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喜浪姐弟〔萬更晚安!〕
啪!
啪!
幽深黑暗的牢房中,伴隨著一聲聲清脆響亮的皮鞭聲,男人皮開肉綻,慘叫不止。
仔細去看,男人披頭散髮,滿頭虛汗,渾身顫抖,但渾濁的目光中仍閃爍著一絲堅定。
距離男人三步之內,三個膚白貌美,身姿婀娜,皆有傾國傾城之顏的女紫蜻靈正站著。
這三個紫蜻靈衣著寸縷,顏值是一方面,關鍵是氣質,或妖媚,或端莊,或高冷。
皆是人間極品。
只要是個男人看上一眼便會垂涎三尺。
“不愧是步天行,就算被俘受刑也是如此帥氣,你這樣的男人死了還真是可惜呢。”
清冷的話音傳出,在三個女紫蜻靈身前,那位尊貴女人正翹著大白腿,悠哉地品著美容茶。
這名與柳春兒三分相似的女人便是紫蜻靈族的族首,柳春兒的妹妹——柳夏兒。
“族首跟你說話呢,你他麼啞巴了!”
旁邊,獄卒大怒,掄著特製的鞭子又是一下,抽得散發男人,也就是步天行渾身抽搐了下。
當然。
還有又一聲慘叫。
柳夏兒抬起如翡翠般的玉手,示意停下,獄卒連忙後退,她則一步一步走上前。
她的手輕觸在步天行傷痕累累的身上,芳唇輕吐,聲音動人:“只要你投降,後面那三個美女便會好好服侍你。”
“用嫩滑的手,能滴出水的嘴,那對兒雪白的高峰撫平你全身上下所有的傷口。”
“你會體會到什麼叫做人間極樂。”
“好麼?”
邊說著,她的纖手不斷在步天行胸膛遊走。
被吊著的步天行,先是喘了口氣,嗅了嗅柳夏兒身上散發出來高貴又醉人的體香。
幾秒後才努力地擠出一抹冷笑,道:“那……那三個庸脂俗粉?不,要的話我只要你。”
“混蛋,你他麼找死!族首你也敢褻瀆!”
獄卒暴怒,提著鞭子就撲了過來,柳夏兒阻止了。
這位紫蜻靈族首上下打量著衣衫襤褸、邋遢一片的步天行,舔了舔嘴巴,不怒反笑。
“可以,能成為你這位帝國之子的女人,這個世上不知多少女人想要高攀而不得。”
她在往前侵了一步,與步天行只有一拳之隔。
“你我珠聯璧合,將第二帝國和蜻靈族牢牢地握在手裡,他日你便是第二個皇。”
“我便是你的後!”
“偌大的盾牌臂將盡歸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
柳夏兒說得認真,一向高冷的她,此刻卻不僅有些呼吸急促,一雙玉峰此起彼伏。
“呵哈哈……”
對面,步天行忽然大笑起來,好一會兒,嗤笑道:“是很好,可惜我現在又不要你了。”
獄卒暴起,拎著鞭子就要給步天行來一個閃電五連鞭,這次柳夏兒拿過了鞭子。
她的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根特製蠟燭。
燭火搖曳,照清了步天行那張英俊無敵的臉,也照清了柳夏兒仙子一般的天顏。
只是這張天顏上此刻寫滿了霜冷。
“你至少可以假裝投降,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何必這麼冥頑不化,是不是?”
她耐著性子道。
“咳咳……”
步天行一陣咳嗽,睨了對方一眼,稍稍斂容,“是啊,你說得對,我可是帝國之子,帝國之子死便死了,豈會假裝投降你們這些……飛蟲?”
滴答。
滴答。
蠟液滴在步天行的身上,瞬間像熔漿一樣腐蝕他的肌膚、血肉、骨頭,他猛抽一口氣。
更加瘋狂地慘叫起來。
柳夏兒一手將未燃盡的蠟燭直接按進步天行的身體裡,一手提著皮鞭狠狠地掄了兩下。
緊接著將鞭子隨手一扔。
牢房中。
一聲聲皮鞭聲和慘叫聲再度響起,柳夏兒已走到了牢房門口,微微側頭,粉拳輕握。
“你沒有機會了,你將會死。”
……
青木星。
區院。
這是一座頗有格調的建築,並非高樓大廈,而是一座橢圓形的別緻庭院,是木區高層集會之地。
一個微胖老者正躺在躺椅上假寐,有兩個標緻侍女站在旁邊,輕輕地扇著扇子。
此人正是木區區首陳天時。
腳步聲傳來。
陳天時合著眼悠悠道:“你的腳步略微急躁,莊陰,這可不像你呀。怎麼,出了岔子?”
