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漢軍大營，中軍帳內。
看著糧草統計的數目，孔明眉頭微鎖。
漫長的冬季和未來的戰事，需要海量的資源支撐。
指望蜀中千里運糧，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是時候，讓那些囤積居奇、依附魏廷的‘屯屯鼠’們，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了。”孔明羽扇輕點地圖上標註的幾處豪門塢堡。
他的“打土豪，分田地”與後世概念不同，帶著鮮明的戰時色彩和法家氣息。
當即召集軍中全部文官武將。
等人到齊了。
孔明不容置疑命令迅速下達。
一、土地國有，軍事化管理。
關中及以後新佔領的所有土地，無論原屬何人，全部收歸漢軍所有，任何私人不得買賣。
二、全民編戶，寓兵於農。
所有百姓，以戶為單位，編為“軍戶”。
凡身高超過車輪的男子及身體強健的女子，一律登記造冊，接受軍事訓練。
平日耕種，戰時為兵。
三、科學種植，統一排程。
摒棄舊法，由精通“農術”的丞相府官吏用後世的先進耕種知識，統一指導。
採用輪作、選種、水利灌溉等新法耕種，力求提升產量。
四、功勳獲利，上升有階。
軍功成為晉升和獲得更多糧食和其他物資的唯一標準！
斬敵首、立戰功者，不僅本人受賞，其家眷亦可獲得更多，糧食分配份額。
費禕聽著這堪稱激進的方案，恍然大悟：“丞相，此乃效仿強秦之制，耕戰一體！”
“不錯！”孔明目光銳利。
“亂世用重典，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土地在地主手中，百姓為奴僕，焉有積極性？如今土地歸軍，為自己而戰，為自己而耕，方能激發無窮潛力！”
在完善各種細節後。
孔明親自站在新搭建的高臺上，面對臺下附近聚集而來的無數面容黝黑、眼神惶恐又帶著一絲期盼的百姓，聲音如同洪鐘，傳遍四野：
“自今日起，我大漢治下，再無跪著生的奴僕，只有站著掙軍功的漢家兒郎！”
“你們的犁，以後就是你們的劍；你們種出的糧，就是你們封侯拜相的基石！”
“記住！漢軍在，土地就在！糧食就有保障，就不會餓肚子！幫漢軍，就是幫你們自己！”
這番話，如同驚雷，在無數貧苦百姓心中炸響！
他們祖祖輩輩被世家豪強踩在腳下，何曾聽過如此話語？何曾有過如此盼頭？
“丞相萬歲！”
“願為丞相效死！”
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瞬間淹沒了之前的恐懼。
他們看到了希望，一條可以透過自身勇武和勤勞改變命運的道路！
不再有世家大族，地主豪強騎在頭上為所欲為。
當然，這項鐵腕政策只在新佔領區推行。
對於根基所在的蜀中和漢中，孔明採取了穩健策略，那裡的世家大族暫時未動，避免引起內部動盪。
等其他地方基本平定以後。
再出臺蜀中的治理策略。
新政推行，必然伴隨血腥。
距離漢軍比較遠的地方。
一些盤踞地方的世家大族不甘心失去特權，糾集私兵部曲反抗。
然而，在如狼似虎的漢軍面前，霹靂車“震天雷”的恐怖威力攻擊下。
這些抵抗如同螳臂當車，被迅速碾碎。
不久後戰報傳到孔明耳中。
擊殺負隅頑抗之家兵部曲千餘人，繳獲糧食約三十萬斛，馬千餘匹、耕牛千頭、金銀細軟無算！
更讓孔明意外的是，根據系統提示，這些被消滅的豪強武裝，同樣貢獻了可觀的兌換點！
“很好，既除了毒瘤，又充實了軍資，一舉兩得！”他滿意地點點頭。
土地變革之後。
未來整個關中會變成一臺巨大的戰爭機器。
將士們一邊訓練，一邊在水利專家指導下修繕、開挖水渠，既利灌溉，也便運輸。
各處險要，哨塔、營壘拔地而起，防禦工事不斷完善。
孔明的目標很明確。
他要將這片土地，打造成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超級軍事堡壘，一個能夠支撐他橫掃天下、甚至展望更遙遠世界的強大基地！
