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變成了天台的眾人
站在教學樓的天台，微風習習，環境靜謐，不久前，俞白一度踩上天台的邊緣，掃過那似曾相識的樓頂與地面的距離。他甚至知道摔下去是什麼感覺。
而這次他卻不是再是視察跳樓高度了，而是和一名黑長直少女站在一起。
叮咚。
一個電話簡訊傳送到了俞白的手機上。
開啟看了看，俞白麵色如常，而身處幾十米高的位置，有時風忽然變大也屬於正常，他斟酌說道。
“雪之下同學，好像暫時不能聊天了。”
他嘴上的語氣卻變得不一樣了。
右手握住的手機螢幕上，簡訊寫著：
——你就是新來的見習牧羊人？把我的人惹了？
——在哪？
——滾出來見爺。
——來信人，傲慢。
雪之下好奇地移動腦袋，“有什麼事嗎？”
俞白按住對方不安分的小眼神，收起手機，“與你無瓜。”
“看下怎麼了？”
此時午休剛過一半，校園還徜徉在春日的安撫。可在不同的人的所見，陰影處也有潛伏的暗獸伺機逼近了。
俞白正欲解釋呢，砰的一聲鐵門被粗暴踹開的動靜。
樓道通往天台的那扇門的那邊，魚貫湧入了一群相貌不善的男學生。
“原來在這裡！”
“找到了！就是你吧，姓森川的傢伙！”
“說了不要小看我們啊混蛋！”
拋開那些迫不及待宣揚的話語，光是來人們的穿著與動作，便足夠氣質不良。
改衣服的改衣服，好幾個黃毛海膽頭，姿態流裡流氣，旁邊的雪之下雪乃見了便忍不住皺眉。
俞白自然看清楚了，這是早上在校門口遇上的那夥B班團隊。
這回他們顯然是重整旗鼓，找了更多的人來，想找回場子。
起碼沒有食言。
不過主導這一切，也是對方底氣的根本，還是位於所有人背後的沉默男人。
近兩米高的魁梧身材緩緩出現在樓道口，幾乎把整座鐵門都給佔據了。
唐澤川雄，俞白目光凝了凝，根據昨晚組織給他看的照片，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沒想到現實中看來更加雄偉。
校服完全是定做的，要不是城田和也向他確認過傲慢是一名純血喰種，他都要懷疑這大概不像是高中生該有的體魄下面，藏的會不會是一隻人猿異種。
如果大森林勝見了，一定會見獵心喜，發展成為學校體育部的愛將吧？
不知怎的，俞白這時候還能想起辦公室的體育老師。
唐澤川雄頂著一張兇狠如熱血高校的臉，
一歪頭，繞過鐵門的限制，踏入天台時宛如天上有烏雲忽然遮蓋了水泥地板。
俞白和對方在空中撞碎了視線。
唐澤川雄什麼都沒有說，但一切又顯然明瞭。
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呢？
“您好，我是來報道的，上午是個誤會，請多指教。”
或者是——“為組織獻出心臟！為了喰種！”
飄飛的思緒中，俞白想起城田和也交代的任務，向幹部牧羊人報道。
看此時的場面，可不像對方要親切招待的模樣。
“雪之下同學，你先回教室吧。”
俞白橫跨半步，擋住前方大部分的視線，他向對方說道。
“他們是早上校門口的那些人？”
雪之下才不會信這種鬼話，整個人也有些緊繃起來。
“我的一些熟人。”俞白與不良們目光接觸，無懼地對視，轉過頭時嘴上寬慰，“他們找我有一些事情。”
“少說大話了森川同學。”
雪之下雪乃一甩頭，凜然道：“這些人我有所耳聞，他們是B班的，也是駿高最臭名昭著的一群人。”
“打架，霸凌，收保護費，抽菸，喝酒……是老師和同學們眼中拖了駿高後腿，敗壞學校名聲的一批人。”
“森川同學，你是不會和這類人混跡在一起的。”
雪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堂堂話語，一時居然讓俞白感動了。
“況且，你也才剛來。”雪之下微微一笑。
“你說什麼呢混蛋！”
然而，不等他感謝，對面的高中生就蚌埠住了。
這能忍就沒面子了，哪怕對方的是女生，打頭的那位黃毛，也就是櫻井翔怒道：“你再誹謗試試！”
“知道現在造謠是什麼後果嗎？”
“我去叫老師！”
雪之下絲毫不理會櫻井翔的威脅，遇事果敢道。
“喂喂喂！”這下後邊的小弟全部叫囂起來，“是不是有些太小瞧我們了？”
“這位老師和學生，難不成是情侶嗎？在上演什麼電影的生離死別場景啊？”
大家齊齊鬨笑著，黃櫻井翔大吼一聲，“森川！你以為你是新來的老師我就不敢動你？你以為你長得帥了不起嗎？”
下一秒，猛然猙獰，他舉起棒球棍衝上前來。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傢伙！”
櫻井翔的攻擊意圖明顯，落點直接，以俞白提升後的素質足以輕鬆化解，但他沒料到身邊的少女居然在危機時刻綻放出了不同於這個世界線變動下的內向謹慎。
她推開俞白，自己卻來不及躲閃了。
就在雪之下情急地準備原地蹲防，耳畔覆蓋上了溫熱的呼吸。
咚地一聲，俞白手掌接住球棍，低著頭對身下的人說道：“別礙事，聽我的話離開。”
俞白身形如電，徑直從櫻井翔手裡奪過了球棍，一腳踹出，如被沙袋狠狠砸中了一下，全力一腳下，櫻井翔凌空飛出數米，倒在地上後，乾脆地昏死過去。
“俞白桑，你……”雪之下心跳加快，她望著展現出意想不到身手的男孩，一時手足無措。
“讓她走。”
唐澤川雄第一次發話，就把小弟們愣住了。
紛紛回頭看老大，唐澤川雄神態自若，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模樣，加上長久的威壓，眾人無言，只好讓開。
雪之下憂心忡忡地掃過周遭，她卻也明白不是扭捏的時候，
“我會叫老師的。”
而走之前，深深地看了眼被包圍的男孩，還是不忘這麼說。
俞白也隨她了。
“快走吧，這些小嘍囉我能搞定。”
無數金屬棍子乃至刀片的摩擦，俞白的挑釁可謂徹底激怒了這幫人，櫻井翔被一個照面KO的衝擊所帶來的膽怯還沒停留，便被瞬間沖垮。
雪之下消失在了樓道，而打鬥也演變到群毆。
然而這些沒有任何基礎，橫行慣了，只是仗著一口不良狠氣的普通高中生，如何是俞白的對手。
哪怕是為了快速放倒，故意中幾次冷棍，對俞白來說也不疼不癢。
最後僅是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偌大的天台，只剩下兩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