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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城市獵人(五)

一輛沒掛任何牌照的軍用越野車慢慢駛入山林間的這個寫著“XX山林護衛隊”的大院。其實大院門前的路很少有車輛行駛,因為裡面的人一般出山都是乘坐直升機的,所以道路就顯得有些破舊。從那輛越野車身上的泥水痕跡來看,顯然是經歷了一段非常艱苦的跋涉。當然,那些開著越野車專不走好道,還引為時尚的傢伙不算。

當那輛車從某個不起眼的入口消失時,一切又歸於山林間的平靜,彷彿從不曾有過這樣一輛車存在一樣。

車停在地下某個樓層,這裡站滿了衛兵,每個衛兵都如臨大敵般全副武裝,手指始終不敢離開突擊步槍的保險周圍。而從車上下來的人並不能引起衛兵們的放鬆,甚至還有戒備之意。顯然這些衛兵不是在歡迎某人的到來,而像是在守護著某種東西。

“首長!”

從車上下來的人透過層層把守的衛兵,進到了某間會議室內。匆忙回應了幾位軍官的敬禮。這時眾人才看清,此人已經年過花甲,頭髮更是一片花白。

“都別客套了,快說說情況吧。”那老首長一揮手,打斷了眾人的還要上前的寒暄。

“好,那大家都請坐下吧。我先來介紹一下情況。”一個在軍裝外還套著白大褂的少將說道。

一時間,層子裡的十多人都圍坐在一個橢圓形的會議桌前,其中穿軍裝的就有一半之多。

那個少將開啟手中的一厚摞檔案,開始說道:“此人名叫萊恩•巴諾,前米國SOG成員,五年前退役,原因不詳,有非常專業的反審訊意識。最後,還是透露出,他奉命加入某秘密實驗組織,並執行此次潛入華夏的任務。”

“人是怎麼死的?不是說不會死嗎?”老首長打斷了那個少將的陳述。

“恩,是這樣的。”那個少將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不過還是繼續說道:“安全部門審訊不出什麼的時候,我們就開始了極限試驗。我們試過用刀割斷他的動脈,雖然開始時出血情況與常人一樣,但兩分鐘內傷口會很快癒合,而且不留一點疤痕。我們還曾肢解過他的身體,但只要把肢體對接好,就會馬上覆原。哪怕肢體隔離二十四小時以上,當兩相對接時,依然會癒合。我們還試過用火燒、槍擊等情況,只要有機體缺失不嚴重,都是會自動癒合的……”

“那你們怎麼解釋最後還是死了呢?”老首長用手指敲擊著桌面不滿地反問道。

“是這樣的,在第二週的試驗時,我們就發現他癒合的速度要比第一週時緩慢了一些。而從第三週直到死亡時,癒合所用的時間是越來越長,直到失去癒合的功能或者說和正常人一樣的速度。”少將趕快解釋著說道,生怕那老首長髮火。

“嗯,也就是說,他並不是不死的。找到這種變化的原因了嗎?”老首長顯然鬆了一口氣,但依然追問道,只是語氣緩和了許多。

“也可能是他受到的折磨太多了,知道自己活不長久。最後就和我們提出了一個條件,我們滿足他,他說出了實情。”那少將顯然對這一點很是得意。

“哦?我倒是很好奇,他提出了什麼條件能讓他出賣自己的祖國?”老首長饒有興致的問道。

這時在坐的眾人都表情古怪,甚至有的人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說他想吃華夏的油炸臭豆腐……”

說到這裡,眾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就連那老首長也忍俊不禁。

“嗯,沒想到還是個吃貨。你繼續說吧,看看他的答案值不值一份臭豆腐。”那老首長說完,又引來一陣鬨笑。

“他說他所參加的組織是米國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就連參與其中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全稱和目的。在組織內,主要是注射一種針劑試驗,很多人注射後就沒有再醒過來,而他則是比較幸運的一個。

