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教李世民泡麵！
之前一起玩雪夾，算是熟悉了一點。
看到李麗質笑，王二孃搖搖頭，“小娘子，你吃就行。”
“我們一起吃，我吃了，到二孃了。”李麗質年紀是小，但是也知道這不是自己的。
自己吃過了。
旁邊的蕭然笑了笑，“二孃，去拿筷子來，一起吃吧！”
“好，小郎君我這就去。”王二孃跑出堂屋。
李承乾也很喜歡，但是也不好意思一直吃，“小郎君，你也吃。”
“我不喜歡吃，你們吃就行。”蕭然說的是實話。
主要是想讓王二孃和王三郎嚐嚐，自己對泡麵確實沒有什麼想法。
李麗質正含著半根麵條，聽到蕭然的話，小嘴巴猛地頓住。
圓溜溜的眼睛“唰”地轉向他，連嘴角沾著的湯汁都忘了擦。
她慢慢把嘴裡的麵條嚥下去，小眉頭皺成了一團小疙瘩，像只困惑的小糰子，奶聲奶氣說道：“可是，這個好好吃呀！”
李承乾和李泰幾人也是忙不迭的點頭。
感覺這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東西，沒有之一。
“你們快吃就行，我不喜歡。”
五個人吃三碗麵，略顯擁擠。
這樣吃東西，感覺格外香。
李承乾看到另外兩個碗裡不多，把自己的分了點出去。
“阿兄，我想喝湯。”李麗質伸出小手指了指。
其他兩個碗裡面，沒有多湯。
“阿妹，你直接喝這個。”李承乾把碗推了過去。
“嘻嘻，嗯吶嗯吶！”
看到幾人這樣，蕭然想到自己的學生時代，晚上下自習課，餓了泡麵。
一個宿舍八個人吃一碗麵，自己吃一口面，喝一口湯，傳回來就一口了。
感覺很好吃，自己回家一個人泡一包就不是這個味道。
蕭然走出堂屋，看到幾個侍女站在門邊，似乎是怕打擾到裡面的人。
蕭然走過去，“可能一時半會回不去，太晚了王妃會不會擔心？”
“小郎君，不會的，之前和王妃說過，想留下玩會兒。”
聽到侍女這樣說，蕭然就明白了。
回到廚房，又燒了些水。
五個小孩子，三包紅燒牛肉麵很明顯是不夠的。
這一次蕭然把熱水和泡麵帶去堂屋。
看到五個小孩子分著吃，碗裡面也所剩無幾了。
“小郎君！”李麗質喊了一聲。
其他人也喊，現在知道雪夾是蕭然的，泡麵也是蕭然的，連李承乾李麗質和李泰對蕭然的態度都不太一樣。
至於王二孃姐妹，這段時間一直把蕭然當唯一的依靠。
“嗯，吃飽了沒有？”蕭然詢問幾人。
五人面面相覷，很明顯是不太飽，還想吃。
“我飽了！”王二孃其實沒有飽，但是不好意思再吃了。
“我也是！”李承乾緊隨其後。
“我也飽了。”李泰揉揉自己的小肚子。
“我也飽了！”王三郎也學著李泰揉肚子。
“嘻嘻，我還想吃一點點。”李麗質有點不好意思。
“行，那再吃點。”蕭然笑了笑。
“真噠？”李麗質又驚又喜。
“嗯嗯。”
蕭然把盛著開水的木瓢放在矮桌一角，又將新拿的那包泡麵拿起來。
五個孩子瞬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齊刷刷地圍了過來。
小腦袋湊成一個小圓圈，眼睛瞪得圓圓的，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錯過任何一個步驟。
李麗質踮著小短腿，小手扒著桌沿，圓溜溜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包沒拆的泡麵，小嘴巴里還小聲唸叨：
“這就是香香的那個嗎？”
“嗯，對，這個是泡麵。”
李泰更是往前擠了擠，小胖手攥著衣角，喉嚨不自覺地動了動，鼻尖使勁嗅著。
哪怕還沒拆開，包裝上印著的麵條圖案都讓他饞得不行。
蕭然先拿起泡麵，指尖沿著包裝的封口輕輕一撕，“刺啦”一聲，包裝被開啟。
他們之前只看到泡好的面，還是頭一回見這麵餅的模樣，方方正正的，上面佈滿細密的紋路，看著就和尋常的麵條不一樣。
“小郎君，這是什麼呀？”李承乾忍不住小聲問道。