地主豪強被消滅後，其家眷、女眷也被妥善安置，許配給軍中因傷退役計程車兵，鼓勵生育，增加人口。
不上陣殺敵，便為大軍繁衍後代，亦是貢獻！
所有孕婦由漢軍統一照管。
孩子的教育也是。
新加入的關中農戶全震驚住。
聽說自己現在不叫農民了。
叫什麼耕種軍團。
按照人頭，每個人都分到了土地。
雖然所有權屬於漢軍。
個人只有耕種權。
但無所謂。
大家都是軍戶，為軍隊種地那本來就是應該的。
而且也不會被欺負了。
參加打仗雖然危險。
但意味著不管是誰，只要能立功。
不需要讀書也不需要勾心鬥角人情世故痛苦煎熬。
就能封侯拜相。
成人上人！
農家子弟也不再弱於士族子弟。
看著煥然一新的關中氣象，看著那些因為分到土地、獲得希望而幹勁沖天的“軍戶”。
孔明豪情萬丈。
從制度上根除土地兼併，防止世家門閥再次形成。
他要終結的，不僅僅是眼前的亂世，他要打造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強盛大漢！
江河所至可不止長江黃河。
開疆拓土！
日月所照才是他的終極目標！
既然在這個時代。
有能力有機會。
那為什麼不做呢？
深秋，雍城之下。
經過半個月的休整與準備，漢軍再次兵臨這座堅城之下。
天氣愈發寒冷，必須在嚴冬徹底降臨前，拿下此地！
大戰在即，孔明決定再碰碰運氣。
意識沉入系統，開始抽卡。
一百二十抽轉眼過去，大部分都是白光、藍光，只抽出些近期戰死的普通魏將，看得孔明直皺眉頭。
不過。
好在跟隨他北伐而死的普通將領都抽出來了。
“果然賭卡害人……”他有些肉疼消耗的兌換點。
就在他準備收手時，一道璀璨的金光爆發！
【恭喜宿主獲得金色傳奇武將——老當益壯之嚴顏！】
“嚴老將軍！”孔明一喜，雖不是最想要的馬超，但嚴顏箭術超凡，亦是難得猛將。
當即花費兌換點配齊了鐵胎弓、烏騅馬、魚鱗鐵甲和環首刀。
“再來一把！就一把！”不甘心的孔明再次點選十連。
嗡——！
又一道更加耀眼的金光沖天而起！
【恭喜宿主獲得金色傳奇武將——潼關之戰·馬超！】
“成了！”孔明心中狂喜！
這可是巔峰馬超，殺得曹操割須棄袍的西涼錦馬超！
龍吟槍、汗血寶馬、銀鎧白袍、連環鎖子甲……一套頂級裝備瞬間配齊！
光柱降臨，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兩員大將飛馳而至。
左邊老將，鬚髮雖白卻精神矍鑠，手持鐵胎弓，正是嚴顏。
右邊一員大將，虎背熊腰，即便戴著青銅面具，也能感受到其逼人的英氣與鋒芒，正是馬超！
“末將嚴顏，歸隊！”老將軍聲若洪鐘。
“馬超在此！主公但有驅策，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馬超抱拳，聲音帶著西涼特有的鏗鏘與豪邁。
魏延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搐，心中哀嚎：“五虎上將都快齊活了！我老魏以後還能排第幾啊？”
恰在此時，雍城守將杜襲出現在城頭。
孔明目光一寒：“二位將軍，且去叫陣，先斬此獠，挫敵銳氣！”
“得令！”
馬超、嚴顏拍馬而出，直抵城下。
杜襲見只有兩人，心中稍安，急令放箭。
馬超冷笑一聲，龍吟槍舞動如輪，將射來的箭矢盡數擊飛，護住嚴顏。
嚴顏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氣，鐵胎弓拉成滿月，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城頭那個指揮的身影。
“中！”
只聽一聲弓弦霹靂炸響！
一道黑光如同瞬移般跨越空間！
城頭上的杜襲，臉上的獰笑尚未褪去，眉心便已多了一個血洞！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一箭斃命！神乎其技！
“杜襲已死！還有誰敢與老夫一戰？”嚴顏聲震四野。
