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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嚼鐵吞食,練體養氣

珠池縣城。

城南酒樓雅間內。

氣氛壓抑,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匆匆趕來的沈良才臉上掛著標誌性的笑,對著上首的許留仙微微躬身。

“不知許捕頭尋沈某來,是有何要事吩咐?”

許留仙端起茶杯,卻不飲。

只視線落在手中杯盞上,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緩緩說道:

“沈掌櫃,明人不說暗話。”

“王家滅門一案,縣尊大人極為震怒,限令我在月餘之內,必須破案,找出真兇。”

頓了頓。

他將茶杯放下,發出一聲輕響。

“本捕知道沈掌櫃在珠池縣手眼通天,人脈廣闊。”

“故而,此事......”

許留仙看著沈良才,語氣陡然轉冷:

“要麼,你在這半月之內,給本捕找出一個能讓縣尊大人滿意的真兇來。”

“要麼。”

眉眼輕抬,淡淡視線落在下首之人身上。

“本捕就只能請沈掌櫃你,來擔下這個罪責了。”

“畢竟王府的那位少爺和你素來不睦,而且其府中走狗李三不也欠了你一筆賭債?”

“這麼看,沈掌櫃你的作案動機還不小。”

聞聲。

沈良才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眼中一抹惱怒神色忽閃而過,隨即很快恢復如常。

只是,再說話的語氣裡便帶上了一點驚疑不定:

“許大人,您這是......何意?”

“沈某雖然與那王家少爺往日裡有些碰撞,但也都只是些許小事罷了。”

“至於那李三所欠債務,卻也不過區區百兩而已,完全犯不上因此鋌而走險。”

“王家滅門這等潑天大案,屬實是與小人無干,還請大人明鑑!”

“究竟是與你有關還是無關,本捕並不關心。”

許留仙站起身,不再看他。

徐徐走到窗邊,負手而立。

“本捕只要一個結果。”

“半個月,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

“屆時是找出真兇,讓我能交差,還是你沈掌櫃親自去大牢裡走一趟,給縣尊大人一個交代。”

“如何選,你自己看著辦。”

說罷,他也不再停留。

徑直推門而出,留下沈良才獨自一人站在雅間內。

哐當!

房門被重重關上。

沈良才臉上的笑容陡然一斂。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青白交織的羞惱,以及難以遏制的怒火!

“許留仙!”

他猛的一拍桌子。

上好的瓷杯被震得跳起,茶水四濺。

“簡直欺人太甚!”

他沈良才在珠池縣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從一個底層賤戶爬到珠行三掌櫃的位置。

靠的是什麼?

是心狠,是手辣,是懂得審時度勢。

更是懂得如何將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伺候舒坦!

往常裡。

珠行每月的孝敬,每個季度的碳火錢......

乃至於縣令大門裡管家去聞香閣裡耍樂子的花費,都是記在他沈良才的賬上。

可如今,不是他許留仙享用白花花銀子的時候了。

半個月內找出滅王家滿門的兇手?

也得虧他這個以色侍人的贅婿能夠想得出來!

那兇手行事狠絕,滴水不漏。

要是好找,還能輪的上他沈良才來?

還找不到,就要拿他頂罪。

真當他沈良才是泥捏的不成!

只是當他強忍著怒火平靜下來。

細細思量一番之後,心頭卻又是泛起幾分無奈。

許留仙是總捕頭,更是縣令的女婿。

哪怕自己再瞧不上這小子靠女人上位的行徑

可其現在,身上披著的卻是一層實打實的大周虎皮。

自古以來,小民不與官鬥。

更何況,自己這些年為了上位,屁股上也沒多幹淨。

他若真想弄死自己,只需隨便安個罪名。

以自己多年來在暗地裡做的那些勾當,足夠他死上十次還有餘!

“該死!”

沈良才又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指節泛白。

可哪怕此刻他內心裡有多不情願。

卻也不得不冷靜下來,思索出路。

王家滅門,李三失蹤......

這兩件事,會不會有所關聯?

李三那狗東西雖然不成器,但對王家倒也還算是忠心耿耿。

事發之後,驚慌失措。

躲上幾日倒是情理之中,但沒理由都這麼久了還不現身。

作為同樣從底層爬上來的沈良才,對於李三的這種人的心態可是太瞭解不過。

他們就像是紅了眼賭徒,不輸到傾家蕩產,絕不會輕易下桌。

眼下王家雖然死了,但並非絕種。

君不見,縣令府上還有一位王家小姐?

若是換做自己。

絕對會試圖找上其人,攀附關係。

乃至於,藉機搭上縣令。

所以說......

“來人!”

沈良才對著門外低喝一聲。

一個精幹的手下立刻推門而入,躬身聽令。

“去!”

沈良才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把李三那狗東西給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

手下面露難色。

但打眼看到沈良才那彷彿要吃人的目光,趕緊解釋道:

“在您說之前幾天,許大人便呼叫了珠行的路子。”

“不光是縣城周邊四鄉,就連去清河郡城的幾條水路旱路都派人打探過了,全無蹤跡。”

“道上的兄弟都說,這麼久不見人影,怕不是早就死在哪個犄角旮旯,餵了魚鱉了。”

死了?

沈良才眉頭緊鎖。

這和他的猜測,不謀而合。

但關鍵是,被誰殺的?

