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社死’的凌凡

凌凡在雙腳踏實地面，感受到腳下冰涼岩石那真實觸感的瞬間，也立刻意識到了自身的“窘境”。

清涼中帶著濃郁靈氣的空氣毫無阻礙地拂過全身肌膚，讓他瞬間從成功煉體的狂喜中徹底清醒過來。

饒是他心志堅定遠超同齡人，兩世為人的靈魂也經歷過不少風浪和尷尬場面，此刻面對兩位容顏絕世、關係親密如同家人般的姐姐那各異的目光，也不禁感到臉頰發燙，老臉一紅，一陣前所未有的尷尬和手足無措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下意識地就想要抬起手臂遮擋住關鍵部位，但手臂剛剛抬起一半，又覺得這個動作顯得更加扭捏、更加欲蓋彌彰，甚至有點可笑，一時間竟僵在了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俊美無儔的臉上寫滿了窘迫與無奈，耳根也悄悄染上了一層薄紅。

這大概是他自六年前穿越到斗羅大陸以來，所經歷的最為“社死”、最讓他感到無地自容的一刻了。

就在這氣氛微妙、尷尬得幾乎要凝固的時刻，只見雪帝的神色已然恢復了平日的清冷無波，彷彿剛才那一絲極細微的、幾乎不存在的波動從未出現過，僅僅只是陽光折射下產生的短暫錯覺。

她玉手輕輕一翻，動作優雅從容，流暢自然，手中便多出了一套摺疊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稜角分明的衣物。

那同樣是一身簡潔利落、便於行動的白色勁裝，與他之前那套被毀掉的款式頗為相似，但仔細看去，質地似乎更為非凡。

衣料隱隱流動著極品冰蠶絲特有的溫潤柔和光澤，其間還極其精巧地交織著某種不知名的、閃爍著淡淡星輝的銀色金屬纖維，在冰火兩儀眼的光線下泛著內斂而堅韌的寒芒，看起來既輕盈飄逸，不染塵埃，又給人一種難以摧毀的堅韌之感，顯然絕非市面上能夠流通的普通貨色。

雪帝沒有多看凌凡，彷彿他穿不穿衣服都與自己無關，只是邁著輕盈如雪落無聲的步子走到他面前，將手中託著的衣物平穩地遞了過去，聲音依舊平淡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彷彿只是遞過一件再普通不過的日常用品：“換上吧。”

凌凡如蒙大赦，心中對雪帝這份於無聲處體現的體貼與細心感激不盡，同時也暗暗佩服她總能如此冷靜地處理任何突發狀況。

他連忙伸出雙手，幾乎是有些急切地接過衣物，觸手一片冰涼絲滑，細膩無比，貼在皮膚上極為舒適，顯然不是凡品。

他也顧不得仔細研究這新衣的材質和來歷，迅速而略顯慌亂地背過身去，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近乎手忙腳亂地將這套救命般的衣服穿上，每一個動作都透著急切，生怕慢了一秒那尷尬的氣氛又會捲土重來。

令人驚訝的是，這身衣服彷彿就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極其合身，分毫不差。

上衣妥帖地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形和流暢而不誇張的肌肉線條，卻絲毫不顯得緊繃束縛，舉手投足間活動自如，毫無滯礙。

褲腿長度恰到好處，行動間如行雲流水，更添幾分幹練利落。就連腰間的束帶，扣上之後也感覺鬆緊適宜，彷彿與他自身的呼吸韻律、身體節奏都隱隱契合，舒適無比。

“雪兒姐，這衣服……”凌凡仔細整理好衣襟，確保沒有任何不妥之後，才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轉過身，臉上帶著些許殘留的紅暈和滿滿的感激看向雪帝。

他記得很清楚，雪帝之前去人類世界為他尋找武魂覺醒石時，只順手給他帶過一套替換的衣物。

雪帝的目光這才重新落回他身上，看著他穿上這身質地非凡、剪裁合體的新衣後，更襯得身姿挺拔如嶽，俊逸出塵的氣質中多了幾分英武與貴氣，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經過冰火錘鍊後的自信與銳氣，混合著剛剛蛻變完成的、如同朝陽初升般的勃勃生機，顯得更加耀眼奪目。

她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如同冰雪消融初現綠意般的滿意之色，語氣依舊平淡地解釋，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之前去人類城市時，想著或許有用，便多準備了幾套不同尺寸的衣物，以備不時之需。”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這份未雨綢繆的細心與長遠的考量，卻讓凌凡心中暖流再次洶湧湧動，這份無聲的關懷，遠比千言萬語更令人動容。

冰帝此時也終於徹底放下了那雙自欺欺人般捂著眼睛的手，臉上的紅暈雖然還未完全褪去，如同白玉染胭脂，但已經基本恢復了往日的活潑與跳脫。

她像只輕盈歡快的翡翠蝴蝶般蹦跳到凌凡身邊，繞著他轉了兩圈，翡翠眸子亮晶晶地上下打量著他，如同在欣賞一件剛剛問世、完美無瑕的藝術品，口中嘖嘖稱奇，語氣充滿了驚歎：“哇！小凡，你好像……變得更帥了！而且感覺整個人的氣息都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的你像是一柄剛剛出鞘、寒光四射的利劍，鋒利無匹；現在嘛……劍還是那柄絕世好劍，但劍身彷彿籠罩了一層水火交融，更加深邃內斂，讓人看不透了！快說說，現在感覺到底怎麼樣？”

“那冰火煉體真的徹底成功了嗎？身體有沒有哪裡覺得不對勁或者不舒服？”她的話語如同歡快的連珠炮一般，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好奇、興奮與探究欲，還夾雜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源自真心的關切。

凌凡仔細感受著體內那如同大江大河般奔騰不息、遠比之前剛剛突破二十級時更加凝練、更加渾厚精純的魂力，雖然魂力等級因為缺少魂環而暫時卡在二十級瓶頸未曾提升，但魂力的“質”與身體能夠調動的“量”，都有了極其顯著的提升。

更重要的是那種彷彿掙脫了某種無形枷鎖、煥然一新、脫胎換骨般的感覺——渾身充滿了彷彿永遠也使不完的磅礴巨力，每一個細胞都雀躍著蓬勃無限的活力與韌性，五感敏銳到了一個新的極致。