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聞仲感動壞了
平息戰亂、造福百姓，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跟這比起來，宮制裡那點名額限制，還真不算什麼。
別說帝辛想納七十多個妃子，就算真要把八百諸侯的女兒都娶進宮，只要能換天下太平，大臣們也沒法反駁。
帝辛坐在龍椅上，看費仲這模樣，眼底的讚賞都快藏不住了。
這奸臣雖然人品不咋地，可關鍵時刻是真能遞上話，用著舒坦！
“照你這麼說，大王是打算一次性納七十多個妃子？”
武成王黃飛虎一聽就皺緊了眉，臉色當場沉了下來。
他妹妹黃貴妃還在後宮呢，要是大王一下子塞進來七十多個女人，妹妹哪還能有受寵的機會？
“武成王說得沒錯！”
費仲半點不怵，腰桿挺得筆直：
“臣覺得，不光北海七十二路諸侯要顧及，咱們大商那四位伯侯也不能落下！只有把他們的女兒都接入王宮，才能讓這些諸侯跟大商綁在一條船上，世世代代都為大王效力！”
“你……”
黃飛虎氣得臉都紅了，指著費仲半天說不出話。
這奸臣簡直是故意的！
“好了，別爭了。”
帝辛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卻瞬間壓下了殿裡的爭執：
“這主意是糙了點，可眼下找不出比這更管用的法子。”
“於公，能儘快平息北海戰亂，讓百姓過上安穩日子。”
“於私，也能給成湯皇室多添些子嗣，延續血脈。”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
“至於聞太師跟諸侯結下的仇、宮制名額不夠這些事，你們商量著解決就是。但選妃這事，既然能止戰平亂，就必須辦下去。孤的意思，你們清楚了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誰還敢反駁？
畢竟大王都把“造福百姓”的帽子扣下來了，再反對就是跟天下蒼生作對。
大臣們紛紛躬身：“臣等謹遵王命！”
“嗯，沒事就退朝吧。”
帝辛擺了擺手，在宮女和太監的簇擁下，慢悠悠地離開了大殿。
……
時間一晃，三個月過去了。
選妃的事定下來後，比干帶著大臣們琢磨了許久，總算拿出了個可行的方案。
讓武成王黃飛虎領數十萬王師往北海去，對外說是增援聞太師，實則往諸侯地盤邊界一站，那叫一個威懾力拉滿。
畢竟聞太師的雷部神通加上黃飛虎的武成王軍威，這倆湊一塊，誰看了不怵？
至於真正的說客，則是費仲和尤渾。
兩人帶著滿車的聘禮，挨家挨戶去給諸侯提親。
這算盤打得精。
一邊是刀光劍影的大軍壓境，一邊是攀龍附鳳的機會，明擺著給諸侯們兩個選擇。
要麼把女兒送進宮當娘娘，成皇親國戚，以後跟大商一條心。
要麼就硬扛，等著聞太師和黃飛虎聯手打過來，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畢竟七十二路諸侯再能打，也架不住大商兩位頂尖戰力聯手，這點他們心裡清楚。
當然，有個前提。
要送進宮的，必須是諸侯的直系女兒，旁支庶女可不算數。
……
朝歌城裡，納妃的事按部就班推進。
武成王黃飛虎帶著數十萬大軍剛出城門，才過三天，費仲、尤渾就領著載滿聘禮的車隊從南門出發。
車上金磚堆得冒尖，綾羅綢緞裹了一層又一層，隊伍拉得足有三里長。
明晃晃的排場，生怕旁人不知道這是替人王去提親。
日子一晃三個月，北海戰場，聞太師的軍帳裡還亮著燭火。
“報——太師！”
帳外小兵掀簾而入，聲音帶著幾分急促：
“朝歌來人了！武成王黃飛虎大人率領大軍已到營外，說要與您會師！”
“黃飛虎？”
聞仲捏著頷下花白的龍鬚，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帳內燭火噼啪響，案上攤著的北海地形圖，密密麻麻標著紅圈。