“這是麵餅，用開水一泡就會散開變成麵條。”
蕭然笑著把麵餅放進空碗裡，又拿起裡面的調料包。
在幾個孩子震驚的目光中，撕開倒在碗裡，最後澆上開水。
蕭然又拿起一個空碗倒扣在上面，蓋住了碗口。
“這樣就好啦？”李麗質仰著小臉，奶聲奶氣地問，小手指著倒扣的碗，眼裡滿是期待。
“等一會兒就好，泡一泡麵餅就軟了，味道也會更鮮。”蕭然笑著說道。
五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圍著桌子站著，眼睛緊緊盯著那個倒扣著碗的地方。
李麗質時不時踮一下腳，李泰則晃了晃小胖腿，王三郎學著姐姐的樣子，小手背在身後，卻忍不住偷偷往碗的方向瞟。
李承乾和王二孃相對穩重些，卻也時不時看向碗，顯然也在盼著泡麵快點好。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還是頭一回。
感覺時間差不多，蕭然把上面的碗揭開，紅燒牛肉麵的特殊香味撲面而來。
“哇！好香！”李麗質最興奮。
其他幾個也忍不住咽口水。
還想吃點的。
“小娘子一個人吃不完，一起吃，二孃幫忙分一下。”
“好！”王二孃連忙答應。
李麗質和其他幾個拿著筷子等著了。
不出所料，五個小孩子全部吃完，湯都沒有剩下。
現在算是吃飽了，幾個小孩子這才出去玩。
在秦王府，就一個雪夾，在這裡有三個。
小孩子也喜歡人多一點。
蕭然這個年紀沒有參與，就在另一邊看著。
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確實無趣，幾個孩子在才熱鬧。
一直玩到傍晚，侍女提醒了一下，李承乾和李泰帶著李麗質和蕭然說，自己得回家了。
“先別急。”蕭然回到堂屋抱著東西出來。
“這個泡麵，一人一個。”蕭然分給李承乾李泰和李麗質。
李世民幫了大忙，之前長孫氏還送來不少東西，蕭然也得表示一下。
送李世民和長孫氏，不太方便，給幾個孩子大家都容易接受。
之前吃過泡麵，又看到蕭然怎麼泡，現在再次看到泡麵，激動壞了。
“多謝小郎君！”
兄妹三個接過泡麵。
蕭然又拿出一雙手套，是新的，“小娘子，這個給你。”
“嘻嘻，多謝小郎君！”李麗質很喜歡這種手套，感覺比之前的都漂亮。
回去的路上，兄妹三個好奇看著紅燒牛肉麵的包裝袋，沒有字，但是這種包裝袋的質感，還是上面的圖面，足以吸引兄妹三個了。
“看著就好好吃。”李泰抱著泡麵，嚥了咽口水。
“本來就好吃。”李承乾也差不多。
“嗯吶嗯吶！”李麗質抱著手套還有泡麵，雪夾讓李承乾幫忙拿著。
李世民回到府上，感覺有點冷清，幾個孩子都不在。
看到暖閣前面的院子裡面，全部的雪鴨。
進入暖閣裡面，“大郎丫頭他們幾個呢？”
長孫氏起身，“說想去蕭郎君玩，應該也快回來了。”
長孫氏說完，就有點李麗質的聲音了。
“回來了！”李世民帶著長孫皇后走出暖閣。
李世民剛邁出暖閣門檻，就見三個小身影興沖沖地往這邊跑。
李麗質跑在最前面，小短腿邁得飛快，懷裡緊緊抱著兩樣東西，小臉凍得通紅卻笑得眉眼彎彎。
李承乾跟在後面，手裡拎著雪夾，李泰則把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抱在懷裡，跑起來一顛一顛的，生怕摔了。
“慢點跑，別摔著！”
李世民笑著喊了一聲，目光很快落在孩子們懷裡的東西上。
那物件他從未見過，方方正正的，表面光滑透亮，既非布帛也非木盒，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新奇感。
李麗質跑到李世民跟前，仰著小臉，把懷裡的東西舉得高高的，小奶音又脆又亮：
“阿爺！你看！這是小郎君給我的！還有這個手套！”
她先把那方方正正的泡麵遞到李世民眼前，又晃了晃另一隻手裡的新手套，粉色的絨毛比之前那隻更精緻些。
