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賢者時刻
獎勵過後，祝慧妍累得眼皮都睜不開了，蜷在張昊懷裡沉沉睡去，嘴角還帶著滿足的笑意。
張昊卻有些睡不著，也可能是因為賢者時間，他感覺自己現在都可以去做數學考試最後一道大題了。
第一個跳進腦袋裡的問題是，要不要給祝慧妍說一下唐憶寒和阮靜姝的存在。
想全都要，那這個問題是沒辦法逃避的。
尤其是祝慧妍說暑假要回河東，到時候三個人肯定會再次撞見的。
還有......
張昊想起祝慧妍的那個舍友，被刪除拉黑兩次了還不死心。
他是可以不理會，但他擔心這人仗著和祝慧妍是舍友的關係搞點背地裡的事情。
這人今天能為了錢和虛榮心再次對他示好，明天就可能為了同樣的東西在祝慧妍面前戴上好閨蜜的面具。
必須得做點什麼，不能這麼被動。
張昊感覺自己思維跳的有點快，但既然都想到這個人，就拿起手機點開微信，找到孫婉柔的對話方塊。
經過幾次接觸，他能感覺到祝慧妍這個閨蜜是真心為祝慧妍好。
張昊斟酌著用詞，發了條訊息過去，【孫婉柔同學，睡了嗎？】
沒想到孫婉柔回覆得很快，【還沒，姐夫怎麼了？】
和上一次不同，這次見面孫婉柔沒有再跟著祝慧妍喊他大叔，而是換成了姐夫。
這讓張昊又想起了唐憶寒的那個表妹，也是喊他姐夫。
他笑了一下，把關注拽了回來，【今晚謝謝你們來給妍妍過生日，她玩得很開心。】
【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妍妍心思比較單純，平時在宿舍，麻煩你多幫忙留意一下，尤其是……】
他點到為止，相信孫婉柔能明白。
孫婉柔果然是個聰明人，【姐夫你放心，我懂。有些人自己過得不如意，就喜歡攪和別人。我會看著妍妍的。】
【謝謝，下次有機會來河東，我請客！】
【好！】
放下手機，張昊心裡的石頭稍稍落地。
有孫婉柔這個“內應”，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好祝慧妍。
但歸根結底，問題的根源還在他自己身上。
張昊看著床上睡得香甜的祝慧妍，心中湧起一股愧疚。
他知道這樣瞞著她不對，可讓他就此放手任何一個，他都做不到。
貪心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現在就在品嚐這代價前的忐忑。
想到祝慧妍之前那麼勇敢的表白，那麼熾烈的喜歡。
張昊怕自己要是給她說還有其他女人存在的話，她會接受不了。
也不知道唐憶寒和阮靜姝當初是怎麼接受對方了，他也不太敢問。
所以，仙子阿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用加倍的好來彌補了。
“唉......”
張昊嘆了口氣，重新躺回床上，將女孩摟進懷裡，彷彿這樣才能獲得一絲心安。
……
週一，張昊返回河東。
一下飛機，他就感受到了與首都截然不同的忙碌節奏。
三聖樓的裝修隊伍已經開始進場，外面已經圍了起來。
不少人路過的時候，都會好奇的看一眼。
尤其是在這旁邊住著的老人，更是看著三聖樓建好之後，荒廢了好幾年，一直只有一樓的幾個門面租了出去。
沒想到現在，被圍起來開始裝修了。
所以，也是各種好奇。
張昊看了一眼之後，就才回到歡樂港。
剛到辦公室坐下，周慕青就拿著厚厚的資料夾進來給他彙報了，“張總，胖東來的考察小組週三抵達，接待方案我已經初步擬好，您看一下。”
在張昊接過檔案之後，她繼續說道：“另外，三聖樓的初步裝修效果圖已經出來了，設計公司那邊等著您確認。”
“我看施工隊不都進場了嘛？”張昊還有點意外。
“現在才是收拾之前那些商戶遺留下來的垃圾，還沒到開始裝修的時候。”
“哦，好，”
張昊點了點頭，表示瞭解，“效果圖我昨天看了，沒問題的了，你和設計公司那邊說吧。”
昨晚唐憶寒給他發過了，所以今天就不用再看了。
“好！”
在周慕青走了沒幾分鐘，唐憶寒又敲門走了進來。
她也給張昊塞了份報告，“這是四家店前兩週的詳細營收和支出，因為開店活動效果太好，所以利潤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再加上你發了不少獎金，可以說是負的。”
“沒事，”
張昊抬起頭，笑著問道：“公司賬上錢是足夠的吧？”
“資金現在肯定是夠得，”
唐憶寒給出了一個大概的預估，“按現在四家店的營收和利潤來看，大概是能用到年底的。”
“不過，銀行不是還有兩千萬的貸款，這個......”
