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兄弟之血
萬法神功運轉,他飛速解析著記憶中那些珍稀靈藥的藥理。
儲物袋中,一株株藥園悉心培育的靈藥被他毫不猶豫取出,年份最足的,藥性最猛的,全扔進土製丹爐。
幽藍的“靜心草”,赤紅的“龍血藤”,碧綠的“回春葉”……
每投一種靈藥,徐立神情就凝重一分。
這般煉製,兇險無比,對靈力控制、藥性理解,都到了極致,稍有差池,就是爐毀人傷。
額頭滲汗,靈力急耗,徐立臉白如紙,卻死死控著火候,神識緊盯爐內藥液。
時間一點點過去。
洞府內的空氣都凝固了。
不知多久,當最後一株靈藥的藥力完美融入藥液,徐立眼中精光一閃。
“就是現在!”
他猛催體內僅存的木火靈力,按萬法神功法門,在掌心融合。
“嗤!”一團翠綠,散發濃郁生機的火焰,在他掌心升騰,正是生命之火!
徐立毫不猶豫,將這團生命之火狠狠打入丹爐!
“嗡!”
丹爐劇震,霞光驟然從爐頂衝出,照亮整個洞府。濃郁到極致的藥香,甚至衝破層層禁制,引得洞府外的天地靈氣都躁動起來,朝“聽風居”匯聚。
徐立身體一晃,險些栽倒,他強撐著,看向丹爐。
爐蓋開啟,一枚通體圓潤,遍佈玄奧丹紋,散發勃勃生機的丹藥靜靜躺在裡面。
“九轉續命丹,成了!”徐立聲音虛弱,卻帶著壓不住的狂喜。
他迅速取過丹藥,扶起厲聲煩,小心將丹藥喂進他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暖流,沖刷厲聲煩四肢百骸,直奔那滿是裂痕的丹田。
肉眼可見,厲聲煩身上猙獰的傷口飛快癒合,慘白的臉也漸漸恢復了點血色。他丹田處的裂痕,在生命之火的滋養下,竟開始慢慢彌合,甚至隱隱透出一股破而後立的銳氣,修為瓶頸都有了鬆動!
“太好了!”徐立長舒一口氣,心頭大石總算落下。
他替厲聲煩蓋好被子,靜靜守了片刻,直到厲聲煩呼吸徹底平穩。
徐立起身,先前的溫情蕩然無存,只餘下凍徹骨髓的寒意。
他走到洞府角落,將被他廢掉修為,軟得跟死狗一樣的三個內門弟子拎起。
沒有半點猶豫,徐立身形一閃,出了“聽風居”。
片刻後,培元宗執法堂門口,三道人影被重重丟下,發出一陣悶哼。
一枚閃著微光的玉簡,也跟著落在三人旁邊。
玉簡內,清清楚楚記錄著這三名弟子如何在黑風嶺圍殺厲聲煩,言語間的狠毒,出手時的陰險,一個都沒漏。
做完這些,徐立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冰冷的視線,投向內門深處,秦飛洞府的方向。
“秦飛!”徐立心中默唸這名字,殺意凜然。
回到“聽風居”,徐立沒立刻修煉恢復。
他清楚,光憑這份罪證,或許能讓秦飛吃點苦頭,但絕不可能把他怎麼樣。
能在內門作威作福,秦飛背後肯定有人。
徐立的指尖在宗門任務玉牌上輕輕劃過,一行行任務資訊在他眼前流過。
他的目光,最終停在一個獎勵頗豐的任務上——黑風嶺深處,採摘三株“幽魂草”。
此草生長之地極為兇險,常有強大妖獸守護。
徐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記得,這“幽魂草”,似乎是秦飛最近煉製某種丹藥急需的東西,甚至放過話,誰能替他找到,必有重謝。
一個借刀殺人的計策,在他心裡慢慢成型。
“秦飛,你的死期,不遠了。”
執法堂的判罰雷厲風行。
秦飛那三個狗腿子修為被廢,直接滾出了培元宗,下場要多慘有多慘。
秦飛這個主謀,就算沒直接動手,也逃不掉干係。
海量的宗門貢獻點和修煉資源被罰了個底朝天,還被執法長老當眾指著鼻子一頓臭罵,臉都丟盡了。
“徐立!”
秦飛的洞府裡,玉石桌案被他一巴掌拍得粉碎。
手下廢了,資源沒了,這口氣他怎麼咽得下去!
更讓他窩火的是,宗門上頭那些老傢伙,明顯偏袒徐立那小子,再想玩陰的,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幽魂草!”
秦飛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宗門任務堂那個懸賞。
他最近在練一門秘術,正好缺這玩意兒做主藥。
要是能搞到手,不止能把這次的損失撈回來,還能在內門重新把面子掙回來!
“徐立,你給老子等著!”
秦飛打定了主意。
幾天後,黑風嶺深處。
一片墨綠色毒霧終年不散的沼澤地,黑霧沼澤。
徐立的身影在沼澤邊緣閃動,他沒急著進去,仔細觀察著毒霧的走向和沼澤的地形。
萬法神功一轉,他對天地靈氣的細微變化,感知比誰都敏銳。
“風助水勢,水漲霧濃。”
徐立低聲自語,指尖青藍靈光交錯。
他在沼澤外圍幾個不起眼的角落,悄無聲息地引動了幾絲微弱的靈力。
這點動靜,旁人休想察覺,卻在暗中改變了沼澤中毒霧的格局。
做完這些,徐立找了個隱蔽的高處,盤膝坐下,收斂了所有氣息,安靜等著。
果不其然,半天工夫不到,秦飛就帶著他那幾個殘兵敗將,出現在黑霧沼澤邊上。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
秦飛衝著手下吼。
“這幽魂草,必須搞到手!”
“是,秦師兄!”
幾個心腹趕緊應聲。
一行人提心吊膽地踩進了沼澤。
起先倒也還算太平,毒霧是濃,可憑著他們內門弟子的修為,勉強還能扛住。
秦飛更是摸出一枚避毒丹含在嘴裡,底氣足了不少。
“秦師兄,前面!好像就是幽魂草長的地方了!”
一個眼尖的弟子指著沼澤深處一點若有若無的幽光。
秦飛精神一振。
“快,跟上!”
但他們剛踏進那片區域,情況就變了!
呼——
原本還算安分的毒霧,一下子就炸了鍋。
墨綠色的毒霧濃度猛地翻了百倍不止,眼前三尺都看不清,更要命的是,毒霧的走向全亂了套,來時的路被堵得死死的!
“怎麼回事!”
秦飛慌了,嘴裡的避毒丹效果大打折扣,刺鼻的毒氣一個勁兒往他鼻孔裡鑽。
“啊!”
一個心腹弟子慘叫一聲,護體的靈光在濃重毒霧的腐蝕下飛快消散,皮肉上瞬間冒起大片燎泡,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