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出遊2
再加上白姝一直笑眯眯、沒拒絕、也沒點頭，一副“你繼續說我只是看著”的模樣，倒讓他們更忐忑了。
最後，部落的頭領也來了，看了一眼白姝，又看了眼她身後的四位雄性，摸了摸鬍子，咳了一聲：“這位雌性貴客……看起來，已經不缺雄性了。”
於是，全員沉默地放棄了契約的打算。
白姝好整以暇地接過靈澤遞來的果子，咬了一口：“真懂事。”
後面白姝帶著幾人離開小部落後，在附近山地隨意轉了轉。
這裡荒涼，石巖嶙峋，植物生長得稀疏，根本不像有任何族群活動的痕跡。
她越走越熟悉，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靈澤當年被發現的地方。
這塊地帶變得險峻了不少，風颳得尖利，藤蔓也少。
白姝踩著一塊岩石轉過一道陡坡，正準備回頭招呼靈澤他們，就在崖下的窪地中，一大片雪白柔軟的植被映入眼簾。
她眼睛一亮，差點沒蹦起來：“靈澤！你快看這裡！”
靈澤從後方走近，腳步一頓，神色一震。
那窪地裡，大片靈澤花正安靜盛開。
潔白柔軟的花瓣在風中輕輕搖晃，淡淡的甜香纏繞在空氣中，像極了他當年被喚醒時環繞在身體上的氣息。
白姝扶著巖壁，感慨萬千：“天哪……這裡好多你的子孫後代啊。”
靈澤一腳踩空，腳步踉蹌，差點沒直接翻進花堆裡。
阿獰一邊伸手拽他，一邊毫不客氣地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靈澤，你行不行啊，你的後代開得比你都精神。”
冥漠站在高處，一言不發，但目光也有些意外地落在那片花海上。
鳳埕抬手擋住風，瞥了眼白姝笑得一臉燦爛的模樣，輕哼一聲，算是忍住了沒笑出聲。
靈澤拍了拍自己被阿獰拽住的袖子，面色如常地恢復了優雅：“這是我用來寄存能量的花種……我沒想到還能繁衍這麼久。”
白姝卻蹲下來，指尖拂過花瓣，眼底帶著細碎的欣喜。
靈澤緩緩走下石坡，衣襬在風中輕揚，他腳步不急不緩，終是蹲到了白姝身邊。
白姝正伸手捏著一朵盛開的靈澤花，雪白的花瓣在她指尖輕輕晃了晃，像是聽懂了什麼似的，朝她貼得更近。
靈澤靜靜看著她笑得歡快，片刻後，忽然低聲開口，語氣帶著他慣有的那種溫柔纏繞感。
“姝姝。”
“這些……不是我的子孫後代。”
他聲音很輕：“我的後代，只能你生。”
白姝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一頓。
靈澤低著頭，目光落在她指尖那朵花上，話卻說得很認真：“我們的女兒，還在部落呢。”
“她才是真正的血脈。”
白姝偏頭看他，眼角還帶著剛才笑出來的弧度，卻被他這句突然的告白式宣告給噎得愣住。
“你能不能別突然認真？”她嘴角抽了抽，“我是在說花。”
“我也是。”靈澤笑著接上，語氣溫軟，“你說它們是我子孫後代，我只是糾正一下。”
“我的子孫後代，只認你一個雌主。”
阿獰在後頭聽了個全程，嘴巴張了張，差點沒笑出聲，但被冥漠一眼瞥住，生生憋了回去，只能悶頭捏了團蟲火塞進袖口裡洩壓。
鳳埕嘆了口氣，彷彿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白姝看著眼前笑得人模狗樣的靈澤，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額頭。
“……你少給我煽情。”
“我這兒還有三百多個‘你們的後代’在家裡跑呢。”
靈澤只是笑，沒再多說。
風吹過花海，雪白一片輕晃，她低頭看著掌心那一朵花，忽然覺得，剛才那句話，說得還挺順耳的。
白姝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繼續朝花海深處走去。
花越走越密，風中那股甜香也越發濃郁。
忽然，她腳步一頓。
前方的靈澤花叢中，赫然摻雜著一簇異樣的顏色。
那不是白色，而是淡金色的。
金色花瓣在陽光下泛出溫柔光澤，花心處隱隱有一點微弱的波動，似有光點遊走其間，像是脈動般輕輕跳動。
她盯著那朵花看了幾秒，忽然眉心一跳——
是熟悉的能量。
白姝微微彎腰，正要伸手過去觸碰。
“這是什麼……”她低聲呢喃。
下一秒。
“姝姝！”
靈澤身影一閃，驟然衝上前來。
白姝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俯身將那朵金色的花——整株拔起。
然後，毫不猶豫地，塞進了嘴裡。
“咔哧。”
清脆一聲，花瓣被他嚼得斷裂，汁液順著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滑落，他面色如常，彷彿吃了一口尋常甜果。
白姝：“？？？”
白姝：“……”
她整個人愣住，眼睛睜大盯著他：“你、你幹嘛？我都還沒——”
靈澤一邊咀嚼，一邊眨了眨眼，很自然地嚥下去，語氣還算無辜：“我怕你吃了。”
“你怕我吃了？！”白姝聲音都高了幾分，“我不是要吃，我是——”
“靈澤！”她叫了一聲，語氣溫和，但語尾一挑，顯然帶著點威壓。
靈澤嘴角笑意沒散，可那笑裡頭的心虛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直接開口：“你少給我轉圈子，跟我說實話！”
靈澤站在原地，片刻沒說話。
白姝抱臂站著，語氣卻越發不急：“說清楚，我不生氣。”
靈澤喉結動了動，最終輕輕嘆了一聲，像是認命一般，走回她身邊坐下。
“那朵花確實不是尋常的靈澤花。”他聲音低下來，“它的能量已經達到頂峰狀態，是我當年被喚醒時殘留下來的花種——沒有人照看，卻自己活了下來，甚至吸收了地脈與蟲潮殘留的靈息，異變了。”
白姝眨眨眼，“那又跟我什麼事？”
靈澤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如實交代了：
“……如果那朵花被你碰過，有你的氣息……它就會成為‘同源雌主寄核’。”
“它本來只是我分裂出去的一縷能量。”
“可一旦與你共鳴，它就有機會……變成第二個我。”
他頓了頓，聲音越說越小：“也有極小的機率，它會……也成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