據他說,在最後一次注射時,他被帶到一個守衛很嚴格的試驗室內,當時不知怎地,他的麻藥起效比較晚,這也讓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他看到一個有些蒼老的亞歐混血老人被綁在一個大金屬盒子裡,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個棺材。試驗人員則是從那老人身上抽了一管血,與另一管藍色的液體混合後注射到他的身體內。

之後他發生了很強烈的排斥反應,全身痛苦難當。在迷糊之間,他聽到了試驗人員的交談。也許是那些試驗人員以為他還在昏迷吧,所以也沒顧忌他的存在。

那些試驗人員似乎在抱怨,輻射液的輻射值在下降什麼的,好像還說那老人的基因匹配度也不高之類的。

之後他就說自己當時太痛苦了,後面的話也就沒聽清楚。只是聽到有人不斷地提起兩個名字。一個是‘布朗’,另一個好像不是名字,只是有‘風’這個音……”

老首長聽到這裡,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許久,才又說道:“就這些?還有別的什麼嗎?”

這時另一個上校軍銜人的介面說道:“有了突破口,我們安全部門也加緊了審訊。還是問出了一些東西的。”

“不是也用一份臭豆腐換來的吧?”老首長打趣說道,同時又引來一陣鬨笑。

“哈哈,哪能啊?是兩份,兩份臭豆腐才讓他開口的。”那上校得意之心昭然若揭,顯然覺得自己得到的情報要更重要一倍。那可是兩份臭豆腐啊!

在眾人都快笑得打滾時,那老首長不得不催促著說道:“快說吧,看看這臭味加倍了,能出來個啥?”

“據那人交待,他們這次來華夏,就是為了收集血液樣本,找到基因匹配度比較高的國人資訊,下一步可能就是綁架那些人了。”上校說到這裡,不禁看了一眼老首長,試探著說道:“您說會不會和近幾年那些針對風姓人員的綁架案有關……”

“先不說這個,你沒問問他找到匹配的人了嗎?”老首長打斷了上校的猜測,顯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其中的隱情。

“嗯,這個,據他說當時抓到他的那個士兵,基因匹配度達到了95%以上。”那上校說得有些猶豫。

“哦?還有這種事?那個士兵叫什麼?調他過來參與試驗……”老首長還沒說完,就見一個少將跑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那老首長便不再提繼續說下去,來人正是龍魂的大隊長王軍。

老首長這時轉向那個白大褂少將說道:“既然已經死了,可以進行解剖,想辦法查出他到底被注射了什麼物質,這對我們的國防很重要。你們想想,如果有一天在戰場上相見,他們能自愈不死,那麼我們還怎麼勝利?還怎麼保衛國家?還怎麼保衛人民?也幸好他們的試驗還存在缺陷,我們要爭分奪秒,在他們試驗成功前就破解他的缺陷,找到他的弱點。這樣我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是!”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向那老首長敬禮保證道。

與此同時,分基地的大門口,宋蕊背起了自己的揹包,步伐顯得頗為沉重。還一步三回頭的望向訓練場的方向。她在等人,等待那個人可以不顧一切地來送她。

同事們已經蹬上了大巴車,空曠的大門口只留下那個孤零零的身影在慢慢地走著。

三個月的訓練已經結束,宋蕊更是在最後的考核中因立功而拿到了第一的成績。回想起那晚的經歷,則是另她喜憂參半糾結萬分。

每一個女孩心裡都住著一個王子的夢想,都希望自己能找到一個英俊勇敢男人,都向往著那個男人是個蓋世英雄,架著七彩的雲朵來接自己……

就像當初那個狡猾的小夥子騙了自己來完成他的任務,如此的不平凡,另她著迷,另她義無反顧。

可當那個她所向往的男人真的展現出了不平凡時,她卻怕了。當他一下跳上五層樓高時她就怕了,當他一拳打穿那個外國怪物的身體時她就怕了。因為那不是一個正常人類應該有的能力,在她心中那只有恐懼。甚至當他走向自己時,她竟然想要逃避。她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善變,恨自己是葉公好龍。

直到警察、國安、龍魂都來到時,她依然感覺渾身冰冷。甚至不敢看一眼軟倒在地上剛剛救了自己的他。

在回到基地的這半個多月時間裡,她甚至開始躲避著他,儘量不在有他的場合出現,實在躲不開時,也只能強顏歡笑。

他一定能感覺到的,他一定知道了她在躲避著他。也許,這就是她想要的吧。

但為什麼還要想要看他最後一眼呢?