那都是打了七年還沒啃下來的硬骨頭。
“難不成是大王嫌我平叛太慢，派黃飛虎來接我的帥印？”
疑惑歸疑惑，聞仲還是起身往外走。
“黃飛虎的大軍離營還有多遠？”他問那小兵。
“回太師，已經到營門了，就等您下令入營！”
聞仲哼了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悅：“愣著幹什麼？快請武成王進來！”
沒一會兒，黃飛虎就跟著小兵進了帳。
他一身銀甲還沾著風塵，卻半點不顯疲憊。
黃飛虎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聲音洪亮：
“太師，一別七年，您在北海辛苦了！”
“為大王解憂，為大商平叛，何來辛苦？”
聞仲擺手，目光落在黃飛虎身後。
帳外隱約能看見軍甲反光，顯然帶的人不少。
他話鋒一轉，直截了當：
“倒是武成王，你帶著大軍突然來此，究竟是何用意？莫非真是大王不滿我平叛的速度，讓你來接替我？”
“太師這話可就猜錯了！”黃飛虎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我這點本事，哪敢接您的帥印？實不相瞞，這次帶兵來，就是做做樣子，真正的主意，還得看大王的！”
“做做樣子？”
聞仲眼睛一眯，心裡更糊塗了。
黃飛虎這次帶的兵，足有數十萬。
那可是朝歌大半的精銳！
就算真要接替他平叛，這點兵力也夠了，怎麼會是做做樣子？
他剛要追問，黃飛虎就湊上前，把朝歌的計劃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原來黃飛虎帶兵來北海，根本不是為了打仗，就是往諸侯地盤邊界一站，擺足威懾的架勢。
他讓那些叛亂的諸侯看看，大商連武成王都派來了，平叛的決心半點不含糊。
而真正的殺招，是費仲、尤渾帶著聘禮去提親。
只要諸侯願意把女兒送進宮當妃嬪，以前的叛亂既往不咎，還能成皇親國戚，以後跟著大商享福。
“這麼一來，既能讓七十二路諸侯歸順，還能震懾其他有二心的諸侯，豈不是一舉多得？”
黃飛虎說完，看著聞仲的反應。
帳內靜了片刻，聞仲緊繃的臉色慢慢緩和，最後竟撫掌讚歎：
“善！大王此計，真是妙啊！”
他之前還擔心北海戰局膠著，沒想到大王竟用“納妃”這招破局。
要是能讓最難纏的七十二路諸侯臣服，那就是敲山震虎，以後再有人敢反，這些諸侯說不定還能幫著平叛。
可轉念一想，他又皺起眉：
“只是按大商宮制，人王后妃最多三十九人，如今大王已有四位，只剩三十五個名額。要拉攏七十二路諸侯，這名額……怕是不夠吧？”
“太師您多慮了！”黃飛虎立刻接話，“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大王打破宮制能平定北海，能讓天下百姓過安穩日子，這等造福蒼生的功績，比起那幾百年的老規矩，孰輕孰重？再說了，多納些妃子，還能給成湯皇室添子嗣，這可是雙倍的好處！”
這話裡的功勞，全歸到了帝辛頭上。
哪怕最初是費仲、尤渾提的頭，此刻也成了人王的深謀遠慮。
聞仲聽完，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眼底竟泛起幾分激動。
他望著朝歌的方向，喃喃道：
“先王在上，老臣總算看到大王長大了啊……”
在他看來，帝辛這是在拿皇室血脈換天下太平。
要知道，成湯皇室血脈何等金貴，尋常諸侯的女兒根本沒資格入宮。
也就東伯侯、西伯侯那些跟三皇五帝沾親的家族，才能有這個機會。
如今帝辛為了子民，甘願放寬標準，哪怕後代可能得不到三皇五帝的認可，也在所不惜。
這份魄力，可不是一般君主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