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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屋星吳家〔萬更晚安!〕

不久之後。

一座宏大的站口映入眼簾,給嚴卿的感覺有些像地鐵口,太空地鐵口,賊壯觀了!

站口,寫著名字,應該是這一帶的地名,和地鐵那種‘市圖書館’、‘省體育館’之類的類似。

兩個穿著制服的強者抱臂而立,胸前繡著和吳松衣服上一樣的標誌,據吳松介紹,那是霸天特有的標誌。

而這兩位強者,個頭其實比嚴卿高不了多少,可給他的感覺像兩座高山一樣聳立!

他和花飄相視一眼,不由心道:“很強!”

有多強,不知道,反正能把11個嚴卿吊起來沒問題。

其實也難怪。

畢竟要看守這樣重要的站口,萬一讓外人奪得後果不堪設想,尤其在這種敏感時期。

吳松來到站臺前,先是對著兩個守站者躬身行禮,態度恭謹,甚至都有些諂媚。

“二位大人辛苦,我帶獵戶臂這一屆的新人回門派總部。”

兩個強者睥睨了嚴卿和花飄一眼,其中一個隨口道:“不是每屆只有一個麼,怎麼會有兩人?”

“這屆比較特殊。”

吳鬆寬泛地一解釋。

總不能說他為了裝逼招兩個回來。

“嗯。”

強者輕應一聲,目視前方,不再多問,也不再去看嚴卿等人,默許他們透過了。

這兩個守站者也就隨意問下。

事實上。

一點兒都不關心。

當然。

也不怕吳松耍什麼心眼。

在吳松的帶領下,嚴卿和花飄進入站裡面,一扇非常大的氣韻大門緩緩打了開來。

裡面看不太清,總之能明顯感覺到魂能流動,空間彎曲,那力量讓人震撼而敬畏。

“走吧。”

吳松一步跨入。

嚴卿和花飄緊隨其後。

一個恍惚。

嚴卿發現自己來到一顆陌生的星球上,這星球上的建築遒勁而古老,充滿了滄桑霸氣。

“這就是門派總部了?”

花飄難掩震撼道。

“不是,”

吳松搖頭,“為了總部星球安全,事實上,沒有一個傳送站是直接抵達總部的。”

“總部在那顆星球。”

他順手一指。

嚴卿望去,只見一顆巨大無比的星球懸浮在空,那星球彷彿迎面撲來,讓人窒息。

“那便是我‘霸天’總部,霸星!”

吳松自豪地介紹道。

“走了。”

接下來,三人正式進入霸星範圍,這顆星球上,每處地方都透著股森嚴和晦暗。

彷彿一個君臨天下的王者時刻在俯瞰著他們。

沿途不知經過了多少關卡,終於,‘霸天’總部出現了。

那是一座懸浮在懸崖峭壁上的建築群。

宏偉壯觀。

鬼斧神工。

遠遠看去,幾乎與天接壤,再去看,又似乎與海相觸,是的,空間在不斷變幻!

嚴卿從未見過這種驚世駭俗的建築風格。

直到此時,他和花飄才對‘霸天’這個門派有了初步的認識,不愧是之前人馬臂的霸主!

一道道大門次第開啟,在經過一番盤查後,嚴卿和花飄總算見到了那位門派主管。

清幽的辦公室內,一個高壯雄武的男人正在辦公桌後處理檔案,這便是霸天主管——

葉重宏。

葉重宏端坐在電腦前,自顧自盯著螢幕,冷漠道:“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我的可時間很寶貴。”

“是,是。”

吳松點頭哈腰,恭謹無比,介紹說:“是有關這屆超躍之路,我領來的兩個新人。”

嚴卿和花飄相視一眼,謹小慎微,眼前這個主管,權力滔天,實力自不必多說。

二人的命運就在對方手中。

“超躍之路?”

葉重宏停頓片刻,像是在回想,“哦,一個獵戶臂每千年會篩選‘天才’的選拔。”

“這樣芝麻綠豆的小事,你居然敢來煩我。”

“對了,”

“你剛說你叫什麼?”

