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靈澤花放肆開花
長老眼皮直跳,視線死死盯著那片比正常花田高出半人的靈澤花海。
而那花海正中央,藍色藤蔓纏繞翻卷,宛如某種原始儀式的祭臺中心。
狐姝整個人被卷在其中,雪白的衣裳上覆著藍粉,幾縷藤蔓還纏在她裸露的腳踝和手腕上,花瓣簌簌落在她髮間,整個人看上去……既像掙脫不開,又像在順從那場植物主導的“祭典”。
而在她上方,那雄性幾乎是將她護在懷裡,雙臂繃緊,氣息熾熱到幾乎扭曲空氣。
若不是那身熟悉的獸紋,根本沒人能一眼認出他竟然是狼凜。
長老面色一僵:“……這是——”
“要、要交配了吧?”一旁年輕雌性聲音發顫。
“也可能已經交上了……我覺得她那神情——不太像清醒的……”
“那藤蔓纏成那樣,靈澤還全開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野外授孕……”
“天啊,白天就在藥田、在藥田——!”
幾位獸人你一言我一語,已經臉紅耳赤,完全震驚在這“野戰+花海+授孕”的三重社死現場中。
長老猛地回神,一把拽住一位想偷看的雄性耳朵,咬牙低吼:“都愣著幹嘛?還不快點上去把花隔斷!”
可剛一動,靈澤花藤像有靈智般“唰”地炸開,大片花粉捲起,空氣彷彿化成藍霧,瞬間將靠近的幾人彈了回去。
“哎喲!”
“我被嗆到了……咳咳——!”
“這些藤……是護主的嗎?!”
長老退了一步,臉色比剛才更難看。
“花還護人?!這哪是靈澤,這是妖化了!”
她正要咬牙再衝,卻忽然——
那花霧縫隙間,狐姝轉過頭來,目光冷靜出奇。
她看到外面圍了一圈人。
她看了整整一秒。
然後——
居然還特地擠了個笑。
長老:“???”
花霧翻騰間,白姝緩緩轉頭,隔著層層藍色藤蔓與漂浮的花粉,看見了外頭圍了一圈人。
……不是一兩個,是一整圈。
藥田的雄性、雌性,負責管理的長老,還有一些路過被吸引來的部落族人,此刻正站在邊緣,臉色各異、表情精彩至極地看著她和狼凜。
她腦子空白一瞬,然後出人意料地——笑了。
那笑容還帶著點明目張膽的挑釁,配合著她那副被藤蔓纏住、衣襟微亂、氣息未穩的模樣,看起來格外驚心動魄。
眾人:“……”
白姝自己倒冷靜得很,心裡卻在咆哮:我這已經發社死了,不如一社到底!
可她還來不及選目標,身上的人卻動了。
狼凜一直緊緊抱著她,此刻察覺到她的視線投向花外,他的身子猛地一緊,整個人像是被某根神經狠狠扯斷了理智。
他俯身,眼神通紅,嗓音咬得極低:“你要對著誰,笑成這樣?”
白姝一愣,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一把壓在盛放的花叢深處。
四周靈澤花再次瘋長,藍粉瀰漫,遮天蔽日。
圍觀眾人震驚出聲,指著花霧:“這……這她孃的哪是交配,是靈澤花成精了!!”
在所有人震驚中。
花叢深處,狼凜將她壓在柔軟的藤蔓與花瓣之中,氣息急促,眸色猩紅,彷彿整個人已陷入本能與情緒的漩渦。
而就在兩人糾纏之時,四周靈澤花像是被什麼徹底引爆了靈性,瘋了一般地往外瘋長!
“唰唰唰——”
大片藤蔓從泥土中竄出,粗壯纏繞,片片藍花在空中炸開,宛如妖異盛放的潮汐,攜著花粉捲起,瞬間將兩人的身影遮得嚴嚴實實。
不止如此,那些花粉竟凝出一道淡藍色的霧牆,將花田中央完全包圍,連一絲縫隙都不留。
“快看不見了!”
“他們……被遮住了!”
“看不到了!!”
驚叫聲此起彼伏。
但還不等眾人靠近,那些藤蔓突然猛地一甩,竟直接朝著靠得最近的雄性雌性撲了過去。
“哎喲!”
“我的腿!它抽我!”
“快跑啊!”
那些原本還駐足圍觀的人瞬間被藍藤嚇得魂飛魄散,驚慌失措地往外逃。
靈澤花海彷彿擁有了自己的意識,驅逐著一切試圖靠近的存在。
長老拄著柺杖,在一片驚呼中被藤蔓溫柔又堅定地“請”出了藥田。
對著靈澤花喊了幾聲。
但回應她的,是整片靈澤花田徹底沸騰的景象。
藤蔓交錯,藍花漫天,花粉如霧,遮天蔽日,藥田原有的藥草全數被淹沒,一夜之間,這裡成了真正的靈澤花海。
而那花海最中央,依舊騰著那一圈濃得化不開的藍霧,把那對糾纏中的身影,徹底藏進了無人能及的秘境之中。
……
白姝只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了某種溫軟纏綿的世界。
四周全是柔韌的藤蔓與層疊的花瓣,將她層層包裹,空氣中瀰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花粉香氣,帶著點溼意,像是蒸騰著熱氣的水霧,貼在皮膚上、鑽進鼻腔裡,連呼吸都變得黏膩。
她幾乎分不清哪裡是花,哪裡是自己的身體。
而在這片柔軟的“花海牢籠”中,她猛地感覺到——
有人,從後方輕輕觸碰了她。
不重,不急,像是花藤拂過,又像是真實的手指,在她腰側、後背、甚至腿彎,遊走地細緻又耐心。
白姝瞬間屏住呼吸,猛地轉頭張望。
可她身後除了湧動的藍色花影,什麼都沒有。
沒有藤蔓的動作,也沒有人的影子,就彷彿那一觸只是錯覺。
她眉頭緊皺,正要再看清楚,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悶啞的喘息。
她回頭,才發現狼凜還在她身前。
他大半個身體陷在花藤間,肌膚滾燙,胸膛劇烈起伏,整個人早已被髮情氣息裹得神志不清。
他的眼睛已經完全染上了赤紅,像是沉在一場本能的風暴中,無力掙脫,卻又不願剋制。
白姝看著他,心跳“咚”的一聲漏了一拍。
就在白姝看著著狼凜,試圖判斷他還能不能聽得進去人話時——
她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別害怕。”
聲音極輕,幾乎貼著她耳廓說出,帶著一股令人脊背發涼的溫度。
白姝整個人僵住了,像是有什麼細細的寒意從脊柱往上爬。
她猛地轉頭,身後依舊是層層花瓣、藤蔓,霧氣蒸騰,藍光交錯,卻空無一人。
沒有腳步聲,也沒有任何氣息的流動。
可那句輕語分明剛才貼著她耳朵說的,吐息甚至還殘存在耳後,發癢發燙,不像是幻覺。
她的瞳孔微縮,指尖在身側不自覺地收緊。
這下白姝終於確定了。
這裡,絕對不止她和狼凜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