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寧洩露天機，姜子牙提前下山
帝辛抬頭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金寧仙子，你真覺得孤是在享樂？”
“不然呢？”
金寧反問：
“難道你繁衍子嗣，也算治理江山？”
“孤治理江山，靠的不是上早朝。”
帝辛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眼神銳利：
“這兩年，大商國泰民安，子民安居樂業，風調雨順，難道這不算孤的功績？”
金寧愣了一下，下意識掐指推算。
可越算，她的臉色越白，手指都開始發抖：
“不可能……大商氣數明明該盡了，怎麼會風調雨順？不該是天災不斷、民不聊生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帝辛看著她震驚的模樣，心裡暗笑。
這就是系統的力量，你個聖人侍女臭打工的，哪能懂！
金寧是女媧身邊最得力的侍女，洪荒裡不少秘辛都瞞不過她。
就像當年北海七十二路諸侯反商，看著是諸侯叛亂，實則是女媧娘娘暗中推波助瀾。
自從六聖在紫霄宮敲定封神榜，大商的覆滅就進入了倒計時，這是洪荒大勢，更是天數，連聖人都沒法輕易改。
女媧雖是人族聖母，不用捲進闡教、截教、人教的道統之爭。
可這場殺劫的根子，早扎到了三皇五帝那時候的人皇正統之爭裡。
當年為了讓兄長伏羲順利轉世當人族天皇，女媧特意允諾給輪迴巫族“一世人皇命格”，這才鬧出了“雙王爭位”的局面。
九黎部落的蚩尤，背後站著輪迴巫族。
有熊部落的姬軒轅，身後靠著人教聖人老子。
那場人皇之爭，最終以軒轅勝、蚩尤敗收尾，可人間的殺劫卻沒斷。
畢竟當年闡教、人教的弟子，沒少在暗地裡動手腳。
說白了，這人皇之爭的頭，是女媧掀起來的。
如今封神殺劫開了，就算她不摻和三教的事，作為人族聖母，也得親手終結成湯的正統地位。
所以才有了七十二路諸侯叛亂，才有了九尾狐入宮禍亂朝歌。
這些都是女媧早就定好的局。
可現在，本該氣數盡了的大商，卻活得比誰都滋潤。
地裡的糧食堆成山，百姓家裡有餘錢，連邊境的諸侯都乖得跟貓似的，這在金寧看來，簡直離譜到了極點。
她想破頭都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所有變化，似乎都繞不開一個人——帝辛。
“難道我看走眼了？”
金寧盯著帝辛，心裡犯嘀咕：
“他天天泡在後宮，看著是荒淫無道，其實是裝的？暗地裡還在搞什麼大事？”
可她在後宮待了整整一年，眼睛都快盯出花了。
帝辛的日子簡單得很，不是在這個妃子的宮裡，就是在去那個妃子宮裡的路上，要麼就是陪剛懷孕的妃子說話……
哪有半點“搞大事”的樣子？
就在金寧沉默著胡思亂想時，帝辛的聲音傳了過來：
“孤不敢說功績能追上三皇五帝那樣的先賢，但在孤的治理下，大商國運漲了，人族氣運旺了，八百諸侯主動把女兒送來伺候孤，這難道不是應該的？”
“你……”
金寧被噎了一下，強撐著反駁：
“人族是天下巔峰種族，氣運旺是真的，可你說大商國運昌隆，還太早了！你忘了？上次女媧娘娘誕辰，你在聖母廟題詩褻瀆，那可是觸怒了聖人！這是‘失德’，是大商要倒的先兆！”
她頓了頓，語氣裡竟多了幾分急意：
“要是你好好理政，不沉迷女色，以大商現在的底子，說不定還能撐幾年。可你要是執迷不悟，用不了多久，就要大難臨頭了！”
話一出口，金寧自己都懵了。
她怎麼會跟帝辛說這些？
當著人王的面妄談成湯氣數，這是洩露天機啊！
果然，沒等她反應過來，朝歌王城的上空突然暗了下來。
烏壓壓的黑雲跟翻江倒海似的湧過來，連太陽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緊接著……
“轟隆！轟隆！”
雷聲炸響，震得宮殿的瓦片都嗡嗡響，一道道紫色的雷蛇在雲層裡竄動，看著就嚇人。
金寧的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嬌軀控制不住地發抖，手裡的拂塵“啪”地掉在地上。
“糟了！我怎麼會當著他的面洩天機……”
她太清楚了，這黑雲、這雷聲，都是衝她來的！
洩露天機者，必有天罰臨身。
要是換個人聽她說這些，哪怕是其他諸侯，都未必會引得天罰。
可她偏生犯了個致命的錯！
聽的人是帝辛，是大商的人王，是封神殺劫裡的關鍵人物！
要知道，洪荒封神這局，最講究的就是“因果”二字。
要是因為她這番話，讓封神殺劫的軌跡偏了，那就是亂了洪荒大勢，天罰不找她找誰？
與此同時，九霄之上的媧皇宮裡，女媧正坐在道臺上閉目養神，突然睜開眼，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
她指尖掐訣，一道淺金色的卦象在掌心明滅。
可沒一會兒，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奇怪，金寧這丫頭怎麼會給帝辛洩天機？”
女媧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
“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雖是聖人，可朝歌是大商都城，是人族正統的核心之地，因果線密密麻麻纏在一起。
就算是她，也沒法精準算出具體緣由。
只能隱約察覺到，是金寧洩了天機，引來了天罰。
至於金寧為什麼要這麼做，帝辛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女媧一時半會兒，還真算不出來。
……
金寧洩天機引天罰這事兒，不光驚動了女媧，其他幾位聖人也都神念一動，目光齊刷刷鎖在了朝歌王城。
畢竟這可是封神殺劫的關鍵節點，半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聖人的感知。
崑崙山頂，玉虛宮內，元始天尊垂著眼簾，指尖道紋流轉，半晌才收回神念，臉上卻露出一抹琢磨不透的神色：
“封神乃天定大勢，本是我玄門三教的道統之爭，女媧師妹這是想從中插一手？”
他算不出具體細節。
畢竟朝歌是人王盤踞之地，因果線纏得跟亂麻似的，天機早就被遮了大半。
但一猜就往女媧身上靠。
誰讓女媧身份特殊？
她靠造人成聖，本該執掌人族氣運，可最後卻丟了大半。
現在封神殺劫開了，元始天尊難免覺得，女媧是不甘心，想趁三教爭鬥，把本該屬於她的人族氣運搶回去。
“都已成聖，怎麼還看不透這點得失？”
元始天尊搖了搖頭，眼底卻閃過一絲厲色：
“既然她要攪局，那這殺劫，不如提前開！”
念頭一動，一道聖人法旨飛出玉虛宮。
沒多久，姜子牙就低著頭，快步走進殿內，跪倒在地：
“弟子姜子牙，參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