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飛現
風平浪靜後，馬東領著季剛眾人到了燒烤攤，把蝴蝶刀放在攤位上，說：“爺們，今晚謝了啊，沒你這一刀，小剛妥妥要吃花生米。”
“謝啥？那玩意扔在褲兜裡幾十年，也該見見光了。”
白叔倒是顯得不以為然，頭也不抬手，繼續翻轉著烤串，孜然隨手撒上去，羊肉香噴噴的。
一旁的二娃撇了撇嘴，感覺白叔真能裝逼，自打他記事起，哪天沒看到白叔沒事兒的時候拿著蝴蝶刀在手裡面把玩？甚至閒來無事，還把這項絕活交給了他，還幾十年不見光，應該說天天必須要見光。
季剛盯著有了年代感的蝴蝶刀內心裡面一時間駭然，後漢江社會時代有傳言“大佛出，小飛現，龍要盤，虎要臥，蝴蝶刀，指尖玩，殺人不過頭點地”。
難道眼前的邋遢燒烤攤主就是傳言中的白小飛？他眯著眼睛想看一眼老闆的後背，不過汗衫穿的嚴嚴實實，壓根看不到後面有沒有一尊大佛。
不過季剛感覺他應該不是白小飛，當年傳說白小飛看不慣杜家三兄弟囂張的做事風格，與兄弟二人，兩把刀挑戰杜家三兄弟，然後兩刀拳難敵四手，兄弟重傷垂危，白小飛也受了重傷離開漢江市，誰也不知道他的行蹤。
再者說，依照白小飛當年的風光能在這裡擺一個燒烤攤位？純屬扯淡嘛。
帶著疑惑，季剛被交代了吃食的馬東拉著坐在露天地兒裡，十七八的小犢子們在不遠咋咋呼呼說今晚老牛逼了，幫警察叔叔幹倒了大匪。白潔在二人旁邊，羞答答的端水倒茶，也不插嘴，很有賢妻良母的模樣。
“東哥，你知道燒烤攤老闆是誰嗎？”自打季剛坐穩之後就心不在焉，眼神老是盯著燒烤攤轉不動，因為他的理想很簡單，那就是幹倒李禿子，找出白小飛，在後漢江社會人時代，撐起一片天。
“七年前我也和你有一樣的想法，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他是誰？”
馬東玩味一笑，在第一次來這裡吃飯，老闆熟絡的切肉手法，一看就是玩刀的高手，他心裡就有懷疑。俗話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今天老闆出手後，懷疑就變成了肯定，老闆絕對是白小飛無疑。
歲月充滿著滄桑，時間能改變人的模樣，但是改變不了人內心裡面的那份堅守，就像白小飛的孤膽俠義。
得到了馬東的肯定後，季剛吞了吞口水，此時白小飛就在眼前，但是他卻沒有與之一決高下的決心了。這屬於一種強者的威懾力，這種威懾力，也許天生與之俱來，也許是後天培養，很顯然白小飛當年的傳說讓季剛油然生畏。
今晚發生的事情顛覆了白潔這麼些年的認知。看著身旁馬東和季剛兩人啤酒就烤串說著一些人和事，感覺有壯烈，有鄙夷，有不恥。
就像白小飛，兩人充滿崇拜，在說到江北第一人李禿子時，讓人鄙夷又不恥。
李禿子的崛起很讓人不齒，他雖然是社會人，但是為人膽小，不過能說會道，深的杜家三兄弟喜愛。李禿子有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在杜家三兄弟被強行得道昇仙後，為了混起來，只要有求於人，就邀請那人去家裡玩，之前還讓老婆包好餃子，用餃子和老婆達到求人的目的。後來混起來了，嫌棄老婆髒，離婚之後找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結婚。
零零總總聽了很多，白潔眼神看著馬東粗獷的豪飲，眼神有些迷離。
“嘿，白部長，是不是被我東哥的王八之氣給吸引了？我告訴你，東哥還沒女朋友，要想嫁入老馬家您得早起趁早，晚了指定沒機會。”
喝的牛頭不對馬面的季剛拿著白潔就開玩笑，而白潔羞的再也不敢看馬東，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啥。
“別扯犢子，白部長結婚了，小夫妻倆人很恩愛。”
馬東抹了抹嘴，喝的也是人五人六，問：“白部，天也不早了，我讓季剛攔輛車把你送回去？”
“嗯，好的。”
白潔心裡有些黯然，柔弱弱的應了一聲，季剛呲牙咧嘴的去攔車。在白潔上了車，季剛又是對司機一頓說，讓他別打白潔的歪主意，敢有小心思，車牌記著呢，明早指定找他麻煩。
司機嚇得唯唯諾諾開車跑了，一行人也散了場，該找媳婦的找媳婦，該回家的回家。留下白小飛和二娃兩人在昏黃的路燈下收拾著爛攤子。
昏昏沉沉一整夜，第二天隨著鳳凰腳踏車帶著咯吱聲如同鬧鐘一樣叫醒了馬東，起床穿衣，洗漱一番後，就出了門。
清晨的巷道里嘰嘰喳喳，很多上了年齡的老人們端著大海碗，三五個聚集在一起拉著家長裡短好不快活。
不遠處隱約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彈奏吉他的聲音，有人用嘶啞的音調，飽含滄桑的唱著二十餘年前的一首老歌“孤獨的人是可恥的”，馬東不自覺的尋聲而去，在一間應該算得上榆樹崗最破敗的房前駐足。
在歌聲吉他聲停了後，馬東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羅大爺，早啊。”馬東經過羅大爺的攤位打了聲招呼。
羅大爺倒沒說話，叼著煙點了點頭，反倒大黑搖著尾巴汪汪叫，像是在替羅大爺回應。
“小子，回頭下館子給大黑帶點骨頭回來，這牲口不知道啥時候懷了狗崽子，要營養。”
“好咧，晚上妥妥帶回來。”馬東回頭笑著應了一句，火急火燎的到了醫院。
拎著豆漿和油條進了病房，後媽在給父親擦臉，馬娟正在往茶缸子裡面倒水，囑咐父親藥必須在飯後半小時吃，不然老傷胃了等等家常話。
“爸，媽，娟兒，忙著呢？”
馬東不知道昨天韓玉來過，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很難得今天父親沒把頭別過去，張了張嘴，想說啥，貌似又不好意思開口。
馬娟對著馬東眨了眨眼，接過豆漿和油條，小聲說：“馬東，昨天你們董事長親自探望咱爸了。”
“啥？董事長韓玉？”
馬東有些懵，還真不知道韓玉為啥來探望他這個小保安的父親。隨即就聽到馬娟繼續在耳邊說：“爸很高興，說你長大了，有出息了，連董事長都能看著你的面子來探望了。
“昨天爸和媽合計了大半晌，這兩天聯絡老王叔媳婦的大侄女，安排你倆見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