來者是剛從招待處灰頭土臉而來的副區首莊陰。
莊陰沉著臉,拱手道:“是。”
“不該啊。”
陳天時睜開眼,在侍女的攙扶下從躺椅上坐起來,“弱雞村難道今年出了什麼厲害苗子?”
“哼,哪有什麼厲害苗子,屬下所見的無非是一些殘疾廢物,哪裡能有戰力!”
一旁,那位魁梧大漢,也就是陳天時的親衛之一方興盤冷哼說。
陳天時不語,看了莊陰一眼。
莊陰上前一步,暗暗切齒道:“弱雞村是殘弱沒錯,可其中有一個叫喬峰的青年則不然。”
“他只以寒光一劍便將鐵公雞村包括張鐵娃在內的5個青年全部重創,失去戰力!”
聽罷。
陳天時略微一驚:“哦?只一劍?”
“不可能!”
方興盤衝口而出,“那5個娃娃我都見過,最強的也不過3800步,張鐵娃可有3850步!”
莊陰搖搖頭,更正道:“那個叫喬峰的有所隱藏,他的實力應該在3900步以上。”
“有所隱藏?3900步以上?”
聽了這話,方興盤先是一滯,兩眼瞪大,隨後朗聲發笑,“莊副區首,我不認為我會看走眼!”
莊陰回敬了句:“難道我會看走眼?”
這下。
方興盤笑容戛然而止,立刻收斂,可他左想右想還是難以置信,做出十分古怪的表情。
莊陰眼神幽森,開口道:“區首,弱雞村公開打臉,這口氣我咽不下去,要不要……”
陳天時隨意擺擺手,從椅子上站起來,被侍女攙扶著走路:“沒必要趕盡殺絕。”
“不管怎麼說,弱雞村也是我們木區的。”
“能出一個不錯的苗子對我們有利。”
他停了下來,頓了頓,“至於那鐵公雞村,自己沒本事怪得了誰?好了,去準備明天的區選吧。”
“是!”
莊陰躬身。
……
大街上。
弱雞村一行繼續走著,已經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嚴卿忍不住問:“楊村首,我們要去哪啊?”
楊獻駐足,抿抿嘴,有些窘迫道:“這個,喬兄弟,區會的房價太貴,我們恐怕無處可住。”
“……”
那你在這瞎晃盪半天。
嚴卿真服了。
看了看王臨地等人,皺眉問:“不是,弱雞村真窮到這種地步了,連個民房都租不起?”
“租不起。”
村民王臨地歉笑著回答,“喬兄弟你也知道,咱們村都要揭不開鍋了,尋常星球都租不起。”
“更何況區會這種一寸土一寸金的地方!”
“……”
嚴卿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楊獻看向天空,忽然豪邁起來:“這樣,我們今晚就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如何?”
“好!”
“好!”
“好!”
常娟、寧不屈、王臨地等人隨聲附和,一副深受感染的樣子,乾脆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冷風吹過。
嚴卿不由打了個噴嚏,看看周圍,建議道:“咱們要不找個沒人的地,別在大街上啊。”
“額。”
眾人又連忙起身,就在他們要迅速離開時,身後,一個頗為熱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村首!”
“嗯?”
眾人回頭,但見喊話者是一位穿著一身綾羅,氣色盎然的男人,滿臉堆著和善的笑容。
“喜三知?”
王臨地略微詫異,旋即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其他隨行的村民亦是如此。
“是我!”
說著喜三知已掠到眾人身前,一雙精明的目光落在嚴卿身上,都忽略了楊獻這個村首。
王臨地冷聲質問:“你來幹嘛?”
“你看你這話問的!”
