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是來收債的
“這才是強者啊……”
有妖兵忍不住低聲感嘆。
“比咱們那些只會窩裡橫的妖帥強多了。”
“噓！不想活了？”
雖然被喝止。
但這顆種子，已經在無數妖族心中種下。
強者為尊。
這是妖族永恆的信條。
而今天。
獨孤敗天用拳頭和智慧，征服了他們的心。
“滿意了？”
帝俊收起天帝印。
看著獨孤敗天。
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你贏了。”
“人族有了保命符。”
“我也成了洪荒的笑柄。”
“笑柄？”
獨孤敗天轉過身。
看著帝俊。
“帝俊。”
“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
“今天這道詔書。”
“雖然讓你丟了面子。”
“卻保住了妖族的根基。”
“若是真打起來。”
“你覺得，你能活下來幾個兒子？”
提到兒子。
帝俊神色一凜。
那是他的軟肋。
“你好自為之吧。”
獨孤敗天沒有再多說。
他轉身。
向著下界走去。
他的背影很蕭索。
很疲憊。
就像是一個揹負著整個世界前行的旅人。
“等等。”
太一忽然開口。
“你到底是誰？”
“你真的是人族嗎？”
獨孤敗天停下腳步。
但他沒有回頭。
只是擺了擺手。
“我是人族。”
“一個……”
“不想再看到墓碑的人族。”
說完。
他一步跨出。
消失在雲海之中。
只留下滿地的狼藉，和一群神色複雜的妖族大能。
……
媧皇宮。
女媧站在雲端，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
顛倒眾生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他太累了。”
金鳳站在一旁，不解地問道。
“娘娘。”
“大總管明明贏了啊。”
“他逼退了祖巫，保住了人族，還打了天庭的臉。”
“這可是大勝啊。”
“為什麼……”
“為什麼他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
女媧嘆了口氣。
“因為他知道。”
“那道詔書，只能保一時，保不了一世。”
“妖族的貪婪，巫族的暴虐，聖人的算計，天道的無情。”
“這些東西，就像是一座座大山。”
“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他是在透支自己的命。”
“去換人族的未來。”
女媧轉過身。
走回宮殿。
“傳令下去。”
“媧皇宮所屬，全力配合大總管。”
“他要什麼，就給什麼。”
“哪怕是……本宮的聖血。”
……
首陽山。
夜深了。
獨孤敗天坐在山頂的一塊巨石上。
手裡提著一壺酒。
那是燧人氏剛剛釀出來的果酒。
很澀。
很烈。
但他喝得很香。
“大總管。”
燧人氏走到他身後。
恭敬地行禮。
“族人們都在慶祝。”
“您不下去看看嗎？”
山下。
篝火通明。
無數人族在歡呼，在跳舞。
他們在慶祝劫後餘生。
慶祝那道金色的法旨。
獨孤敗天搖了搖頭。
“讓他們開心一會兒吧。”
“這種日子。”
“不多了。”
燧人氏一愣。
“大總管，有了天帝詔書，妖族應該不敢再……”
“詔書？”
獨孤敗天嗤笑一聲。
將壺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過是一張廢紙。”
“在這個世界上。”
“只有握在自己手裡的刀。”
“才是真的。”
他站起身。
遙望遠處的黑暗。
那裡。
似乎有一雙雙貪婪的眼睛，正在窺視著這裡。
那是鯤鵬。
那是冥河。
那是無數想要在量劫中分一杯羹的餓狼。
“燧人氏。”
“在。”
“傳令下去。”
“武道修煉，加倍。”
“守夜人，擴招。”
“我要在十年內。”
“看到一支能殺金仙的軍隊。”
燧人氏心中一凜。
“是！”
“可是……資源不夠了。”
“首陽山的靈藥，已經被採光了。”
獨孤敗天扔掉酒壺。
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沒關係。”
“沒有資源。”
“我們就去搶。”
“搶誰的？”
“誰有，就搶誰的。”
獨孤敗天看向東方。
那是東海的方向。
那裡。
有龍族。
這群曾經的天地霸主，如今雖然沒落了。
不過家底還在。
而且在未來的歷史中。
龍族，也是人族的盟友之一。
既然是盟友。
那就先借點利息吧。
“準備一下。”
“明天。”
“我們去東海。”
“去龍宮……做客。”
……
東海。
波濤萬頃，浩渺無垠。
這裡是洪荒四海之首，也是曾經的天地霸主——龍族的大本營。
雖然龍漢初劫後，龍族揹負天道業力，退居四海，實力大損。
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東海之下，依然藏著讓無數大能眼紅的財富。
此時。
海面上，兩道身影踏浪而來。
一人青衣獵獵，神色淡漠。
一人身披獸皮，揹負薪火，神情忐忑。
正是獨孤敗天與燧人氏。
“大總管……”
燧人氏看著腳下深不見底的黑水，喉嚨有些發乾。
“咱們……真的是來做客的？”
獨孤敗天揹著手。
看著腳下的海浪。
“做客？”
“不。”
“我是來收債的。”
“收債？”
燧人氏愣住了。
人族誕生不過數千年，一直縮在首陽山，什麼時候跟東海龍族有過交集？
哪來的債？
獨孤敗天沒有解釋。
他抬起腳。
對著海面，輕輕一跺。
“轟！”
一股恐怖勁力，順著他的腳底，瞬間貫穿了萬丈深海。
海水被生生撕開。
一條寬達千丈的真空大道，直通海底水晶宮。
“人族獨孤敗天。”
“前來拜訪東海龍王！”
聲音洪亮。
在法力的加持下，化作滾滾雷音，炸響在整個東海海底。
無數魚蝦蟹將被震得翻了白肚。
水晶宮內。
正在欣賞歌舞的東海龍王敖廣，手中的琉璃盞猛地一抖。
酒水灑了一地。
“混賬！”
“何人敢在我東海撒野！”
敖廣拍案而起。
龍威浩蕩。
“報！！！”
一隻巡海夜叉連滾帶爬地衝進大殿。
“大王！不好了！”
“上面……上面來了個人族！”
“說是要來拜訪大王！”
“人族？”
敖廣眉頭一皺。
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區區人族螻蟻，也敢驚擾本王雅興？”
“那是女媧娘娘造出的口糧罷了。”
“去。”
“點齊兵馬，把他吃了。”
“正好本王最近想換換口味。”
夜叉面露難色。
“大王……那人……那人厲害得緊。”
“剛才一腳，把咱們的大陣都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