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暗渡陳倉
平白得來的好處，沒問題的可能是有的，但是莫問不考慮那機率極低的善良心性，做出最為客觀的思考，那就是假設槐樹武靈在印記中做了手腳。
畢竟欺騙莫問它也挺無所謂的，他知道被騙了又能如何？都說大人物不可能會特意去欺騙一位弱小的人，但是誰規定了？可能他只是為了好玩，覺得有趣逗一逗，也可以包含禍心。
特別是當某人說出：我覺得不可能騙你的時候；基本上已經自曝黑心，他正在進行欺騙的行為。
這關係到傳承者的性命安全，極有可能在其中佈下漏洞，若是有定位的能力，那莫問的行蹤就暴露了，就是把逃跑的人殺掉，回來乂城，也是會被憤怒的槐樹給打死。
“那就這樣吧！”莫問想到一個事情，正好可以藉此掩蓋他的行動。
······
“楊掌櫃的，初次見面，我叫空空，這次過來查一查這一季度的賬單流水。”
莫問穿著翠黎院發配的巡察綠袍，把劉海豎起，顯得有幾分飛揚跋扈。
昨天王黎給他一個任務，便是有一批高檔的靈韻紫砂壺從南方運過來，送到了翠黎院開設的珍寶閣，讓他過去對對數。
“哎呦，空大人，總算把您盼過來了，若是有些空閒，不妨到樓上喝杯清茶再走，您也可以試一試，這靈韻紫砂壺泡出來的茶水，味道如何？”
一位笑呵呵的大餅臉中年人，看著莫問，熟練的話語，經過了千百次的練習，說起來很是嫻熟。
吃喝拿扣，這點小毛病，誰都會有，若是不過分，三頭開心，也不所謂。
莫問點點頭，轉頭看著一臉茫然的君不欺，他沒有這麼多的花花腸子，不能夠理解這位楊掌櫃這樣跟老大說話的意思。
“半個月後便是乂城的初夏武靈節，你給我到城南，賣一副風武靈的面具，越兇惡越好，給我那天使用。你也可以買一副，到時候找位情投意合的小姑娘，渡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君不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光頭，看了眼楊掌櫃，興沖沖的跑過去。
主幹道上，非急事不可騎馬衝撞，君不欺從中心要去到城南，快步走去也要半個時辰，足夠莫問在這邊做任何事情了。
“空大人，樓上請。”楊掌櫃對於懂情況的莫問，很有好感。就怕上邊派那種正直的愣頭青下來，什麼都不管，查賬走人，他職務不保，這人其實回到翠黎院跟上邊交差的時候也會惹人嫌棄，誰讓他多事的，又要抽調人手補上空缺。
一位翠綠錦袍的風韻侍女，跪坐在茶桌邊上，開衩的下襬露到根部，白皙可見一抹蓮花錦繡，偏偏秀麗的臉上又帶著幾分高冷，這樣的調調，楊掌櫃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便是要對付上邊下來巡查的每一位，都有一套應對之法。
莫問隨意是坐在侍女邊上，蓮花的清香飄到他的鼻尖，小桌子上，簡單的一個半透明時不時隨著光線晃動，變化出紫意的靈韻紫砂壺，兩個簡單的黃玉茶杯。
“楊掌櫃，能夠有今天的這個地位，功力不淺啊！”莫問意有所指，像翠黎院旗下珍寶閣掌櫃這種重要位置，不是看武道修為能夠勝任的，更多是看掌櫃這人對於應酬之事有幾分能力，這位楊掌櫃，不過一轉七八星的修為，武道資質簡直爛到家了，又如何，整個乂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要低他一頭。
“哪裡哪裡，賬本在這裡，空大人若是覺得疲憊，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午，有任何的吩咐，靈兒都能夠滿足您的需要。”楊掌櫃一副你懂的表情，看著莫問。
莫問開啟賬本，翻到進貨項看了下，二百隻紫砂茶壺，一萬三千元氣石，暖黃玉茶杯八百個，二萬元氣石。
就這麼翻個進貨款項，莫問就大概的知道，這位楊掌櫃，至少空吃了三千元氣石，若是進一步的壓價，跟那邊的人商議跟回扣價，起碼能夠吃下四千元氣石，加上這個季度所有經過他手的寶貝，可以說，比在外邊拼死拼活的獵手賺得多上幾倍還沒有什麼風險，這胃口，有點大啊！