喜三知這才將目光從嚴卿身上挪開,對楊獻拱拱手,熱情道:“村首,你看看你們。”
“來青木星也不通知我一聲。”
“也好讓我提前準備為你們接風洗塵!”
有村民皮笑肉不笑說:“你為我們接風洗塵?我沒聽錯吧?趕緊滾蛋,你這個逃兵!”
“哎——”
喜三知卻也不生氣,解釋道:“老王,我那也是因為咱們村待不下去,再待就要餓死了!”
“這才跑到區會來混口飯吃。”
“關鍵那藥草物什在咱村也賣不出去,你說是不?”
王臨地還要再說,楊獻虛按了下手,示意停下。
隨後。
這位村首不冷不熱問了句:“喜三知,所以,你突然找我們到底什麼事?直說吧。”
“為你們接風洗塵啊!”
喜三知急忙上前,拉著楊獻的手煞是熟稔,“村首,趕緊的,我早都備好酒菜了!”
“哼!”
王臨地等村民那叫一個厭惡。
楊獻則看了眼嚴卿,思量再三,勉強點點頭:“好吧,既然喜郎中這麼客氣,我們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
“對對對!”
喜三知很是高興,另一隻手對一直靜默的嚴卿做了個請的手勢,“喬兄弟,請!”
“走吧,喬兄弟。”
楊獻也說。
於是一行半推半就,沿著大街回行,幾分鐘後,一座頗具規模的藥草廬映入眼簾。
這藥草廬好說不說,雖然跟青木星招待處還有很大差距,可比起弱雞村簡直是豪宅。
弱雞村等人看著也是一陣失神。
很快又露出嫌棄的表情。
昔日同村,今非昔比,喜三知自然不免得意,笑了笑道:“各位,請,別見外,當自己家一樣!”
楊獻躊躇片刻,帶領弱雞村眾人邁入,心中感慨,可表面上還擺出一副清高的姿態。
嚴卿五人跟在後面。
驀的。
嚴卿右手猛地探出,空氣晃動,兩指之間已多了一片鋒利的樹葉在瘋狂旋轉著。
“喬兄,怎麼了?”
寧不屈問。
很快。
眾人抬頭,在廬頂之上,一個紈絝青年正大咧咧坐在上面,手裡還留著幾片相同的葉子。
“看來外面說得沒太離譜,你能一劍重創鐵公雞五人倒也有可能。”
紈絝青年說。
喜三知立即嚴厲道:“浪兒,你幹嘛呢,還不速速下來見過村首還有喬兄弟等人!”
紈絝青年抿嘴搖頭:“爸,你帶這幫窮親戚來咱們家幹嘛?混吃混喝嗎?我不歡迎!”
“你!”
寧不屈大怒。
楊獻沒吱聲,琢磨著是什麼情況。
“閉嘴,下來!”
喜三知聲音提高一倍,似乎真的生氣了。
可即便如此,紈絝青年還是不為所動,大喇喇道:“不下。除非這幫飯桶證明有自己資格來蹭吃蹭喝。”
喜三知上前一步,擼起袖子,大喝一聲:“喜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看我不收拾你!”
說著就要衝上去,楊獻趕忙勸阻,說:“喜郎中,有話好好說,別動怒,這是令郎?都這麼大了。”
“是啊,這傢伙從小讓我給慣壞了!”
喜三知咬牙切齒。
一旁。
寧不屈忍不了了,雙拳嘎吱一聲,仰頭迎著廬頂沉聲道:“那就讓你看看誰是飯桶!”
話畢。
身軀微躬,右手虛空一抓,霎時間,四周空氣如水渦一樣流轉強而有力地彙集於手下。
下一刻。
嘭!
他身形爆射而出,巨大的漩渦在兩人之間形成,一時間風雲變幻,樹葉飛舞,時間微微停滯。
兩人手掌緩緩相對。
咔!
漩渦停滯,瞬間崩碎,寧不屈右臂一痛,可怕的勁道由手掌灌了進去,將他原路震回。
“不屈!”
胡金來堪堪扶住他,寧不屈眼神堅定,緊緊地盯著上方的紈絝青年喜浪,然後‘哇’吐出一口鮮血。
血是黑的。
“這……”
等寧不屈翻過手掌,只見他的右掌已被染黑,整個人突然像打擺子一樣顫抖,站立不住。
“中毒了?”
