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媧:他想幹嘛!
與此同時,須彌聖山之上。
接引和準提相對而立,臉上滿是錯愕。
“不對勁。”
接引捻著念珠,眉頭緊鎖:
“按理說,人王上次褻瀆女媧聖人,即便不遭天譴,也該被女媧記恨,可為何女媧會讓座下弟子洩露天機提醒他?而且殷商的國運,竟還在隱隱增加……”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
“難不成,她早就識破了咱們當初設下的局,如今是故意在為成湯續命?”
“師兄。”
準提上前一步,神色凝重:
“會不會是女媧聖人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人族氣運,想借著三教之爭,在這場殺劫裡另謀出路?”
接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幾分擔憂:
“不好說。如今天機混亂,人王身上的因果更是亂成了一團麻,縱使是吾等聖人,也推演不出其中緣由。還是先按兵不動,摸清女媧的態度再說吧。”
……
而在金鰲島碧遊宮內,通天教主也注意到了帝辛的動向。
“成湯氣數本已盡,可女媧師妹竟暗中為其續命……她這是想做什麼?”
通天教主深吸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他雖是截教之主,卻也清楚,這場封神殺劫裡,截教弟子怕是難逃劫難。
即便他從紫霄宮回來後,便嚴令門人不得擅自下山,可神通不敵天數,他座下那些弟子的性子,十有八九會被捲入殺劫。
他如今最大的期望,不過是幾個親傳弟子能避開封神榜罷了。
可現在女媧突然插手,讓殺劫多了變數。
若是截教能與女媧聯手,說不定截教的結局,能有所改變?
想到這裡,通天教主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九霄之上,朝著三十三天外媧皇宮的方向望去,低聲呢喃:
“女媧師妹,你這是真要捲入這場殺劫麼?”
……
洪荒諸聖各有心思,而此刻最懵的,當屬媧皇宮裡的女媧。
當她透過水鏡看到帝辛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陪著金寧朝聖母廟趕來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本宮先前不是已經交代過金寧,讓她留在人王身邊好好侍奉便是?”
女媧語氣帶著幾分疑惑,更多的是不安:
“她怎麼會帶著人王來聖母廟?還搞得這麼聲勢浩大……她到底想做什麼?”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
聖母廟前。
鎏金殿宇在日光下泛著晃眼的光澤,簷角垂落的風鈴沒被風動,卻似有若無透著神性。
金童們手舉鎏金幡幢,幡面繡著日月星辰,風一吹便漾起細碎金光。
玉女捧著羊脂玉如意,如意頂端的祥雲紋似要飄出光暈,襯得殿內女媧神像愈發栩栩如生。
那神像眉眼含笑,彷彿真能俯瞰人間萬物。
可此刻殿外的氣氛卻繃得極緊。
文武重臣們齊刷刷跪在地上,腦袋埋得低低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唯獨帝辛立在神像前,玄色龍袍下襬掃過青磚,身姿挺拔得像根定海神針。
而他身旁的金寧,指尖早已攥得發白,垂在身側的裙襬被絞出深深褶皺,連呼吸都帶著一絲顫抖。
雖說留在帝辛身邊是女媧指點的活路,可誰能想到,這人王竟把提親的動靜鬧得這麼大?
她心裡沒底。
上一次帝辛來這兒,可是題詩褻瀆了女媧。
如今排場比上次還大,就算真是來提親,娘娘能應允嗎?
帝辛倒沒管身旁人的緊張,目光落在女媧神像上,心裡早把算盤打得噼啪響。
按封神原本的路子,他題詩戲了女媧,就得引九尾妖狐來禍亂大商。
可他是穿越過來的,哪能讓這破事發生?
現在蘇妲己都快生二胎了,妖狐亂國那檔子事早成了泡影。
可他清楚,這禍事本是掀翻大商的開端,如今被他掐滅,三教之爭肯定得延期。
人教、闡教那幫老傢伙,還有西方那倆老畢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指不定正憋著什麼壞招。
而女媧讓金寧入宮侍奉,在他眼裡就是個天大的機會。
主動來聖母廟提親,若女媧應了,就等於把媧皇一脈拉到了三教的對立面。
就算不應,也能試探出這聖人的底細。
他太懂封神的套路了。
女媧當年在三皇五帝時期,就曾藉著兄長伏羲轉世的由頭,跟輪迴巫族攪過人皇之爭。
現在他這麼一鬧,老子和元始指定會覺得這女媧是不甘心,想趁封神殺劫搶回本該屬於她的東西。
說白了,這場提親表面是給金寧一個名分,實則是場刀尖上的試探。
女媧若點頭,以她執掌紅繡球、主掌因緣的聖人身份,必定會公開賜婚。
當年巫妖時代,帝俊和太陰星神女的天婚,就是她主持的。
可若不點頭,金寧就得自己扛天罰,到時候他就算想留,也沒法把一個受天罰的仙子納入後宮。
他在賭,賭金寧在女媧心裡的分量,更賭這聖人敢不敢在封神殺劫裡賭一把。
……
三十三天外,媧皇宮。
女媧坐在道臺上,看著水鏡裡帝辛的身影,臉色陰晴不定。
“這小子是明著逼本宮站隊?”
她指尖劃過道臺邊緣,語氣裡滿是疑惑:
“可他怎麼就能摸透本宮的心思?”
不止她,洪荒裡的諸天大能、幾位聖人,此刻都把目光鎖在了人族祖地。
雖說帝辛身上因果太亂,又沾著人族祖地的氣運,他們看不清聖母廟裡的具體情形。
可就憑帝辛進去半天沒被女媧劈了,就足夠他們犯嘀咕。
這人間之主,到底想幹什麼?
帝辛要的就是這效果。
他故意在神像前站著不動,不說話也不拜,就是要拖時間,讓那些盯著這裡的人越想越慌。
反正人王身份加人族祖地的氣運,就算是聖人也別想看透廟裡的事,他有的是底氣演這場戲。
半個時辰就這麼熬過去了。
跪著的大臣們後背都汗溼了,心裡直打鼓。
陛下可別又腦子一熱,再題首什麼亂七八糟的詩啊!
這可是提親,不是上次那胡鬧的時候!
金寧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邊怕女媧不認她這個弟子,不給賜婚,一邊又怕帝辛犯渾。
要是帝辛又整活,她就算是大羅金仙,也經不住這麼折騰。
就在這時,帝辛終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