難道他真的出來送了她,她心裡就能好受些嗎?

是她在感到愧疚嗎?

似乎她感覺自己背叛了什麼吧。

最終,那個瘦弱的身影揹著大大的揹包,艱難地爬上了大巴車。當車門關閉,緩緩駛向道路的盡頭,再也看不到了。

此時,訓練館的玻璃窗前,一個高大的身影矗立了很久。直到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似是在安慰。

“哥們兒,有些人值得去爭取,有些人就只有放手。”

“什麼時候你不研究中醫,改研究心理學了?”

“嘿,軍師你還真說對了。我這些日子找了些資料,咱老祖宗留下的中醫還真能治心理疾病。”

“那你還是找別人吧,我可不敢用你這蒙古大夫……”

兩個身影說笑著也離開了訓練館。好像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切又歸於平靜。

當然,在基地的醫務小院的門口,也上演著一段送別的戲碼。

小辣椒幫助解博士和護士小白把行軍揹包放上了早已等候的吉普車,依依不捨地看著即將離開這裡的二人。

解博士示意小白上車後,便拉起小辣椒的手向醫務小院旁邊的花圃走去。這個花圃還是解博士與小白到來後,再加上為小辣椒治療心理創傷的空餘時間,三個人一起弄起來的。裡面種了很多種花草。雖都不是什麼名貴的花種,但也給這個莊嚴肅穆的軍營帶來了一點春色與柔情。

“海霞,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們走。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這一年的治療中,你進步很快。我為你感到驕傲!”

“敏姐,可是我……”

“你還在猶豫是嗎?是否告訴他真相,這完全取決於你自己的決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都有不願讓人知道的往事。所以,你不必感到內疚。”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搞不清對他倒底是哪種感情。小時候父親犧牲在安南戰場,母親是個要強的人,她帶著我到處找活幹,獨自養活我沒有一聲怨言。可那個該死的流氓竟然汙辱了她!……”

“嗯,那人確實該死,他也受到了懲罰。不是嗎?”

“是啊,也許你說的對,老天還是公正的。在危難中伸手救我們的大哥哥真是太帥了,他一個人就打倒了那十多個流氓。還打殘了那個畜生,真是太解氣了。可是……”

“雖然路是自己選的,但未必選擇就是對的。有時當我們覺得無路可走時,也許只是被矇住了眼睛而已。”

“是啊,如果敏姐你當時在的話就好了,媽媽也不會選擇自殺。幸好爸爸的戰友收養了我,還讓我考上了警校。只是我找了那麼多年,卻總也打不到那個大哥哥……”

“現在知道選擇自殺其實是件不太明智的事了?哈哈哈……”解博士適時地調侃了一下小辣椒。

“我,我那時真的都蒙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想起媽媽自殺的場景,就……”

“我知道,那是你兒時最深刻的創傷。雖然你作了一年治療,但不能完全消除它。所以,你需要更多的支援與自己不懈的努力。”解博士打斷她的話。

“嗯。最後這三個月的催眠治療,也讓我明確了很多事。以前我總是選擇性的遺忘或隱藏,經過催眠我覺得我可以正視它了。謝謝你敏姐!”小辣椒表情很堅定,自信的種子正在發芽。

“還是不打算告訴他嗎?讓他繼續誤會下去,也許……”

“哼!他只認為我在吃醋,耍小孩子脾氣。要是真的關心我,早就發覺了。”小辣椒有些氣憤地說道。

“哈哈哈,其實男人的思維方式與女人的思維方式存在巨大的差異。比如一個女孩說她第二天不吃早飯也要去把那男孩的同桌揍一頓。男孩肯定要問為什麼要揍他同桌啊?女孩就非常生氣地說男孩不關心她,都不問她為什麼不吃早飯……”