一滴冷汗從吳松額頭流下,他急忙躬身,回稟:“屬下吳松,是外門的一名幹事!”

嚴卿看出來了。

以葉重宏的身份和地位,壓根兒不認識吳松,最多之前見過聽過這麼一號人物。

事後就忘了。

“外門幹事?”

葉重宏繼續盯著電腦,手指不斷敲擊著,“說吧,什麼事,簡明扼要點,別說廢話。”

吳松擦了擦額頭,小心翼翼道:“是這樣,大人,這屆的新人出了個資質不錯的。”

“下等?”

“中上!”

吳松說。

“哦?”

葉重宏停了下來,瞥了嚴卿和花飄一眼,輕飄飄道:“獵戶臂那鳥地方也能出天才?”

“確實如此!”

吳松再次拱手。

“好吧,”

葉重宏很快將目光挪開,繼續做著自己的事,“再去測試下,我需要準確資料。”

中上算不錯了。

就算沒達到頂尖,也好歹有機會成長為門派的中堅力量,畢竟,資質只是修煉一部分。

然而吳松卻沒有走,見狀,葉重宏幽沉道:“怎麼了?還不走?”

吳松握了握拳頭,手心裡全是汗,解釋說:“葉主管,有關他的命數測試得給您稟報下。”

“說。”

葉重宏多少猜到了些。

吳松諂笑著,提醒道:“您有個心理準備,他這個測試結果比較不正常。”

“多少?”

葉重宏輕描淡寫,根本沒放在心上,“20天?30天?”

“少了。”

“40天?50天?”

“還是少。”

“嗯?”

這一下,葉重宏有些不快了,一旦超過50天,那麼這個中上等的天才培養價值就很小了。

“直接說吧,到底多少天?難不成還100天?”

說罷。

這位主管哂笑了下。

下一刻。

他發現辦公室中安靜下來,吳松和兩個新人同時露出一副尷尬的表情,神態忐忑。

“100天?”

“百分之百夭折。”

“大凶之命!”

葉重宏霍然起身,彷彿一隻發怒的老虎一樣,瞪著吳松道:“你這是故意拿我開涮嗎?”

“趁我沒大開殺戒前滾蛋!”

一股可怕的氣息從他身上迸發,瞬間將整個辦公室籠罩,嚇得嚴卿三人臉色慘白。

雙腿不自地打顫。

三人直接嚇傻了。

吳松狠狠嚥了口唾沫,沒有立即退下,反倒顫巍巍說:“葉……葉主管,如今我霸天危亡。”

“此子雖說命數不佳,可天資心性遠超常人,不如給他個機會,說不定可以——”

對面。

葉重宏瞟了嚴卿一眼,不怒反笑,“咋了?聽你的意思,這廢物能拯救我霸天?”

“這——”

吳鬆一下被噎住了。

“憑……憑什麼不能!”

後方,花飄鼓起勇氣爭取,她這當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嚴卿,而她也相信嚴卿。

葉重宏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下一瞬。

嚴卿只覺脖子被一道無形的手死死抓住,無法呼吸,對方來勢如此恐怖,讓他連掙扎的勇氣都沒有。

“卿哥!”

花飄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可另一隻無形之手攥下,也將她的脖子給緊緊掐住。

旁邊。

吳松大驚失色,嚇得沒敢動。

幽幽的話音從葉重宏嘴中傳出:“一個連自己都拯救不了的人,還妄談拯救我霸天?”

“就像現在,我要殺你們,你們就必須死,沒有第二條選擇。”

這位雄武主管淡漠地瞥著痛苦的嚴卿,“你誰也拯救不了,只有註定的死亡罷了。”

啪嗒。

無形之手鬆開,嚴卿和花飄跌落在地,擱地上癱著,捂著脖子,大口喘著氣,心有餘悸。

“無知者無畏,滾吧。”

隨著葉重宏敲擊鍵盤,一道水波般的音浪輕輕盪開,砸在嚴卿三人身上,將三人轟出霸星。

空中。

三人跌跌撞撞爬起來,每一個人都口吐鮮血,受到重傷。

辦公室裡,葉重宏的森冷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們三個被驅逐出我霸天了,再敢來。”

“打斷你們的狗腿!”