她擔心的是這個，欠別人一兩百她都不想，欠銀行兩千萬真的就像達摩斯之劍一樣，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嗯，”
張昊笑了一下，“能還的，但人銀行呂經理肯定是不收的。”
“啊？”
唐憶寒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肯定不想收啊，欠的時間越長，利息越高。”
“不是這個的，”
張昊給她解釋了一下，“是銀行有貸款任務。”
“那不一樣的嘛。”唐憶寒是完全站在張昊這邊的，所以看不得張昊利益受損一點。
在她看來，這純粹是銀行在佔便宜。
“沒事，利息都一樣，”
張昊覺得自己這個雙倍返利的銀行卡是平安銀行的，才是佔便宜的那個。
他沒有繼續說這個，而是低頭開始看三聖樓的裝修效果圖。
效果圖做得還挺好，整體風格明亮、溫馨又充滿現代感。
規劃了大型超市區、精品餐飲區、兒童遊樂區、書店、健身房甚至一個小型影院。
感覺和歡樂港差不多。
但張昊現在覺得有點不夠，或者說是和自己想要的不一樣。
昨晚在ktv看的時候，沒有認真看。
現在仔細看，和他之前去胖東來總店看的是不一樣的。
“感覺方向出錯了，”
張昊指著圖紙上的幾個區域，“他們是不是沒懂我們要做的是胖東來那種呀。”
他想了一下，沒等唐憶寒開口，又繼續說道：“這樣，讓周慕青找胖東來問問，或者等胖東來的指導團隊來了之後，讓他們給看看。”
“胖東來有那麼好嘛？”唐憶寒沒有跟著去胖東來看過，只是在短影片裡刷到過。
所以，她對胖東來是沒有準確認識的。
“不是好不好，”
張昊想了一下該怎麼給她解釋，“是他們那個超市是一整個，就包括衣食住行各個方面，需要買的都可以在胖東來立馬買到。”
“那現在這個的設計不是一樣能做到嗎？”唐憶寒還是沒懂。
她聽著胖東來就是歡樂港、永珍城這種大型商場，涵蓋方方面面。
“嗯，不一樣。”
張昊換了個角度，“就是他們一整個是個超市，現在弄得這個其實還是等各個商鋪入住，我要的是這些都是一個整體的。”
“......”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等胖東來的人來了，和他們問問就知道了。”
“好吧。”
唐憶寒是想要聽懂的，這樣自己能更有用一些，能幫張昊做的更多。
......
到了中午，張昊本來是打算帶唐憶寒出去吃飯，但唐憶寒說她和阮靜姝說好了要一起吃飯的。
“嗯？”
見張昊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唐憶寒解釋了一下，“這兩天我們都是一起吃的，都習慣了。”
“啊？”張昊就更傻眼了。
他在首都這兩天，祝慧妍哪裡還沒安排好，家裡這邊也出事了。
唐憶寒和阮靜姝天天一起吃飯，會說什麼？
張昊不太敢想，然後就果斷厚臉皮要跟著一起吃飯。
所以，就出現了三個人埋頭吃飯不說話的情況。
“嗯......”
