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李世民買泡麵！
長孫氏正低頭做著針線活，聞到香味時，手裡的針線頓了頓。
抬起頭，順著香味望向矮桌，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自小在名門長大，後來嫁入秦王府，什麼樣的山珍海味沒見過，可這般濃郁又鮮美的香氣，卻是頭一回聞。
那香味不似尋常食物的腥羶或寡淡，反而帶著一種讓人身心都暖起來的暖意。
她忍不住放下針線，輕聲道：“確實香得特別，難怪孩子們這般著迷。”
李麗質早就等不及了，小手攥著衣角，時不時踮一下腳：“可好吃啦！”
李世民笑著點點頭，伸手揭開倒扣的碗。
剎那間，一股更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麵條彎彎曲曲地浸在其中，幾片脫水蔬菜吸飽了湯汁，變得飽滿鮮亮，熱氣騰騰地往上冒，整個暖閣都被這香味填滿了。
“哇！好香！”李麗質拍著小手歡呼起來，李泰更是湊到碗邊，眼睛都看直了。
李世民拿起筷子，夾起一根麵條，吹涼了放進嘴裡。
麵條筋道爽滑，裹著鮮美的湯汁，一入口，濃郁的味道就在舌尖炸開。
鹹香、鮮香、微辣交織在一起，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吃。
他細細嚼著，看向長孫氏，眼裡帶著幾分讚許：“甚是美味，你嚐嚐。”
長孫氏也夾了一筷子，入口的瞬間，她的眼睛亮了亮。
湯汁鮮得恰到好處，麵條的口感更是奇特。
三個孩子圍在旁邊，看著父母吃得津津有味，臉上滿是得意。
李世民和長孫氏都很喜歡吃。
喝了一口湯，李世民把筷子遞給李麗質，“丫頭，你也吃。”
李麗質嚥了咽口水，“阿爺，我吃了，吃了很多呢！”
李承乾和李泰也點頭，但是眼睛看著泡麵根本挪不開。
開始還說不好意思，後面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包裝袋李承乾沒有丟，捋的很平整，想放起來。
李承乾的一包吃了，還剩下李麗質和李泰的一包。
李麗質很稀罕，一直抱著。
李世民接過李泰手裡的，“青雀，阿爺看看。”
“好！”
吃過一次之後，李世民看泡麵的眼神也炙熱起來。
吃幾口，根本吃不夠，更饞了。
“之前，在街上看到蕭然，他並沒有帶著東西，為什麼有這些呢？”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
“阿郎，要不要給陛下送去？”長孫氏提議，“讓大郎和青雀親自送去。”
現在李世民和李淵李建成幾人的關係就比較微妙了，很多時候李世民不好開口說的話，都是長孫氏在說。
這種美味李淵肯定也是喜歡的，讓李承乾和李泰送去，可以表孝心。
李世民點點頭，“如此不可多得的美味，應該讓阿爺嚐嚐，只不過等明日再說...”
這是李泰的，看得出來李泰自己的捨不得吃。
如果可以，李世民想去自己想辦法，比如說找蕭然買點。
索要不好意思，李世民這個身份做不出來，可以買。
長孫氏明白李世民的意思，“那邊沒有其他人，怕是也不方便，送幾個侍女過去如何？”
“如此也行，明日我再去一趟吧！”
送侍女帶點禮物，和蕭然談買泡麵的事情。
晚上李麗質睡覺的時候，泡麵也是抱著的。
長孫氏看著笑了笑，輕輕拿開，放在旁邊。
......
王二孃起的很早，早早起來燒水打掃衛生這些。
幹活很麻利。
四五歲的王三郎也同樣如此，就是有點沒有睡醒的樣子。
蕭然起來的時候，王二孃粥都準備好了。
早餐還是煎蛋配著粥和饅頭吃。
“小郎君...”