巨大的霸星聳立,冰冷無情,打破了嚴卿心中最後一絲幻想,沒有大樹乘涼了。

“咳咳,”

吳松按著胸口,擦拭著嘴角的鮮血,眼神凝重,“唉,我他麼怎麼就這麼嘴賤呢!”

說著,他伸出手輕抽了下自己。

“……”

嚴卿和花飄互相看了下,一臉無語。

不過在嚴卿看來,應該給予吳松感激。

其實,吳松完全不必為他說情,甚至不必把他倆帶來霸星,完全可以置身之外。

如果那樣,這位老者就不會觸怒葉重宏,被殃及逐離。

從這點看,老吳人還不錯,起碼算是個有良心的接引人,也講一定信用,就是代價有點大。

“我——”

仰視著霸星,吳松懊悔無比,他抱起頭,哀嚎一般,“天吶,我的鐵飯碗,不要!”

“……”

嚴卿輕咳一聲,躬身行禮,花飄有樣學樣,“多謝老師!”

吳松擺擺手。

長嘆一聲。

蔫了似的。

很快,恢復正常,望著巨偉的霸星,認真而又不捨,畢竟他在這幹了幾千年了。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暫時沒有。”

嚴卿搖頭。

吳松取出三枚丹藥,一枚自己吃,另外兩枚扔給嚴卿和花飄,“要實在沒地去,可以先跟我回我家鄉。”

“最近的人馬臂恐怕要不太平了。”

嚴卿看了一眼那丹藥,猜想應該是療傷用的,不疑有他,和花飄將之即刻服用。

果然。

一小會兒的工夫。

傷勢恢復了五六成。

嚴卿想了想,再次躬身,“那就叨擾老師了。”

他起碼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把形勢搞清楚,之後再做打算。

“走吧。”

最後再看了眼霸星,吳松頭也不回的離去,嚴卿和花飄緊跟在後面。

霸星。

霸天總部。

辦公室中。

葉重宏看著電腦上的資料,上面顯示的是吳松在超躍之路廣場上的訊息,當然還有嚴卿的。

這位主管推開座椅,站起身,走到窗前,眼神悠遠,神情複雜。

“唉,我霸天真的要沒落了嗎?一個個的,想著法的離開,也好,要走就趁早。”

“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

星空中。

嚴卿和花飄跟隨吳松小心地飛掠著。

這可是人馬臂。

強者如雲,危機叢生,這次又沒有曲率傳送站給他們用,他們必須時刻警惕著。

好在吳松的家鄉屋星離得不算特別遠,一週的行程差不多就能到。

“不要怨恨葉重宏。”

前方。

吳松忽然開口說。

語氣稍顯鄭重。

“那個主管?”

花飄恨得牙癢癢,怒斥道:“他嘲諷卿哥,將我們趕出霸星,還打傷我們,不該怨恨?”

旁邊。

嚴卿陷入沉思。

思索著吳松的意思。

忽地,他眼睛一睜,訝異地看向吳松,想罵人。

他搞清楚了。

吳松之前一切的行為看似勉強合情合理,可仔細一琢磨,他倆和對方非親非故的。

人家犯得著冒著丟飯碗甚至生命危險為他說話嗎!

宇宙有這麼好的人?

開什麼玩笑!

虧嚴卿之前還有些感動,非常感激,但現在想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吳松刻意為之。

而吳松的真實目的便是要藉機脫離‘霸天’!

為什麼要脫離霸天?

霸天不行了,要倒了,不得趕緊閃人,難道要給霸天陪葬?其他九大門派可虎視眈眈著呢!

但想脫離,尤其在此危難之際,明著脫離不好,估計也很難透過,搞不好還會被當成逃兵咔嚓。

所以吳松才想到了這個法子。

利用他和花飄,讓那門派主管把自個趕出去,這樣以來,就不用承受道德壓力和生命風險了!

