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孤感覺自己的妃子有點少了
比干是帝辛的親叔父，是大商的丞相，可再大的身份，也不能違揹人王的意志。
站在宮門外愣了半晌，最後只能重重嘆口氣，甩著袖子走了。
這侄子，是真的要氣死他啊！
比干剛走沒幾步，費仲和尤渾就湊了上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對著宮門朗聲道：
“臣費仲、臣尤渾，求見大王！”
聲音洪亮，生怕裡面的人聽不見。
寢宮裡，帝辛正斜靠在龍床上，手裡把玩著一塊暖玉，聽到這倆聲音，嘴角勾起一抹笑：
“總算來了，沒白費我裝了一個月的昏君。”
他等的就是這兩個人。
論身份，費仲是靠諂媚上位的嬖臣，尤渾是隻會圍著他轉的弄臣，倆人手底下沒別的本事，就會琢磨怎麼討他歡心，安排笙歌酒肉、蒐羅美人。
當初蘇妲己能順利進宮，這倆人在中間幫了不少忙，算是實打實的寵臣。
帝辛現在要搞大規模納妃計劃。
畢竟多生一個娃就多一年國運，靠宮裡現有的幾個妃子太慢了。
可他是人王，總不能自己開口說要選妃吧？
丟不起那人。
讓這倆奸臣去操辦，正好合了心意。
既能達成目的，又能裝昏君，還能把罵名甩給奸臣，一舉三得。
外面的侍衛正準備按老規矩打發兩人走，帝辛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帶他們進來。”
侍衛一愣，趕緊側身放行。
費仲和尤渾臉上的笑意瞬間濃得化不開。
剛才比干那老丞相都被拒了，他們卻能進去。
這說明什麼？
說明大王心裡還是向著他們的！
兩人整理了一下朝服，邁著小碎步跟著侍衛進了寢宮。
一見到龍床上的帝辛，兩人立刻跪了下去，腦袋埋得低低的：
“臣費仲，參見大王！願大王聖體安康！”
“臣尤渾，參見大王！祝大王福壽綿長！”
“二位卿家平身吧。”
帝辛斜靠在軟枕上，語氣聽不出喜怒，只淡淡問了句：
“今日來找孤，是有什麼事？”
尤渾立刻往前湊了半步，弓著腰，臉上堆著比蜜還甜的笑：
“老臣瞧著大王一個月沒上早朝，心裡實在記掛，這幾晚都沒睡安穩，特意拉著費大人過來，想瞧瞧大王的聖體是否安康。您要是有哪兒不舒服，可得趕緊傳太醫治啊！”
帝辛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哦？那你覺得，孤的身子有事嗎？”
這話一丟擲來，費仲趕緊接話，腰桿彎得更厲害了：
“大王乃人族共主，身上有先祖庇佑的氣運，天生神力不說，還有神靈護持，哪會輕易生病？定是那幫侍衛嘴笨，沒把大王的情況說清楚，才讓臣等瞎擔心！”
尤渾也跟著附和，唾沫星子都快濺到地上了：
“對對對！費大人說得在理！大王聖體康健，怎麼可能有事？”
帝辛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模樣，嘴角勾了勾，突然話鋒一轉：
“既然孤沒事，那你們猜猜，孤這一個月不上早朝，不理朝政，是他們說的……沉迷女色嗎？”
“唰”的一下，費仲和尤渾的額頭瞬間冒了汗，連呼吸都放輕了。
沉迷女色？
這哪敢隨便接？
要是點頭，那是說人王耽於享樂；要是搖頭，又像是在反駁大王的反問。
萬一觸怒了人王，腦袋都得搬家！
兩人都是察言觀色的老油條，對視一眼就懂了。
大王這話不是在問，是在“引”！
趕緊順著杆爬就對了！
費仲清了清嗓子，突然拔高了聲音，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大王！這都是那幫庸臣瞎嚼舌根！老臣記得《商律》裡明寫著，人王可立后妃三十九人，上至正妃下至御妻，皆是禮制所允！您如今的后妃，算上剛入宮的蘇娘娘，滿打滿算也才四位，這哪能叫沉迷女色？分明是他們少見多怪，故意詆譭大王！依老臣看，該治他們個‘妄議人王’之罪，也好正一正朝綱！”
尤渾也趕緊跟上，拍著大腿喊：
“費大人說得太對了！大王這般重情重義，只守著四位娘娘，竟還被人說三道四，簡直是豈有此理！依老臣看，不光不能罰那些庸臣，還得讓他們開開眼……咱們大商的人王，怎可只有四位后妃？該擴充後宮才是！”
這話一落地，帝辛臉上終於露出了真切的笑。
孩子們，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多子多福系統擺在那兒，子嗣越多，國運越厚，修為也漲得快，眼下這四位后妃哪夠？
別說三十九人，就算再多些，他都不嫌多！
“唉。”
帝辛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放緩了些：
“那幫老臣雖說嘴碎，可心裡也是為了大商好，懲罰就不必了。只是……孤細數了下，自繼位以來，身邊的后妃加起來，確實比歷代先王少了不少，說起來，還真是差了點意思啊。”
費仲和尤渾先是一怔，隨即眼睛亮得跟燈泡似的！
大王這話哪是說治世功績？
分明是在說后妃數量！
剛才聊的不就是“沉迷女色”的話題嗎？
合著他們這馬屁，還真拍到點子上了！
大王這一個月不上早朝，壓根不是身子不舒服，是嫌身邊的女人少了！
費仲激動得聲音都有點發顫，趕緊表忠心：
“大王放心！這事交給老臣和尤大人辦！保管讓大王的后妃數量，比肩歷代先王！”
帝辛卻微微蹙了蹙眉，手指輕輕敲了敲龍床的扶手，眼神裡帶著點玩味：
“孤自繼位那天起，就立過誓，要超越歷代先王，開創比先祖更盛的基業。你們覺得，孤只能‘比肩’，沒法‘超越’嗎？”
這話一出，費仲和尤渾頓時腿肚子發顫，趕緊磕頭：
“老臣失言！老臣這就去辦，定讓大王超越歷代先王，讓全天下都知道，咱們大商的人王，既有雄才大略，也有享不盡的福氣！”
帝辛看著兩人慌慌張張的樣子，心裡暗笑，擺了擺手：
“行了，起來吧。這事就交給你們了，先回去準備。明天一早，孤會準時上早朝，你們該怎麼做，應該不用孤多說吧？”
“臣等明白！臣等告退！”
兩人連滾帶爬地退出寢宮。
剛走到宮門外的拐角，尤渾就忍不住拽著費仲的袖子，壓低聲音問：
“費大人，剛才……咱們沒做夢吧？大王真把擴充後宮的事交給咱們了？他這是真沉迷女色了？”
費仲趕緊捂住他的嘴，拉到更僻靜的地方，才小聲說：
“噓！別瞎嚷嚷！大王把這事交給咱們，是信得過咱們！你以為他真想讓人知道自己想納妃？沒瞧見比干丞相剛才都吃了閉門羹嗎？”
尤渾這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腦門：
“對啊！要是大王自己提出來，比干丞相和聞太師肯定得跳出來反對！尤其是聞太師，先王託孤的重臣，手裡還拿著打王金鞭，真急了連大王都敢抽！讓咱們以臣子的身份提，既合了大王的心意，又堵了那幫老臣的嘴……蘇娘娘當初能順利入宮，不就是這麼辦的嗎？”
費仲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沒錯！咱們明天早朝就奏請此事，就說‘為彰顯大商國運昌隆，當依《商律》擴充後宮，以合禮制’，保管那幫老臣挑不出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