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宴請
沸沸揚揚的傳聞,已經在長洲鬧騰了七天。
此時,長洲知名酒樓秋霜閣的二樓,一間直面海景的雅間內,滿桌的酒宴早已備好。
而做東的楊宇候,此時正在雅間中,神情煩躁地來回踱步。
今天,他要宴請幾位頗具實力的武修。
從楊宇候本心來講,他是十分不情願與那幾人接觸。
可眼下他已然沒了退路。
鬧到如此局面,全因這段時間的傳聞所致。
最開始,他對約戰之事,談不上有多上心。
在他想來,不過就是與那沽名釣譽的鬼面生擂臺比試,自己得勝理所當然,可說是就是毫無懸念。
甚至剛有傳聞的那兩天,他心裡還頗為不屑。
想不到那鬼面生如此不知好歹,竟然還敢自己大肆宣揚,當真以為自己能勝過自己不成?
可隨著傳聞越來越離譜,楊宇候發現事情遠超他的想象。
長洲各大賭坊,對於他和鬼面生一戰,都開出極高的盤口。
而支援自己的那些富家小姐,一窩蜂的在自己身上下了重注。
有了這群人牽頭,許多聞到腥味的賭徒,也紛紛跟進,在賭坊中下了重注。
發展到後來,一些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也紛紛下場賭鬥。
將這場約戰的盤口,推到他難以理解的高度。
若是此次自己失利,恐怕這些人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也由此楊宇候心中對那鬼面生的恨意,達到空前的高度。
不過就是為了一個金主的去留,你鬼面生何至於將事情鬧到如此地步?
這一下,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他,也不得不認真對待此時。
為了以策萬全,他只得動用自己在長洲的關係,臨時找些好手,前來相助。
這幾日,他已經分別接觸過自己昔日好友,瘋雷與劍妖。
可沒想到,那兩人聽說約戰之人是鬼面生。
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邀請。
甚至劍妖還擺明態度,憑他們幾人的實力,根本無法與那鬼面生抗衡。
這一下,可當真出乎楊宇候預料。
雖然劍妖要略遜自己一籌,是名絲雨境六品武修。
可如此害怕一個不過絲雨境四品的鬼面生,著實令他難以置信?
但隨著劍妖的解釋,楊宇候也不得不開始正視自己的對手。
依劍妖所說,自從那鬼面生登上燁銅擂臺,他便一場不落地看過對方所有比鬥。
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加之刀念術法的狠辣,都不是他們幾人能夠抗衡的。
就算加上瘋雷和自己,也絕不可能是那鬼面生的對手。
還不如早早認輸,也免得到時在擂臺上受辱。
楊宇候聽後心中震驚不已,他想不到,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武修,竟會如此恐怖。
早知如此,當初應該祥加了解才是。
可眼下自己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徹底沒了退路。
楊宇候將自己困境與劍妖一說,對方也只能無奈搖頭。
最終給了自己一個不算建議的建議。
看在幾人交情不淺的份上,劍妖二人答應出手相助。
可有個前提條件,那便是要楊宇候動用自己的關係,請相熟的七陣丘助陣。
只有如此,才有可能與那鬼面生一戰。
若是請不出七陣丘,那他也只能說一聲抱歉。
楊宇候明白,劍妖如此說,已經算是給足自己面子。
似他們這等有實力進入獄間城的武修,如今還混跡在校武場的燁銅擂臺。
無非就是看中那些富家小姐的供養。
而那些千金小姐,之所以會賞給他們大筆錢財,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儒雅的相貌。
另一方面,則是看中他們在燁銅擂臺上連戰連捷的實力。
儒雅相貌自不必說。
畢竟哪個富家小姐,也不希望在床笫之歡時,壓在自己身上的是個醜八怪。
而強大的實力,則是這些千金們,平日互相吹噓的資本。
這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一旦他們落敗,那便讓這群富家女子失了面子。
自然不會再繼續得到她們的賞錢,如此便算是斷了財路。
劍妖要他請出七陣丘,就是明確告訴他楊宇候,若不能萬無一失,那他絕不會參與其中。
可請動七陣丘這個條件,卻著實讓楊宇候有些犯難。
別人也許不知那七陣丘的底細。
可他楊宇候卻是知至甚祥。
對於七陣丘的品性,斑斑劣跡都不足以形容。
雖說自己和七陣丘淵源不淺,甚至對方還曾數次幫助他楊宇候。
可也正因為如此,自己與他們的交情,早因之前的多次協助,消磨殆盡。
如今要他請動七陣丘,必定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而且今日之事,已經鬧得滿城皆知。
以他對七陣丘的瞭解,這群財如命的瘋子,必定會坐地起價。
到那時,恐怕自己付出的還要更多。
但如今形勢比人強。
楊宇候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咬牙,對著七陣丘下了請帖。
邀請他們今日前來秋霜閣一敘。
就在楊宇候搓手踱步之時。
只聽那秋霜閣的夥計高聲招呼道:“幾位爺,您樓上請。”
“楊公子在觀海雅間中等您幾位許久了。”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過後,腳步停在了觀海雅間門口。
隨著房門被人推開,一個瘦高挑男子率先邁入房門。
打眼看到楊宇候,那瘦高挑男子哈哈一笑。
“讓楊賢弟如此久等,我們幾兄弟可當真過意不去啊。”
楊宇候趕忙答話。
“田兄說得哪裡話,您幾位能來赴約,已是給足我楊宇候面子。”
“快,幾位快請裡面坐。”
那田姓男子連同身後數人,先後圍坐在雅間酒桌旁。
楊宇候喚過引路的夥計,塞給他一塊銀錠。
隨後吩咐道:“你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
那夥計笑著彎腰謝過,隨後將房門帶嚴。
見房中再無外人。
楊宇候這才親自端起酒壺,將幾人面前的酒杯斟滿。
隨後率先端杯,對著那田姓男子躬身遞送。
“田兄,小弟先敬您一杯。”
誰知道那田姓男子並不端杯,只是抬眼看著楊宇候,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手指輕敲酒桌檯面。
“楊賢弟,怎好勞你屈尊降貴,率先敬酒呢?”
“我等兄弟今日能被賢弟邀來赴宴,已經是不勝惶恐。”
“這第一杯酒,理應是我等敬你才對。”
楊宇候眼前對方不肯端杯,便知道對方不準備讓自己佔據主動。
於是他笑著將酒杯輕輕放下,隨後坐回圓凳。
這才開口道:“田兄,莫非是嫌小弟招待不周?”
那田姓男子笑著擺手。
“楊賢弟說得哪裡話。”
“你招待我等兄弟前來,足見你心中還念著咱們之前的情誼。”
“何來招待不周一說。”
隨後,那田姓男子話鋒一轉。
“不過嘛,我們幾兄弟雖說是糙漢。”
“但也懂得無功不受祿的道理。”
“今日楊賢弟如此大擺宴席,特意邀我等前來,著實令人惶恐。”
“莫不是賢弟你遇到了難處,有求與我們?”
“不若我們還是先談談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