嚴卿凝眉。
楊獻犀利地望了一眼喜三知,喜三知驚慌,頭髮都要氣炸了,指著上面低吼道:“混賬,解藥!”
喜浪聳聳肩:“爸,你怎麼這麼多管閒事,他們想要解藥,讓他們上來拿便是了。”
話是對喜三知說的,目光卻挑釁般看著嚴卿。
村首楊獻看著痛苦的寧不屈,眯眼問:“喜郎中,你沒解藥嗎?”
見狀。
喜三知連忙解釋:“村首有所不知,這混賬和他姐姐都在斷腸所當外門弟子,那裡的東西我哪懂!”
“斷腸所!”
一聽到這三個字,在場的眾人臉色大變,只有嚴卿一片茫然。
知道嚴卿常在深山,許多事不知,常娟貝齒緊扣,說:“斷腸所並非執法、官方機構。”
“而是一座集藥理、丹藥、毒藥、藥草、施毒、救治等等為一體的綜合醫藥機構。”
“擁有者是木區乃至整個幽紫仙野都赫赫有名的無生大師!”
嚴卿自語:“無生大師……”
“對!”
常娟螓首輕點,“無生一出,有死無生!”
如果說斷腸所讓眾人恐懼,那麼‘無生大師’這個名字帶給所有的人便是絕望。
“哈哈,聽到我老師的名頭都嚇尿了吧?我雖遠比不了老師,卻也能夠以毒殺人!”
“趕緊快點,否則時間一長他就沒救了!”
廬頂上,喜浪自得道。
聽到這。
喜三知暴跳如雷,真的要發飆了:“逆子,胡鬧夠了沒有,還不快滾下來解毒!”
喜浪卻搖了搖食指,不以為意道:“爹,你閉嘴!這是我們年輕人之間的較量,幹你何事?”
“我閉嘴?”
喜三知指了指自己,渾身發抖,看向楊獻等人,弱雞村眾人眼裡冒火,怒氣沖天。
喜浪不管這些,而是俯視著嚴卿,輕笑著道:“你叫喬峰?我看叫小蜜蜂得了。”
“寧在下面做縮頭烏龜也不敢與我一切磋?”
“呵呵。”
下方。
嚴卿耷拉著眼皮,有點兒無聊,剛應付完了鐵公雞村的五個,怎麼又要應付,很煩。
他提不起絲毫精神。
在喜浪的期待中,在常娟、胡金來和陳布的憤怒中,嚴卿轉向喜三知,說:“你是他老子?”
“是。”
喜三知點頭。
“他是你兒子?”
“是。”
“那你揍他啊!”
“我——”
喜三知差點兒一個沒站穩,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青年竟然這麼沉得住氣。
還提出如此……合情合理的要求!
老子揍兒子!
那麼。
喜三知想揍兒子嗎?不想的。
之前在招待處嚴卿一劍創五人的經過他只聽別人說過,並沒有親眼目睹,心中不夠瓷實。
他也想借此機會看看嚴卿到底有幾斤幾兩,這才一直雷聲大雨點小,光靠吼輸出。
否則以他的實力不用十分之一秒就能把囂張的喜浪給從廬頂給錘到十八層地獄!
至於楊獻。
自然也大概看出了喜三知的意圖。
一切還在可控範圍內。
他們寄人籬下,不能喧賓奪主,因此才一直隱忍著沒出手,就等嚴卿給他們出氣。
上面。
見激將不成,還被嚴卿如此敷衍,這簡直是對他赤果果的無視,喜浪忍無可忍。
“你竟敢無視我!”
只見他輕輕將手中的樹葉一甩,頃刻間,樹葉漫天,飛舞旋轉,攜著強力的魂能殺出。
這哪是樹葉,分明是漫天箭矢。
靠!
嚴卿有點煩躁,到了最後還是得他出手,既然這樣,他要麼不出手,出手就下重手!
對付這種熊孩子就得這樣!
