絲絲哭腔：
“你們知道舅爺爺身體有多差嗎？！”
“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住院化療！！”
“大家看看！這是什麼！”
王天顫抖著把陸遠的隨身藥包倒了出來。
嘩啦啦！
一大堆藥瓶滾落一地。
“這是強效降壓藥！這瓶是抗腫瘤靶向藥！還有這個…抗凝血劑！救心丸！！”
王天每吼出一個藥名，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眾人的心上！
“肺癌晚期！重度冠心病！腦梗！！”
“他本來就是靠著一口氣吊著命！你居然還對他動手？”
轟！！！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
隨著一連串的病名出現。
所有人都被震懵了！
看著滿地的藥瓶，看著那個還在不斷抽搐，面色蒼白如紙的老人……
周圍人神情徹底變了。
“我的天，原來陸大爺病得這麼重？”
“我就說他最近怎麼臉色這麼差…原來是化療…！”
“這麼好的大爺，身患絕症還這麼樂觀，結果卻被這幫畜生欺負……”
“嚴懲！必須嚴懲！決不能放過這幫人渣！！”
憤怒情緒發酵，幾乎要將周痞子一家人淹沒。
就在這時。
“啪嗒！”
陸遠口袋裡的病歷本，好巧不巧地掉了出來，翻開在最慘烈的一頁。
幾個鮮紅的確診印章，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周痞子看了一眼。
只一眼。
他的腦瓜子“嗡”的一聲，炸了！
壞了，是真的。
他沒有說謊。
肺癌晚期，冠心病……
這尼瑪是人？
這是行走的火藥桶啊！
我特麼剛才居然想打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
完了。
徹底完了。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