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往事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白佩兒眼眶有些通紅，向著柯嬤嬤大聲喊叫道。
對於柯嬤嬤的背叛，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這麼些年來，柯嬤嬤看著她長大，對她頗為照料，她根本是想不通，為何會出現如此的局面。
連柯嬤嬤都是殺手工會的人嗎？
無論如何，白佩兒也不願意相信，而且，當著沈江的面，她也是有必要解除這嫌疑。
畢竟，在眾人眼中，這柯嬤嬤可是她的人！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你我之間……又何嘗不是如此？”面對白佩兒，柯嬤嬤卻是慘然一笑，說完這句話後，她便也立時住口，沒有再發一言的意思。
此時，她剛被那刀劃了一下，也是中了嗜靈血毒，故而其生命，也不會太長了。
她並不願意面對白佩兒，這麼些年來與白佩兒的接觸，也只是為了那個計劃而已，可如今他已經死了，那個計劃，又怎麼能夠實現？
而且，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經過這些年的接觸，柯嬤嬤竟是發現，自己竟是對白佩兒生出了幾分感情來，故而面對白佩兒的質詢，她選擇了逃避。
此時，沈江手上的丹藥已經揉捏完畢，只是略一揚手，這粒丹藥，立時便浮現在了曼霜的口中。
“吞下。”他看著那曼霜那已經白得不成樣子的面龐，立時出聲說道。
而曼霜聞言，也是十分勉強地，便把這丹藥吞了下去。
“少爺，好冷，我感覺……我要撐不住了。”服下此藥之後，似乎是沒有絲毫的效果，曼霜的手，也是越發地冰涼了起來。
“你不會有事的。”沈江神色肅然，出聲說道。
“少爺就不要……寬慰我了……能死在少爺的懷中……我也就……知足了。”曼霜的話語越來越慢，只是她的眼中，似乎也並無對死亡的恐懼，有的也只有對沈江的眷戀而已。
能夠保護少爺，為少爺身死，這一輩子，她覺得，知足了。
柯嬤嬤此時，面色也只是比之曼霜稍好而已，她的境界，可不僅僅是鍛體三重，故而體質，也是會好上那麼一些，在此毒之下，便是會堅持得更久一些。
這沈江，也是太可笑了一些，隨手把藥材揉捏一番，便想要解除嗜靈血毒的嗎？
若真能做到的話，此毒也愧對“奇毒”二字了。
在她看來，沈江剛才的所作所為，也只是毫無意義之舉而已，最多也只能稍加寬慰一下這曼霜的心。
不過，顯然並沒有成功，他這侍女，對於自己此時的狀態，可是清楚得很。
“沈江，都是我的錯，可我也並沒有想要害你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柯嬤嬤為何……”白佩兒欲言又止，雖然眼下，沈江並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可看著他此時的表情，她卻是莫名地覺得很慌。
“我曾告知過你，注意身邊人。”看著漸漸閉上眼睛的曼霜，沈江蹙了蹙眉頭，出聲說道。
他並沒有向著白佩兒說話，可白佩兒心中卻是十分地清楚，沈江此時對話之人，是她。
心頭一震，白佩兒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來。
她猛然想起，當初在金鳳谷之時，沈江的確是給了她以“注意身邊人”的提示，而這提示，是與柯嬤嬤有關嗎？
曼霜的手，漸漸地垂落了下來，而柯嬤嬤見狀，笑容更是甚了幾分。
終於，沈江在意的人，終於是死了！
此時，沈江站起了身來，幾步踏出，把曼霜緩緩地放置在了地上。
他知道，曼霜並沒有死，在服下了那顆丹藥之後，暫時她也沒有生命之憂，不過，此丹最多也只能維持上一天而已，一天之內，若是沒有解決之道的話，她也是必死無疑。
神色微凝，沈江轉過身來，又是向著白佩兒說道：“我的話語，並沒有給你帶來足夠的警惕，不過事情已然發生，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此處危險，你還是離去吧。”
無論如何，白佩兒心也算是好的，沈江並不想對她有太多的苛責。
本來，今天的事情，也不會出什麼意外的，柯嬤嬤一出現，沈江便已經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有所判斷了。
奈何曼霜的突然出現，卻是一個意外，而且，讓沈江有些始料未及的是，曼霜明明只是鍛體三重而已，那突然爆發出來的速度，和她原本所應該具有的，出現了極大的偏差。
否則的話，她就是稍微慢一點，也是不可能出現眼下這種情況的。
略是一想，沈江突然回憶起，這兩次察覺到曼霜血脈之中的異常來，加上這次在情急之下，其速度突然的提升，沈江隱隱之中，又有了幾分猜測起來。
隨即，他的目光，便又向著那此時臉色慘白，躺在地面之上的曼霜望了過去，神情十分凝重。
此女的身世，恐怕的確是有些不凡的。
只有下一瞬，他一個健步上前，一腳踏下，直讓已經快要死去的柯嬤嬤，又是一聲慘叫起來。
“啊……你即便是……殺了我，哈哈哈……也改變不了……你那侍女死去的事實。”雖然疼痛無比，可柯嬤嬤那滿是血跡的嘴，卻是笑得有些張狂。
“是嗎？恐怕事情，也並不會如你所願的，你那兒子，也只是咎由自取而已，而你如今的舉動，也根本是沒有太大的意義。”嘴角一揚，沈江出聲說道，對於這柯嬤嬤，他前世也是有著一定了解的。
在那一世之中，此人擊殺掉了白佩兒，頗引起了一場風波。
聽得“兒子”兩個字，柯嬤嬤的面色，驟然一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而隨即，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地向著曼霜的方向一望，頓時更是大變了一些。
柯嬤嬤竟是發現，曼霜的臉色，竟是出現了幾絲紅潤，雖然極為輕微，並且一閃而逝，但顯然是現實！
她沒有死，這怎麼可能！
“為了你兒子，不惜潛伏白家這麼多年，可也是苦了你了，只可惜，身為殺手工會的殺手的他，卻是身不由己，到頭來，也並未享受到你給他的籌劃。”沈江眉頭一挑，又是說出了讓柯嬤嬤心中萬分震驚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