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威脅不成！
趙金臉上的笑容一僵，他沒想到對方拒絕得如此乾脆。
“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利刃坊背後是誰嗎？得罪了我們，你這鋪子還能不能在諾丁城開下去，可就難說了！”
話語中的威脅之意毫不掩飾。
他身後的兩名魂師隨從也適時地向前一步，魂力微微波動，散發出壓迫感。
若是尋常鐵匠，在這等威逼利誘下，恐怕早已屈服。
但李飛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目光掃過那兩名魂師，最後落在趙金臉上。
他的眼神依舊平靜，但那平靜之下，卻彷彿有劍鋒暗藏，讓趙金沒來由地心頭一凜。
“鋪子開不開得下去，是我的事。”李飛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手藝是我的，我想賣給誰，賣給什麼價，我自己決定。”
“你！”趙金沒想到這少年如此油鹽不進，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這身硬骨頭能撐到幾時！我們走！”
他冷哼一聲，帶著兩名隨從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鋪子裡的氣氛隨著他們的離開，似乎也輕鬆了一些，但空氣中殘留的那絲緊張感卻並未完全散去。
李飛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拿起鐵錘，叮叮噹噹地敲打起來。
火星濺落，映照著他毫無波瀾的臉。
他並不畏懼利刃坊的威脅，在諾丁城內，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動手。
至於暗地裡的手段……他手中的劍，並非擺設。
傍晚時分，雨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李飛剛關上鋪門，身後傳來一個略帶關切的聲音。
“李飛，聽說下午利刃坊的趙胖子來找你麻煩了？”
李飛回頭，看到老傑克村長撐著傘站在巷口，臉上帶著擔憂。
老傑克對他這個父母早逝的孩子一向頗為照顧。
也是常來店鋪的老顧客了。
“嗯。”李飛應了一聲，開啟門，將老傑克讓了進來。
“唉，那趙金可不是什麼善茬，仗著跟城主府有點關係，在城裡橫行霸道慣了。”老傑克嘆了口氣，收起雨傘：“他肯定是眼紅你的手藝了，你……你沒答應他什麼吧？”
“沒有。”李飛給老傑克倒了碗水。
“那就好，那就好。”老傑克鬆了口氣，隨即又皺起眉頭：“不過你拒絕了他，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後你出入要小心些，鋪子晚上也得多檢查幾遍，要不……你去武魂殿避避？素雲濤執事似乎對你挺看重的。”
“不必。”李飛搖頭：“我能應付。”
老傑克看著他沉穩的樣子，知道這孩子主意正，嘆了口氣：“你這孩子，性子也太倔了，不過……有骨氣是好事！”
他拍了拍李飛的肩膀：“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爺爺說，咱們聖魂村出來的人，不能讓人欺負了！”
感受到老傑克真誠的關懷，李飛心中微暖，點了點頭：“謝謝傑克爺爺。”
不錯，李飛的父母就是從聖魂村走出去，來到諾丁城以鐵匠謀生的。
所以他的老家是在聖魂村，和唐三同一條村子，雖然沒有回去過，但他內心還是認可的。
送走老傑克，李飛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連綿的雨絲。
諾丁城看似平靜的水面下，也開始泛起波瀾了。
實力的提升，迫在眉睫。
他回到後院，並未立刻開始修煉，而是拿出了那柄鐵劍武魂。
雨水落在劍身之上，順著那光滑的曲面滑落，不留下絲毫痕跡。
劍刃處的金線在陰雨天昏暗的光線下，依舊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鏘！”
他手指輕彈劍身，發出一聲清脆悠揚的劍鳴，穿透雨幕，遠遠傳開。
這聲劍鳴，彷彿是對外界紛擾的回應，也是對自己內心的砥礪。
麻煩或許會來，但他手中的劍，便是他的態度。
夜深了，雨聲漸密。
李飛盤膝坐在老槐樹下，任由冰涼的雨絲落在身上。
煉元訣緩緩運轉，將天地間那帶著溼潤水汽的能量納入體內，淬鍊成愈發精純凌厲的劍元。
他能感覺到，氣海中的劍元氣旋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距離那十級的瓶頸，只差臨門一腳。
風雨，或許正是磨礪劍鋒最好的砥石。
.....
利刃坊趙金來訪之後的好幾天，諾丁城彷彿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細雨停歇，陽光重新灑滿青石街道，只是空氣中似乎隱隱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感。
李飛的鐵匠鋪照常營業，叮叮噹噹的打鐵聲依舊準時響起。
但他能感覺到，偶爾會有一些陌生的、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在鋪子外掃過。
他知道，那是利刃坊的人。
他們並未採取更進一步的行動，像是在觀望，又像是在等待什麼。
這一日，李飛正在處理一塊從客人那裡收來的、據說是從星斗大森林外圍撿到的奇異金屬。
這金屬通體暗沉，入手卻比尋常鐵塊輕上許多，質地極為堅硬，他用了半天功夫，才勉強將其熔鍊軟化。
“老闆，這把短劍能修嗎？”一個有些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李飛抬頭，看到一個年紀與他相仿、衣衫有些破舊的男孩站在門口，手裡捧著一柄斷成兩截的木質短劍，劍身還粗糙地塗著一些顏料，顯然是小孩子的玩具。
男孩見李飛看過來，有些緊張地低下頭，小聲道：“我……我只有三個銅魂幣，是我攢了很久的……可以嗎？”
李飛看了看他手中那柄做工粗糙、幾乎毫無價值的木劍，又看了看男孩眼中那混合著希冀與窘迫的光芒，沉默了一下，伸出手：“給我看看。”
男孩連忙將斷劍遞上。
“這劍，對你很重要？”
李飛接過，手指拂過斷口，是普通的劈砍造成的斷裂。
男孩用力點頭，眼圈有些發紅：“是我爹去年給我做的生日禮物……昨天和隔壁的二狗打架，不小心弄斷了。”
他吸了吸鼻子：“我爹孃在城外種地，很辛苦……我不想讓他們知道，也不想沒有這把劍。”
李飛沒再說話，他拿起斷裂的木劍，走到工作臺前。
他沒有使用任何工具，只是將兩截斷劍的切口仔細對齊，然後調動起體內一絲微不可查的劍元，凝聚於指尖。
指尖緩緩拂過斷口，那精純而蘊含著“鋒銳”與“凝聚”真意的能量，如同最細膩的粘合劑，滲透進木質的纖維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