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產業既定
既然事關宗族,姜青紫自然側耳傾聽。
姜宇成說道:“自古寶劍鋒從磨礪出,姜家年輕一輩,欠缺歷練,無論心志還是鬥法的手段都過於稚嫩。若是安穩時期倒也無妨,咱們做長輩的,不就是圖後輩一個無憂無慮麼?”
“可是世事無奈,如今也需要磨礪一番後輩。”
“族內有望築基者,一為老夫孫女姜芝雲,老夫昔日嬌慣的恨,以至於行事驕縱。”
“另一個名為知蘋,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心裡憋著一股不服氣的勁頭,是我最看好的孩子,可是過剛易折,執念太深,亦是對築基不利。”
姜青紫默默將二人記下,這二人的命運,以及幾乎與家族息息相關了。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家主的意思,是想讓我去開解一二?”姜青紫試探的問道。
姜宇成面露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是讓我去開解一二的,對吧?”姜青紫心中頓起不妙之感。
“是,也不是。”姜宇成那張素來慈祥和藹的面容,忽的泛起一絲狡黠之感,“開解之事,我和長老們都做過了,用處不大,如今,我有一計……”
姜青紫聽著姜宇成緩緩道來,面色漸漸凝固,到最後也只能苦笑一聲。
“為了家族,青紫應下了。”
姜宇成露出滿意的笑容,許諾道:“如此,無論事成與否,也是青紫的功勞,我自會擠出相應的資金,重建養殖產業,這個產業,就讓青紫和兩位客卿領導吧。”
姜青紫哭笑不得,眼前這個老家主,把交換做的潤物無聲,明明是用重建產業來換姜青紫出手。
卻非得連拉帶扯,先用家族未來,以感情相勸,等自己答應之後,又把重建產業作為施恩施利。
如果開宗明義的是來作交換,那給人的感覺不過像是一場買賣,哪有什麼恩情?和誰做買賣都是買賣。
如今卻成了家人互相扶持互幫互助,叫人憑空多出一絲依賴感和一絲感恩。
姜宇成揹著手離開,一閃身便沒了身影,姜青紫正欲合上門扉,一旁忽的閃出一個身影來。
定睛一看,正是孟景陽。
孟景陽手裡拎著一條肥碩無比的河魚,連聲道:“師姐,師姐,是我。”
“孟景陽,你來這作甚?”
孟景陽笑道:“這不捉了條魚麼?特來送給師姐嚐嚐鮮。如今雖說吃食都有姜家負責,不過每日翻來覆去供應的也就那些。”
眼看孟景陽這般客氣,加上二人也算是同生共死過,姜青紫自然請孟景陽進屋一敘。
“下次不必送來了,自己留著便是,我一個人又能吃多少?”姜青紫勸道,“你還有家要養呢,姜黎妹妹還有兩個孩子,這魚要是燉上一鍋魚湯,也能給他們補補身子。”
說著,姜青紫便取出一隻一階下品的靈雞來:“既然來了,我也不好不收,你把這個帶回去,給他們補補身子。”
孟景陽只生了一個孩子,不過姜黎為了狸貓換太子,曾經委託姜青紫救下一個相似嬰兒來。
如今自然也不能說丟就丟,養了一段時間也生了感情,索性收養了下來。
孟景陽連聲謝過,隨後道:“我本也不想如此,倒也顯得生分呢。只是提著那魚回到家,黎兒說我們以往就多有勞煩青紫姐姐,脫離魔道前往正道,也是欠了青紫姐姐一份恩情,雖然姐姐不說,但我們不能沒有表示。於是我便提來了。”
孟景陽的話,自然是半真半假,那魚是他換來的。
也是有意送於姜青紫的。
但表達謝意的心思也是真的,姜黎也是認同的。
就算姜青紫去試探姜黎,也是出不了差錯的。
孟景陽將魚放好,伸手接過姜青紫的靈雞,倒也不生分客氣,大大方方的收了下來。
姜青紫見孟景陽這般,反而心情好上不少,說道:“說什麼生分不生分,如今住得近,自然是該走動走動的。剛剛家主還說呢,準備重建養殖產業,到時候就交於我和你們,我覺得也好,剛好抵了家族差遣。”
人在家族裡,本就要接些任務,或者完成差遣。
哪有什麼工作比領導一方更輕鬆呢?
孟景陽心中暗歎一聲妙哉,順勢便說道:“是我們和葉師弟三人麼?”
姜青紫微微一愣,又想起葉雲起的事來,心裡多了幾分怨氣。
這傢伙,欺瞞於我,我卻為了他養殖之事奔走不停!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神情已經將心事洩露,迎著孟景陽疑惑的目光,索性攤牌說開。
“師弟,你且坐,我和葉師弟,如今正氣惱呢!氣的我都不想讓他摻和進來!”姜青紫說著氣話,心裡卻越發惱怒。
不帶葉雲起,怎麼可能?
那養殖產業盈利的關鍵,不還是仰仗他拿一手靈食術麼!
自己的築基之望,不也仰仗他和這養殖場麼?
明明氣惱的想拋開對方,卻發現離不開對方,徒增心中氣惱,氣惱到了極致,不禁捫心自問:我這是怎麼了?
姜青紫說完請坐,自己也坐了下來,但卻有些出神發愣,一時沒有說話。
孟景陽見狀,也不催促,反而靜靜候著,眼觀鼻,鼻觀心,只是餘光落在姜青紫的神情上,心裡微微點頭,看來此事說來倒也容易。
姜青紫陷入深深的疑惑之中,不過是藏了一手手段罷了,自己為何如此氣惱?
身在魔道,誰不留一手?
就算到了正道之地,窺探他人的本事傳承和手段,也是大忌諱。
反觀自己那般,掏心掏肺的坦誠,倒是少見!
信任,坦誠,自己執著的是什麼呢?
姜青紫有些迷茫,隨後搖了搖頭,暫且壓下:“孟景陽,此事說來,倒是我小氣了。”
隨後便將和葉雲起鬧得矛盾說了個前後,然後苦笑道:“也是我小女子心性,不夠大氣,如今話說的狠了,又不知如何找補,不如孟師弟幫我找葉師弟探探口風,替我道幾句歉,若是能揭過此事,那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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