可是。
對方實力明顯不弱,而現如今在敵方區域走鋼絲的他,為確保萬無一失,是不能用已在第二帝國施展過的手段的,以免被認出。
好在嚴卿還能從容應對。
面對如此攻勢,他只輕打了個響指,一團火苗自他的食指竄起,自是許久未用的業火。
業火也是一種極致之火,級別不如紅色雷電,但現在能勉強一用,正好用以火攻。
嗡!
嚴卿隨手一指,剛才還花生那麼大的小火苗迅速膨脹,以巨型荷花狀展開,席捲空間。
將來勢洶洶的漫天樹葉吞噬,點燃。
輕而易舉地化解攻擊。
當火光漸漸散去,樹葉的灰燼隨風飄下,眾人一時恍惚,尤其是喜三知,驚滯萬分。
就在此時。
喜浪嘴角微微勾起,下方,嚴卿眼眸一動,連忙像側身閃去,數到寒芒詭異而至!
咻咻咻咻!
現場寂靜下來。
眾人目睹見,嚴卿十指之中夾著一根根緊繃的銀針,就連嘴裡的牙齒也咬著一根。
喜浪眉毛一挑,意外道:“竟然能硬接我這招,要知道,我可是用這種手法殺死過4000步。”
“但是,”
“嘿嘿,你接針的姿勢很帥,只是那並非一般鋼針,而是塗有毒藥的致命毒針!”
此話一出,楊獻是真的怒了。
嚴卿目光幽沉。
地上。
之前殘留的餘火緩緩升起,化成一條條火鏈悄悄竄上廬頂,將正得意洋洋的喜浪五花大綁。
“艹!你這傢伙。”
喜浪掙扎不開。
原地。
嚴卿已消失不見,只留下飄起的灰塵。
高空之中,他帶著熾熱的火光沖天而下,化作一團火球,拉起長長的焰尾轟砸而下。
“艹。”
喜浪說完這個字,先是滿臉驚恐,隨後皮膚髮燙,乾涸,焦黑,被火球正面擊中。
轟!
火球陷入廬頂,劇烈震動了下,不知為何並未將藥草廬炸燬,而是漸漸歸於平靜。
“咳咳……”
廬裡傳來喜浪痛苦的咳嗽聲。
“姐……”
“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修煉的!是那個喬峰,他砸爛了咱家的廬頂,簡直可惡!”
外面。
眾人無語,惡人先告狀是不?
“姐,你快出去收拾他,他中了毒,估計要死翹翹了,正好鞭屍,以洩我心頭——!”
蓬!
喜浪的話還沒說完,視窗碎裂,他的身體應聲飛砸而出,撞斷幾棵大樹才停下。
隨後,藥草廬門開啟,一個波浪長髮女人走出。
女人兩邊的頭髮已剃掉,長髮垂下遮擋著她右邊眼睛,表情嚴肅,穿著一身果露勁裝,身材煞是火辣。
“珠兒……”
喜三知開口。
喜欣珠看也沒看自己的父親一眼,一雙冷厲的眼睛漠然地盯著遠處正在將針甩掉的嚴卿。
“你好像很懂毒?”
她說。
聲音清脆,帶著一絲冰冷。
聽她這麼說,眾人這才發現,硬接那麼多毒針的嚴卿竟然一點中毒跡象都沒有。
完全是個沒事人。
像是被吸收了?
寧不屈看完擺子也不打了,愣了幾秒,隨後又開始瘋狂打起來,這他麼不公平啊。
憑什麼他中毒就該快死了一樣,某人就毛事沒有!
話音未落。
喜欣珠眼眸向下,嚴卿大驚,身形急忙爆退,可已經來不及。
在他腳下,一顆紫色氣泡兀然升起,瞬息之間擴大,將他整個人完全包裹在裡面。
他剛想要掙脫。
誰知喜欣珠一個閃動已出現在他眼前,正抬起手,輕按住了紫色氣泡,用魂能加固。
遠處。
喜浪狼狽又艱難地起身,看到這一幕咬牙道:“可惡,我的毒居然沒效果,姐,泡他!”
其他人:“……”
你這個泡他正經嗎?
嚴卿被泡,此刻竟一時無法掙脫。
關鍵不能用紅色雷電,不能用陰陽流轉,不能用小果球、黑霧,不能用寒滅決,這就很難辦了。
“度師傅,這個你能吸收嗎?”
