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9章 還以為是您縱容的呢
“王大牛先生,我們不是來找你要錢的,我們就是想討個說法。”包子鋪掌櫃連忙說道,“你是個實誠人,我們信得過你!”
“是啊,他不僅不給錢,還威脅我們,說要讓你找我們麻煩!”餛飩鋪老闆娘委屈地說。
王大牛心裡更氣了,他對眾人拱了拱手:“各位掌櫃,我代桃源道長給你們賠個不是。他欠你們的錢,我一定還,而且我會好好跟他說說,讓他給你們道歉。你們先把各自的錢數報一下,我這就去拿銀子。”
眾人見王大牛態度誠懇,也不再吵鬧,紛紛報出自己的錢數:包子鋪六文錢,餛飩鋪九文錢,油條鋪兩文錢,茶館二十文錢,加起來一共三十七文錢。
王大牛轉身回到屋裡,從抽屜裡拿出四十文錢,遞給包子鋪掌櫃:“各位掌櫃,一共三十七文錢,這四十文錢你們拿著,多出來的三文錢,就當是我給你們賠罪的,買杯茶喝。”
包子鋪掌櫃接過銀子,拿出三文錢遞還給王大牛:“王大牛先生,我們不能多要你的錢,該多少就是多少。你能替他還錢,我們已經很感激了。”
其他掌櫃也紛紛附和,不肯多要一分錢。王大牛無奈,只能收回三文錢,把三十七文錢分給眾人。
接過王大牛遞來的銅錢,包子鋪掌櫃的手指捏著那幾枚帶著體溫的錢幣,眉頭卻依舊沒鬆開。他看著王大牛緊繃的側臉,忍不住嘆了口氣:“大牛先生,不是我們揪著這點小事不放,實在是那桃源道長做得太過分了。您說他一個修道之人,怎麼能吃霸王餐還拿您當擋箭牌?這要是傳出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您縱容的呢!”
站在一旁的餛飩鋪老闆娘還紅著眼圈,懷裡抱著那個桃源真人用過的粗瓷碗,碗沿還沾著幾滴沒擦乾淨的餛飩湯。她輕輕摩挲著碗沿,聲音帶著委屈:“是啊,王大牛先生。我一個寡婦帶著娃,全靠那小餛飩鋪餬口。他吃了三碗餛飩不給錢也就罷了,還說要讓您找我麻煩——我這心裡慌了一上午,就怕真惹到您。”
油條鋪的老漢也跟著點頭,手裡的煙桿在鞋底磕了磕,菸灰簌簌落在地上:“我活了五十多年,還沒見過這樣的‘道長’。以前來村裡化緣的道士,哪個不是客客氣氣的?他倒好,住著您的屋、吃著您的飯,還把自己當老爺,這哪像是修道的,倒像是個混吃混喝的無賴!”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語氣裡滿是憤憤不平,眼神裡卻藏著對王大牛的體諒——他們都知道王大牛是個實誠人,這事多半是桃源真人自作主張,可架不住旁人會多想。王大牛聽著大家的抱怨,心裡像壓了塊石頭,又沉又悶。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對著眾人再次拱了拱手,聲音帶著歉意:“各位鄉親,今天這事讓大家受委屈了。桃源道長剛到村裡,可能還不懂俗事規矩,我回頭一定好好說他,讓他親自去給大家賠罪。”
“賠罪倒不用了,”茶館夥計擺了擺手,手裡還攥著記賬的紙箋,“只要他以後別再這樣,別給您添麻煩就行。您在鎮上的名聲好,可不能被他連累了。”
眾人紛紛附和,又跟王大牛說了幾句叮囑的話,才漸漸散去。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王大牛握著門框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指節泛白——桃源真人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是“不懂規矩”那麼簡單了。從醫館亂開藥,到對阿秀的飯菜挑三揀四,再到如今在鎮上吃霸王餐,樁樁件件都透著反常。他之前還想著“沒證據不能鬧僵”,可現在看來,這人留在身邊,就是個隨時會炸的麻煩。
“大牛哥,你別往心裡去。”阿秀走到王大牛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鄉親們都知道你是好人,不會怪你的。”她看著王大牛緊繃的側臉,心裡也不好受——剛才眾人圍著她要錢時的慌亂還沒散去,再想到桃源真人的所作所為,更是又氣又急。
王大牛轉過身,對著阿秀勉強笑了笑:“我沒事,就是覺得連累了大家。”他話音剛落,就見張路從堂屋裡走出來,手裡還攥著個剛剝好的橘子,語氣帶著幾分憤憤不平:“連累?明明是那個桃源真人連累你!我早就說他有問題,你還不信!現在好了,醫館被封了,還連累你替他還吃霸王餐的錢,再這樣下去,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事來!”
王大牛沒反駁,只是走到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石桌邊緣的紋路。張路的話像一根針,扎破了他之前刻意維持的“冷靜”——他其實早就覺得桃源真人不對勁了,從王念一看到對方就發抖,到對方亂開藥,再到如今的吃霸王餐,這些疑點像珠子一樣串在心裡,只是他一直沒敢往深處想。
“你說的對,”王大牛抬起頭,眼神裡帶著幾分凝重,“他確實有問題。之前我總想著等慧慧從忘憂谷回來,確認他的身份再說,可現在看來,我們不能再等了。”
張路一聽這話,眼睛瞬間亮了,連忙湊到石桌旁坐下,把手裡的橘子遞給王大牛:“大牛哥,你終於想通了!你想想,他哪點像個修道之人?吃要挑、住要挑,還敢亂開藥害病人,現在更是吃霸王餐——我看他根本就是個冒牌貨,說不定就是之前林強背後那個‘妖法’勢力派來的,故意混進我們這裡搞破壞!”
王大牛接過橘子,卻沒吃,只是放在石桌上。他想起之前張路說過“桃源真人可能是冒牌貨”的話,當時他還覺得有些誇張,可現在回想起來,那些話竟句句在理。他看著張路,認真地問:“你之前說,懷疑他不是真的桃源真人,你還有別的證據嗎?”
張路見王大牛終於願意認真聽他說話,連忙坐直身子,掰著手指說道:“證據多了去了!第一,他說自己是無憂真人的朋友,可無憂真人清心寡慾,怎麼會有這麼挑剔的朋友?第二,他給病人開藥,連最基本的病症都分不清,哪像個懂醫術的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