張昊想說點什麼，但看著左邊唐憶寒好久沒見過的清冷樣子，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阮靜姝就低著頭，小口吃飯，只有在張昊給她夾菜時，才會抬頭對他溫柔地笑笑。
張昊努力想了一會，找到一個話題，試圖活躍氣氛，“等三聖樓裝修好了，給你們一人留一間最大的辦公室。”
唐憶寒白了他一眼：“用得著那麼大嗎？浪費空間。”
阮靜姝則小聲說：“我現在的就挺好的。”
張昊嘿嘿一笑：“老闆娘和……嗯，總之，排面必須得有。”
他差點說漏嘴，趕緊扒了兩口飯掩飾過去。
唐憶寒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張昊心裡暗罵自己蠢，這種時候提什麼辦公室。
他感覺自己在刀尖上跳舞，平衡著三個女人之間的關係，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
……
下午的時候，陳軍來到了超市找張昊。
他看起來比之前精神了一些，但眉宇間還是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落寞。
張昊把他帶到自己辦公室，給他倒了杯水：“軍哥，想好了？”
“嗯，想好了。”
陳軍重重點頭：“昊子，謝了。”
他這幾天，也去找陳凱他們聊了聊，知道張昊的超市做的有多大。
更是聽說張昊直接買了一棟樓。
所以，陳軍也知道自己是肯定比不上張昊了。
如果張昊只是比他優秀一點，那他肯定是不服氣的羨慕嫉妒恨。
但現在張昊優秀的簡直不是人，別說他們混的最好的有沒有張昊這麼厲害了，感覺在整個河東人張昊都是有名字的了。
老百姓超市，現在所有河東人都知道。
所以，陳軍就只剩下服氣了。
這幾天，他和陳凱他們聊的時候，感慨最多的就是學習真的有用。
他們和張昊最大的區別，就是當初張昊上了學，他們都是初中沒念完就不念了。
“行，那你就從……”
張昊並不知道陳軍在想什麼，只是想著陳軍的性格和之前做過什麼來安排，“我想你先跟著張傑，他最近主要是找新門店這些，你之前不是幹過銷售，還開過店？”
“嗯，”
陳軍點頭，然後還想解釋一下，“我那個銷售就是健身房教練，也不算是銷售吧。”
“算！”
張昊笑了一下，只要是這種需要耍嘴的都算是銷售，“張傑那邊一直是一個人在跑，還是有點累的，有你在還是能輕鬆點。”
“好！”
陳軍還是有點高興的，因為他感覺自己和陳凱他們還是有區別的。
張傑可是副總，跟著張傑之後，肯定會比陳凱他們在門店裡面乾的要強的多。
安排完陳軍，張昊又去和周慕青、唐憶寒一起最終敲定了接待胖東來考察小組的每一個環節。
從接機、住宿、餐飲到考察路線、交流議題，務求完美。
……
很快，就到了週三。
也就是胖東來考察小組抵達的日子。
張昊親自帶著周慕青、張傑等人到高鐵站迎接。
胖東來這次是派了三個人過來，一位經驗豐富的運營副總，一位人力資源經理，一位生鮮採購經理。
等他們迎著舉牌走過來的時候，張昊他們也立刻迎了上去。
“歡迎歡迎！一路辛苦了！”張昊熱情地握手，態度謙遜而誠懇。
胖東來的幾人顯然也對這位年輕的老闆有些好奇，寒暄過後，便直接進入了工作狀態。
在前往市區的車上，就開始詢問老百姓超市的一些基本情況。
接下來的三天，考察日程排得滿滿當當。
胖東來的三個人走訪了老百姓超市的四家門店，從商品陳列、衛生標準、員工狀態，到後臺運營、倉儲物流、財務模型，都進行了細緻的觀察和詢問。
張昊全程陪同，坦誠布公，有問必答。
他甚至主動暴露了一些目前存在的問題和困惑，虛心求教。
胖東來的運營副總在看完歡樂港店後，忍不住點頭，“張總，你們的基層員工的精神面貌很好，服務意識也很到位，這點非常難得。”
他們之前指導過不少超市，都還是國內知名品牌的，也做不到這一點。
甚至等他們指導完之後，也還是做不到。
因為，店員發自內心的熱情服務，事事從超市出發，和被規矩要求的被動服務是兩回事。
這裡面不光是錢的事情，工資高低只能解決店員做不做的問題。
想要讓店員真的發自內心的去做，最重要是的是超市要發自內心的尊重店員才行。
這個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