他求助度難。
剛才他之所以沒有受喜浪毒針影響,正是度難直接吸收到鍋裡去了。
比用毒,度難這位銀河系大神可以說是喜浪這孫子祖宗的祖宗!
“哦。”
度難輕應一聲,開始吸收。
喜欣珠眼眸一動,目睹見囚禁嚴卿的紫色氣泡上面代表毒素的紫色正在慢慢褪去。
於是。
她嬌軀一震,加大力度輸送,可無論她多麼努力,毒素還在不斷流失,並且很快一乾二淨。
現在。
氣泡變得透明無比。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頭皮發麻,尤其是喜浪、喜三知父子二人,他們可太清楚喜欣珠的實力了。
論毒,喜浪和他這位姐姐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更何況喜欣珠本來境界就要高不少!
這樣的情況讓當事人喜欣珠出現一絲驚慌。
更讓她惱火的是,氣泡中的某人竟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現在他又很痛苦勉強了——
明顯他麼裝的!
為了敷衍她!
“還有嗎?”
那混蛋問。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如此劇毒,別人唯恐避之不及,你還吸上癮了是不?
喜欣珠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嬌軀一顫,再也端不住。
她右手用力一攥。
氣泡隨之擠壓變形,裡面的嚴卿目光微縮,感受到巨大的壓迫力,似乎要將他捏碎掉。
嚴卿豈會讓對方得逞。
他一腳輕輕一跺,利用陰陽之道身形暴漲,眨眼之間宛如一座小山終於將氣泡撐破。
“喝!”
忽然。
喜欣珠雙手擊掌,低喝一聲,她那頭波浪長髮頓時瘋漲,千絲萬縷齊出,將嚴卿捆綁住。
緊接著,她順勢半蹲在地,貝齒狠狠一咬。
這一咬。
傳出咔滋一聲。
彷彿有一大塊兒空間被咬掉,空間崩塌,迅速擠壓,嚴卿動彈不得,要成夾心餅乾了。
這一刻,嚴卿真的生氣了。
弟弟煩他也就罷了,姐姐也沒完沒了,既然如此,那就怪他不客氣了,女人,給爺爬!
只聽嚴卿暴吼一聲,業火從體內膨脹,然後爆發。
他整個人如一顆太陽一樣爆炸,可怖的能量橫掃,炙熱的火焰侵食,瞬間掙脫開來。
喜欣珠哪裡抵擋得住,一個趔趄後退,黑影襲來,嚴卿的巨掌已經似懸空之劍。
嗖!
巨大的火掌拍下,喜欣珠雙目瞪圓,根本躲避不開,而她的頭髮也已光禿禿了。
“喬兄弟,手下留情!”
生死一線關頭,喜三知出手了,出現在喜欣珠身前,僅那麼站著就熄滅了嚴卿的進攻。
畢竟嚴卿只有3900步,和對方差距還是挺大的。
喜三知連忙賠笑:“是犬子和小女無禮了,您這樣的天才人物就別與他們計較了!”
上方,嚴卿依舊是變大的形態,冷漠道:“若我就想計較呢?”
他之所以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紫萌兔已不知何時蹦躂回來了,正在一邊呼呼大睡。
喜三知汗顏,瞅了紫萌兔一眼,感受到這是隻不好惹的妖獸,手一探將遠處的喜浪抓來。
呵斥道:“你們兩個傢伙還愣著幹嘛?快給喬兄弟道歉!”
聽畢。
喜浪一臉不情願,牴觸不已:“我……我們給他?爸,他把我打成這樣該他給我道!”
“抱歉!”
正說著,喜欣珠已做了一個標準的揖,說完,轉身離去,回到藥草廬之內,也不知在想什麼。
“哈?這還是我認識的姐嗎?這麼沒骨氣。”
喜浪評價。
啪!
一個巴掌呼了過來,喜三知急吼吼道:“立刻道歉,否則我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他好歹也算是做生意的人,見多識廣,越來越發現嚴卿不簡單,哪敢輕易得罪。
再說了。
今個這是的確是自己的兒女太過分,理屈。
這種情況下,喜浪只能一邊揉著後腦勺,一邊對著嚴卿說:“抱……抱歉啊。”
“大聲點!”