“西涼馬超在此！鼠輩可敢出城？”馬超的怒吼如同虎嘯，震得城頭魏軍肝膽俱裂。
倖存的魏將如秦朗之流，早已嚇得縮回頭去，任憑漢軍如何叫罵，再無一人敢露頭。
是夜，東風起。
孔明下令放出數百盞特製的“孔明燈”，燈下懸掛著浸滿火油的麻袋。
燈群順風飄向雍城上空，待燈油燃盡，引信點燃麻袋……
剎那間，漫天火雨傾盆而下！
雍城多處燃起大火，哭喊聲、驚叫聲響成一片！
本就因主將暴斃而軍心渙散的魏軍，更是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次日，總攻開始。
霹靂車拋射出震天雷，猛轟城門。
然而，未等城門完全炸開，一隊魏軍竟從孔明故意留出的西面倉皇出逃。
“想跑？馬超、嚴顏，率一萬騎兵，給我追！除惡務盡！”
“遵命！”
與此同時，城門終被炸開巨大缺口。
“子龍，文長！率軍入城，掃清殘敵！”
“殺！”
趙雲、魏延如同猛虎下山，率領三萬漢軍精銳衝入雍城！
巷戰激烈，但群龍無首、士氣崩潰的魏軍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很快便被分割包圍，逐一殲滅。
此戰，俘虜三千，擊殺一萬一千（包括大將三名，中小將領十餘名，魏軍精銳兩千，以及部分參與抵抗的世傢俬兵）
繳獲糧草二十八萬斛、弩機三千具、鐵甲七千領、箭矢三十萬支、戰馬一千二百匹、耕牛五百頭，以及銅錢、金餅、各類物資無數！
拿下雍城，意義非凡！
孔明信心大增，渭水兩岸良田在手，只要經營得當，明年秋收，支撐五十萬大軍亦非不可能！
考慮到馬超在羌、氐等西涼部族中無與倫比的威望，孔明當即派他率領一百精銳鐵騎，先行潛入涼州，聯絡舊部，為日後裡應外合、平定涼州打下基礎。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馬超剛走沒幾天，氣溫驟降，鵝毛大雪毫無徵兆地降臨，並且一下就是十幾天。
積雪最深達一米，氣溫恐怕降至零下二十度。
褒斜道、陳倉道等運糧要道徹底中斷！
“丞相，根據統計，我軍現有存糧，在保持低強度作戰情況下，可支撐三個月。若減少活動，能堅持更久，但……與預估的五個月封凍期相比，仍有巨大缺口。”
楊儀和費禕彙報時，臉上寫滿了憂慮。
孔明站在營帳外，看著漫天飛雪，眉頭緊鎖。
極端天氣雖然在他意料當中。
但來得太快，還沒有完全的準備。
“不能坐以待斃！”他猛地轉身，眼中閃過決然之光。
“苦熬過冬，軍隊必將失去戰鬥力！待來年春暖，司馬懿大軍壓境，我等皆為魚肉！”
他迅速做出決策：
一、禦寒保命。
利用蜀地運來的布帛，加趕冬衣。
營房全部改建，採用小窗戶設計，減少熱量流失，並用秸稈茅草堵塞縫隙。
靠近山體的營地，挖掘窯洞，利用地溫保暖。
二、醫療保障。
將現代防凍傷、治療風寒的知識傾囊相授給華佗，利用關中藥材，大量製備相關藥物。
三、裝備升級。
改進諸葛連弩，增加射速和精度。
最佳化刀劍護手，更符合人體工學，便於寒冷天氣抓握。
四、主動出擊！
精選一支精銳騎兵，配備系統兌換的防寒物品，以戰養戰，絕不能困守等死！
與此同時，長安城內。
司馬懿聽著斥候在大雪完全封路前傳回的最後訊息。
關於蜀軍“劫掠”豪強、編戶齊民的彙報，先是驚訝，隨即冷笑。
“諸葛亮啊諸葛亮，你終究是撕下了偽善的面具！如此竭澤而漁，與流寇何異？失卻民心，看你如何立足！”
他篤定，就算加上搶來的糧食，蜀軍也絕不可能在關中熬過這個冬天。
“傳令！將周邊所有糧草物資，全部集中入城！深挖壕溝，廣設路障，加固城防，每門增設甕城！即日起，長安許進不許出！本督要讓他孔明，在外面凍成冰雕！”
他彷彿已經看到孔明在風雪中狼狽不堪的景象。
然而，司馬懿絕不會想到，他所以為的“困獸”，正準備著一場在極端天氣下，足以顛覆他所有認知的……逆天突襲！
諸葛孔明，從不按常理出牌！
這個冬天，註定不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