妙!

真他麼妙!

再次看向前方的吳松,嚴卿目光充滿了震驚和鄙夷,他喵的,差點兒被這老傢伙騙了!

至於吳松之所以說不要怨恨葉重宏,想必那葉重宏心知肚明,不僅沒有當場點破,還順水推舟,放了他一馬。

同時也放了嚴卿和花飄一馬!

霸天,不管昔日如何輝煌,現在就是風雨飄搖,隨時傾覆,而身在其中之人的處境自不必多說。

“不要那麼看我。”

前面,吳松一邊御空趕路,一邊緩緩開口,“人想要苟活於世,就得趨利避害。”

“再說了,”

“我沒覺得我對不起霸天,我的付出完全對得起霸天給予我的,這是等價交換。”

他洋洋灑灑道:“事實上,我之前在超躍之路廣場所為,還為霸天爭得了一分面子!”

你他麼是利用我爭的!

嚴卿臉色漆黑。

這老傢伙得防著點兒。

吳松忽然停了下來,前方,一座普通星球呈現,那規模和氣派遠遠無法和霸星相提並論。

“大亂將至,風雲將起,你們知道怎樣才能活下來嗎?沒錯,苟,苟到時局安定!”

聽畢。

嚴卿和花飄面面相覷。

轉念一想。

還挺有道理的。

現在嚴卿知道為什麼這一禮拜他們一路都沒遇到啥危險了,全靠這位老者的苟啊。

……

屋星。

似乎是早就得到了訊息,當嚴卿三人到達時,一眾吳家的族人男女老少前來熱情迎接。

“回來了。”

人群中,一個蒼髮老者拄著柺杖微微道,既抱有該有的威嚴,又難掩激動和讚譽。

“太爺!”

吳松躬身行禮,後面,嚴卿和花飄也跟著行禮,兩人是客,寄人籬下,自然得禮貌些。

蒼髮老者吳永長笑著看了眼嚴卿和花飄,問:“這兩位是?”

“都是我在門派的弟子。”

吳松漫不經心地說,“一位資質尚可,另一位……對,就是他,資質勉強達到上等。”

上等資質!

一聽這話,人群中,無論男女老少都吃驚地盯著嚴卿,彷彿見到某種稀有物種一般。

“上等資質……我滴個天,我可知道,在霸天,這可是寶貝疙瘩一樣的存在啊!”

“這就是霸天的天才嗎?我就說,怎麼第一眼見這位小友就感覺儀態非凡,卓爾不群!”

“就是就是!你們看看,他的眼睛多麼銳利,他額頭都麼飽滿,他的身姿多麼挺拔!”

“哎呀,都知道小吳在霸天混得好,沒想到居然都能有這樣逆天的弟子了,真是我屋星之福啊!”

“吳叔牛逼!”

“二爺,你怎麼這麼厲害!”

“……”

一句句誇讚從眾人口中說出,那叫一個樂此不疲,爭先恐後,既羨慕,又自豪。

吳松的弟子厲害,證明吳松厲害,吳松厲害,證明他們屋星厲害,嗯,美滋滋!

嚴卿餘光和花飄互相看了下。

他現在知道為什麼吳松要帶他倆來了,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心,完全是再度利用!

艹!

這個老東西!

嚴卿暗暗咬牙。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感受著身後嚴卿和花飄幽怨的目光,吳松雲淡風輕,似乎沒有聽到眾人的讚許一樣。

像是在說,小意思的啦。

而對於嚴卿,在吳松看來,這是互利互惠,你裝逼了,我也裝逼了,不是很好嘛!

“好了,回去說。”

族長吳永長特地給了嚴卿一個讚賞的目光,把族裡同輩的年輕天才都要羨慕死了。

這位族長,平日裡對他們基本都板著個臉,嚴厲苛刻,果然,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論!

十來分鐘後。

一間寬敞的大廳內。

吳家的核心人物都到了。

主座上,族長吳永長把柺杖放在一邊,端起茶杯抿了起來,半晌,才緩緩開口。

“小松,你是我屋星最爭氣的天才,在霸天任事多年,幹得好好的,幹嘛突然退休?”