李世民彎腰接過泡麵，指尖觸到包裝的瞬間，眉頭微微一挑。
這材質輕得幾乎沒分量，卻又緊實光滑，摸起來不像任何他認識的東西。
既沒有麻布的粗糙，也沒有皮革的厚重，更不是琉璃的冰涼，上面印著的圖案倒看得真切：
一碗冒著熱氣的麵條，上面飄著幾片青菜和肉塊，栩栩如生，像是畫匠精心畫上去的，連湯汁的光澤都透著誘人的模樣。
“這是何物？”
李世民拿著泡麵翻來覆去地看，眼神裡滿是探究，“這般包裝，倒是奇特。”
“阿爺，這是泡麵！就是小郎君給我們吃的那個香香的麵條！”
李麗質踮著腳，指著包裝上的圖案，小手指在圖案上輕輕點著，“你看，這個就是麵條，還有肉！可好吃了！”
旁邊的李泰也連忙把自己懷裡的泡麵遞到長孫氏面前，小胖手捧著，甕聲甕氣地說：
“阿孃，我也有！小郎君給了我們每人一個！這個泡了之後可香了，比府裡的肉羹還好吃！”
長孫氏接過泡麵，指尖摩挲著包裝，眼底滿是訝異。
她博覽群書，見過的奇珍異寶不在少數，卻從未見過這般材質的包裝，更別說上面印著如此清晰逼真的食物圖案。
她仔細看著圖案，輕聲道：“這圖案畫得真細緻，看著就食慾大增。”
這個時代的御廚也做不出這樣的效果來。
李承乾也走上前，把自己的那包遞給李世民，補充道：“阿爺，小郎君還教我們怎麼泡呢！”
李世民聞言，看向泡麵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他想起之前李淳風說蕭然身上透著“格格不入”，想起那新奇的雪夾、柔軟的手套，如今又多了這包裝奇特的泡麵。
每一樣都透著他從未見過的精巧與新奇。
這蕭然，果然不簡單。
“蕭郎君倒是有心了。”
李世民笑了笑，把泡麵還給李麗質，又摸了摸她的頭，“這手套也好看，戴著暖和嗎？”
“暖和！小郎君說這個是給我的！”
李麗質連忙把手套戴在手上，對著李世民晃了晃，小臉上滿是歡喜，“比之前的還好看！”
“阿爺，阿孃你們嚐嚐，甚是美味。”李承乾指了指。
“看著是不錯，看的阿爺都餓了，阿爺嚐嚐看。”李世民帶著幾個孩子回到暖閣。
李世民讓侍女取來乾淨的碗和滾燙的熱水，將李承乾遞過來的泡麵放在暖閣的矮桌上。
三個孩子圍在旁邊，眼睛瞪得圓圓的，李麗質還踮著小短腿，小聲提醒：“阿爺，要先撕開！”
還學著蕭然的樣子給李世民比劃。
李世民笑著點頭，指尖沿著泡麵包裝的封口輕輕一撕，“刺啦”一聲，包裝應聲而開。
湊近袋子嗅了嗅，神情一頓，“這個感覺很香。”
遞給長孫氏看看。
“阿孃，泡一下更香。”李泰連忙說道。
“嗯吶嗯吶！”李麗質深表贊同。
“好好好，阿爺泡一下看看。”
將方方正正的麵餅放進碗裡，拿起裡面的調料包。
棕紅色的醬料包、金黃色的油包、還有裝著脫水蔬菜的小包，依次撕開倒進碗中。
李泰湊得最近，小胖鼻子使勁嗅著，小聲喊：“阿爺，就是這個味！和小郎君泡的一樣香！”
李世民把滾燙的熱水緩緩注入碗中，麵餅瞬間被淹沒，慢慢舒展開來。
他按照孩子們說的，拿了個空碗倒扣在上面，蓋住碗口。
“這樣就可以了？”他看向李承乾，語氣裡帶著幾分好奇。
“嗯！等一小會兒就好！”李承乾用力點頭，眼睛緊緊盯著碗，生怕錯過揭開的瞬間。
起初還只是淡淡的麥香，沒過多久，一股濃郁的鮮香就順著碗沿的縫隙鑽了出來。
鮮中帶著醇厚的鹹香，和秦王府宴席上任何一道菜的香味都不同，不是單一的肉香，也不是寡淡的菜香，是一種濃得化不開、勾得人心裡發饞的複合香氣。
李世民正端著茶杯，鼻尖微動，不自覺地放下了杯子。
征戰多年，吃過軍營的粗食，也嘗過皇宮的珍饈，卻從未聞過這般奇特的香味，那香氣像是有生命力，順著鼻腔鑽進肺腑。
竟讓他這個剛用過晚膳的人，也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眉頭微挑，看向長孫氏，眼裡滿是訝異：“這味道...倒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