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畫骨2
梁思芨淡淡瞥了他一眼：“無需脫衣。你只需將靈力凝聚於指尖，隔空感知我周身骨骼輪廓與連線，再將其精確繪製下來即可。”
這需要施術者對靈力有不錯的控制力，以及對形態結構有一定的感知力，恰好福萊作為符修，這兩點都算具備。
福萊聞言，明顯鬆了口氣，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原來如此，簡單！那就今晚吧，月色正好，意境也足。”
他倒是會給自己找藉口。
“好，今晚子時，來我房間。”梁思芨定下時間，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洛天極緊隨其後，在經過福萊身邊時，冰冷的視線如同實質的刀鋒在他身上刮過，帶著無聲的警告。
福萊摸了摸鼻子，對著洛天極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裝貨！
仗著梁能和梁思芨雙修還真以為自己獨一無二了。
不過福萊摸著懷裡沉甸甸的“定金”，又忍不住眉開眼笑。
雖然不知道梁思芨到底要搞什麼名堂，但只要能拿到這些好東西，別說畫骨了，畫什麼都行！
……
……
是夜，月華如水，靜靜流淌在晨鸞峰的桃花源上。
子時將至，梁思芨的房內只點了一盞昏黃的燈。
她靜坐在桌前，等待著福萊的到來。
洛天極則如同融入了門外的陰影之中，氣息收斂，唯有那雙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閃爍著警惕而複雜的光芒。
福萊……
但願他安分些。
他知曉此事對梁思芨的重要性，縱使心中百般不願讓旁人以靈力探知她的身體，此刻也只能強行壓下所有情緒，確保今夜之事順利進行。
……
……
子時整，福萊準時出現在梁思芨房門外。
他依舊是那副散漫模樣，金色捲髮在月色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只是手中多了一套看起來頗為精緻的畫具和一個空白的卷軸。
福萊推門而入，看到靜坐於桌前的梁思芨，昏黃的燈光在她周身鍍上一層暖色，削弱了幾分平日裡的疏離感，添了幾分靜謐柔和。
福萊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嘴上卻還是不著調：“喲，等著我呢？小爺我準時吧？”
梁思芨抬眸看他，點了點頭：“開始吧。”
語氣平靜無波，彷彿即將進行的並非什麼隱秘之事，而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工作。
福萊清了清嗓子，壓下心頭那點異樣，將卷軸在桌上鋪開，調好了特製的靈墨。
他走到梁思芨面前，收斂了玩笑的神色，指尖凝聚起淡金色的靈力。
“那我開始了？可能會有點癢，你忍著點。”
“嗯。”梁思芨閉上雙眼，放鬆身體，任由福萊施為。
福萊的指尖並未直接接觸梁思芨的身體，而是懸停在寸許之外。
淡金色的靈力如同最細微的觸鬚，輕柔地探出，緩緩覆蓋上樑思芨的全身。
這需要極其精妙的控制力，既要保證靈力能清晰感知到骨骼的每一處輪廓與連線，又不能過於侵入，驚擾了她。
房間內一時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彼此清淺的呼吸聲，以及筆尖落在卷軸上的細微沙沙聲。
福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專注，他必須將靈力感知到的三維形態，精準地轉化為二維的圖紙，這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挑戰。
靈力如同無形的流水，淌過樑思芨的肩頸、脊背、手臂、腰肢、雙腿……透過薄薄的衣衫，勾勒出其下纖細而優美的骨骼線條。
福萊原本只是抱著完成任務、賺取資源的心態，但隨著描繪的深入，他的心境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指尖的靈力彷彿帶著溫度，他能“看”到那精巧的鎖骨，流暢的脊柱弧線，纖細的肋骨，以及勻稱的四肢骨骼……每一處都彷彿天地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他從未以這樣的方式“審視”過一個女子，這種隔著距離卻又無比清晰的感知，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密與旖旎，讓他的呼吸不自覺地放輕，心跳也漸漸失了平穩。
梁思芨的骨頭……
怎麼生得這般好看……
福萊感覺自己的耳根有些發燙，趕緊收斂心神，強迫自己專注於繪圖，但那指尖的靈力，卻彷彿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流連。
梁思芨始終閉目靜坐，她能感覺到那溫和的靈力流過身體，帶來微弱的酥麻感。
她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對自己身體結構的感知和對未來換骨的構想中，並未察覺到福萊細微的情緒變化。
時間在靜謐中流淌，卷軸上的骨骼圖譜逐漸完善，只剩最後幾處足部的細節。
就在這時，梁思芨因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腿部一陣痠麻，她下意識地想調整一下，身子卻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歪，朝著旁邊栽倒！
“小心！”福萊一直分神留意著她，見狀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將人穩穩地帶入自己懷中。
溫香軟玉撞個滿懷。
梁思芨驚愕地睜開眼，對上福萊近在咫尺的臉龐。
他金色的捲髮有幾縷垂落，搔刮在她的額角，青綠色的眼眸中清晰地映照出她的影子，裡面還殘留著未褪去的緊張和一絲……莫名的悸動。
兩人鼻尖幾乎相碰，呼吸交織，空氣中瀰漫開一股難以言喻的曖昧氣息。
福萊的手臂還圈在梁思芨纖細的腰上，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那不盈一握的柔軟和溫熱。
她的身子很輕，帶著淡淡的、獨特的馨香，與他平日裡接觸過的任何女子都不同。
看著她微微睜大的眼眸，那長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顫，福萊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一股強烈的、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
好近……
她……
福萊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漸漸變得深邃，帶著一絲迷離，下意識地、緩緩地低下頭，朝著那微啟的、色澤誘人的唇瓣靠近。
梁思芨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近距離接觸和福萊眼中陌生的情緒弄得有些怔忡，一時忘了反應。
就在兩人的唇瓣即將觸碰的剎那——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