“二孃，以後喊阿兄吧！”蕭然突然說道。
王二孃拿著筷子的手愣在空中，手指微微收緊，連指尖都泛了白，眼睛裡先是茫然，隨即湧上一層薄薄的水汽，像被晨霧打溼的玻璃。
“喊阿兄”這三個字，卻像一塊暖石砸進了她冰封已久的心裡。
自爹孃家裡人在戰亂中沒了之後，她帶著弟弟，見慣了冷眼和驅趕，早就忘了被人當作家人疼的滋味。
蕭然救了他們，給白麵饅頭，給他們暖炕住，給他們新衣裳穿。
還做煎蛋、泡麵這些連過年都吃不上的好東西，她一直把蕭然當作救命恩人，喊“小郎君”時既敬重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生分，生怕自己做得不好，被人嫌棄。
蕭然是唯一的依靠。
她怎麼也沒想到，蕭然會讓她喊阿兄——那是親人之間才會有的稱呼啊。
她想起昨晚睡覺時，心裡總想著要多幹活，才能留在蕭然身邊，不被當作累贅。
可現在，蕭然說要做她的阿兄，這就意味著，她和三郎不再是寄人籬下的流民，而是有了真正的家人，有了能遮風擋雨的依靠。
“小...阿兄？”
王二孃試著喊了一聲，聲音細得像蚊子叫，還帶著點顫抖，說完就猛地低下頭，臉頰卻紅得發燙。
她心裡又酸又暖，眼眶裡的水汽越積越重，卻死死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要做個懂事的妹妹，不能讓阿兄擔心。
旁邊的王三郎剛端著饅頭坐下，聽到這話，迷糊的小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歪著小腦袋看了看姐姐，又看向蕭然，奶聲奶氣地跟著喊：“阿兄！”
喊完還咧嘴笑了，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之前沒睡醒的困頓瞬間散了大半。
他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阿兄”和“小郎君”不一樣，就像爹孃在時，村裡的阿兄阿姐喊彼此那樣，是能一直在一起的親人。
“吃飯，等一下涼了。”蕭然拿起筷子。
“好！”
飯後王二孃去收拾東西，蕭然一個人坐在火盆旁邊發呆。
自己現在的身份，也沒辦法影響什麼。
要不是李世民，現在自保都難。
好像不需要自己干預，大唐也會越來越好。
院子門被推開，最前面的是兩歲的李麗質。
戴著蕭然給的手套，還拿著雪夾。
“小郎君，二孃，三郎...”
李世民和李承乾李泰緊隨其後，還有四個侍女，拿著不少東西。
這個聲音蕭然不陌生，知道是李麗質。
以為是兄妹三個來玩，沒想到李世民也在。
“見過殿下！”蕭然連忙行禮。
李世民笑著擺擺手：“不必多禮，你我之間不必這般見外。”
“你這院子雖收拾得乾淨，可就你帶著兩個孩子，裡裡外外收拾起來費事。”
李世民指了指身後的四個侍女，侍女們手裡捧著鼓鼓囊囊的包袱，還有幾袋糧食和一筐炭火。
“她們四個留下，幫著掃掃院子、做做飯。”
蕭然連忙推辭：“殿下萬萬不可！你之前已經幫了我太多，昨日王妃又送來不少東西，我已是受之有愧，如今怎能再收你這麼多...”
他心裡確實過意不去，李世民護他周全，又屢屢饋贈，他實在不想再欠更多人情。
李世民聞言，語氣更顯親和：“你這話說得就見外了。”
“你給麗質大郎她們的東西也是彌足珍貴，這些不算什麼。”
看蕭然還要說，李世民說道：“就這樣定下了，還有事情和你談。”
“殿下，裡面請！”蕭然指了指堂屋。
幾個侍女雖然剛剛來，但是也知道做點什麼，不需要蕭然安排。
這些都是長孫氏挑選出來，比較能幹的。
王二孃姐弟拿出雪夾，和李麗質幾人玩起來，沒有打擾蕭然和李世民。
進入堂屋，李世民在矮桌旁坐下，語氣帶著幾分熟稔的隨意：
“昨日大郎青雀他們帶回你給的泡麵，我和夫人也嚐了嚐，那味道實在奇特，鮮得醇厚，比府裡廚子做的任何一道菜都勾人——我活了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吃到這般美味的吃食。”
李世民看向蕭然，眼神裡帶著幾分坦誠：
