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試牛刀
玄老的提醒言猶在耳，洛秋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完全低調了。他需要適當地展現一些東西，既是震懾宵小，也是向學院表明他的“價值”遠超一個普通門衛。
機會很快便主動送上了門。
這天下午，霍雨浩和王冬結束了對練，兩人皆是滿頭大汗，魂力消耗不小。王冬被她的老師周漪叫走，而霍雨浩則獨自一人來到學院內一處相對僻靜的湖邊，準備打坐恢復。
洛秋透過之前留下的空間印記，“看”到了這一幕。他心念微動，身形自大門崗位悄然消失，下一刻，便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霍雨浩身後不遠處。
“雨浩。”
霍雨浩嚇了一跳，猛地回頭，見是洛秋，才鬆了口氣，連忙起身：“洛秋大哥？你怎麼來了？”
“剛好路過，看你魂力消耗不小，過來看看。”洛秋語氣平和，走到他身邊，目光掃過湖面，看似隨意地問道：“剛才和王冬的對練，感覺如何？聽說你們的武魂融合技威力不俗，但消耗也極大。”
提到這個，霍雨浩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是啊，浩冬之力雖然強大，但對魂力和精神力的負擔都很大，每次使用後都需要很長時間恢復。而且，在對魂力的精細掌控上，我總覺得還差些火候。”
這正是他目前修煉遇到的瓶頸之一。
洛秋點了點頭，忽然道：“你對空間，有什麼理解嗎？”
“空間？”霍雨浩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這個概念太深奧了，我只知道一些魂導器會涉及到空間技術，但自身武魂和魂技都與之無關。”
“未必無關。”洛秋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點在霍雨浩的眉心。
霍雨浩身體一僵，但並未感受到任何惡意，反而覺得一股清涼溫和的精神力湧入他的意識，引導著他的感知。
“不要抗拒，仔細感受你周身……魂力流淌的軌跡，能量散逸的波動，甚至是光線折射的角度……”
在洛秋那蘊含著奇異空間波動的精神力引導下，霍雨浩彷彿開啟了另一扇感知的大門。他“看”到了以往從未注意到的細節——魂力並非均勻散佈，而是在經脈和體外形成微小的渦流與斷層；空氣中游離的能量粒子並非靜止，而是在永不停息地做著無規則的運動；甚至連光線的傳播，都帶著一種極其細微的、彷彿被無形之力微微扭曲的痕跡！
“這……這是……”霍雨浩震驚得無以復加，這種對微觀世界的洞察力，遠超他精神探測的範圍，更像是一種對世界本質規則的窺視！
“這就是空間的表象之一。”洛秋收回手指，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嚴，“萬物皆存在於空間之中，能量的流動、物質的移動，無不引起空間的細微變化。若能感知並利用這些變化……”
他話音未落，抬手對著平靜的湖面虛虛一抓。
沒有魂力光芒，沒有氣勢爆發。
但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霍雨浩清晰地“看”到，洛秋手掌前方的空間，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摺疊”了一下！雖然幅度極小，範圍也不過尺許，但就是這微不足道的摺疊——
“嘩啦！”
一丈開外的湖面上，一團臉盆大小的湖水，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勺子舀起，憑空消失！而在洛秋的掌心上方，那團湖水如同變戲法般驟然出現，懸浮在那裡，微微盪漾！
隔空取物？！不！這絕非簡單的魂力控物！霍雨浩能感覺到，那團湖水是被某種力量，直接從一個空間點，“搬運”到了另一個空間點！中間沒有任何軌跡！
霍雨浩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大腦一片空白。這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對魂師能力的認知！
洛秋散去魂力，那團湖水落回湖中，激起一圈漣漪。他看向目瞪口呆的霍雨浩，淡淡道：“看清了嗎？這便是對空間最粗淺的運用。你的精神探測天賦異稟，感知力遠超常人，若能將這份感知力與對空間的理解結合，未必不能走出屬於自己的路。至少，在魂力掌控和能量運用上，會有質的飛躍。”
他這番話，並非空談。霍雨浩作為氣運之子，精神力本就是其強項，未來更是會接觸到更深層次的力量。洛秋此刻的引導，如同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至於能否發芽，能長成什麼樣，就看霍雨浩自己的造化了。
而洛秋做這件事，也並非完全無私。一方面，確實是惜才和投資；另一方面，也是藉此向可能關注著這裡的某些人，傳遞一個資訊——他洛秋的能力，遠非表面上那麼簡單，他的“價值”，在於他能觸及和理解更高層次的規則！
霍雨浩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看向洛秋的目光已經充滿了近乎崇拜的光芒。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對著洛秋躬身一禮：“多謝洛秋大哥指點！雨浩……受益匪淺！”
他感覺，洛秋今天這看似隨意的點撥，為他開啟了一扇全新的大門，其意義甚至不亞於獲得一塊十萬年魂骨！
洛秋坦然受了他一禮，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感悟吧。記住，力量源於自身，但也存於天地之間。”
說完，他不再多言，身影如同融入空氣般，緩緩變淡，最終消失不見。
霍雨浩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平復激動的心情，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才那神乎其神的一幕，以及洛秋那平淡卻蘊含著無盡深意的話語。
……
洛秋這看似隨意的“教學”，果然沒有逃過某些人的感知。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海神閣內，玄老猛地灌了一口酒，對著身旁的言少哲嘖嘖稱奇：“看見沒？老子就說這小子藏得深！隔空取物？不！那是涉及空間規則的‘搬運’！雖然範圍小，但舉重若輕，毫無煙火氣！這份掌控力，至少是浸淫此道數十年的老怪物才能具備！他才多大？”
言少哲也是一臉凝重，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如此看來，他之前能拿出那些奇物，或許並非偶然……他背後，或許真的牽扯到某些我們未知的層面，或者他自身就是某種規則的眷顧者。這對學院而言，福禍難料，但至少目前，利遠大於弊！”
“哼，管他什麼來頭！”玄老哼了一聲，“只要他對學院沒有惡意，還能幫到這些小怪物，那就是好事！至於聖靈教和日月帝國那邊的聒噪……讓他們吠去吧！”
與此同時，史萊克城外某處隱秘據點。
負責監視的黑袍人也將湖邊發生的一幕，透過特殊手段彙報了上去。
那團翻滾的黑霧沉默了片刻，才發出沙啞而凝重的聲音：“空間規則……初步具現化……此子，絕不能留！通知下去，原計劃不變，但優先順序提到最高！必須在他徹底成長起來之前，將其扼殺，或者……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