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鬥師府
幸好方陸兒在年少時,曾經念過幾年私塾,算是識得些許文字。
否則那繁複的註解,他還真未必能看的明白。
可即便如此,他所學的那點知識,在劍擊圖面前,仍是杯水車薪。
沒辦法,沈千機只得一字一句說給他聽。
不但要教方陸兒武學,還得教他識字讀書。
經過數天海上航行,官船終於停靠在長洲岸邊。
腳步虛浮的沈千機,在方陸兒的攙扶下,才艱難地踏上長洲地面。
這三天,對沈千機可謂度日如年。
剛上官船那會,海上壯闊的風景,還能讓沈千機心潮澎湃。
可剛過了半天,他便開始感覺頭重腳輕。
甚至到了下午,竟是把所吃的飯菜,全部倒進了海里。
一天船坐下來,帶給沈千機唯一的感受,那便是暈。
天旋地轉般的暈!
在甲板上,沈千機每一步邁出,都彷彿踩在棉花之上。
整個人如同喝醉酒的醉漢,東倒西歪,根本無法站穩。
隨著時間的延長,這種感覺逐漸加強。
發展到後來,即便躺在床上,也仍然無法避免眩暈感。
之後的幾天,沈千機可以說是水米未進。
無論他吃下去多少,必定會在片刻後餵了海里的魚蝦。
也由此,當二人登陸之後,沈千機幾乎脫了像。
只能在方陸兒這個漁民之子的攙扶下,勉強下了船。
看著沈千機不斷乾嘔的模樣,方陸兒勸慰道:“沈哥,到了陸地你就躺一會,這樣會緩解不少。”
“我最開始跟我爹走船,也是吐的不行,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沈千機擺擺手,示意方陸兒不要跟他說話。
他現在只感覺腹內翻湧,恐怕張口就要繼續嘔吐。
依方陸兒所言,沈千機躺了老半天,這才從暈船的痛苦中,緩解少許。
在方陸兒的攙扶下,沈千機環顧左右。
就見長洲碼頭上人頭攢動,顯然是這次解除安裝官船上的貨物。
看著眼前的人影不斷走動,沈千機又是感覺一陣翻騰。
急忙讓方陸兒扶起他,兩人逃也似的離開了碼頭。
沿著凌亂的街道,二人一路打聽,幾經波折,才終於找了家朋來客棧,開了兩間客房休息。
不得不說,這長洲的住店的花費,實在是高得離譜。
平常在別處,一兩銀子,足以讓他們二人找間不錯的客棧。
若是想要找個清淨的所在,有個多加個二三兩,也就夠了。
可在這長洲,朋來客棧老闆張口就是每人十兩銀子。
這可幾乎是別處清淨客棧的數倍還多。
而且這朋來客棧還是極其一般的所在。
如此算下來,恐怕十倍都不止。
沈千機本不想被對方當做冤大頭,如此狠宰。
可先前問過的幾家,都是如此行情。
直到此刻,沈千機才真正體會到,長洲與別處的不同。
兩人在客棧休息一天。
待到第二天清晨,沈千機的眩暈感,才稍有緩解。
草草吃過了早點,兩人便對著客棧老闆,打聽起十殿的所在。
看著二人奢華的服飾,客棧老闆笑著開口說道:“怎麼,客官您是準備去觀賞,還是說有意參加競技?”
沈千機不由得奇怪。
“怎麼?競技場還能觀賞?”
客棧老闆笑著搓動手指。
常在街面上混跡的方陸兒,看到一臉懵懂的沈千機,用手肘推了推他,壓低聲音說道:“沈哥,老闆在跟你要賞錢呢。”
沈千機這才會意。
從衣袖中取出一錠分量十足的銀錠,遞入老闆手中。
那老闆笑眯眯的,將銀錠接在手中,這才開口給二人解釋。
“您說的十殿,那是過去了。”
“眼下咱們這的競技場,可早就不止十殿了。”
抬手一直西北角的一座高坡,客棧老闆繼續道:“您瞧,那便便是您剛剛所說的十殿所在。”
“而在山坡腳下,還有大大小小的各種競技場。”
“只要您掏上幾兩銀子,就可以去觀賞武修的擂臺比試。”
沈千機聽後點了點頭。
隨即再度開口發問。
“那如何才能參加競技比賽?”
那客棧老闆上下打量二人。
“怎麼,客官您是要參加擂臺?莫非您也是一名武修?”
沈千機微微一笑。
“不錯,我的確是一名武修,想來這長洲歷練一番。”
老闆聽後笑容愈發恭敬。
“能來長洲歷練,看來客官也不是一般人。”
“既然客官有意參加比鬥,您可去那坡下的鬥師府報名,之後便會有人告知你該如何參加。”
沈千機謝過老闆,隨後領著方陸兒朝著鬥師府而去。
在二人走後,那客棧老闆哂笑一聲。
“這幫富家子,真是吃飽了撐的。”
“一個清初二品,一個納霧巔峰,恐怕連登階都進不去,還敢問十殿的事情。”
隨後那客棧老闆墊了墊沈千機送出的銀兩。
“出手到是還算闊綽,可惜太過不自量力。”
說完,那老闆哼著小曲,轉身朝櫃檯走去。
沈千機二人一路前行,沿途打聽著,來到鬥師府。
一個服飾華美的女子,坐在距離房門不遠處,一張書檯後。
瞧見有人進門,臉上笑意盈盈地對著二人開口。
“請問兩位是來登記鬥師的嗎?”
沈千機對那女子點頭。
“不錯,我們二人想要參加競技場,特來此處登記。”
那女子對他們二人掃了一眼,隨後抬手對著面前的座椅一指。
“二位請坐。”
待到沈千機二人坐下,那女子又道:“想要成為鬥師,必須每人繳納白銀千兩。”
“請問二位是否已將錢財準備妥當?”
聞聽此言,沈千機就是一愣。
白銀千兩?
怎麼報名都如此之貴?
那女子顯然心思通透,看到沈千機的面色,就把他的心事猜了個大概。
笑意不變地對沈千機開口解釋。
“咱們地藏大人有令,凡是想要參加競技比鬥者,一律都需先繳納白銀千兩,已做維修場地之用。”
“您也知道,修為高深的武修,一旦動起手來,便是驚天動地的本事,摧毀一座場地,簡直易如反掌。”
“若是沒有這些錢財用來修繕場地,恐怕還沒等比上幾場,那場地便已化作了廢墟。”
“所以才需要每位參賽者,都先繳納一筆費用,之後才有資格下場角逐。”
聞聽對方說得頭頭是道。
沈千機不得不忍著肉疼,上繳了兩千兩白銀,作為他們兩人的入場費。
在收取過銀兩後,那女子問過二人姓名。
刷刷點點,在名錄上寫好登記。
隨即將兩枚黑沉沉的圓形鐵牌,交到二人手上。
“兩位,這便是咱們競技場的入門憑證,名叫鬥師令。”
“由於二位是初次登記報名,所以您兩位手上的,只是最低等的黑鐵鬥師令。”
“待到二位取得十勝,便可來此更換鬥師令。”
“這鬥師令從黑鐵一直到耀金,共分九種,當擁有耀金斗師令後,便需要從其他鬥師手中奪取另外的九枚。”
“何時擁有十枚耀金斗師令,便可挑戰殿守了。”
“那恭祝二位武運亨通。”
說到此,那女子淺笑著,送沈千機二人出門。
沈千機兩人拿著鬥師令,走出鬥師府。
正當他二人準備離開之時,就聽背後有人說話。
“二位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