“實不相瞞，我今日來，除了送些人來幫襯，還有一事想與你商量。”
“那泡麵滋味非凡，不知小郎君這裡還有多少？我想向你購買些，不管是何種價格，你儘管開口，我絕不討價還價。”
蕭然聞言：“殿下說笑了，不過是些吃食，哪裡值得殿下這般鄭重。”
“我這裡數量確實不多。”頓了頓，看著李世民期待的眼神，補充道，“但殿下若是喜歡，我這便去取幾包送與殿下，聊表心意，說購買就太見外了。”
李世民眉頭微挑，連忙擺手：“那可不行，這泡麵這般珍貴，口感奇特、包裝精巧，夫人都讚不絕口，絕非尋常吃食，怎能白白拿你的？”
“你肯割愛已是不易，斷沒有讓你白送的道理，錢必須給。”
蕭然卻堅持搖頭，語氣誠懇：“殿下此言差矣。”
“若不是殿下當日出手相助，我怕是早已被齊王殿下的人刁難，能不能安穩站在這裡都不好說，更別提護著二孃和三郎了。”
“這份庇護之恩，我無以為報，幾包吃食又算得了什麼？斷是不能收殿下的錢，否則我心裡實在難安。”
李世民看著他坦蕩的眼神，知道再推辭反而顯得生分，便不再墨跡，笑著點了點頭：“好，那我便卻之不恭了，你這份心意，我記下了。”
“往後你在長安，不管是遇到什麼難事，或是有任何需要，只管往秦王府報信，或是直接來找我。”
李世民對蕭然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蕭然聞言，心中一喜：“多謝殿下！”
這種才是無價的，多少錢也沒辦法衡量。
說著，他轉身去了裡屋，從儲物空間裡拿出四包泡麵，遞到李世民手中：
“殿下，這些你拿著，數量不多，還望莫要嫌棄。”
李世民接過入手輕飄飄的，卻知道里面的東西有多珍貴，笑著說道：“足夠了，足夠了。”
“今日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了。”
“好！”
“有空來秦王府坐坐...”
李世民走出堂屋，“大郎，青雀，回去了。”
李承乾和李泰回到李世民身邊，李麗質拉著李世民衣袖，“阿爺，我還想在這裡玩。”
蕭然雖然很奇怪，但是很和善也是真的。
李麗質在這裡，李世民是放心的。
“行，那丫頭在這裡玩。”
帶著李承乾和李泰離開小院，留下幾個侍衛還有侍女。
李麗質拉著蕭然的胳膊，“小郎君，我們一起玩。”
“好！”
考慮到幾個孩子喜歡玩雪，院子裡面的積雪沒有清理。
現在剛好可以堆個雪人。
李麗質這個性格招惹喜歡。
李世民剛剛回到秦王府，看到長孫無忌房玄齡和杜如晦都在。
讓李承乾和李泰去暖閣找長孫氏，帶著三人去了大廳。
“殿下，這是調查的結果，蕭然得到自由以後，沒有離開而是徵得魏徵同意，隨著大軍一起回來的。”
長孫無忌把書信給李世民。
魏徵對蕭然三人很關照，一起乘坐馬車這些為什麼也知道了。
包括到長安城，蕭然這才獨自離開。
長孫無忌拿出些碎銀，“殿下再看這個，蕭然帶著姐弟兩個到長安城去食肆吃了不少羊肉。”
“掌櫃的說，蕭然不喜歡吃，還有點嫌棄，就吃了胡餅，主要是姐弟吃的。”
李世民看著碎銀，聽到長孫無忌的話不覺得奇怪。
蕭然有泡麵這種絕世美味，吃不慣也正常。
“這個碎銀，感覺和大唐的不一樣。”李世民說道。
“比大唐的銀子純，純的不是一星半點兒。”旁邊的房玄齡接過話。
之前三人也研究過。
“這樣看來不是魏徵給的錢。”李世民喃喃自語。
長孫無忌把食肆的事情和李世民說了一下。
“從食肆的事情來看，蕭然不缺錢，他甚至來銀條是多少都不知道，這個人真的看不懂。”杜如晦說道。
李世民也把雪夾手套這些事情和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幾人說了一下。
包括泡麵的事情。
現在有四包，準備給李淵送兩包去。
李世民要讓幾人也嚐嚐，“等一下你們吃完，就知道，這種東西到底多驚豔。”
幾個人沒有吃，看到包裝袋就足夠震撼了。
“大唐不可能有這樣的畫師，怎麼如此逼真，這個紙也不是大唐的，西域諸國也不可能有啊！”房玄齡翻來覆去看。
很快，開水送來，李世民給幾人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