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時間飛速
白姝的部落雖說封閉,但禁不住外頭越來越多的族群前來投奔。
尤其在她賜糧、育田、安居的訊息傳出去之後,周圍那些資源貧瘠的小部族幾乎是連夜拖家帶口趕來求庇護。
整個邊境區域,除了極少數危險重重的沼林、風裂谷,其他空地都被佔得乾乾淨淨。
若不是龍族站在她這邊,恐怕早有人開始鬧事。
可有龍陵在,還有那幾個氣息駭人的龍族雄性時不時盤旋巡視,那些蠢蠢欲動的念頭,全都被生生壓了下去。
原本這點麻煩還不算什麼。
直到——
白姝教導女兒們的訊息傳了出去。
她生了很多小雌性。
具體多少沒人知道,但有眼力勁的看見了她身邊圍著五六個毛色不一的小姑娘,每一個都聰明、漂亮、氣息不凡。
而且是清一色的小雌性。
沒有一個雄性。
這訊息簡直像點了火的油鍋,轟地一下傳遍了獸世東南幾個區域。
無數族群震驚、豔羨、瘋狂。
在這個雌性極其稀缺的時代,一窩生出全是小雌性的聖主,簡直像是傳說中的血脈奇蹟。
從四面八方趕來“求交流”、“尋合作”、“探基因”的雄性越來越多。
甚至有些開始不聽勸,直接摸進部落想一睹“聖女”的風采。
白姝在教她的女兒們認字時,便已預想過這種情況。
她一邊拿著樹枝在土上畫圈,一邊對女兒們說:“記住,你們一出去,會有很多雄性盯著你們,那不是什麼崇拜,是貪心。你們不需要可憐,也不需要解釋,要讓他們怕你們。”
狼凜他們也早已提前佈防。
部落外圍層層警戒,敲門想進的,勸回。
“聖主身體未愈,不見客。”
“請回,不收禮,不結親。”
而那些妄圖偷偷翻牆進來的雄性,下場就不太體面了。
一個接一個,被直接釘在外城牆的曬架上,日曬雨淋,震懾後來者,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白姝也不攔著。
那種想偷偷摸進來的雄性,她一向厭惡。
這種心思藏著掖著的,是最危險的。
掛在城牆外曬乾,倒也算他們死得乾淨。
她的日子就在這安穩又充實的節奏中流淌過去。
然後——
十年過去了。
這十年,發生了很多事。
最大的事,是她的孩子,達到了整整三百個。
而且,清一色,全是女兒。
這訊息最早是從外頭流出去的,剛開始沒人信,以為是部落的自誇神話,直到越來越多的小雌性開始出現在外部巡邏、貿易、教學的場合,一個個都帶著白姝的血脈印記,氣息也相近,族群終於震驚了。
三百個,全是小雌性。
哪怕是隱居不出的古老種族,也被驚動,紛紛現身,試圖親眼見一見這位“聖主”。
原本,白姝是拒絕的。
她沒興趣應付這些人。
但偏偏這啥比系統,一旦感應到那些雄性裡有“優質血脈”,就強行彈出契約選項,搞得她每次出門都得小心翼翼。
哪怕她拒絕應酬,那些想投奔的雄性只要靠近範圍,系統就開始逼逼叨叨彈窗:
【叮!發現高潛血脈雄性!】
【強制繫結倒計時開啟——】
白姝罵過、嫌棄過、無視過。
沒用。
最後,她也就認命了。
好在她身體不累,精神不疲,反而比十年前還精神,可能跟她那被告知自己擁有超長壽命也有關係。
至於那些契約進來的雄性——
白姝一開始還擔心麻煩,但這群雄性各有所長,被安排得妥妥當當。
有專職料理的,有負責洗澡的,有看護女兒們的,有陪著她曬太陽講故事的。
她每天醒來,身邊都是雄性忙前忙後伺候。
她只需要吃吃喝喝,養養花草,教教孩子,順便把前世那點早就模糊的記憶徹底丟掉。
她甚至都不確定,自己是否真有“上輩子”了。
這種想法只是偶爾會出現。
十年裡,白姝的女兒們也早就長大。
尤其是她頭生的那四個女兒——各個都是天之驕女。
血脈太過特殊,不光繼承了她的體質,還融合了不同雄性的種族優勢。
成長速度極快。
十年不到,已經能獨當一面。
她們有人負責巡防,有人掌管糧倉,有人帶著小雌性們訓練,還有人已經在外部族群中主持會談,名聲不亞於當年的白姝。
白姝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欣慰的。
但也有一件事,讓她極度不爽。
——她的女兒們太受歡迎了。
小的時候就是一群小雄性圍著叫姐姐、喂果子、扛獸皮、送花花。
長大後更過分。
各種背景、血脈、技能滿點的雄性紛紛表露心意,連那些頂級部落都不惜派遣繼承人前來,想結親。
幸好她女兒們沒一個著急。
她們從小耳濡目染,自有分寸。
沒被寵壞,也沒有這個時代雌主那種高高在上的驕縱感。
最重要的是——她們沒有被哪一個雄性哄得昏頭。
除了她家大女兒。
狼凜的女兒。
那孩子從小就沉穩,是白姝最放心的那一個。
可這會兒,身邊卻悄悄多了個小雄性,模樣清俊,氣息乾淨,一雙灰金瞳格外深邃,看著就不是凡血。
這是狼凜安排的。
那小雄性出自“古早狼族”,據說是數百年前戰亂中斷脈的一支,血脈奇純,兇性極強,只是性子溫順、認主之後極度忠誠。
白姝沒覺得什麼。
畢竟,親爹安排的,血脈又好,人也安靜。
再加上這孩子每日早晚伺候得女兒勤快,還會煮湯熬茶,確實挑不出毛病。
她就勉強點頭:“先留著吧,看看錶現。”
只不過白姝這些年嘴上一直說著“我女兒們還小”、“不急”、“別來煩我”,但她自己也知道,拒得了一時,攔不住一世。
尤其是最近兩年。
她忽然就不再契約雄性了。
那個一直喋喋不休、動不動就彈窗的系統,彷彿終於良心發現,悄無聲息地安靜了。
這兩年,她過得格外清靜。
沒有突如其來的繫結,沒有新雄性進駐部落。
可也正是這份平靜,讓整個部落的壓力悄然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