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后
王太后帳內。
薩仁太后手一頓,木梳停在髮間。
她從鏡中看見這個忽然闖進來的披著漢使節袍的年輕男子。
他肩上落著未化的雪,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裡沒有敬畏,只有一種近乎放肆的打量。
薩仁太后放下木梳,轉過身來,聲音平穩而威嚴問道:
“你是何人?”
“這是哀家的寢帳,未經通傳...”
還沒等她說完,周淮打斷她的話:
“大漢使臣,周淮。”
說著,周淮一邊打量著王太后。
腦子裡不由的想起了曹操!
老曹要是遇見王太后的話,那還有什麼吳國太的事。
一邊順手將簾幕繫帶扣緊走進大帳,脫下沾雪的披風,隨手搭在帳角的木架上,動作自然得像回到自己家。
“我來貴地多日,今日特來拜會太后。”
“拜會?”薩仁太后站起身,寬大的絳紫色袍服垂落,領口微微下墜,有容乃大。
已經挺拔!毫無下垂之跡!
“漢使光天化日之下擅闖我家寢帳,這便是大漢的禮數?”
周淮笑了笑。
光天化日之下怎麼了?
大白天的看得更加清楚!
再說了,拉上簾子和黑夜沒什麼區別,都能做!
周淮很自然,徑自走到炭盆旁的胡床坐下,伸手烤火:
“草原風雪大,本使走錯了路,見這帳內溫暖,便進來討杯熱奶茶喝,太后不會吝嗇吧?”
薩仁太后臉色冰冷。
一會兒說特地來拜會,一會兒又說走錯了路。
這藉口簡直漏洞百出!
此來分明不懷好意!
這一點,薩仁太后心裡還是清楚的,畢竟她並不是深閨婦人。
當年老單于在世時,她也曾隨軍轉戰,見過不知多少狼子野心之輩。
眼前這漢使年輕得過分,可那雙眼睛裡透出的東西,卻讓她脊背莫名發緊,那不是挑釁,而是一種肆無忌憚的色慾。
“漢使若要喝茶,自有侍從奉上。”
薩仁太后不動聲色地退後半步,手摸向案几下的短刃藏於袖中:
“哀家年邁體衰,不便待客,還請.…..”
“年邁?”
周淮又打斷了她,緩緩抬頭看去,目光在她臉上身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太后說笑了,本使看來,太后風華正盛,比許多二八少女更有韻味,嫵媚極了!”
毫無掩飾的調戲!
聽到如此輕薄之言,獨守空房多年的薩仁太后無比敏感,臉色頓時一沉:
“放肆!”
“放肆?”周淮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
氈靴踏在厚毯上無聲,可那逼近的氣勢卻讓帳內空氣驟然凝滯,
“太后難道不知,我漢使向來就是放肆啊!”
薩仁太后瞳孔微縮,身體一步一步後退。
她萬萬沒想到,竟敢闖進她的寢帳來羞辱她!
她堂堂大單于母親!竟被一小小的使臣羞辱!
真欺我部落無人嗎?
“你待如何?”薩仁太后聲音冷了下去,握緊著短刃已經動了殺念。
“哀家可是單于母親,你若敢動哀家一分,單于必….”
“單于必如何?”
周淮態度一直極其強硬,說話的時候已走到她面前三步處,火光將他的影子拉長,籠罩在薩仁太后身上。
正所謂肉體未動,影子先行!
周淮繼續道:“發兵攻漢?還是將本使千刀萬剮?”
說到這裡,周淮自己都感覺好笑,於是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太后,伊稚斜若真有那個膽子,本使的人頭早該掛在王庭旗杆上了。”
這話深深刺中了薩仁太后的內心深處。
她比誰都清楚兒子的困境,如今匈奴式微,漢朝強盛,這個冬天右賢王部凍死的牛羊還沒補齊,再加上左賢王又和趙信明爭暗鬥,部落內極其不和。
此時的匈奴是萬萬不可得罪漢廷的!
“你到底想怎樣?”薩仁太后咬牙,短刃已出鞘半寸。
雖然不能得罪,但她也不能容忍周淮亂來!
然而,太后這些小動作周準都看在眼裡。
只是他並沒有當一回事,假裝沒看見,又往前踏了一步。
此刻,兩人距離已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炭火的熱氣混著太后身上淡淡的薰香,撲面而來!
周淮低頭看她,目光落在她緊抿的唇上,又滑向衣襟交疊處隱約的曲線:
“本使方才說了,風雪夜寒,想來太后帳中討些溫愛。
話音落下的瞬間,周淮忽然伸手。
薩仁太后大吃一驚,腕子一抖,短刃猛地刺出!
而周淮的手如遊蛇般避開刃鋒,輕輕搭在她握刀的手腕上。
那力道不大,恰好扣住脈門,酥麻感順著手臂竄上來,她五指一鬆,短刃“噹啷”掉在地上。
周淮一把將她拉過來,聲音近在耳畔低語:
“太后何必動怒?本使不過是個迷路的旅人,想借宿一晚罷了。”
“你……”
薩仁太后想掙開,可手腕被他握著,身子竟有些發軟。
她心裡並不是懼怕,而是一種被強勢侵入領地的顫慄。
自從老單于去世,再無人敢如此靠近她,更無人敢用這種方式對她!
緊接著,周淮伸出另一隻手捏住她白皙的脖子,指尖帶著炭火的餘溫,輕輕摩挲她肌膚:
“太后獨守空帳多年,難道不寂寞麼?”
這話太直白!太羞辱!
薩仁太后猛地別開臉,聲音發顫:
“漢使若再進一步,哀家便喊人了,帳外可有護衛!”
威脅?
周淮笑了,那笑聲裡滿是譏誚:
“護衛?”
“太后不妨試試,看他們是聽你的,還是聽單于的?而單于又能拿我如何?”
薩仁太后聞言,胸口劇烈起伏,絳紫袍服下的曲線隨著呼吸起伏。
她知道這漢使說的都是實話,伊稚斜不會為了母親的名節冒與漢朝開戰的風險,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
可……她不甘心!
即便如此,薩仁太后還是想嚇唬嚇唬周淮:
“你若碰哀家,便是與整個匈奴王庭為敵!”
“哪怕單于暫時忍你,貴族們也不會罷休!”
“那就讓他們來。”周淮忽然低頭,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
“本使來此,求的就是個死,他們越恨,越怒,本使越高興。”
薩仁太后渾身一僵,怔怔的看著周淮?
難道他根本不是貪圖美色,而是故意來尋死的!
他想用最羞辱的方式激怒匈奴,然後死在這裡,為了漢朝謀取一個出兵的理由!
“你瘋了!”
“那又如何?”
周淮無所吊謂,說話間手滑到她腰間,輕輕一扯,袍服的繫帶鬆散開來。
絳紫的衣料順著肩頭滑落,露出裡面素白的裡衣!
炭火的光映在她鎖骨上,鍍上一層暖色的光暈。
薩仁太后想反抗,可這時的身子卻像被抽走了力氣。
內心襲來無盡的絕望!
根本反抗不了!
而且今夜無論發生什麼,兒子伊稚斜都不會為她出頭。
雖貴為太后,但在草原霸業面前,也不過是可以犧牲的籌碼!
周淮察覺到她漸漸軟化,動作反而輕柔了下來。
一手攬住她的腰,緩緩將她帶向鋪著厚毯的臥榻。
“太后不必想太多,其實今夜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單純的想來陪陪你。”
薩仁太后跌坐在榻上,仰頭看著這個年輕的漢使,咬緊牙關:
“你會後悔的。”
她最後說完,身體已無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