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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封王詔

“你殺梁震,那是他自己廢物。”

“我東都——自有大義。”

但很快,他們就撐不住了。

因為民心先動了。

第一批東都義學,由風紀營協助、由乾元親批、由寒門士人牽頭籌建,落在了城西貧坊邊。

那裡原本是乞兒亂竄、連衙役都不願管的地方。

但義學一開門,半日之內擠進上百個孩子。

他們不為做官,就想認幾個字。

教書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寒門出身,乾淨利落,講的是“什麼叫人字怎麼寫”。

沒人覺的這有多神。

可第二天清晨,風紀營突然發現:

義學門口掛了一塊牌子。

【東都不歸,咱就自己學。】

【天底下不是非的姓老。】

風紀營把這事上報時,陳淵正在閱卷。

他沒抬頭,只回了句:

“民心已動。”

“東都,再裝,也擋不住了。”

於是,風紀營轉了策略。

不再硬貼詔書,不再強壓門第。

他們開始做一件事:

放榜。

不是肅敵榜,不是通緝榜。

是“寒門舉薦榜”。

——把每一個在東都義學登記、有名字、肯讀書的人,都貼在東門廣場上。

一百三十七個名字,一排排列的整整齊齊。

沒有族譜,沒有門第,只寫:

【陳全生,灶戶子,能識五百字,願學。】

【周小妹,布坊孤女,能書家信,欲入義學。】

【孫伍,舊軍子,傷殘,願為義學掃地換食。】

……

當這些名字一一貼出來那天。

整個東都都在問——這誰啊?

可一查,真有其人。

不是編的,不是唬的。

就是真真實實的活著的“小人物”。

然後——

東都的牆上,出現了第二塊自發牌子:

【讀書人的地盤,早不是隻姓趙。】

【新朝不分老祖宗,識字就能上榜。】

那一刻,真正的轉折來了。

因為東都百姓,第一次發現:

“我也能有名字。”

“我也能被貼上牆。”

“我也能不用託關係,不用送禮,就能進門學點東西。”

“我不靠太康,不靠宗法,不靠祖墳冒煙——只靠我自己。”

接著,是動搖。

三司舊屬,有人開始派家僕悄悄往義學報名,換個假名,偷著試試;

有書社舊講,夜裡燒了自家藏書,第二天裝作路人圍觀新榜;

有太康老族裔,把子弟送去遠郊,只求別被“認出還在撐舊制”。

東都再想裝,就真的裝不下去了。

終於,在陳淵入金陵一個月後。

東都第一封“主動請降文書”送至制府:

【東都輔政舊臣張允、章伯之、程亮等,願率舊官三百人,承新制、宣乾元、行義學、散書社,懇請朝廷寬責自新。】

言辭懇切,態度低到地板。

意思很明確:

“我們不敢了。”

“我們認了。”

“您別殺我們,我們願意當您的人。”

李文海問:“陛下,真信他們?”

陳淵手指敲著案几,慢慢開口:

“信不信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知道該跪了。”

“那就跪著聽。”

制府回信,五句話:

【既願自新,必審舊惡。】

【義學歸正,書社拆淨。】

【三月觀行,功績驗心。】

【舊制不容,詔不為戲。】

【乾元非容人之朝,乃正人之朝。】

簡短,但夠狠。

意思很清楚:

不是你說想通就能算數。

是你的——做的夠乾淨。

東都歸心,並不是因為什麼雷霆之怒。

恰恰相反,是一盆溫水。

是那種你看著覺的沒事,一泡才發現自己皮在掉的那種“溫火”。

從燒榜,到江北,再到新制南下。

陳淵一刀都沒劈東都。

可東都自己——已經把刀放回鞘了。

因為他們明白,這一回,不是誰鬥贏了誰。

是舊的,真沒用了。

是新的,真的管用了。

那天深夜,陳淵獨坐檯前。

張宗光進來稟報:“東都新榜更新完了。”

“榜上寒門人數,首次破五百。”

陳淵沒說話,只抬手指了指窗外。

外頭是黑天,但天邊有一絲微亮。

“……再來一年。”

“我要讓東都的人不再怕天亮。”

“因為那才是真正的歸心。”

東都歸心已定,江南新制落地,望川軍破舊朝殘根,

乾元,穩了。

但陳淵沒有歇。

因為他知道,這天下,不光要“打贏”,還的“穩住”。

而要穩住——就的“封王”。

不是分權,不是分地。

是立名、定號、明賞、正天下之功。

乾元七年九月初三,制府頒下一道《封王詔》。

這是乾元立朝以來,首次正式大封功臣。

不是虛名,不是將軍號,是——真王。

封王三人:

羅淮,封【定北王】,食邑二郡,駐北漕;

張宗光,封【肅義王】,食邑一郡,駐金陵;

李文海,封【輔政王】,不食地,留制府,專掌天下文治。

其下將軍、校尉、親兵、風紀營功員,皆有封賞不等。

封王不是隨便封的。

是陳淵親筆寫下:

【羅淮之勇,三破舊軍,鐵血定北,是為乾元之刃。】

【張宗光之忠,五年不屈,主持肅清,是為乾元之骨。】

【李文海之策,三輔三定,文治中興,是為乾元之魂。】

詔書一出,天下震動。

尤其是——王號三個字。

在舊朝,封王代表的是威脅皇權的開始。

但在乾元,它成了——護權的印章。

東都有人冷笑:“新朝也不過是舊制翻版,還不是的靠封王壓場?”

可金陵百姓一句話堵了嘴:

“那你倒是封啊?”

“你太康封王,是封親戚、封族人、封靠的住的。”

“人家陳皇上封的是誰?是打仗的,是殺敵的,是拼了命的。”

“這王,封的服氣。”

羅淮當場推辭。

詔到之日,他在北漕督造糧屯,聽完宣旨,第一句話是:

“我就一粗人,王名我不識,軍糧我識。”

“皇上賞我,我記著。”

“但我還的守著這北漕,不敢鬆氣。”

制府回信兩字:

【記功。】

張宗光封王那日,金陵親自為他建了一座“肅義堂”,不設廟、不設像,隻立三句話:

【此人為官,不欺上。】

【不徇私。】

【不避死。】

有人質疑立堂過早,張宗光卻說:

“這不是給我立的。”

“這是給後面要做官的人看——做成這樣,也不過一個‘肅’字。”

李文海是最特殊的。

輔政王,不設兵,不設地,只坐制府,批萬卷文、統一策令、主持新制、評理百官。

是文臣之最,卻權在文外。

有人暗中揣測:“這是不是變相的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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