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首戰若羌部
別看蕭寒和陸聚瞧不上府兵，那也是相對而言。
和漁陽府軍這等冠絕天下的鐵騎相比，西涼的府兵確實有些破爛。
操練不足。
弓馬不齊。
餉銀也已經幾個月沒法。
不過底子在這裡擺著，西涼苦寒，常年備戰抵禦雜胡襲擾，因此西涼百姓，不論男女，拿著弓就能射，提刀便能殺敵。
民風之彪悍，還要勝過漁陽。
蕭寒上任之後，補足甲冑，一口氣將欠下的餉銀也補上，再加上晝夜操練。
如今這五千府兵已經隱隱有脫胎換骨的勢頭。
只差幾場惡戰，便能成為精銳。
除了五千鐵騎外，還有三千的步卒，身披甲冑，一手刀矛，一手大盾，各個士氣高漲。
這三千人，是從各個縣收上來的兵卒。
八千人，便是蕭寒目前手頭能夠動用的全部兵力。
和他以前在北府軍的時候，動輒上萬相比，確實寒磣了些。
可北府軍再多精銳也不是自己的，交出兵符之後，便和蕭寒沒有關係。
而這八千人，卻是真正效忠於自己計程車卒。
沉吸一口氣，蕭寒開始下達命令。
“趙騾子。”
“卑職在。”
一個魁梧漢子自校場走出，虎背熊腰，身高九尺，其他人站在他身旁只能挨著他的肩膀。
就連陸聚、廖歡這樣的猛人，在趙騾子的面前，都會顯得小一圈。
這小子不是漁陽府軍老卒，原本是西涼府兵的一個百夫長，極為勇猛。
只因為得罪了馬岱，一直被打壓，閒職。
上次蕭寒來校場檢閱的時候，一眼便相中了他。
“擢升你為軍中都尉，統兵三千步卒，明日開拔，駐紮武陽城。”
“多謝大人。”
趙騾子單膝跪地，抱拳悶聲道：“趙騾子願為大人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起來吧。”
“廖歡、諸葛壽聽命。”
“卑職在。”
兩人出列，單膝跪地。
“各領一千騎，駐紮在玉門，探馬百里，晝夜不停，嚴密監視周圍雜胡部落的動靜，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諾。”
“陸聚聽令。”
“卑職在。”
“領兩千騎兵駐守天水城，探馬百里，不得有誤。”
“諾。”
“石清聽令。”
“卑職在。”
“領一千騎，駐紮在定西縣，隨時聽候調遣。”
“諾。”
“明日三更造飯，五更出發。”
“諾。”
“所有都尉及以上官職者，來大帳議事。”
大帳內，諸將依次進來，蕭寒靠坐在椅子上。
等到麾下的校尉齊聚之後，他臉色凝重：“今早的訊息，若羌部正在聚攏族人，最遲半個月之後就要東進我西涼。”
“事不宜遲，後天晚上，由陸聚領兵四千，午夜出發，人銜枚，馬裹蹄，星夜兼程，突襲若羌部落。”
“沒問題。”
陸聚冷笑：“早就等著了。”
“廖歡諸葛壽同行。”
蕭寒道：“你們三人合兵一處，等你們出發之後，石清帶一千騎駐守天水城，趙騾子，你分兵一千兵馬駐守武陽。”
“若是這兩城有閃失。”
“不用將軍動手，卑職自己砍了自己的腦袋。”
趙騾子立下軍令狀。
“好。”
蕭寒起身：“諸位，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制定好作戰計劃之後，他便從大營離開，回道刺史府。
區區一個若羌部落，還沒資格讓蕭寒親自出手，麾下的大將都派出去。
必須要有人坐鎮西涼城，穩定後方。
倘若蕭寒去了前線，恐怕有人會坐不住，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公子，冀州來信了。”
妙玉拿著一份尚未拆封的信件踏入房間。
“應該是關於軍械的事情。”
她猜測。
蕭寒拆開看了之後，臉上露出笑容：“侯爺信上說，五千騎兵的人馬準備已經在路上，還有十萬石糧草隨行。”
“真的假的。”
妙玉疑惑。
“自然是真的。”
蕭寒將信件遞過去：“侯爺還在信中囑託，讓我不要急著對雜胡部落用兵，要徐徐圖之。”
“有了這批軍械糧草，明年我就有大舉用兵的底氣。”
蕭寒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著茶水。
眼下西涼的形勢並不樂觀，雖然收攏了八千甲士，但西邊無險可守，要面對諸多雜胡部落。
拿若羌部落敲山震虎，能不能鎮住其他部落還是兩說。
若是鎮不住。
今年秋冬兩季，只怕惡戰不會少。
謝玄禮信中的意思，讓他暫避鋒芒，有這十萬石糧草和五千人馬的軍械，守城有餘。
等明年開春之後招兵買馬，操練士卒。
然而蕭寒等不了那麼久，西涼是他的地盤，豈能容忍雜胡部落亂來。
“我以為侯爺定要拖著這一批軍械糧草。”
妙玉輕輕搖頭。
“好歹我也跟著他南征北戰十餘年。”
蕭寒道：“侯爺雖然忌憚我，想著給小侯爺鋪路，但還不至於如此絕情。”
“看著吧，玉兒，要不了兩年，我就會在西涼拉起一支不遜色於漁陽府軍的悍卒。”
“我相信公子。”
她抿嘴。
“這世上，就沒有公子做不到的事情。”
凌晨時分，城外的大軍開拔。
戰馬狂奔，開赴玉門三城，聲勢浩大，沿途百姓，歡呼雀躍。
西涼境內，無數雜胡部落的探子將訊息傳回草原。
……
若羌部落。
草原上一個個部落族人正在忙活著，準備過冬的草料.
時不時有一支騎兵往部落趕，身後還跟著大量的家眷和牛羊。
平時，整個部落都會分散來四周的草原上放牧。
唯有戰時，才會將部落人馬召集起來。
若羌部落的王帳設在隴山下，水草豐茂的地方。
此時周圍都是部落的騎兵正在巡邏。
王帳內。
若羌部落的族長赫連博爾正在召見麾下的各個大將。
“烏木圖，聽說今年西涼換了刺史，是那個鎮北侯麾下的大將。”
“這人不好惹，是個活脫脫的殺神。”
“我也聽說了，好像幾個月前，才在漁陽殺了北魏幾萬精銳。”
“怕什麼。”
一個若羌部落的首領冷哼：“西涼的刺史不知道換了多少，可有用嗎？單單死在咱們彎刀下的就有好幾個。”
“管他什麼殺神，在咱們草原人的鐵騎之下，只能跪地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