這話口氣雖然依舊親近,可言語之中透著一絲責備。

大廳中頓時安靜下來。

一雙雙眼睛盯著吳松。

霸天是否要沒落,族裡的人許多不知道,就算知道,依然認為霸天是十大門派之一。

餘威猶存。

這麼大一靠山,說退休就退了?

數千年以來。

霸天是吳松的靠山,同時也是整個吳家,整個屋星的靠山,一旦失去,人心不穩啊!

對於吳永長的問題,吳松早有準備,可就當他準備解釋時,一旁的嚴卿率先發言。

嚴卿對著上座躬身行禮,尊敬道:“回師太爺,老師之所以告老還鄉,一為專心培養我們。”

“二為盡孝,好好侍奉您!”

嗯?!

吳松微微一驚,擦,我沒教你說啊,你怎麼自己就開始了,擱那胡謅,別翻車了!

話雖如此。

這倆理由的確夠分量!

因此,吳松順著往下說,“是這樣的,太爺,畢竟小卿資質超人,必須悉心培養!”

“否則我這個老師就當得不稱職,會被同門恥笑!”

他緩了口氣,“當然了,多年來,我一直在外,沒能盡孝,想好好盡一盡做太孫的本分!”

聽完,眾人琢磨了下,也沒多想。

主座上。

吳永長放下茶杯,深凹的眼睛眯笑著,“原來如此,這樣也好,盡孝是一方面。”

“記著,”

“最重要的是要好好培養這兩個孩子,莫要辜負了人家的天賦,辱了霸天的名頭!”

“是!”

吳松頷首。

心中鬆了口氣。

可就當他以為此事就這麼揭過時,對面一個面容陰狹的老者忽然開口道:“恐怕不是這樣吧?”

此話一出。

眾人目光紛紛望去。

嚴卿靜聽,耳邊,吳松的傳音響起:“這是我表哥章亮,從小跟我不對付,見機行事。”

陰狹老者章亮瞅了吳松一眼,搖頭哂笑:“我說松弟啊,你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

“什麼退休,我看啊,你八成是在門派犯了事,被人給攆出來了吧!”

“還有你這弟子,”

他用手隔空點了點,不斷冷笑,“什麼上等資質?明明是濫竽充數,恐怕連下等都沒吧!”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見吳松眼神微變,章亮更加篤定,繼續道:“肯定是這樣的!否則好端端地為何退休?”

“根本說不通嘛!”

“至於剛才那兩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大夥稍稍一想就明白,完全是信口胡謅,狗屁不通!”

這樣一來,剛才還深信不疑的諸人,再看向吳松,眼中全都變得懷疑和不信任起來。

當然。

對於這對錶兄弟之間的嫌隙,其他人多少也知道,保不齊是章亮在那胡扯八扯、蠱惑人心也說不定。

主座之上。

族長吳永長的臉上沉了下來,看吳松的眼神已沒了先前的親近,而看章亮的眼神則藏著一股慍怒。

吳松默然不語。

嚴卿也沒輕舉妄動。

可後面花飄忍不了了。

你們這些人愛說吳松老頭,隨便說,可我卿哥你們也敢亂說?本護哥狂魔不答應!

花飄上前一步,瞪著章亮不忿道:“我卿哥就是上等資質!他要不是上等,那這人馬臂就沒上等了!”

好吧。

其實是中上等。

中上等約等於上等!

反正吳松就是這樣說的。

現場先卡了下,下一刻,不少人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竊笑,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章亮旁邊,一個與其三分像的青年不禁嗤笑:“聽你的意思,你的卿哥資質冠絕人馬臂?”

這位是章亮的孫子,章飛。

花飄一點兒也不發怵,直言道:“冠絕不好說,但要說上等資質,那完全沒問題!”

好吧。

其實她對人馬臂壓根兒就不瞭解,這個結論是從其他九大門派接引人和吳鬆口中得知的。

但這一點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她心中,嚴卿就是資質最無敵的,管你人馬臂還是銀河系都能冠絕!