“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他沉聲問道。

手下遲疑了一下,小聲回應。

“要說可疑,李三失蹤前,除了跟咱們賭檔有些瓜葛外,就是和下梅村那個叫陳濁的小子鬧得最兇。”

“而且還聽,那小子最近走了狗屎運,不但採到了珠,還彷彿像是開竅了一般,接連捉上大魚,賺了不少錢財。”

“兄弟們都有點眼熱,想要找其借兩個錢花花。”

“陳濁......”

沈良才輕聲重複了下這個名字。

眉眼中,陰厲神色閃爍。

“查!”

“給我狠狠的查!”

......

另一邊。

陳濁停了船,走在回返自家院子的村中土路上。

時間漸去,強行拉筋的後遺症開始顯露。

卻見他面色蒼白,步履蹣跚。

雙腿跟灌了鉛也似,每挪動一步,都跟有刀子在在身上刮一樣。

短短不過百丈的回家路,他竟感覺如同走了幾個時辰一般漫長。

“這傻阿福,下手可真夠狠的。”

陳濁靠在路邊一塊石頭上,大口喘著氣,心裡忍不住嘀咕。

“不過,餘師傅光是靠這個就想把我給勸退?”

“卻是絕無可能!”

回憶餘老頭的冷淡態度。

再結合上方才周始的言語,陳濁哪裡還能沒回過味來。

無非,就是想用這種的堪稱酷烈的方式讓自己知難而退。

他也當然明白。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或許也算是一種“好心”。

畢竟。

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這種痛苦,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走這武夫條路。

“可......”

陳濁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我有的選嗎?”

不修武藝,不漲實力。

莫說改頭換面,脫離賤籍了。

就是下海摸爬滾打,都得不了個萬全。

稍有個大些的風浪,便要將自己一下子拍死在沙灘上。

想要改變命運,只有習武一條路可走!

“況且,錢都交了!”

“那可是足足五兩銀子,完全夠一尋常三口之家過活半年,更別說還有丟出去的海寶、虎頭斑。”

“如此付出之下,我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一想到那幾乎是他當時全部身家的五兩銀子,陳濁的心就忍不住的隱隱抽動,放棄的念頭更是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低眉,打眼看了一下自家神通面板之上技藝。

【嚼鐵功】的進度條,因為消化了那頓寶魚魚湯,已經漲了一大截。

也正如餘師傅所言,並不是什麼高深的秘法。

【技藝;嚼鐵功(入門)】

【進度:63/600】

【效用:食納精萃,反哺己身】

與此同時。

腹中竟然傳來一陣“咕嚕嚕”的聲響。

明明剛才吃過一頓蘊含龐大氣血能量的寶魚大餐。

但此刻,陳濁卻又感到了強烈的飢餓感。

雙眼直冒綠光。

胃口大的彷彿能吞下一頭象。

這並不是他患了什麼病,也不是被餓死鬼附身。

而是他的身體向他發出本能的渴望。

渴望食物,渴望能量,渴望能夠進補的一切。

只要吃的夠多,一切傷痛就都不算事!

“不就是區區痛苦嗎!”

陳濁咬緊牙關,眼神中迸發出一股狠勁。

“老子兩世為人,什麼苦沒吃過!”

“這點折磨,就想讓我放棄?”

“做夢!”

他不再停留,強忍著渾身的劇痛,一步步挪回了自家那破舊的小院。

關上院門。

沒有像往常一樣先去打水洗漱。

而是直接衝到灶臺邊,將自己這幾日積攢下來的食物乾糧一股腦取了出來。

燒餅、包子、糕點、肉脯......

開吃!

同時,他開始運轉【嚼鐵功】!

隨著氣血的運轉,胃部開始加速蠕動,一股暖意從小腹升起。

隨手拿起一個早已冷掉的燒餅,狠狠咬下!

若是往常,這種乾的邦邦硬的乾糧,他需要就著清水才能勉強吞下。

但此刻。

在入門【嚼鐵功】所帶來的效用下,他的牙齒變得異常堅韌而有力,輕易便將這乾糧嚼得粉碎。

同時,功法運轉下。

唾液分泌也似乎增多了幾分,幫助他更好的吞嚥。

食物入腹,【嚼鐵功】立刻全力催動!

“食納精粹,反哺己身!”

陳濁能清晰的感覺到,食物中的能量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榨取、吸收。

進而化作絲絲縷縷的暖流,湧向四肢百骸,滋養著受損的筋絡,對抗著那無處不在,有如扒皮抽筋般的痛楚!

有效!

陳濁心中一喜。

痛苦雖然依舊存在,但身體的恢復速度卻明顯加快了。

他當即不再猶豫,將所有的食物狼吞虎嚥的塞進肚子裡,直到再也塞不下為止。

然後顧不上休息片刻,便立刻起身,來到院中空地。

擺開架勢,站定八仙樁!

以【船拳】功法,養煉氣血!

樁功一立,陳濁的體內氣血立刻就被更加充分地調動起來,按照特定的路線緩緩流轉。

進一步加速了【嚼鐵功】對食物精華的吸收轉化,也同樣加速了身體的恢復!

就這樣。

餓了,便吃!

運轉【嚼鐵功】。

吃了,便練!

站樁養氣血。

氣血耗盡,身體疲憊,便繼續吃,繼續練!

陳濁彷彿進入了一種奇特的迴圈。

用進食來對抗痛苦,用修煉來加速恢復。

他心頭髮狠。

要用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來對抗拉筋所帶來的恐怖後遺症。

更要藉此機會,養練自己的一身氣血!

夜色漸深,星斗滿天。

破舊的小院裡。

只有少年堅毅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汗水滴在地上,印出個隱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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