當然，這也不可能他自己一個人吃完，還能夠活得這麼滋潤，自然背後還有其餘的大人物，偷偷吃到肚子裡，也算是獲取庇護的一種方式。
水很深，但是對於莫問來說，也就那回事而已，大概是誰把這扣下來的元氣石收到自己的荷包裡，推斷得出來。
第一位，院主，明面上的賬本能夠過得去就是了，多餘的錢為何還要顯出來，進入他的荷包就是了。
第二位，院主血親勢力，他們，自然同意偷偷的吸幾口血，過得滋潤些。
第三位，劉管事，沒人會嫌錢多。
最後一位，王黎，他能夠派莫問下來，本身就是能夠控盤的人之一，他分一塊肉不稀奇。
大致上明白了這裡邊的彎彎曲曲，莫問暫時不想火中取栗，引火上身，這些人裡，在乂城，能量都很大，都不是好惹的。
不能夠吃肉，那就喝口茶，莫問拿起紫砂壺吸溜了口溫潤的靈茶，把賬本還給楊掌櫃，示意他退下。
“空大人，安心休息，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楊掌櫃懂事的幫忙把門關上，吩咐下人，若是君不欺來到，就安排他到影戲樓看戲，別叨擾了空大人。
莫問望著看似高冷，手心已經緊張到出汗的靈兒，拿出一卷手帕，輕柔的幫忙擦著，笑道：“靈兒，我發現你這蓮花肚兜挺好看的，讓我仔細瞧一瞧可好？”
“不可以。”靈兒心頭一顫，嬌聲道。
······
就在君不欺欣賞完戲曲之後，轉頭卻嚇了他一跳。
莫問抓著紫砂茶壺，放到嘴邊喝了一口，“怎麼，沒想到我也會來這看戲吧？”
“不是，老大，我剛才旁邊還沒有人在呢，您突然出現，真是嚇到我了。”
君不欺慌忙辯解，對於這位整天笑臉迎人的老大，他是非常害怕的，這種近乎於動物面對天敵的懼怕之感，便是見到了王黎，劉管事，能夠決定他前途的人，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我要的武靈面具呢？”莫問沒有在意這麼多，他直言道。
君不欺立馬拿出一張兇暴的鷹臉面具，遞上來。
面具這種東西，有點圖騰式的崇拜意味，這便是崇拜武靈的具現化。
相傳，武靈節這一天，無數戴著面具的假武靈中，還會出現真正的武靈，一起度過這個歡慶的節日。
這一天，無數武道天資卓越的男女老少，匯聚在一起，若是能夠得到真武靈的認可，便能夠一步登天，冠絕大陸。
“很好，我就喜歡殘暴的事物，這些流於表面的東西都是不用費心思琢磨就能夠看到威脅的存在，很舒服。”
莫問接過面具，耐人尋味的說了句話。
君不欺嚥了口唾沫，老大突然說這些奇怪的話，自然是有所目的，他又想做什麼？
“您有什麼吩咐？”
莫問摸了摸他貼上去的一字眉，露出小白牙，“沒什麼，最近獵妖隊還算清閒，我覺得太無聊了，準備給你申請一個差事，送一批巨靈樹到通南港口，給在那裡經營的院家人。”
這便是莫問準備做的事情，藉口往南走一趟，把貨交給院主在港口的親戚，然後繞開乂城趕去北部，處理掉逃跑的那個麻煩，再趕回到隊伍裡，完成暗渡陳倉的計策。
“這個沒問題，不過就我帶隊，能行嘛？”君不欺立馬應承下來，老大要給活幹，先答應下來表忠心，然後再把困難提出了，詢問一下解決的辦法。
莫問重重的拍了拍君不欺的肩膀，臉色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放心，這次運貨，咱們一起出發，一起回來，你立即著手準備，找王陵要人，就說我說的，這兩天，我就在這邊待著等你的好訊息。”
說罷，美豔了不少的靈兒，穿著一身碧藍絲袍款款走過來，柔軟的素手環上莫問脖子，任他往後靠著。
君不欺見到在這種情況，那裡還不明白老大的心意，點頭道：“我這就去辦，後天過來帶人過來接您。”
“嗯。”莫問就這麼靠著，享受靈兒輕巧的按摩，一炷香後，帶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