她不說還好,一說,之前還猶疑不定的眾人,一下傾向於相信章亮。

願意無他。

因為花飄太浮誇了!

在許多人看來,她估計是從大街上一兩道則晶請來的演員,完全沒有一點兒說服力。

“上等資質,”

章飛不由憋笑,看了看其他人,又看向一臉平靜的嚴卿,“既然如此,那我這個不入等的就來檢驗……”

“不,”

“是領教。”

“領教下一您這位上等資質的天才?”

剛才在外面,其他人不停誇讚嚴卿,甚至連族長吳永長都給予了難得的讚賞眼神。

這讓章飛嫉妒壞了。

因此,正好藉機打壓報復下。

其他人目光精彩。

在他們看來,一旦這位上等天才退縮了,那毫無疑問,一切都被章亮給說中了。

吳松不是退休,而是被逐出門派。

這可是大新聞!

雖然吳松的時運和他們息息相關,但人心善妒,吳松在屋星耀眼了數千年,很多人都眼紅。

恨不得他早點兒摔個跟頭。

吳松雙手握著,放在身前,好一會兒,看向章亮,笑道:“表哥,這我剛到家。”

“要不改天?”

“改天?”

章亮笑了笑,“你這是打算用緩兵之計嗎?我看你還是儘早坦白,別再裝模作樣了!”

吳松往前靠了靠,傳音道:“表哥!別鬧,您這孫子可是咱們星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一旦失敗了,信心會遭受打擊。”

“這樣不利於以後成長!”

“我看還是算了!”

他著重強調,“我的這個弟子,出手沒輕沒重,有時一出手動輒就會要了人命!”

“呵呵,我差點兒就信了。”

章亮越發得意,給章飛使了下眼色。

章飛會意。

他對嚴卿抬了抬下巴,悠悠道:“怎麼了,上等天才,啞巴了?我馭道110步,你也是。”

“難道……你怕了?”

嚴卿看向吳松。

吳松肅然而立,眨了下一雙眼皮,示意差不多了。

見狀。

嚴卿緊抿著嘴唇,漫不經心地說:“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公平,畢竟咱倆資質相差過大。”

“不會。”

章飛幽笑著。

他早看出來了。

嚴卿慫。

吳松更慫。

這叫心虛!

當然了,章飛作為吳家的頭部天才之一,家族所傾斜的資源不少,他其實不差的!

起碼他這樣認為。

他可不是普通的馭道110步!

之前章飛自稱自己不入等,可實際上,以他的天賦起碼可以入下等,加上大量資源的培養。

如今的他,有絕對的信心將嚴卿擊敗!

對於這點,做爺爺的章亮瞭若指掌,今日,他就要借勢將吳松這個家族的千年逼王扳倒。

自己上位!

嚴卿瞅著悠然的章飛,最後一次警告:“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否則要吃苦頭的。”

“不後悔。”

章飛譏笑。

嚴卿對著吳松行禮,徵求意見:“老師,那弟子就和您家這位切磋切磋!”

“嗯,”

吳松微點下頭,負起手,保持該有的姿態,“記著,下手輕點,好歹給我個面子。”

“是!”

嚴卿答應。

誰知下一秒,耳邊傳來吳松的傳音:“給我狠狠地錘!錘得他媽都不認識!別錘死就行!”

“……”

嚴卿無語。

好吧。

既然人家老吳都開口了,他就不客氣了。

主座上,族長吳永長一直都沒說話,靜看著雙方在那爭辯,現在,到檢驗事實的時候了。

其他人稍稍讓開,騰出一大片空地,屏氣凝神,關注著。

這絕不單單是一場晚輩之間的切磋。

而是有關族內兩股勢力的角逐。

甚至有關吳家的命運!

如果嚴卿被擊敗,那麼就證明之前的事都是吳松瞎編的,他很可能真的被霸天驅逐!

這件事有多嚴重,幾乎每個吳家之人都心知肚明,老實說,誰也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卿哥,加油!”

