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說好的沉迷女色亡國呢？
一個白鬍子老臣忍不住嘆了口氣：
“太師、丞相，咱們怕是有一年沒見著大王的面了吧？”
另一個大臣趕緊接話，語氣急得不行：
“可不是嘛！雖說現在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可大王總不能一直躲在後宮吧？大商的江山，還得靠他扛著啊！”
“我早說當初不該同意納妃！”有個老臣拍著大腿嚷嚷，“你看現在，大王天天跟妃子們混在一起，連朝都不上了，成何體統！”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聞太師身上：
“太師！您是託孤重臣，手裡有打王金鞭，您去勸勸大王啊！再這麼下去，大商要完！”
沒等聞太師開口，費仲和尤渾立馬跳了出來，指著那幾個老臣鼻子懟：
“你們這群老糊塗蛋！懂個屁！”
費仲梗著脖子喊：
“大王是沒上朝，可大商國運漲了多少？這一年有過天災嗎？有百姓餓肚子嗎？有諸侯敢作亂嗎？這些不是大王的功績是什麼？”
尤渾跟著幫腔：
“要不是大王納妃平了北海之亂，憑著滔天功績得了人族先賢庇護，哪來的風調雨順？你們不記大王的好，反倒一口一個‘沉迷女色’，安的什麼心？是不是想離間大王和群臣！”
這話跟炸雷似的，把除了聞太師和比干之外的大臣都懟懵了。
一個老臣氣得臉通紅，指著費仲罵：
“你胡說什麼！君主理政是本分！我們只是想勸大王上朝，怎麼就成了離間君臣？你倒說說，大王這一年上過一天朝嗎？”
“就是！”另一個老臣跟著喊，“都是你們這些奸臣天天拍馬溜鬚，才把大王哄得不想上朝！太師，您快替大王清理這些小人！”
聞太師站在原地，臉色有點複雜。
他修為深，看得比誰都清楚。
大商這氣運旺得都快溢位來了，宮裡的龍氣更是濃得化不開，哪是“沉迷女色”能解釋的？
再說了，現在朝堂上沒什麼要緊事，各地諸侯安分，百姓富足，少上幾天朝又怎麼了？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
“行了，別吵了。如今成湯江山穩固，風調雨順，沒什麼急事要處理。大王既然不想上早朝，便隨他去，這些瑣事本太師能處理。”
說完，他甩了甩袖子，頭也不回地出了大殿。
比干愣了一下，趕緊跟上。
他還有話要跟聞太師說呢。
“太師，留步！”
比干三步並作兩步追上聞太師，袍角都被風吹得翻飛，聲音裡帶著難掩的急意。
聞太師腳步一頓，轉過身來，銀鬚在晨光裡飄了飄：
“丞相追來，可是有話要講？”
“實不相瞞，自從大王在女媧宮題了那首詩後，總覺得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比干捋著花白的鬍子，眉頭皺成了疙瘩：
“起初蘇妲己進宮，大王一個月不上朝，我們都以為他沉迷女色，輪番去勸，結果呢？人家轉頭就靠納妃平了北海之亂，還震懾了那些有異心的諸侯……雖說破了宮制，可總歸是辦了大事。”
他話鋒一轉，語氣更沉了：
“可自打納了那七十二位王妃，大王不上朝的毛病反倒變本加厲，整整一年沒踏過大殿一步！太師，你說這可怎麼辦？”
聞太師看著他焦急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丞相心裡擔憂的，恐怕不只是大王不上朝這一件事吧？”
“還是太師懂我！”
比干嘆了口氣，聲音壓得更低：
“你沒發現嗎？大商如今各地風調雨順，地裡的糧食收得比往年多了三成，連以前總鬧災的地方都沒出亂子……這些好事，全是在那七十二個小王子出生後才有的！”
他搓了搓手，滿臉憂慮：
“老話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夫實在摸不準，這到底是大商的福氣，還是藏著什麼禍根啊！太師你是截教高人，師從金靈聖母聖人，能不能幫大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太師沉默了片刻。
他何嘗沒察覺異常？
大商的氣運濃得都快凝成實質了。
“唉！”
他終是嘆了口氣：
“不瞞丞相，這事我也看不透。這樣，我回一趟金鰲島，去請教我家老師金靈聖母，或許她能看出些門道。”
話音剛落，不等比干回應，聞太師轉身就往宮門外走。
他向來雷厲風行，說走就走。
院門口拴著的墨麒麟見主人過來，立刻打了個響鼻，渾身的黑毛泛起細碎的雷光。
聞太師翻身上了麒麟背，拍了拍它的脖子：
“走，去金鰲島。”
墨麒麟低吼一聲，四蹄下瞬間冒起滾滾黑煙。
黑煙裹著一人一獸，騰空而起，眨眼間就化作一道黑影衝進雲霄。
這可是封神時期有名的神獸，腳力快得驚人，不過半日功夫，就從朝歌飛到了東海之外的金鰲島。
與此同時，金鰲島碧遊宮分道場裡，金靈聖母正閉目打坐，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光。
突然，她睜開眼，眉頭微蹙：
“奇怪，聞仲這孩子不在人間處理戰事，跑回金鰲島做什麼？”
她指尖掐訣，一道淺金色的卦象在掌心一閃而逝，瞬間便摸清了徒弟的來意。
下一刻，金靈聖母袖袍一拂，一道七彩霞光從道場裡飛出去，像條長虹般，徑直落在了剛踏上金鰲島的聞仲腳下。
聞仲見狀，立刻從墨麒麟背上跳下來，對著霞光來處躬身行禮：
“弟子多謝老師。”
說完，他牽著墨麒麟，踏上那道霞光。
霞光如履平地，載著他飛快地往道場飛去。
沒一會兒，聞仲就到了金靈聖母的道場。
他對著端坐於蓮臺之上的金靈聖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弟子聞仲，參見老師。”
“起來吧，無需多禮。”
金靈聖母的聲音溫和卻帶著威嚴：
“你今日來此的目的，為師已經知道了。”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聞仲身上，緩緩道：
“殷商自開國以來，承人族正統，享六百年氣數。可這一代人王，氣數早已盡了，這是天命，不可逆。你雖受殷商恩澤，又有先王託孤，但切記，若是執意逆天而行，這劫數你躲不過去。”
金靈聖母看著聞仲，語氣裡多了幾分勸誡：
“若是現在醒悟，留在為師身邊，受聖人庇護，倒還能保你一命。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