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大秦祭天
種子早就在他們心底種下。
終有一日，會成為參天大樹。
……
暮商，朔七日。
大吉，宜祭祀。
大秦祭天的地址，早就已經選定。
是五嶽之一的泰山。
泰山山高，嬴政曾經覺得，在此封禪，定然能夠上達天聽。
這次祭天禱告，自然也是選在了這裡。
祭天之事，嬴政吩咐，由太史令主持。
泰山上的東西，自然也是許久之前便開始準備。
朝堂之中，除卻嬴政的心腹。
大多數的朝臣其實還不知道，這次祭天主要是為了什麼。
但天子有令。
他們自然只能遵從。
很快，吉時已至。
肅穆莊重的禮樂，帶著厚重與神秘，秦皇嬴政身穿玄色龍袍，頭戴十二旒冕旒，就在這樣的樂聲中，手握天子劍抬步走上祭壇。
他神色莊嚴，身前是端著祭品的執事，他們手捧祭盤，恭敬地站在祭壇的兩側。
而在嬴政身後的，是無數同樣神色鄭重莊嚴的大臣。
扶蘇，便站在大臣之首。
其實，即便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依舊有無數的朝臣，並不知道這次祭天所為何事。
建立氣運王朝的事情，嬴政首選自然是與心腹說明。
畢竟茲事體大。
而且，一切未成定局之前，太多的人知曉並非一件好事。
那些不明就裡的大臣，直到祭典開始之前，還在竊竊私語。
想要從同僚的口中，探聽出一些風聲。
只是可惜，依舊一無所獲。
而現在。
禮樂聲響，所有人的心思，都被這古樸的聲樂喚回了心情。
他們正襟危站，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現在最上面的嬴政身上。
此時。
日光將將穿破雲霞，無數的金光，灑落在祭壇之上。
太史令神色肅穆，聲音渾厚：“祭天大典起——”
“迎神——”
迎神二字一出。
泰山之上，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壓低了呼吸。
迎神起，送神終。
如同就從這一刻開始，他們的一言一行，都會暴露在神的注視之下般，生怕呼吸太重，引得神明震怒。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定格。
眾人只覺過了許久，太史令的聲音，才再度響起。
“獻玉帛——”
玉帛是早就準備好的，手捧玉帛的執事，此時也恭敬地跪在了嬴政的面前。
嬴政從玉盤中雙手捧起玉帛，隨後才朝著祭壇中央大步而去，將玉帛奉在了早就留好的架上。
這一步，便算是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進俎。
祭典有條不紊地進行，嬴政的神色，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唯有扶蘇知曉。
昨夜裡，嬴政幾乎是整夜沒睡。
建立氣運王朝的事情，對於大秦來說是一個機緣。
但同樣的。
神州大陸豈止千萬年，卻從未有過氣運王朝的記載。
沒有前人的經驗，一切只能由他們自行準備。
這種情況下。
饒是嬴政，心下也緊張不已。
但好在。
事到如今，一切都算勝利。
有這個感想的，也不僅僅是扶蘇。
便是蒙恬李斯等人，此時心中也是捏了把冷汗。
可除此之外，更多的卻是期待。
畢竟。
他們同嬴政一樣，擁有著無盡的野心，他們想讓大秦在他們的時代，走向最輝煌的未來。
所以。
這一刻。
他們無不緊張地屏住了呼吸，聆聽著嬴政祭天禱祝。
“維歲次秦二十六年，秦皇嬴政，謹以牲醴、玉帛、時饈之儀，致祭於皇天上帝。”
“昊天在上，威德昭彰。吾承天命，掃平六國，統一天下。今率群臣，恭謁泰山，以祭天穹。”
嬴政的聲音，威嚴而不失優雅。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但是接下來，卻讓不少人心頭一震。
“吾欲以萬世之基，今建氣運王朝，朝號依舊為秦。”
今建氣運王朝幾個字一出。
不論是正在祭典中並不知曉這件事的大臣。
還是同樣跟隨著嬴政前來泰山，想要一同參與祭天大典的百姓，都有些懵。
氣運王朝四個字。
對於他們而言。
太過於陌生。
更何況，大秦本身就是神州大陸最強悍的皇朝之一。
為何現在會突然建立什麼氣運王朝？
然而。
不管他們心中如何做想。
嬴政的聲音卻沒有半點的停滯。
“吾當敬天法祖，勤勉治國。以法治天下，以仁撫百姓，必使大秦之業，永傳千古。”
“願皇天上帝，庇佑大秦，賜大秦氣運昌盛，成功建立氣運王朝。”
“尚饗！”
嬴政話音落下，手捧玉璽，屈膝跪於祭壇中央。
天子已跪，縱然大臣們心中再有更多的震撼，也都紛紛跪下，重複著先前嬴政祭文中的話語共同祈禱。
“願皇天上帝，庇佑大秦，賜大秦氣運昌盛，成功建立氣運王朝。”
“願皇天上帝，庇佑大秦，賜大秦氣運昌盛，成功建立氣運王朝。”
不知是不是大臣們的錯覺。
就在他們高呼之時。
原本就明朗無比的天空，此刻竟然若隱若現地出現了霞光。
慢慢的。
那道霞光越來越盛。
甚至於，竟有一縷七彩光芒，從那道霞光裡掙脫而出，如箭離弦般，直接射進了嬴政手中的玉璽內。
也是同一時刻。
跪在地上的大臣們，突然覺得身體一輕。
那些原本陷入瓶頸多年的人，就在這一夕之間突破了。
可他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眼神中，滿是呆滯和詫異。
只是。
還沒等他們詫異多久。
忽然，一道空靈卻又威嚴無比的聲音，驟然在他們耳邊炸響。
“吾有一問。”
“秦皇，你可願答。”
這一瞬，眾人驚駭不已。
無人能感知到，這個聲音從何處傳來，卻又如同那人就在他們耳畔邊一般。
甚至於，此刻。
他們的腦中，已經生出了一個荒謬至極的想法。
這道聲音難道當真是神明？
若當真如此。
他們大秦豈非第一個能夠與神明溝通的王朝。
若當真如此。
大秦……
必定能夠萬年！
這一刻。
不論是朝臣還是百姓，心中都突兀地冒出了這個想法。
而後，他們原本就跪著身體，趴得更低了。
彷彿就像是，害怕因為自己不夠尊敬，所以被神明怪罪，從而降罪大秦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