臨騰開前,花飄豎起粉拳說。

雖說她絕對相信嚴卿的天賦和實力,可還沒真正決出勝負之前,她難免心中忐忑。

空地中。

章飛雙拳嘎吱握起,雙目如電,魂能暴起,自有一股沖天氣勢擴散開來,讓人不禁叫好。

在場的人,暫時沒去多想,而是專注於這場切磋本身。

不管怎麼說。

章飛都是他們吳家人。

見到他如此氣勢,心中一股自豪油然而生,也自然而然地傾向於章飛這邊,希望他贏。

對面。

嚴卿一動沒動,平平無奇。

吼。

隨著章飛一聲低吼,地板震動,氣浪膨脹。

只見他右腳猛地一跺,大廳震動。

下一刻。

原地只剩下揚起的一絲灰塵,而章飛早已消失,空氣晃動,發出一陣刺耳的氣爆聲。

在嚴卿的弱側,章飛驟然襲來,整個身體帶著熾熱的氣流,彷彿一陣驟起的狂風。

狂風呼嘯而來。

章飛的右拳朝嚴卿的脖子揮了下去。

他雖然看低嚴卿,看從來沒有輕敵,相反,他專心致志,欲畢其功於一役,一招制敵!

“要成功了!”

章飛心中狂喜。

此時。

拳頭明明就要捱上嚴卿的脖子了,可章飛頓覺肚子一痛,骨頭碎裂,一口老血猛地噴出。

轟!

地板凹陷,章飛重砸在地。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昏死過去。

嚴卿右手一抖,拳頭上的血跡消散,眾目睽睽之下,他先是上前對著主座的吳永長一禮。

再對吳松一禮。

隨後回到旁邊,靜靜地站著。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眾人看了看地上昏死的章飛,又看向淡定的嚴卿。

嚥了口唾沫。

眼神已截然不同。

此時此刻,最尷尬難堪的莫過於章亮了,章亮先是一陣恍然,然後咬牙上前夾起章飛狼狽離去。

臨走前,還不忘甩下一句狠話:“吳松,咱們走著瞧,我不會輸給你的,不會!”

他一走,大廳中一下輕鬆統一了許多。

拍馬屁的聲音再起。

“不愧是上等天才,這章飛真是不懂事,雞蛋碰石頭,還以為自己有多牛逼呢!”

“這就叫一瓶子不響,半瓶子哐啷。”

“看看人家嚴小友,謙遜恭謹,低調沉穩,警告了章飛幾次了,這傢伙愣是不聽!”

“小松能有這等弟子,是我們吳家的榮幸!小松啊,你退休這個決定做得真是太對了!”

“這種弟子,難道不值得全心全意教授?沒毛病!”

“……”

大廳裡,一個個族人笑容可掬,友善恭敬,把吳松重新高高捧起,把嚴卿當成自家人。

本來就是自家人!

有的人還嫌不夠近,甚至建議從家族的適齡女子中挑選,給嚴卿整一門盛大的婚事。

能被十大門派評為上等天才意味著什麼,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

這個世界是實力為尊的世界。

一個上等天才,假以時日,在這人馬臂之中絕對能出人頭地,成為頂尖的存在。

再不濟也會是一方強者。

這樣一個潛力股,對於小小的屋星來講,自然是要好好巴結,提前把關係搞好。

當然。

前提是他得成長起來。

對於那些人給嚴卿亂點鴛鴦譜,花飄是一個百個不願意,直接丟擲她卿哥已婚的訊息。

把那些人的念想給斷了。

族中的人一片惋惜。

尤其是那些家裡有女孩的,那叫一個唏噓不已,唉,錯失了一個金龜婿啊,失策!

現場也有許多女天才,被嚴卿的顏值、天賦和實力深深吸引,可奈何名草有主。

這讓她們很痛心啊。

……

書房中。

族長吳永長不疾不徐地寫著毛筆字,吳松敲門而入,恭謹道:“太爺,您找我?”

吳永長寫完最後一個字,將毛筆擱在了石硯上,“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別拿退休搪塞我。”

吳松訕訕地笑了下,“還是太爺瞭解我!”