“噗!……哈哈哈,我哪有這樣啊?”小辣椒也被解博士的話逗得大笑不止。

解博士也與小辣椒笑鬧了一陣,才緩緩說道:“所以啊,男女的思維差異還是很大的。男人更傾向於解決問題,而女人則更傾向於表達感受。所以有時,你覺得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但他們就是不明白。”

小辣椒沉默了,她玩著自己的手指,低著頭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有些憂鬱地說道:“其實我對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感情。說愛情吧,又更像是父親般的溫暖。說親情吧,看到那個叫宋蕊的小姑娘纏著他,我確實有點生氣。可我們絕對要比友情更深一些。”

解博士沒有打斷她的話,知道她已經做出瞭解釋。

“這些天來的催眠,讓我記憶更加清晰了,我感覺救我和媽媽的大哥哥就是他。可我也知道這不可能,如果真是他的話,那麼他現在應該有四十多歲了吧。嗯,至少四十多歲了。”小辣椒在小聲地呢喃著,推理著自己的想法。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做出什麼決定似的。

“那咱們做個假設,如果真的是他救了你和你媽媽。那麼你現在打算做什麼呢?嫁給他?”解博士適時的提出問題,不讓小辣椒在推理的死衚衕裡糾結。

“我才不嫁給他呢!都那麼老了,想老牛吃嫩草嗎?再說了,是他非要我叫他大哥哥的……”說話後面聲音也越來越小。

“那這麼說,你對救你的那個大哥哥是什麼感情?是感激還是愛情?”

“嗯,我想感激會更多一些吧。”

“那會不會是因為凌雲楓與那個大哥哥很像,使你把對大哥哥的情感投射到了凌雲楓的身上呢?”

“還真有這個可能。”

“也就是說,你對凌雲楓既有投射來的感激,又有戰友間的親情,同時還有男女間吸引的那麼一點點感情,對嗎?”解博士步步緊逼的追問。

“嗯,我想我明白了。”小辣椒好像突然整個人都輕鬆下來了。

“至於以後你們如何相處,你想好了嗎?”見小辣椒想明白了,解博士又丟擲一個新話題。

“嗯,我也是為這個發了很多愁。其實分來清什麼情感只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不知道以後如何發展。”

“既然弄明白了自己對他的依戀到底怎麼回事就好辦了,以後的路還是很寬的,不只有腳下的一條。比如那個叫刀客的小夥子……”

“哎呀……敏姐又笑話我。也許是我還沒遇到讓我真正心動的人吧,不過我相信我會遇到的。”

解博士看著吉普車外那個被自己治療了近一年的小姑娘漸漸消失在山林之中,思緒也拉回到自己的事情上來。

她是趙將軍派來觀察凌雲楓的,可是除了聽說他在選拔和出事前有些驚人之舉外,之後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而且據小辣椒的描述,凌雲楓在她出事後,訓練得更加刻苦。

當然,小辣椒也不知道凌雲楓體內奇怪真氣的事,更別說出事那天他燃燒精元把最後的那一點真氣有用光了。所以,小辣椒只是覺得凌雲楓為了自己都發狂了,因為同時發狂的還有刀客。

至於這次“城市獵人”的行動,由於事涉機密,知情人員都被下了封口令。所以解博士是不知道凌雲楓吸收電能變成超人,從而抓獲米國基因戰士的。

而之前的資訊輸入試驗也不能算成功,因為這讓凌雲楓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沒有了記憶的人,只能是具行屍走肉,而不是祖國最為忠實的保衛者。所以,“神兵計劃”不得不說是失敗了。

其實在離開龍魂之前,解博士與趙將軍透過電話。對方經過一年的冷靜,也慢慢接受了現實。解博士的否定更是徹底滅絕了他最後一點的希望。

一路之上,解博士思緒萬千。小白可以繼續回醫學基地做她的護士,而她自己呢?也許資訊輸入,還可以改進,不過那就是另一個計劃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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