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廢物就是廢物，內訌，寧榮榮得刻薄
“不不不，廢物就是廢物。”趙臨川直接打斷了他，搖了搖手指道：
“你這樣一個自身連魂師之道的中階門徑都未能踏入，終生困於低階，連高階魂師的世界究竟如何運轉、力量本質為何都無從切身感知的人，”
“是不配，也根本沒有資格，被稱為‘大師’的。”
他的比喻尖銳而刻薄，“這就像一個人，終生被困於幽暗的谷底，從未親眼見過浩瀚海洋，連江河的奔湧都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聞。”
“縱然他翻閱再多描繪水勢的圖冊，整日枯坐空想，他又如何能真正理解何為驚濤駭浪？”
“如何能斷言潮汐的奧秘與偉力？”
“燕雀一輩子都未曾飛躍過萬丈高山，它又怎知鴻鵠眼中的天地是何等壯闊？”
“坐井觀天，妄談寰宇，不是可笑是什麼？”
“你……你……噗——！”玉小剛被這一連串誅心之言氣得逆血上湧，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他指著趙臨川，手指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剩下無邊的屈辱和憤怒在胸腔中燃燒、爆炸。
趙臨川不再看他那副悽慘模樣，目光掃過四周狼藉的史萊克眾人，最後落在強忍著怒火的趙無極身上，語氣恢復了之前的平淡。
“你們，是要參加索托大斗魂場的團體鬥魂比賽吧？”
趙無極點了點頭，“沒錯。”
“嗯……”趙臨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身走回千仞雪身邊，與她並肩而立。
他環視一圈，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記住我的名字，趙臨川。”
“說不定過幾天，我們會在鬥魂場的擂臺上遇見。到時候……”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十足挑釁意味的笑容，“你們，可不要嚇得尿了褲子。”
說完，他彷彿才想起什麼，目光再次落回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玉小剛身上，補上了最後一擊：
“哦，對了。還有你，以後，還是不要再自稱什麼‘大師’了。”
“你這麼個廢物頂著這麼一個稱號，簡直就是在侮辱‘大師’這兩個字。”
說完，趙臨川取出一袋金魂幣丟給那些商販，隨後又隨意地一腳踢開擋在路中間、仍趴在地上呻吟的小舞，
然後與千仞雪並肩，在史萊克眾人屈辱、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目光注視下，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玉小剛一直強撐著的身體終於徹底垮掉，雙腿一軟，徹底癱跪在地。
“噗——！”
又是一大口夾雜著內臟碎塊的逆血，從他口中狂噴而出，染紅了身前的地面。
他低著頭，雙手死死摳進地面的石板縫隙中，指甲崩裂出血也渾然不覺。
無盡的屈辱、怨恨、以及被徹底撕開偽裝後的絕望，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臟。
他在心中發出無聲的、野獸般的咆哮：
‘實力！實力！！都是因為實力！！你們這群該死的畜生！就因為我實力低微，你們就都看不起我！踐踏我！否定我的一切！！’
‘等著！你們都給我等著！！終有一天，我要讓你們……讓你們所有人都跪在我的腳下！！’
“老師，你沒事吧……？”
...
一個時辰後，索托城，弗蘭德那間雜貨店鋪裡。
弗蘭德一臉肉痛地撥弄著算盤，對著坐在對面的趙無極抱怨道：
“老趙，你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讓你看好那群小怪物嗎？”
“這下可好，今天的團體鬥魂直接棄權，保證金打了水漂不說，後續的盤口收益也全泡湯了！”
“你知道這得損失多少金魂幣嗎？”他捂著胸口，彷彿那錢是從他心頭上割下來的。
趙無極皺著眉頭，粗聲粗氣地解釋，“弗老大，你是沒親眼見到當時的情況！那個女人……邪門得很！”
“身法快得離譜，對魂力的控制更是細膩到嚇人，我根本摸不清她的路數。”
他頓了頓，刻意避開弗蘭德探究的目光，“真要動起手來，我……我沒有必勝的把握。”
此乃謊言，因為他就是單純得慫了。
他扯開話題，推卸責任：
“再說了，你這個當院長的，不跟緊自己的學生，非要一個人提前溜號去搞你的‘商業洽談’。”
“現在學生出了事，你總不能把責任全推到我一個人頭上吧？”
“你！？”弗蘭德被他噎得瞪大了眼睛，指著趙無極，氣得眼鏡都歪了，“好你個趙無極！幾天不見，脾氣見長啊！”
“來來來，別光動嘴皮子，跟我到外面練練，讓我看看你這些年長進了多少！”
“哼！”趙無極冷哼一聲，抱起雙臂，側過頭去，顯然不想接茬。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玉小剛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地走了進來，身形搖搖晃晃。
弗蘭德見狀，也顧不上和趙無極爭執，連忙上前扶住他，急切地問道：“小剛，怎麼樣？那位昊天鬥羅他說什麼了？我們還用捱打嗎？”
玉小剛靠在門框上，喘了幾口氣，才虛弱地開口道：“昊天鬥羅說，他之後會盡可能暗中跟隨保護小三，類似今天這樣的事情……不會……不會再發生了。”
弗蘭德聞言，稍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趙無極則是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脖子不自覺地縮了縮。
突然，二樓傳來一陣尖銳的女聲和激烈的爭吵，“——還不是因為你們太廢物了！”
弗蘭德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又是那個寧榮榮？她又在鬧什麼？”
玉小剛嘆了口氣，臉上帶著疲憊，“走吧，上去看看。不能再讓他們內部起衝突了。”
兩人快步走上二樓。
只見寧榮榮正用冰袋敷著依舊紅腫的臉頰，另一隻手指著低頭不語的奧斯卡，言辭刻薄如刀：
“就憑你這個樣子，也配說喜歡我！！？”
“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打飛，你憑什麼敢喜歡我？”
“那個女人動手打我的時候，你又在哪裡？除了像個木頭一樣站著，你還會做什麼？”
“呵，真是癩蛤蟆想吃翡翠天鵝肉——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