“哼,”

吳永長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擦拭著手,“你這小子,從小到大,幾乎從來都不吃虧。”

“放著霸天的大腿不抱,好端端地退休。”

“那些人信,你覺得我會信?”

“哈哈。”

在這位族長面前,吳松像個60歲的小孩兒,他將真正原因坦白,這位瞞不住。

“果然是這樣。”

吳永長並沒有太多意外,渾濁的眼睛微沉,“‘霸天’真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嗯,”

吳松點點頭,“太爺,要不是這樣,我哪裡會捨棄這個鐵飯碗,我也是迫於無奈!”

沙發上,吳永長吐了口氣,凝重道:“紙包不住火,你被逐出的訊息一旦傳出去,人心會不穩。”

“屋星會動盪。”

“更重要的是,”

“那些之前不敢欺負我們的人會蠢蠢欲動,我屋星的形勢恐怕要變得艱難起來了。”

吳松沏了杯茶,雙手遞了過去,“太爺,風起雲湧,整個人馬臂沒有人能夠倖免。”

“我們只能儘量明哲保身,苟且偷生!”

吳永長接過熱茶,想喝一口,終究還是沒心思喝下去,“話雖如此,只怕樹欲靜而風不止。”

“我們想苟,人家不給我們機會。”

“最近,我總是心緒不寧,總感覺可能有大事發生,我們吳家能渡得過這次的風波嗎?”

吳松聳聳肩,不以為意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太爺不用過分擔心,一切有我!”

“也只能如此了,”

吳永長頗為無奈,想了想,隨口一問:“對了,既然你是被人家踢出來的,那上等資質的天才怎麼回事?”

“他呀,”

吳松摸著下巴,皺眉思索了下,回答:“他的天賦其實沒有上等,也就中上而已。”

“額,”

“太爺,別那麼看著我。”

“中上跟上等差不多!”

吳永長敲了敲桌子,“說重點!”

“是!”

吳松斂容,“這個……太爺,那嚴卿的命數有些奇怪,準確的說,很不好,會夭折。”

“夭折?”

吳永長一下想到了什麼,吳松不是第一次擔任超躍之路接引人,有關超躍之路多少給家裡說過些。

他眯起眼,囈語一般道:“你是說,他是一個有很大可能夭折的上等天才,對嗎?”

吳松搖頭,“不是很大可能,而是一定!”

吳永長轉過頭,幾乎在瞪他。

“咳。”

吳松輕咳一聲,沒有隱瞞,將有關嚴卿在第五關的成績,以及九大門派的看法和盤托出。

聽完,吳永長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良久。

這位族長才呢喃道:“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一個上等天才怎麼會認你當老師。”

“唉。”

“可惜了。”

“太可惜了!”

“他哪怕命數稍微好那麼一丟丟,我們吳家也是大賺,現在看來,真是雞肋啊。”

旁邊。

吳松語氣幽幽地說:“那樣的話,我們也得不到這個天才呀,人家十大門派早弄走了。”

“也對,也對,”

吳永長稍稍回過神來,之前他對一個人能百分之百夭折感到震撼,“那你打算如何處理這個人?”

“先用,”

吳松這般回答,“沒錯,他是註定會夭折,可什麼時候夭折,不得而知,那就先用。”

“真到了夭折的時候再說。”

“畢竟是一個上等資質的天才,不能浪費,正好讓我們奇貨可居,說不定能有意外驚喜!”

這位原霸天外門幹事露出了商人般奸詐的笑容,“再說了,他那個義妹,就那花飄。”

“資質也還行。”

“加以培養,我吳家能多出一個不錯的戰力,總之,這本買賣絕對穩賺不賠的!”

聽完,吳永長滿意地點點頭,指了指吳松,笑罵道:“你丫,多少年了,還是沒變。”

“奸猾的緊!”

“不過話說回來,”

“利用歸利用,該給人家的待遇還是要給,別讓人家忌恨咱,缺德事也不能幹!”

吳松回以嘎笑,“孫兒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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