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富貴爸有苦難言
白小飛先是一愣，連忙擺手：“這可使不得，一個攤子值不了那麼多錢。小東，咱倆的交情還沒到讓你拿出這麼多錢出來，快收起來。”
怎麼說老一輩的社會人講究呢？白小飛一個堂堂七尺的漢子，雖然瘸了腿，心卻比天傲，寧願拮据的找以往的弟兄，舍下臉皮借錢，也不願接下見過數面，泛泛之交馬東的錢。
馬東一臉正色：“小飛哥，那晚你一把蝴蝶刀，救了我和剛子，當時如果你不出手，我和剛子絕對摺了。救命之恩豈是一些錢財所能衡量的？錢你收下，我心裡面舒服些，不收下，就是打我馬東的臉。”
“哎··”白小飛一聲嘆息。
相聚總有分別時，倆漢子有一句沒一句的嘮著，在季剛開著保時泰過來後，兩人才依依分別。還說等會漢江再聚首。
白小飛走時，季剛很不著調的喊道：“飛爺，我能看看大佛不？趕明回漢江我也紋一個，您放心，妥妥不會墜了你的名聲。”
說罷，季剛那是滿臉的期待啊！
“滾犢子，不學好，儘想歪門邪道。”白小飛虎著臉笑罵了一句，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街道口，背影略帶蒼涼，不過更多的是帶著對生活的嚮往與希望。
“東哥，你和飛爺聊了啥？”季剛沒有看到那尊大佛，心有不甘，隨口問了句。
馬東點燃了一支菸，說：“也沒啥，你飛爺，我飛哥到現在還單身，身邊帶著二娃子，照顧著得了尿毒症晚期的老嫂子，你品，你細品。”
季剛眨了眨眼，拍著大腿，一蹦老高：“哎呀我去，我飛爺就是異於常人，蝴蝶刀使得出神入化，癖好還有玩嫂子，順便撿了個大兒子，這波操作絕對不虧，賺的大大滴。”
由於天太晚，馬東也就打消了去王富貴家的念頭，就在夜市對面的快捷酒店住下了。剛好房間開在季剛隔壁，酒店牆壁真扯淡，隔音效果不多好，隔壁有個啥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馬東硬是聽了隔壁一夜的鬼哭狼嚎，直到天亮才消停。當真是生猛的犢子不懂得愛惜身體，再飢渴不也需要悠著來？
年少不知J可貴，老來望那個啥空流淚，典型就是說季剛這樣的生猛犢子的。
兩人集合後，季剛看到馬東盯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擠巴著充滿血絲的眼睛問：“東哥，昨晚偷人去了啊？怎麼精神有點小萎縮。”
“偷人倒沒有，倒是明目張膽聽了一整夜。”
馬東沒好氣的回了句，咬著牙說：“剛子，是不是不是自己的不心疼，可勁的折騰，那姑娘沒啥事吧？”
季剛一邊開車，一邊撇著嘴：“昨晚才哪哪啊，姑娘厲害著呢。”
反正開車也無聊，在去莊家水寨子的路上，季剛口無遮攔的講著昨晚和那姑娘發生的一幕幕，什麼不過癮換姿勢，開著保時泰去大野地，到最後姑娘倒是生龍活虎，季剛兩腿發了軟。
還說姑娘第一次遇到開豪車的，想要以身相許，隨著季剛去漢江，季剛只能連騙帶忽悠給了姑娘二百塊錢，然後便宜佔盡，腳底抹油撒丫子就是一個跑。
牲口就是牲口，二百塊錢騙了一個姑娘的身子不說，晚上還真槍實彈的來，撇去買避孕藥的錢，還能剩下多少錢？簡直是瞎搞！
過了莫約兩個多小時，到了一個兩邊被大河夾著，中間有一個村莊的村子。車子行走在二三十餘米的橋樑上，可以看到一艘挖沙船正在河裡挖著沙。
順著導航到了村口，在導航人工智慧語音合成的聲音“已經到達目的地”後，保時泰停在了路邊。
“剛子，把車開到前面的小賣部去，咱們來富貴家不能空著手，買點東西順道打探一下富貴家在哪。”
“行。”
季剛回了一句，車子開到小賣部門口，馬東下去買了兩瓶南保縣特有的酒珍珠液，兩提酸牛奶，什麼旺旺大禮包等一些東西，在付錢的時候問了老闆娘王富貴家在哪，得到準確位置之後，大包小包把東西搬上了車，保時泰在老闆娘羨慕的眼神裡呼嘯而去。
到了目的地，下車後，當看到王富貴家的房子。馬東有些懵，低矮的黑瓦房，牆壁用的還是過去土胚碼起來的。也許漏雨，房頂上還鋪著幾塊石棉瓦。數十個雞仔在籬笆圍成的院落裡面閒庭若步，房門倒是開著，但是卻沒有看到人影。
王富貴家的破敗與隔壁鋼筋水泥壘起來還帶落地大窗戶的三層高樓相比，簡直就是一邊天堂，一邊地獄，慘不忍睹。
“富貴，富貴在家嗎？”
馬東剛喊完，就從屋內走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他頭髮花白，身上穿的還是七八十年代常見的確良的軍綠色上衣。他首先看了一眼挺唬人的保時泰，隨後又望向馬東和季剛後，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是？”
“叔，我們是富貴的朋友，專門從漢江過來看他的，他人呢？”
“他··哎！”
老者嘆了口氣，說：“先進屋，咱們慢慢說。”
“他媽，富貴的朋友來了，把咱們家那隻大蘆花公雞給殺了，順道讓小梅和女婿回來陪貴客。”
“哎，這就殺。”
屋內走出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是富貴他媽，和馬東季剛打了聲招呼後，隨手朝著地上撒了一把穀子，嘴裡咯咯咯的招呼著雞子來吃食。
“叔，隨便吃點就行，殺啥蘆花大公雞，留著打鳴多好啊。”馬東被整的有不好意思，乾笑的說道。
老者擺了擺手，說：“大老遠來一趟，家裡沒啥好東西，雞子是自家養的，從來不喂啥飼料，肉香著呢。”
馬東和季剛兩人提著東西隨著老者進了屋，就聽到蘆花大公雞在外面可勁兒的叫，然後就沒了聲音。
坐了老半晌，任憑馬東怎麼問，老者唉聲嘆氣就是不說王富貴怎麼了，急著馬東干瞪眼。
“小夥子，不是我不說，是說了也沒用，你們是富貴的兄弟，我可不能把你們往火坑裡面推不是？”老者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