喜三知又是一巴掌。
“抱歉!!!”
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喜浪也想拔腿跑路,卻被嚴卿攔住,對中毒的寧不屈抬抬下巴。
喜浪迅速留下一枚丹藥,這才得以跑路。
至此。
嚴卿勉強作罷,將丹藥給寧不屈,寧不屈狼吞虎嚥,果然,很快體內毒素退去。
“多謝喬兄!”
“沒事。”
嚴卿擺擺手。
這要是在第二帝國,甭管這倆小屁孩是誰,他都非要打個半死不可,可現在還是算了。
低調!
嚴卿恢復正常體形,喜三知急忙笑臉相迎:“多謝喬兄弟大人不記小人過,十分感謝!”
“喬兄弟的實力和本領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不得不服!”
一說起這個。
弱雞村眾人也是一陣驚歎。
喜浪姐弟的實力明顯不弱,比鐵公雞村的李鐵娃還要強上一大截,卻依然無法撼動嚴卿。
那麼,嚴卿實力的上限到底在哪,這不得不讓人們好奇。
“這邊請!”
草廬頂雖壞了,可院中並非只有這一間屋子,喜三知邊將嚴卿等人引入自家客廳。
一邊還在嘖嘖稱奇:“不瞞喬兄弟說,我這一雙兒女,一個3850步,一個3900步。”
“又身懷毒技。”
“碰上4000步,甚至4100步都有機會殺掉,可運氣不好,碰上了你這個強手!”
旁邊。
嚴卿在客廳坐下,指正道:“不對,不是他們運氣不好,而是運氣好,若碰到其他人。”
“會這麼手下留情,給你喜郎中面子嗎?”
聽完。
喜三知連連點頭:“說的是,說的是!我回頭一定好好收拾這倆,以免惹上禍事!”
此時此刻。
這位實力遠超嚴卿的主人像一個做錯事的學生般,一個勁兒地討好、道歉嚴卿。
而這落在楊獻等人眼中顯得極其理所當然。
嚴卿有這樣的資本!
事實上,他們都想猛誇猛嘆幾句,可都被喜三知這傢伙說完了,自個都沒什麼機會。
說著,喜三知拱手告辭,離開客廳,準備酒菜去了。
這一下。
眾人才輕鬆不少,一個個東張西望,指指點點,說到最後又一齊看向淡然的嚴卿。
“喜三知這混蛋,當逃兵,從我們弱雞村逃出來,現在這麼有錢了,怪不得他能讓自己的兒女上斷腸所呢!”
“就算這樣,他當逃兵我們也不能當,我們當了,弱雞村以後怎麼辦?!”
“說的是!”
“這樣,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在這美美地飽餐一頓,狠狠地打一打這孫子的秋風!”
“好說不說,咱們這次能來一切還是託了喬兄弟的福,喬兄弟,你是這個中的這個!”
“……”
對於這些奉承,嚴卿都是一笑而過,倒也弄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人不待見喜三知。
等眾人都說得差不多了,楊獻心情複雜道:“唉,還是村裡太窮,也不能太怪別人!”
說到這,眾人忽然陷入一片惆悵,對弱雞村現狀的苦惱,對弱雞村未來的迷茫。
“但我們有喬兄就夠了!這一次,以喬兄的本領我看進入區選次輪十拿九穩!”
寧不屈振奮道。
諸人紛紛點頭。
沒一會兒,喜三知就端著好酒好菜上來,整整擺了一大桌,看得眾人直流口水。
但依然保持必要的剋制和高冷。
菜既已上齊,在喜三知的引導下,眾人漸漸不情不願動起了筷子,矜持地吃起來。
楊獻輕輕地吃了一口,問:“喜郎中,不叫令郎令愛一起出來吃嗎?”
“不用!”
喜三知連忙抬手,看了嚴卿一眼,這倆混賬剛惹嚴卿生氣,眼不見為淨,哪裡敢讓出來。
嚴卿則一臉無所謂,隨口問:“喜郎中,你女兒眼睛怎麼回事?”
