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此子天生神力？
當夜。
房間內燭火搖曳，將兩個人的影子投在牆壁上，拉扯得忽長忽短。
戰鷹坐在一張簡樸的木椅上，目光落在對面那個身影上。
那人全身都籠罩在一件深灰色的、帶著兜帽的寬大斗篷裡，布料粗糙，像是苦行者所著。
兜帽的陰影深深地掩蓋了他的面容，從戰鷹的角度看去，只能藉著不甚明亮的燭光，勉強瞥見對方下半張臉。
“師傅。“
戰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拱著手恭敬地行禮。
他知道對面是誰。
北齊的守護神，站立於此世武道巔峰的幾人之一，皇室輩分極高的老祖——苦荷大師。
兜帽的陰影微微晃動，似乎苦荷正在端詳他。
戰鷹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雖然自己沒細看過原著，但從一些文章碎語之中，也能推斷出苦荷的行事風格。
殺伐果斷！
光是當初北齊皇帝送來的幼兒死士就有接近上百，最終全部在三歲前斃命，就能看出苦荷的狠辣！
也就只有前身這個倒黴蛋，熬了過去。
服下這世上獨一份的子蠱，但，無卵用，還是死了，讓自己穿越了過來。
“陛下病重。“
良久，苦荷終於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卻讓戰鷹心頭一震。
北齊皇帝病重？那個在自己體內種下忠魂蠱的人？
在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後，戰鷹還真想起來了。
似乎在戰豆豆年幼的時候，北齊皇帝病重！
北齊開始動盪，不少人都懷疑戰豆豆的真實性別，只是礙於皇上的顏面，這才沒深究。
後來皇帝駕崩之後，皇后求救苦荷，最終送了狼桃進去上京城，這才解決了皇室糾紛。
“命不久矣。“
苦荷繼續說道，兜帽下的目光彷彿能穿透戰鷹的靈魂，
“皇室將亂。“
戰鷹屏住呼吸，不敢有絲毫異動。
但還是心中不免有些竊喜，作為原主最恨的人，這北齊皇帝肯定佔一個。
不過，現在可不能表露出來，要知道，這可能是改變命運的關鍵時刻！
苦荷也不疑有他，畢竟，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快滿四歲的幼兒罷了。
“今日起，你隨我修習天一道心法。“
話音未落，一股磅礴的氣息突然從苦荷身上爆發出來。
燭火劇烈搖曳，整個房間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戰鷹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隻枯瘦的手已從斗篷中伸出，快如閃電般按在他的天靈蓋上。
“運轉周天，感受真氣流動。“
苦荷的聲音彷彿帶著某種魔力，戰鷹只覺一股溫潤的氣流自頭頂灌入，順著經脈緩緩流動。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或許是受到外來真氣的刺激，戰鷹體內的天生神力突然甦醒。
一股磅礴的力道不受控制地爆發出來，房間內的桌椅劇烈震動，連牆壁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這是......“
苦荷的手猛地一頓，始終平靜無波的聲音裡，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他加大了真氣輸入，想要試探這股力量的極限。
“天生神力......“
苦荷罕見地喃喃自語，兜帽下的目光銳利如刀。
他能感覺到，這股力量純粹而原始，彷彿與天地同源。
這一刻，這位站在武道巔峰的大宗師，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此子天賦，竟恐怖如斯！
這力量雖然僅僅只能抵擋自己的真氣一息，但帶來的震撼已經足夠大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大宗師！人類武力天花板的四個人之一啊！
苦荷緩緩收回手，房間內狂暴的氣息瞬間平息。
但他心中的震動，卻久久不能平靜。
難怪能在百人當中脫穎而出。
這戰鷹，真能成才！
他深邃的目光透過兜帽的陰影，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看似稚嫩的孩童。
“難怪……你能於百子之中，獨存於世。”
苦荷的聲音依舊平淡，但其中蘊含的一絲異樣，卻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此非僥倖，而是天意。戰鷹，你可知‘天一道’為何？”
戰鷹收斂心神，恭敬回答：
“弟子不知，請師傅教誨。”
苦荷並未直接解釋，而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窗外無垠的夜空：“你看那天穹，浩瀚無垠，包容星辰日月，風雨雷電，可曾見其有意為之？”
戰鷹順著手指望去，搖了搖頭，心中鄙夷。
“尼瑪，我要能知道，還跟你學毛的天一道”
“天道無為，故能成其大；天道無情，故能執行日月。”
苦荷的聲音彷彿帶著某種韻律，與周圍的天地隱隱共鳴，
“吾輩天一道法，所追尋的，並非以人力逆天，而是效法天地，師法自然。”
他收回手指，輕輕點在戰鷹的丹田位置，一股遠比之前溫和，卻更加精純浩瀚的真氣緩緩流入。
“天一道，非是爭強鬥狠之術，乃是‘順應’與‘承載’之法。”
苦荷的聲音如同古寺鐘鳴，字字敲打在戰鷹的心間，
“順應天地之理，承載萬物之氣。人體便是一方小天地，經脈如江河，穴竅如星辰。”
“我所傳你之心法，便是教你如何引動體內小天地，與外界大天地共鳴，納天地之力，潤澤己身，而非一味強取豪奪，損天地而肥自身。”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傲然與超脫：
“世人修煉，多急於求成，強衝猛打，看似勇猛精進，實則如飲鴆止渴，斷了長遠根基。”
“而我天一道，初時或許不如霸道功法進境迅猛，卻如溪流匯海，綿綿不絕，後勁無窮。練至深處，自身真氣與天地元氣交融不息，近乎無窮無盡，動念之間，便可借天地之勢……此，方為大宗師之道。”
這番闡述，格局宏大，立意高遠，瞬間將天一道與世間尋常功法區分開來，充滿了玄奧的逼格。
戰鷹聽得心神搖曳，彷彿看到了一扇全新的大門在眼前開啟。
“以你之神力為‘本’，以天地之氣為‘源’，以天一道心法為‘橋’……或許，你能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路。”
說到這裡，即便是苦荷，語氣中也不禁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
若是這條路能成，一個大宗師死士，足以照亮整個北齊的未來！
以後不再懼怕任何外族！甚至南慶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