喜欣珠被波浪長髮掩蓋的右眼上長著一坨藍色珍珠鱗片,他可不認為是刺青什麼的。
一提起這事,喜三知直搖頭。
楊獻放下筷子,微微道:“這事我也知道,她小時候有一次在外面用溪水洗眼睛。”
“結果那溪水曾被毒龍接觸過。”
“因此落下此疾。”
“毒龍?”
嚴卿不免詫異。
“是。”
楊獻解釋,鄭重不少,“毒龍又稱藍惡鬼,是幽紫仙野最可怕最神秘的毒物之一!”
“可以說,在這片仙野上,它的實力,它的毒性絕對都是首屈一指,令人畏懼的!”
“喬兄弟,如果你不幸遇到它的蹤跡,聽我的,什麼都別想,跑,有多遠跑多遠!”
他強烈建議。
說到這,喜三知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唉,其實珠兒能保下性命已經是萬幸了!”
眾人注意到,嚴卿正一陣失神,悄悄地舔著嘴巴。
心中明瞭,果然,狗日的喜三知家裡的飯菜簡直美味至極,可惜他們不能敞開了吃。
而事實上。
嚴卿想的當然不是這桌破飯菜,而是那隻毒龍,那哪是什麼藍惡鬼,分明事煉製熵毒的上佳藥材!
只可惜。
他深知,就算有紫萌兔在,想要對付這妖獸也遠遠不夠,怕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
“還是實力太弱了!打手也弱!”
嚴卿暗暗咬牙。
他現在要是能擁有一個九星、十星至尊打手該多好!
正當此時,喜三知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就那麼跪了下去。
嗯?
嚴卿嚇了一跳,什麼鬼?
喜三知誠意拳拳道:“喬兄弟,今日我觀你能將毒素化解,可否出手幫幫小女?我喜三知一定感激不盡!”
嚴卿眨眨眼:“你是說讓我吸她……毒龍的毒?”
“正是!”
喜三知激動道。
聽罷。
嚴卿趕忙擺手,一口回絕:“喜郎中,別逗了好麼,我就算本事再通天,能做到那種程度?”
行不行?
也許可以。
可這種手段他可不想這麼輕易暴露出來,一旦暴露,還不知道要引來什麼麻煩呢。
想都不用想,喜浪所用的毒針和那隻‘藍惡鬼’的毒完完全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他若連這種毒都能搞定,外人怎麼想?肯定會來關注他,細查他,說不定會對他動手。
他何必呢!
旁邊,楊獻上前,一把扶起喜三知,道:“喜郎中,這種事太難為人,一旦救治不成。”
“喬兄弟也被感染了怎麼辦?”
話說到這。
喜三知知道自己太唐突了,連忙道歉,自罰一杯:“是我太心切了,喬兄弟勿怪!”
門外。
喜欣珠一直在暗中聽著,聽罷,一手輕抓了下牆,一手輕撫了下鱗珠右眼,轉身回房。
大廳裡。
一眾喝著吃著,很快將那一岔揭過。
俗話說,拿人的手軟,吃人的最短。
起碼現在。
大家對喜三知的態度或多或少發生了些改變,沒有一開始那麼有敵意。
喜三知抓住機會,這次物件是楊獻,試著說:“村首,這次仙野考核不知村裡青年夠嗎?”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楊獻換了個坐姿,回答:“五人都在這,自然是夠的,陳布、胡金來、常娟、寧不屈和喬兄弟都給你介紹過了。”
“是的,”
喜三知像一個和藹的長輩一樣看向幾人,“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咱們弱雞村一份子。”
“村首要是不嫌棄,我可以讓我那對混賬兒女加入,多少提升下咱們村的實力!”
“這……”
楊獻陷入猶豫,其他人也在消化考慮。
若喜三知一開始就提出這個要求,眾人一定會大罵三聲,直接拒絕,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們的嘴‘軟’了。
而且。
經過之前與嚴卿的對戰,眾人心裡門兒清,喜浪姐弟如果加入,對弱雞村大大有利。
直到此時,諸人才恍然,原來喜三知邀他們來不僅是為結交嚴卿,更為了這件事!
最終。
楊獻點點頭:“好吧,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有令郎令愛相助,這次我們弱雞村要堅挺起來了!”
事情既已敲定,眾人心中不由振奮、暢想起來,此次區選首輪,甚至次輪都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